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节
作者:旅游巴士      更新:2024-04-21 18:15      字数:4775
  人听不清楚。
  杨峰不知所措地开着车,想安慰又不知如何开口,心中暗暗也觉得海哥这次做事过火了点,不由也有些懊悔。终于听到雷晨阳不再抽泣,悄悄从后视镜打量了一下,只见男孩面无表情,脸色发白地呆坐着,下嘴唇被紧紧咬着,已经咬出了血痕却还浑然不觉。杨峰无言地叹息一声,随手打开了CD,轻柔的音乐飘了出来,而车子如离弦之箭,离B市越来越近??????
  “妈妈,你醒醒呀。”这是记忆中的母亲吧,她只是???睡着了吧,睡得那么安稳,不知道,当我抱着她呼唤她的时候,她会不会睁开眼睛醒过来。雷晨阳这样想着,又轻轻呼唤了一声:“妈妈,我是小阳,我回来了。你快醒醒呀。”
  雷晨阳一边哭喊着,一边俯下身去想再次拥抱母亲,可冰冷的玻璃棺盖隔开了他和母亲,正如生死已使他们天人永别一般。他无助地把脸贴在棺盖上,注视着母亲那安详的容颜,哭喊得越来越厉害:“妈妈,还爸爸公司的钱有了,做透析的钱有了,换肾的钱也有了。我把肾给你,你会好好地活下去的。你还有什么想不开的?你为什么就这样抛下我们走了呢?”我都没有放弃,为了你和父亲我可以出卖一切,不论是将来的幸福还是男人的自尊,可为什么,为什么你就这样轻易的放弃了呢?谁能想到当我出卖自己的身体换回你的救命钱后见到的却只有一具冰冷的尸体!这样一来,我所做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我所受的凌辱又是为了什么?
  站在一旁的雷成平闻声也哭了起来,毫无上前劝阻的意思。杨峰尴尬地站在一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倒是雷成平身边一位一直陪伴着他的中年男子,皱着眉走上前去。他先拍了拍哭得一塌糊涂的雷成平的肩,在后者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什么,只见雷成平茫然地点了点头,渐渐止住了哭声,走上前扶起已瘫软在杨玉芬棺木上的雷晨阳,说:“小阳,保重自己呀。你妈妈在天上也不希望看到你这个样子。她的后事,还等着我们去办呢。”
  雷晨阳止住了哭声,哽咽着说:“爸爸,我前天不是打电话说了我借到钱了,让妈妈再好好检查下身体准备治疗方案的嘛,她为什么又??????”
  “她??????”雷成平只说了一个字就再也说不下去,而是掩面痛哭起来。
  “唉,小阳,你妈妈还不是不想让你小小年纪就背上一辈子的债,才会选择这种解脱方式的。”雷成平身边的中年男子好像看不过去似的开口解释道。
  “妈妈,你好傻。”雷晨阳再也忍不住,一头扑进父亲的怀里,开始了新一轮的哭泣。
  那中年男子也仿佛陪着伤心似的皱着眉叹了口气,低头不语。
  只有一直站在旁边冷眼旁观的杨峰挑了挑眉,嘴角透出一丝冷笑,中年男子说话时眼里闪烁的目光,雷成平脸上一闪而逝的慌张并没有逃过他税利的眼睛,他,在撒谎!他们,到底隐瞒了什么?
  直到父子俩再次哭累了,才想起身边的两个人,他们看着杨峰和中年男子,几乎同时开口问了句:“这位是?”
  中年男子抢先一步走到雷晨阳面前,轻抚着他的头发,温柔地说道:“我叫高建文,是你爸爸??????和你妈妈的好朋友。”
  爸爸妈妈的好朋友,为什么我从来没见过?雷晨阳疑惑地看了眼父亲,后者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似的解释道:“高叔叔是和我们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后来他当兵去了,就和我们断了联系,前两天我们才遇见他的。”说完,他目光一转,望向杨峰,迟疑着问道:“这位是??????”
  杨峰没等雷晨阳开口介绍,抢先上前一步,朝着杨玉芬的遗体深鞠一躬,说道:“我是代表海成集团,代表李总来看望雷晨阳的家人来表示慰问的。这是集团和李总的一点心意。”说完,从包里拿出一个厚实的信封递到了雷成平的手上。
  “这??????”雷成平看看低头不语的雷晨阳,又看看一脸诚恳的杨峰,犹豫着接过了信封,感慨道:“小阳,你们李总真是个好人呀。回去一定要代表我好好感谢他。”
  雷晨阳满腹委曲无处可诉,听了此言想想自己所受的污辱不由得又哭了起来。雷成平和高建文只当他又想起了母亲也不介意,只有杨峰,含义不明地望了他一眼。
  有杨峰和高建文的帮忙,杨玉芬的后事总算是稳稳妥妥地办好了。
  离开B市的前一睌,雷晨阳在租来的狭窄小屋里收拾母亲的遗物时,发现了那张造成了这一悲剧的化验单,和化验单夹在一起的还有两张A市到B市的长途车票,时间是母亲自杀那天下午的。雷晨阳觉得很奇怪,就扭头问正在整理衣物的雷成平说:“爸爸,你和妈妈前两天来过A市吗?”
  雷成平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坚决地答道:“没有!我们来A市怎么可能不来看你!”
  那这两张车票?雷晨阳心里嘀咕了两句,倒也没有多想,把车票和化验单随手一扔,想了一想,又叹口气,把化验单捡起来小心地放入怀中,说道:“爸爸,你一个人待在B市我也不放心,要不,你和我去A市生活吧。”
  “不去。我和你妈在B市待了一辈子了,早住习惯了。再说??????”不知道是不是灯光的原因,雷晨阳突然觉得爸爸的脸红了:“你高叔叔说了,让我明天搬到他家去住。”
  “哦。”听雷成平这么一说,雷晨阳心里的石头才算放了下来,其实他也并不想让父亲住到A市来,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万一,他和李容海的事传到了父亲的耳里??????
  离开三天后,杨峰和雷晨阳又回到了A市。
  杨峰走进总裁办的时候,如他所料,李容海面色忧郁地等待着他。
  “小阳呢?”
  “他几天都没休息好,我把他送回观凤小区了。”当听到见面的第一句话是问起雷晨阳时,杨峰心中又酸又涩不知作何感想。
  “嗯。”李容海表示赞许地点点头,话峰一转:“到底怎么回事?”
  杨峰把所听到事情的前因后果详细讲述了一遍,包括对高建文和雷成平的怀疑,然后问道:“要我去查一下事情的真相或者先摸一下姓高的底吗?”
  李容海深思了片刻,还是摇了摇头,不甘地说:“算了,查出来又能如何?我担心的是,查到最后反而会连累到你我呀!难得糊涂吧!你别忘了,始作蛹者是我们啊。”
  “海哥,你也不要太内疚了,她毕竟是自杀。”杨峰小心翼翼地劝说。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啊。”李容海长叹一声,把脸埋在了手心中。
  一时,两人都没有说话。
  沉默突然被重重的开门声打破,从来没有人会不敲门就这么直接地闯进总裁办来,杨峰扭头正要喝斥,却看见雷晨阳红肿着双眼,看也不看他,直直地走到李容海面前:“李总,我有话要对你说。”
  杨峰神色复杂地看看李容海,不等后者发话,径直走了出去,轻轻拉上了门。
  李容海早已看出了来者不善,还是尽量温柔地说:“小阳,你怎么来了?不多休息会儿,坐。”
  雷晨阳站着没动,面无表情地说:“李总,我母亲死了。”
  李容海微微点下头,示意他说下去。
  雷晨阳深吸口气,坚定地说:“我想我用不上你的钱了,我要解除契约。”
  李容海讶然地问道:“那你父亲的债呢?你准备看着他去坐牢吗?”
  “债不会马上要人命的,何况还有三个月的时间,我完全可以另外想办法。实在不行,我还能代替他去坐牢,不一定需要这种方式。我要解除契约。”雷晨阳清晰而坚决地重复了一遍。
  “不行!我不同意!”李容海情绪近乎失控地吼了起来。
  “我想如果我终止实习离开海成集团的话没有人可以说什么。”雷晨阳毫不畏惧地对上李容海吃人的目光。
  “好呀,你可以试试看。”李容海从最初的狂乱恢复了过来,恶魔似的笑容挂在脸上,侧过身从桌边的保险柜中拿出一份东西,在雷晨阳面前一舞,冷冷道:“你看清楚,这上面有你的亲笔签名,你要是敢擅自毁约,我保证,你的老师、你的同学、你的朋友、你的亲戚,包括你可敬的父亲,肯定会人手一份!”说完,嘴角一挑,冷冷地看着对面的男孩。
  雷晨阳咬紧牙关怒视着对面气定神闲的人,双手紧紧地攥成了拳头,紧到自己的指甲划伤了手心,划出了血都还不知道。
  李容海完全无视雷晨阳的怒火,慢悠悠地给自己点了一支烟,吸了一口,又加了一句:“还有,你在床上的样子真是可爱,我全都录下来了。你说到时候我是制成光盘出售好呢,还是放在网上让人免费下载好呢?”
  雷晨阳瞪视良久,听到这句话后脸色瞬间惨白,终于不甘地怒“哼”一声,认命似的放松了双手,低头向门口走去。
  刚伸手准备拉门,不料又有一个人未敲门就闯了进来,雷晨阳一不留神,与来人正撞了个满怀。他心情极差,抬起头正要开骂,待看清楚来人,一声惊呼,正要开口招呼,却见来人有些惊慌地对他使了个眼色,只得咽下口中未出的话,狐疑地走了出去。
  端坐在老板椅上的李容海把这一切看在眼里,无声地冷笑两声,讽刺地说:“今天是什么好日子?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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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个猜对者可提一个与本文有关的要求或问题,我一定尽量满足或予以解答。
  《
  第十七章 离婚
  作者有话要说:
  橘色落日:两天就往武汉跑了个来回,你坐飞毛腿去的?
  本文预计有15万字,大大慢慢追吧!
  最后恭喜你,答对了,请提要求吧!我跟大大很投缘,说不定还买一送一呢。
  另外,总公司今天来人查帐了,明晚又和老公说好了去看电影,明天可能没有更新,各位大大不要空等。
  “夫人大驾光临,李容海真是倍感荣幸啊。”
  来人长发披肩,杏眼圆睁,樱唇半翘,不是郑雨菲又是谁。
  “李容海,这些场面上的话我也懒得听了。我只问你,你什么意思,为什么我现金取不出来,连金卡都刷不起了?”郑雨菲怒气冲冲地质问道。
  “噢,不好意思,前几天集团的资金周转有些问题,暂时冻结了你的帐户,忘了通知你了,真是对不起了,夫人。”李容海故作优雅地欠欠身,毫无诚意地道歉。
  “得了吧李容海,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你做的是多大的生意,资金再周转不过来,也不缺我这个二三十万?”郑雨菲星目一转,语气由柔转硬:“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安的什么心?还一天到晚地派两个傻子‘贴身’保护我。嗯!”
  “我想干什么?你怎么不说说你自己干了些什么。想听实话吗?好啊,那我就实话实说!”李容海双手抱肩,身子往后一仰,冷冷说道:“我是故意的,故意冻结了你的帐户和信用卡,因为我不想你用我的钱去养小白脸!”
  李容海无情的话语如重镑炸弹般使郑雨菲一下子懵了,好一会儿,慢慢回过神来的她才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胡说,你含血喷人!”
  “我胡说?我含血喷人?我早就知道你们的丑事了,当着我的面你们还敢眉来眼去的。郑雨菲啊郑雨菲,你也不怕别人说你老牛吃嫩草呀,还是你欲求不满得连没毕业的学生都不愿放过?”
  李容海的每个字都如同钢刀般刺在郑雨菲的心上,随着他的每一句话,她的脸色就又苍白了一分,待李容海终于说完,才带着一分茫然的神色说:“你到底在说什么?刚才,刚才那个是雷??????不,刚才那个人我根本不认识。”
  “还不承认吗?”李容海听着郑雨菲前后矛盾的辩解,冷笑一声,从抽屉里拿出两张照片往桌上一扔,说:“这是物证,至于人证嘛?”李容海故意停顿了一下,犀利的目光扫过郑雨菲目前还无异样的平坦的小腹,说:“在你的肚子里。”
  “你,你什么意思?”被李容海冰冷仇恨的目光扫过,郑雨菲只觉得全身一片冰凉,他,他真的什么都知道了,凭他的作风,天知道会干出些什么事情来。颤抖的双手拿起桌上的照片,郑雨菲蓦地睁大了双眼,这是??????
  看过照片,郑雨菲暗自松了口气,在椅子上坐下。原来这就是他所知道的‘真相’,那么正好,郑雨菲极力使自己的声音掺杂进一丝恐惧和颤抖:“那你想怎么办?”
  “怎么办?你也看到了,他已经落到了我的手里,我劝你,早点打消了和他双宿双飞的念头。”李容海得意地一阵笑后,又故作神秘地压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