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节
作者:痛罚      更新:2024-04-21 18:15      字数:4881
  “你能不能帮我来劝劝舒宁,她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把自己锁在了房里不肯出来。”
  “怎么回事?”
  “不知道。我现在被锁在门外,她应该在家里。”
  “那我过来看看?”邈邈口是心非地问,其实她不想去,但郜临远这么着急,舒宁又是她唯一的朋友,她只能这么问。
  “好。我来接你。你在宿舍?“
  “嗯。”得到了郜临远肯定的回答,邈邈有点失落,但还是迅速换了衣服下了楼。
  等了一会儿,郜临远的车便到了。在车上时,郜临远和她说了具体的情况。
  舒宁今天没有通知他,就提早回了家,郜临远没有接到她,问了她的同事才知道。郜临远去舒宁家找她,她不肯开门,打电话听见了舒宁的手机铃声,所以可以确定舒宁把自己关在了屋子里。
  “那你有没有问她同事她提前回家的原因?”邈邈问。
  “问了。”
  “怎么回事?”
  “有人说,舒宁被他们新来的副台长看上了。”
  “……舒宁被潜了?”邈邈试探性地问。
  郜临远皱了皱眉,把油门一下踩到底,没有再说话。邈邈瘪了瘪嘴,看到郜临远这么紧张舒宁的样子,口中向含了颗黄莲,苦到了心里。
  他们赶到了她家,郜临远按了按门铃,示意邈邈说话。
  邈邈拍了拍门,隔着门对里面大喊:“小宁,你开开门,让我进去!”
  舒宁不作声响,邈邈继续说:“小宁,你把自己一个人关在里面也无济于事啊,事情总要解决的,我和你一起想解决的办法,多个办法多条路啊!你开开门吧!”
  ……
  邈邈说了好多好多话,可是里面仍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邈邈喊得力气都快没了,蹲了下来,过了会儿,她带着哭腔喊着:“小宁,你还记得我伤心的时候吗,那次我哭了一天一夜,你陪了我一天一夜,你安慰我,你陪我哭,你告诉我,没什么大不了的,还有我呢,我那时候打心眼儿里把你当做了我最好的朋友。你还记得,那次我生病吗,你那么娇小,背着比你大的我,一步一步。我困难的时候你都陪着我,我记得你曾经说过,难过时如果有个人在身边,就不会那么难过了。可你现在呢,你自己一个人难过,小宁,你如果还把我当做你的好朋友,就开门让我进去。”
  不知等了多久,门终于翕开了一条缝。郜临远破门而入,邈邈紧随其后。
  “小宁!”
  舒宁抱着双膝躲在了角落,郜临远冲上去单膝跪了下来,他慢慢地伸出手,一点一点擦掉了舒宁满脸的泪水,像对待最珍贵的宝物般小心翼翼。邈邈看着有点心酸。
  “对不起。”舒宁哽咽着对着郜临远说,“我觉得我没脸再见你了。”
  “傻瓜!”郜临远只给了舒宁这两个字,就紧紧地抱住了她。
  好久,郜临远问靠在他怀里的舒宁,“没吃饭吧?肚子饿吗?”
  舒宁在他怀里蹭了蹭,点了点头。
  “那去吃饭?”
  舒宁嗡着鼻子说:“不想出去。”
  “那怎么办?”
  “你帮我去煮面。”
  “你确定我煮的能吃?”
  “你就给我煮一次吧,煮完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哭成这样,还有好消息要跟我说?你确定你不是因为太高兴哭的?”
  “讨厌!那我不说了。”
  “那你给我煮面不?”
  郜临远皱了皱眉,“一定要吗?”
  “咳咳咳……”
  邈邈捂着嘴清了清嗓子,打破了两个人视若无人般的甜蜜,两人转头看向她,舒宁一看到她,还带着泪珠的脸突然红了一片。
  邈邈咬了咬唇,说:“我去煮面吧。”
  邈邈煮了两碗面,她估计郜临远也到现在都没吃晚饭。等她把两碗都端到桌子上,走到客厅,准备叫他们来吃时,她因为眼前的一幕而猛地站住了脚。
  心像忽然之间抽了筋,剧烈地抽搐疼痛了起来。
  她喘着大气,解开了围裙丢到了一边,拿起包三步并两步走到了门口,甩门而出。她关门的声音特别响,她知道里面抱在一起的两个人肯定会因此分开。很好,这就是她的目的。
  他们两个正旁若无人地亲吻。她实在做不到笑着恭喜他们。她心中只有浓浓的苦涩和恨意,恨郜临远,恨舒宁,恨自己……
  心像玻璃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碎成一片又一片,痛得不能呼吸。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亲爱的存稿箱~大家踊跃评论哟!大家加油哟~(*^__^*) 嘻嘻……
  大家不要怪舒宁啊,人家这不是不知道邈邈和郜渣的事儿嘛!至于郜渣嘛。。。他其实也很可怜的~大家不要骂她了啦,亲妈会心痛的!
  今天的双更结束咯~晚上有活动,所以写得比较仓促,有什么错别字啊或者语句不通顺请帮果纸指出来,我会修改,谢谢!大家么么~
  ☆、20、
  20、
  邈邈跑到一半就失了力气;沿着路边蹲了下来,喘着粗气,眼泪像断了的弦,止都止不住。她恨自己的不争气;可是谁又能理解自己。
  真的爱上一个人时;每个人都会不知不觉中把自己的姿态放到最低;也许在别人眼里看来;是他配不上你;可在自己眼里;永远是自己配不上他。
  她想让自己勇敢一点;想让自己有骨气一点;想让自己放聪明一点;只是每次做好的决定,鼓起的勇气一到郜临远的面前都会全线崩溃,在他的面前自己卑微到就像一只蚂蚁、一颗沙砾……
  如果她刚刚能冲动一点,能勇敢一点,她就应该上去拉开他们两个,一人给他们一巴掌,然后告诉舒宁事情的全部始末,告诉她她有多爱眼前的这个男人,告诉她他们曾经经历的种种,而不是变成最渺小的自己,吹着冷风,躲在这里,独自一人哭泣。
  但是她不敢,眼前一个是她最爱的男人,一个是她最好的朋友。她不懂郜临远是怎么想的,可舒宁是最无辜的那一个,她什么都不知道,她视自己如亲姐妹,她不想对她那么残忍。
  冬天已经真正到来,还未到凌晨,夜早已深,街上几近没有行人,零零落落的几辆车在空荡荡的路上飞驰而过,转眼消失不见。路边的商店也已关门,漆黑一片,与热闹的夏晚不同,B市冬日的夜晚就如一座空城,只有在住宅区内可看见万家灯火。
  而此时此刻,陪在邈邈身边的只有在夜晚亮起的两排路灯,昏黄的灯光看起来比人情温暖。
  待在这样清冷的路边,仅仅穿着一件宽松款毛衣就出门的邈邈理应是该感到彻骨的寒意,她却丝毫未觉,心中的冰凉早就盖过了生理上的感受。等她胸口终于没那么堵,心情终于平复一些时,她才稍许感到了一丝凉意。
  她刚把埋在双膝里的脑袋抬起,站起身准备走回家时,眼睛正巧略过了马路对面角落上靠着车的一个人影。
  她本不想过去,往前走了几步,还是咬着唇,转身走了过去。
  见邈邈的步伐正朝他走来,瘦削的人影离他越来越近,郜临远突然一阵烦躁。刚刚在远处看了她那么久,好不容易让自己的心情平缓了下来,然而这刻他又觉得就像只热锅上的蚂蚁,开始焦虑。
  他紧握成拳头的手松开,开始忙乱地在自己身上摸找着什么,可衣袋里只有一支派克笔,裤袋里什么都没有。不,不是,他要找的不是笔,但想了半天没想出来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找什么?烟?你不是早戒了吗?”
  他猛地抬头,漆黑的瞳孔聚焦在前方的人影身上,她抱着肩看着他,脸上面无表情,眼睛却异常红肿,他停下手里的动作,手又紧紧地握成了一个拳头,用力之大指间泛白。她穿着的毛衣看起来尤其单薄,他克制住自己想要脱下西装给她披上的想法,尽量把自己装得不那么在意。
  “什么?”他面无表情地问。
  “你难道不是在找烟吗?”
  他一怔,她提醒了他。只是,自从她母亲自杀后,她也消沉过一段日子,养成了抽烟的习惯,后来他们在一起后,为了让她戒烟,他陪她把烟给戒了。所以他身上没有烟,他已经很久不带烟了。
  莫名的烦躁尚未退却,反而越来越厉害,他皱了皱眉,说:“与你无关。”
  她耸了耸肩,没再继续讨论这个问题,换了个话题问他:“舒宁怎么样了?好些了吗?”
  说起这个,他就不耐烦,他也没想到舒宁会突然抱着他直接亲上来,之前追她的时候也没见过她那么主动过,倒是慢热地可以。
  他随意地“嗯”了一声,不打算再多说什么。
  “嗯?嗯是什么意思?”她倏地冷笑了一下,“你今晚不该陪在她身边的吗,这么快出来干嘛?”
  他喉咙滚了滚,想恶狠狠地告诉她,是因为她,她那样急匆匆地从家里冲出去,万一出了什么事……可他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他已经伤害了她那么多次,还在乎多这么一次吗?
  邈邈多次没有等到他的回答,心里那只本来充满气的气球随着他的一次次沉默一点点瘪了下去,气没了,只剩满地的仓惶。
  不知过了多久,她沉着嗓子,一字一顿轻轻地说:“郜临远,你做了那么多,你也成功达到了伤害我,让我绝望的目的,我们两清了吧?”说罢,她嘴角一勾,露出一抹苦涩的笑。
  那似有若无的苦涩就像一阵风般轻描淡写地刮过他的心,却吹得他五脏六腑都痛了起来,一阵一阵地痛,就像被风吹过的树叶一阵一阵地摇曳,重重地拍打着他。
  他又想起他的母亲,一个绝望的女人,一辈子都爱着守着一个不爱她的男人,最后被这个男人和眼前她的母亲逼到毫无退路,只能选择自杀。
  他还傻傻地被蒙在鼓里,直到有一天流言进入他的耳朵。
  他其实很恨自己,这么大的人连自己的母亲都保护不了。
  邈邈每次说到这种话时,他都会想起她,他恨自己,恨那个男人,恨她的母亲,可他什么都不能做。
  “两清?你以为这样就两清了?早着呢!”他自嘲地笑着,好像只有这样,看着她痛,自己的心也阵阵地痛,才可以让自己的愧疚少一点。
  他之前想,如果他们两个能一直这么纠缠下去,也总比他一个人,一个人深陷泥泞好,可惜事与愿违,上天就连这个愿望都不能满足他。
  “你不是说我们两个不要再见面了吗?!”她撕心裂肺地大吼,“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地来找我!为什么一次又一次地让我动摇!为什么……放过我吧,我真的已经受不了了,我忍不下去了。”
  放过她?那他怎么办……谁来放过他?
  他云淡风轻地笑了笑:“忍无可忍,就继续再忍。”
  他刚说完就见邈邈用恶狠狠的眼神瞪着他,就像陷在绝境之中,恨极恨透了他,就在他忡怔之时,脸边迅速地飘过一阵风,接着“啪”地一下,他的右脸有种火辣辣的感觉。
  其实不痛,真的。他皮那么厚,怎么会痛呢。
  他不气反笑。
  他听见她说:“郜临远,我恨你,可我更爱你。”说完,她转身就走,没有任何停留,就像上次送她回家一样,决绝的,一步也没有犹豫。刚好路上有辆出租车经过,她拦了下来,弯下腰钻了进去。
  他站在原地,看着出租车在黑夜的尽头越变越小,直到消失不见。脚上像被缠上了无数个铅球,被撂上了脚铐,不能动弹。
  他没有追上去,追上去也无济于事。他站了不知多久,转身,突然脚一软,就差要膝盖着地,他双手扶住前面的车盖,手上的青筋清晰可见。
  他打开车门,进去,凭着仅剩下的理智,踩离合器,挂档,踩油门,他把油门一脚踩到底,跑车的速度立刻显现了出来,一路飞飚。
  行驶在空荡荡,难得有车经过的路上,他眼神迷茫地略过旁边的隔离带,脑中像有一道光,骤然一闪,他闭上眼直直地冲了过去。
  他睁开眼,眼前一滴一滴水从额头上流了下来,他有些迷糊,车前的玻璃已经碎掉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