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节
作者:谁与争疯      更新:2024-04-21 18:14      字数:4752
  窍衷冢约喊阉频靡坏闫⑵涣瞬凰担拱阉难劬Τ沟着沽恕?br />
  〃他还在里面自杀两次了,你不知道吧?〃
  龙呤抓起萧进的手腕伸到陈之远面前,把他的袖子一挽,两道还在慢慢愈合的伤口立即扎眼地现了出来。
  二十五
  〃关老子屁事!我又没叫他去死!〃
  陈之远对著萧进手腕上那两道因为刚割开不久仍是红黑色伤口先是沈默了一会,然後抬起头来就是一通怒吼。他来来回回地萧进和龙呤面前走来走去,就是不敢再去看萧进一眼。他嘴里凌乱无章地骂著,也推卸著自己的责任。最後他终於站定了身子,对萧进说:〃萧进,算你走运,我不会再找你麻烦了,你以後也别给我玩自杀这出!〃
  说完话,陈之远几乎是急匆匆地转了背就朝自己的车走了过去。他的手下看老大既然已经走了,也都一哄而散。不过其中不少人都是以前跟萧进的,到走的时候仍感慨地回了头,看著萧进叹息。
  〃他走了。〃龙呤扶了把几乎瘫软下去的萧进。他看出来了,当陈之远听到萧进自杀时情绪就开始有些失控,那张原本看起来飞扬跋扈的脸上渐渐出现了一种挣扎与懊悔和悲伤之间的表情。但是他不明白,既然陈之远在乎萧进,又怎麽会忍心那麽折磨他。男人之间的爱情大概远比男女之间复杂,龙呤没这经历,却也不想去弄清楚了。
  萧进默默地面向著陈之远走的方向,轻轻地摇了摇头。
  〃他那样对你,你还是舍不得他?〃
  〃他是我真心的爱过的人,怎麽能忘得了。〃萧进喃喃了一句,垂在身边的手越握越紧,直到骨节泛白他也不放开。有的东西一旦放手就会失去,萧进已经失去了太多,他所唯一能留下的只剩爱过的回忆。〃不过有些人有些事就算忘不了也得忘了,我懂的。〃萧进回头对龙呤笑,无奈又坦白。
  陈之远在车後座上一直没回过神,他眼前不断地看到双目失明的萧进是怎麽落魄地站在自己面前,又是怎麽低声下气地哀求自己。胸口除了闷就是痛,陈之远摸烟想点,手却不听话地抖了起来。
  〃他妈的。。。。。。自杀,他就这麽想死?不想看到我才是真的吧,他没爱过我,我凭什麽还要爱他!去你妈的。。。。。。萧进!萧进。。。。。。〃他一个人在车座上就骂了起来,开车的手下也不敢问出了什麽事,这几天陈之远的情绪一直不大对劲,时而暴躁时而低落,真是让人搞不懂他究竟想怎麽?按理说,他现在有身份也有地位,得罪过他的萧进也好好地尝了苦头,他还有什麽不高兴的呢?下面的人越来越怕陈之远了,都说他变了。以前和萧进在一起的时候,他的性格虽然稍稍有点傲慢但还不至於现在这麽恐怖,而且对人也挺好的,讲义气重感情,弟兄们也愿意跟他混。现在的陈之远一天比一天冷酷无情,为了一点小事就大发雷霆甚至杀人,特别是对萧进三番四次地逼迫折磨也看得下面的兄弟心寒,他们都在想:陈之远和萧进在一起那麽多年,他就一点感情也没有吗?
  对萧进到底还有没有感情或许只有陈之远一个人知道。在爱情上,他付出过,付出了很多,可得到是回报却是伤害。没人能坦然面对伤害,陈之远也不能。他现在使劲各种手段报复萧进,与其说是为了自己而报复,不如说是为他付诸东流的爱在报复。有句话说得好,爱一个人有多深,恨一个人就有多深。可是走到这一步,陈之远也不由地问自己,难道他真地想萧进死吗?他不想。所以他决定放弃的所谓爱恨。他曾对萧进说过,要是有一天萧进死了,他就自由了。那时他还只是把话当著玩笑说出来,可现在,陈之远觉得自己的确应该自由了。那个他爱过和爱著他的进哥不早就死了吗?
  想通了一切,陈之远终於轻松了下来,他不再去想萧进的脸,也不再去想萧进的伤,只是深深地吸了口烟。心酸。
  因为自己的事也忙,把萧进送回家後,龙呤就走了。临走时他留了点钱在萧进手里,叫他先用著。萧进虽然不想受以前道上的人太多恩惠,可是又怕拂了龙呤的面子,也就收了下来。
  〃真是麻烦你里,谢谢,龙大哥。〃萧进客气地道著谢,憔悴的脸上谨慎地笑著。
  〃我也帮不了你多少,坤爷对你的事还是耿耿於怀的。总之,你可别再寻死了,为陈之远那种混帐不值得。〃龙呤眼见著当年在帮里何等威风的萧进落到今天这副下场,感慨之余也只有无奈。他拍了拍萧进的肩,一提到陈之远仍免不了生气。
  〃我不会再做傻事了。我要是死了,谁来给我爸送终呢。〃萧进给说得挺尴尬的,点著头应承龙呤的话。他当时以为自己大概是从拘留所里出不来了,早晚都会被人整死在里面,反正都是死,还不如自我了断来得痛快些。每天的殴打和侮辱,直逼得萧进神智不清。他现在还记得的是,他偷藏了把饭勺,趁人不注意就磨,当时他脑子里什麽都没想,连陈之远都没想,就想死。被发现自杀後救了一次,挨了顿打,萧进不甘心,又继续找机会自杀。第二次用的是玻璃片,这是他放风时在地上捡到的。等他在自己手腕上划下去的时候,他以为自己终於可以解脱了,可谁知道一直有人看著他,他一出事就给送去急救,结果还是第二次没死成。他不知道自己想自杀是不是为了陈之远,他只知道每次被人打得痛昏过去的时候都会梦到陈之远,最後都是流著泪醒的。
  年关就要近了。街上渐渐热闹了起来,连路边的街灯上也挂上了大红灯笼,整夜整夜地亮著,把整个城市照得亮闪闪暖洋洋的。陈之远家才装修好没多久,下面和他亲近的几个兄弟都闹著要去他家过年。说得好听些,混黑社会的大多是些浪子,有的漂泊在外,只身混迹江湖。陈之远也是那种人,等他爸妈一死,他也就离家出走了,一直到这儿慢慢混出名堂,扎下根来。看兄弟们都有意思,他也不想扫兴,这大过年的,总还是要高高兴兴地去过才好。
  〃阿浩,三十那天来远哥家过节,别忘了。〃陈之远从酒吧里出来,看著在门外玩手机游戏的阿浩,走过去招呼了声。
  阿浩受宠若惊地抬起头时,陈之远已经走出去了。阿浩觉得自己好像又看到以前那个待人真心的陈之远,只是现在他一个人离开时的背影看起来是那麽寂寞。
  萧进的家住得太高,对现在已经双目失明的他来说实在是太不方便。他自己做饭难,一般都是下了楼出去吃,可他还不习惯这样什麽都看不见的生活,有次一不小心就从楼梯上摔了下去。要不是当时有邻居认出是他把他扶了回去,他大概还只能摔在那儿等人来。他邻居也算心好,看他变成这样,平日吃饭什麽的都给他送点过来,算是照顾他。可萧进知道这毕竟不是办法,也不好意思象个废人似的总要人家施舍,虽然他的确是个废人了。所以最後他决定卖了房子,找间平房住,也好拿卖房子的钱来周转一下。他原本开的面店让陈之远叫人一砸,原本赚得最後也赔了进去,可日子还得熬下去,实在让人焦心。
  收拾东西准备搬出去的时候,搬运工告诉萧进床角那儿落了一本相册,萧进想了想下才记来了,里面都是这几年自己在坤帮里拍的,大多数是喝醉了酒後被人拉著拍的。不少都是和陈之远的合影,因为那会儿陈之远总拿他新买的数码照相机出来显宝,也不知道是为了显宝还是为了和自己照张相,反正那时陈之远总找他照相就是了,还真让人烦。不过,他晚上偶尔也会拿出来翻翻看看,毕竟一个人总会寂寞,他看著相片,想想发生过的事也想想身边的人,心里也算安慰,可後来不知道怎麽就弄丢了,原来是掉床角里了。
  〃不要了,帮我扔了吧。〃
  反正自己瞎了什麽也看不见,就算看到了也没意思,不管是自己还是陈之远,他们有些走得太远了。萧进别开头,连想也不忍再想。
  萧进新找的房子是找人租的,在以前的老城区,街边上都是新修的大楼,往里弄了去就是成爿的平房似的,城市发展就这样,只要把面子糊了谁还去管里面。住那里自然是不能和他以前在高级小区买的房子相比,不过萧进现在也就图个安生,想著能安稳地过完下半辈子就算了。他没把这事告诉其他人,也就是想著以後能真正和以前的生活划清界限,不再受骚扰。萧进租的房子的主人家姓张,老两口都是退休了工人,就在自己家面前搭个棚开成一个饭摊赚点钱,正在读中专的女儿现在没课也在那里著帮忙。萧进已经和他们说好了,因为他眼睛看不见不方便,所以他愿意多出房租,只是希望平时吃住上什麽的,主人家能照顾他一下。那对夫妇心地倒也善良,没多收萧进的钱,反正他们都是做饭摊生意的,多双筷子能有什麽问题。不过萧进觉得挺不好意思的,想著自己平时闲著也是闲著,干脆就帮老张夫妇他们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擦擦桌子板凳什麽的。
  〃萧先生,你去休息吧,这种事我们来就好了。〃老张看萧进一个残疾人,又看不到还帮自己做事,心里老过意不去的,赶紧放了手里的活儿来扶住萧进。
  〃张叔,你就让我忙下吧,我光坐著都快闷死了。〃
  〃萧大哥还真会开玩笑。〃老张的女儿张婷刚买了菜回来,一听他们说话就笑了。〃来,你坐著,我来擦,要是觉得闷,我把电视给你开开,怎麽样?〃
  小妮子一把拿了萧进手里的抹布,把他人按到椅子上坐好,看萧进一脸落寞,嘴上还开著玩笑:〃这样不,要是萧大哥真地觉得无聊,我一边擦桌子,一边给你讲我在学校的事,可有意思了。〃
  〃好啊。我最喜欢听别人讲有意思的事了。〃
  小姑娘就是小姑娘,讲什麽东西都绘声绘色,萧进在旁边默默地听著,时不时地露出微笑,偶尔老张出来打句岔,倒也挺热闹的。这样的生活虽然平凡可却是萧进一直追求的,大概现在他终於可以过上这种梦寐以求的平凡生活,可是,那是在失去太多之後。老张家人也不会明白,为什麽明明是在微笑的萧进,会转眼就露出一股忧郁,久久不去。
  二十六
  不知道是不是年关到了的原因,平时杀气腾腾的陈之远脾气慢慢收敛了起来,见了人也愿意笑一下了,虽然那笑也还是冷冰冰的,但总比没有好。
  〃远哥,这几天帐上挺不错的,您过过目。〃
  下面人把这一个月收保护费、卖白面,拉皮条这些脏活和上的干净活挣的钱都记到了帐上,就等陈之远亲自再察看遍就可以报到王坤那儿了。陈之远当时正和一个出来卖的男人搞在一起,他拿酒往那男人胸口上浇,再一点点地舔干净,那镜头要多吸引人就有多吸引人。可他手下也不敢去看去管啊,见他没动静,又看他只顾和那男人又亲又啃的,拿著账本等他老人家看的家夥也只好低了头在一边干等。
  〃不用看了。把该给坤爷地都划到他户头上去,然後拿点钱出来慰劳慰劳兄弟们,就当是远哥给他们的过年钱。〃
  〃哟,远哥,这麽大方啊,不知道我有没有份呢?〃被陈之远正把玩著耳垂的男人轻喘一声,忙贴得更近了过去。
  〃就要看你服侍得好不好了?〃陈之远听了这话没动什麽声色,只是笑了看著那男人,玩著他耳垂的手慢慢滑了下去,抓住他的手後就伸到自己的裆部摩擦了起来。
  那男人当然懂这意思,他把裤子一脱,就乖乖地做替陈之远拿家夥上油,然後对准自己下面一捅,就算痛得嘴都龇开了,还笑著说爽,紧接著就把屁股摇了起来。陈之远看了他的那股子贱劲,先是觉得好笑和不屑,後来又觉得自己这样随便找个鸭就干又有什麽意思?除了下面还是会硬会射,可心里总觉得空荡荡的,怎麽也填不满。陈之远想这就是空虚的滋味吧,以前他和萧进在一起时没尝过这滋味,现在尝起来特别苦涩。
  和老张家一起住了大半个月,萧进的精神倒是渐渐养好了,人也比刚来时胖了些。晚上刚吃了饭,他就和老张一家人在客厅里看电视,不过对他来说,也就是听,不过张婷总是把电视里播的东西串著这周围发生的事详详细细又带著俏皮地讲出来,萧进听著倒也不觉得闷。
  〃淮南街上真是乱呢,前几天我一在那儿卖夜宵的朋友说有黑社会火拼,打得那个叫惨烈,血肉横飞一片,都赶上拍电影了。〃
  张婷夸张地描述著前几天淮南街的黑社会打架的事,以为能让萧进感点兴趣。可她不知道萧进早就做过黑社会的老大,还亲自带人打了好几场有影响力的架,所以一听她说起这事,萧进也只是笑著点了点头,脑子里想的却是自己以前不堪回首的往事。
  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