第 10 节
作者:怀疑一切      更新:2024-04-21 18:15      字数:4809
  况且,哪个男人会容许自己的女朋友在外喝酒到大半夜,还喝得人事不省?
  他不敢去怀疑,自己是不是不敢相信。
  他很确定自己对温洛感兴趣,他现在还不清楚这份好奇和对陈妤的一不一样,可是一次次的偶遇,他对她的好奇已经达到了一个高点。
  不过他很明白这份异样的感觉是从还没和陈妤分手的时候开始的,他很矛盾自己这样算不算对陈妤始乱终弃。可是想到陈妤的态度,他又有些释然了。
  或许,该和陈妤好好谈谈了吧。
  只是后来,他没能和陈妤有这个好好谈谈的机会来好聚好散,反而是以一种恶俗又老套的方式不欢而散。
  温洛前一天晚上回了一次学校,参加自己学院组织的歌唱比赛,她被邀请做评委。
  同时被邀请的还有林莫,他是播音主持专业的名人,也是校广播台的前任台长和金牌主持人,曾经蝉联两届“校园十佳歌手”的冠军。
  他们还在一起时就不算低调,不知道这次邀请他们两人共同出现,是故意还是偶然。
  整晚温洛都是如平常一般和别人说说笑笑,可是目光到林莫那的时候会自动的越过去,没有白眼没有怨恨,就是目光平平的掠过。
  林莫也是温柔地笑着,从头到尾没有和别人说多余的话,结束后他打算推掉后面的聚会,可是温洛先一步拒绝了校会的邀请,他也就顺着她留了下来。
  温洛出校门的时候已经是9点多,她出门打的直接到了浮夏。
  进门后直接朝靳文的专座走去,靳文今天不在,服务生看到她来了连忙去问她要什么。
  她把包和大衣往沙发上一丢,头也不抬地说:“Blood Mary。”
  服务生很快把酒送上来,温洛一开始是一边拿手机发信息一边慢慢嘬着酒。或许对方发了什么内容让她火气上来了,她扬手就把手机给丢到了地上,手机顿时分散成了几块。服务生帮她把手机捡回来,也不敢帮她装好,只是静静地放在桌上。
  她仰头一口气喝完了一整杯酒,抿着唇把酒吞下。
  抬手打了个响指,服务生看过来,还没走到她跟前,她就高声喊:“Diamond Vodka!”
  服务生一愣,转身去取了一瓶Diamond Vodka过来,同时还有一只古典杯和一桶冰。
  温洛点燃烟猛吸了一口,把火机重重地丢在茶几上,她把杯子拿起来看了下。
  古典杯,又叫洛杯。呵呵,洛杯。
  “换个冰杯来。”
  温洛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反正就是很烦躁,身体里的不安因素得不到外散。
  她知道自己对林莫已经是没有留恋了,可是听到他的名字见到他,这都是让她难以接受的事情,至少现在是的。
  这样会让她想起一路过来那么多年,那么多美丽的回忆,那么令人追忆万千的青春岁月。一次毫无保留的付出,到头来竟是一场空。
  她不想去时光,也是怕被梁巳徵发现,天知道她有多怕梁巳徵知道这件事会怎么对她,所以她一路直奔浮夏而来。
  靳文原本是在邻市和朋友小聚的,计划是住一晚第二天再回来。接到大堂经理的电话后他立马开车赶回了N市,他此刻很庆幸他没有喝酒。
  当他赶到浮夏的时候已经是1点多一点了,角落里的灯光特别暗,几乎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
  温洛盘腿坐在地毯上,后背靠着沙发。桌上的酒瓶已经空了快半瓶,她左手夹着一支烟,右手拿着已经装好的手机在打电话,脸色如常,但是看她眼睛里水光氤氲,应该是喝得有些迷糊了。
  她有个算是优点的地方,就是喝醉之后不会胡言乱语也不多话,所以现在几乎是对方在说话,她偶尔应两声。
  她看见靳文来了,笑着从桌上的烟盒里把一支烟抽出一半,就着烟盒递到他面前。他倾身接过,她又把打火机递到他眼前,点燃。
  温洛在和秦越通电话,不知秦越说了什么,她哈哈大笑起来,不小心被烟呛住咳了两声。
  “被烟呛了。”
  “还没抽到一包,别担心。”
  “我知道。”
  “陈航那王八蛋能和他比?他就是个人渣!”
  ……
  “行,抽完这支烟我就回家,放心了没?”
  靳文见她打完电话后伏在茶几上,肩膀一抽一抽的,不知是笑还是哭。他有些担心,半瓶伏特加……后劲那么大的烈酒,她居然现在还能说话那么利索?
  他拍了拍她的肩膀,“小洛?”
  她抬起头,咧起的嘴角还没有收回去,他稍微放下了心。
  “文哥,来陪我喝酒?”她说着想扬手叫服务生再拿一个杯子,被靳文制止了。
  他知道她酒量很好,但是没想到能好到这地步。可是这样喝烈酒实在伤身,她现在醒着还好,强撑一口气就行。可是等会儿她只要一睡着,再醒来的时候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况且说不定还会吐,到时候头疼的估计她会受不了,胃和嗓子也会很难受。
  “不喝酒了,行吗?”靳文猜到她心情不好,也放柔了声音和她说话。
  她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而笑了,“担心我把你的酒喝光啊?行啊,抽烟该行了吧?”
  她嘻嘻地笑着,一手拿着打火机一只手握住烟盒,食指挑开翻盖,用拇指将一支烟滑出来,嘴凑上去叼住点燃。动作一气呵成,俨然一副老手的样子。
  靳文皱眉,温洛看上去乖巧可爱,并且实际上也是如此,还见解独到个性鲜明,可是却是烟酒均沾,并且还玩得很精。他是真的很好奇,是怎样的家庭才早就的这样的一个女孩子,或者说她是遭受了怎样的变故才会变成现在这样的两个极端。3——3
  温洛和靳文就这么无声的抽着烟,大概两点的时候,温洛发现烟盒空了,靳文掏出自己的烟盒递给她,她摆摆手拒绝。
  她让调酒师给她调了七杯颜色各异的酒,在靳文的强烈要求下,酒精度非常的低。
  她笑着说“谢谢文哥关心”。
  拿过一杯酒,握在手心旋转着看了一会儿,她笑了,笑得有些苍凉。
  “男人算什么?”
  说完闭着眼仰头一口喝光,地上的柔软的地毯,所以她把酒杯朝墙上砸去,“哗啦”一声酒杯四分五裂,此刻大厅里还零零散散有一些人,都朝这望过来。
  靳文也有些愣住,她发泄归发泄,玻璃这么碎裂开,很容易弹飞到身上。
  她又拿过一杯。
  “四年算什么?”
  又是一个杯子。
  “我爱你算什么?”
  “海誓山盟算什么?”
  “一辈子算什么……”
  “诺言……算什么……”
  “爱情……爱情算什么?呵呵……”
  最后一个杯子落下,她已经爬上沙发面朝下躺着了。
  一开始她是只是肩膀在抖动,后来低声的哭泣,到最后放声大哭。
  靳文怎么叫她都没反应,把她翻过身来,发现她已经睡过去了。
  他无奈之下只好给梁巳徵打了电话。
  梁巳徵到的时候温洛蜷缩在沙发上,脸埋在抱枕里,一头如瀑般的长发洒落在后背和沙发上。
  “洛洛?”
  梁巳徵把她扶起来半靠在他身上,用手拍打着她的脸。灯光虽然很昏暗,但是她的脸色并没有喝醉之后的红,只是眼睛有些轻微的红肿,眼角还挂着一滴残余的泪珠。
  他叫了半天,温洛一点反应都没有,看来应该是睡得很沉了。
  “真不好意思,我今天不在本市,回来有些晚,所以没拉住。”靳文有些自责,毕竟温洛是在他这里喝醉的。
  梁巳徵摇头叹气,“不怪你,洛洛心情不好就会喝酒,醒来就好了。你有心了。”
  他一把抱起温洛,示意靳文把她的大衣盖到她身上,又用围巾把她的肩膀和脖子裹住,期间还不小心把她的一直耳钉蹭掉了,她连一点反应都没有。
  把温洛抱上车,系好安全带后梁巳徵发动车子,把空调打开,温度稍微调高了一些,自己也把大衣脱了丢到后座上。
  踩油门前他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温洛,突然觉得不对劲。
  她的眉头似乎是蹙着的,好像在忍耐什么痛苦。
  他连忙打开照明灯,在还算明亮的灯光照射下,温洛的整张脸如纸张一般的惨白,他伸手往她额头上一抹,隐隐有些滑腻的汗意。
  他记得一年前她也是这么喝酒,比今天还要厉害。吐了一整晚,洗了胃之后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之后又被勒令到法国去疗养了两个月。
  他没有再继续想下去,踩下油门猛打方向盘就朝最近的中心医院开去。
  在路上梁巳徵就先拨打了中心医院的急救电话,简要地说明了温洛的状况以及自己的车牌号。
  车子刚进到医院的前广场停好,就看见了停在不远处正被几个护士朝这边推过来的推车。
  温洛被断定为酒精中毒,并立马进行洗胃。使用的是电动洗胃机法,她不是第一次洗胃,也不是第一次进急诊室。并且,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巧。两次进急诊室都是因为喝酒到人事不省,两次……都是梁巳徵发现并将她送到医院。
  医生给她做了一次胃镜,咽喉部黏膜表面及胃黏膜上皮细胞受损,诱发黏膜水肿,导致轻微胃出血,有可能会引发急性咽炎,这个要等给她输液之后看恢复情况才能确认。
  她喝的酒酒精浓度很高,且量大。有可能刺激到视神经,在她醒来之后的一两个小时之内视力有可能会下降。因为没有对视神经造成直接性的损伤,所以视力下降不会是永久性的。
  最后医生给她挂了一瓶10%的葡萄糖加门冬钾镁和维生素c针,就把她推到了病房。
  护士又在葡萄糖的瓶子旁边挂了两只小瓶子,一边在床头挂单子一边放低了声音对梁巳徵说。
  “现在输的是葡萄糖和一些利尿用途的药,大概一个半小时会完。我半个小时会过来看一次,直到8点,如果我还没有过来药快完了请您按铃。旁边的这两瓶是消炎药,等都输完之后会再个她注射一阵胃复安针。她大概天亮的时候会想排尿,到时候您也按铃吧。”
  “好的,麻烦了。”
  “对了,她开始有意识的时候有可能会呕吐,但是一般都是普通的胃液了,如果她呕吐的话请您把她扶起来面部朝下,以免她被呛住,我待会儿会拿个干净的盆过来。”
  梁巳徵深吸了口气,点了点头。
  这时候只有走廊一点微弱的光亮,透过门上的小窗在屋内落下一小片光斑。
  温洛脸色白得几乎快要透明,嘴唇也有些干涩。梁巳徵拆开柜子上的新棉签,蘸着护士放下的那杯温水,一点一点地抹在她同样苍白的双唇上。
  良久,他把棉签丢进垃圾桶,伏在床边看着温洛宛若白瓷碗的面颊。
  6点多的时候温洛突然抖动了几下,喉咙和嘴唇也开始蠕动,梁巳徵连忙小心地把她扶起来,横过一只手在她胸前扶住她,另一只手拿着盆放在她前方。
  她果真是吐了一些胃液。
  他用湿毛巾帮她擦好脸,看最后一瓶药水也完了,便按下墙上的铃。
  因为她刚才的呕吐梁巳徵按铃有些晚,有些血液回流。
  护士把胶带撕开,用棉签按在扎针的地方便快速地拔出了针头。输液管里残留的血液顺着针尖就这么滴了下来,有两滴落在了白色的被子上。护士把温洛的手递给梁巳徵,他接过放在床上,用拇指按住棉签。
  他伸手进被子里摸了下她的胃部,一片冰凉。他就这样把温热的掌心贴在她的肚子上,过了几分钟把棉签扔掉后,才给自己的助理发了条短信,让他上班前先买几张暖宝宝到医院来。
  8点换班前医生来看过一次。喉咙还有些红肿,呕吐系胃里残余洗胃液的刺激导致,出血已经控制住。给她推了一阵胃复安针,说是等她醒来再做观察。
  医生刚走没多久梁巳徵的助理就来了。
  梁巳徵把暖宝宝贴在她病号服里面,又把一张毛巾放在她胃部的位置防止低温烫伤,弄好之后才帮她把衣服放下来。
  温洛下午两点多的时候醒来了,医生给她做了个基本检查后便将她转到了楼上的消化内科。
  她的咽喉部粘膜还有些轻微的刺痛感,无法饮食,只能继续注射营养液。
  她醒来之后让梁巳徵回去上班,梁巳徵说自己已经请假了,至少今天照顾她一整天。她虚弱地笑笑。
  5点半的时候医生照例来巡房,温洛的是单人病房,此时梁巳徵拿了根凳子坐在病床前,握着她的一只手放在自己脸上,笑着跟她说话,她也笑,苍白的唇绽放出一个淡淡的弧度。
  中心医院是三班倒,就是上三天白班三天夜班,中间有两天半的轮休,副主任医师以及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