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节
作者:绝对601      更新:2024-04-21 18:14      字数:4887
  它人都得轮流割腕放血,养他们心目中无所不能的神。
  「对了,把你母亲住过的房间整理一下,不久之后会有人入住。」血一入肚,他顿感精气十足,足以应付一场性爱。
  不顾儿子在场,老人翻身覆上娇躯可人的十六岁少女,以颓败身躯掠夺她的身体。
  他习惯夺取,从未想过对与错,权力在手让他遗忘了身为人的根本,众人的盲目更加深他的不可一世。
  人们太习以为常将他的亲近当成无上荣耀,纵使他尚未开口,家有少女初长成的父母都会迫不及待地将稚女送到他面前,供他淫辱取乐,以换取他赐下的祝福。
  「娅儿?」中年男子的肩膀微颤了一下,墨黑的眼底透出一丝沉痛的哀伤。
  「娅儿……呵……呵……我都快忘了她的名字,很讨人喜欢的小女孩。」他记得嘴很甜,唇红齿白,一双大眼水汪汪。
  「你要她住进母亲的房间?」男子眸中似闪过什么,快得无从捕捉。
  「怎么,你有意见?」老人笑着,眼神冷得无半点温度。
  「她是你的……孙女……」他语气艰涩地说出不堪的事实。
  「那又如何?你认为她不能拥有『圣女』的殊荣吗?」
  「不是的,父亲,但……」同样的悲剧,他不会让它再上演一遍。
  「不要再说了,你只要服从我的命令,不可有自己的声音,我留下你不是让你挡我的路。」他还有其它用处,他迟早会知道的。
  男子的手悄悄握紧。「是,我不会再多言。」
  「好了,你可以退下了。」省得碍眼。
  他心里在想什么他会不清楚吗?当初让他活着是为了有朝一日派上用场,否则他何必用尽苦心,硬是将他从鬼门关带回。
  一个背叛者早该血祭,要不是看在他生了个粉雕玉琢的女儿份上,哪能在庙堂上担任受人景仰的司祭,辅佐他治理族人。
  老人显得更老了,垂落的眼皮盖住只剩下一条线的眼,因施法过度而透支仅剩不多的生命,原先略显丰润的手背竟出现枯瘦现象。
  「是的,我先离开,父亲请安歇。」中年男子步伐稳定地走向石柱后,失血过多的脸色虽然苍白,但不见踉跄,垂目而视的眼中有着不求己存的坚决。
  老人在他走后不久,也挥手驱赶侍枕的曼丽女子,他留心四周无人窥伺后,随即将握在手心的黑色石头拿开,对着光射下的位置低喃。
  「贞玉,没想到妳死后还能留下好东西给我吧?妳说我会不得好死,无处埋骨,可妳的预言实现不了,我不仅活得好好的,还位高权重,掌控无数人的生杀大权,我应该感谢妳……」
  他张狂的大笑,得意不已。他破除了妻子的预言,多活了数十年,难怪他要咧开嘴,嘲笑为找回他良知而悬梁自尽的妻子。
  但是他一笑,同样引发他体内的凝窒气血,他咳了几声,一大口腥血也由喉间涌出。
  和魔鬼做交易的人不会有好下场。老人耳边似乎传来妻子伤心的劝告。「哼!只要让我长生不死,永保年轻,就算把灵魂卖给恶魔又怎样?我要的一切全在我手中!」他再度仰头狂笑,喷出的黑血溅染石头表面。他没注意到手上的黑石忽然转个弯,成倒三角形,石身浮出一张头上长角的狞笑面孔,以及妻子带泪的憔悴容颜。
  「疾光,你一定要带回那个女孩,我要她身上隐藏的所以力量,她所有的能力将转化为我的,我会成为世上最强大的男人……」
  老人嘴角阴恻侧地扬高,整个人笼罩在一团森然黑雾中。
  「米儿,妳的手怎么了?」
  迅速将手藏于身后,冬妮娅一副没事的模样,不想别人为她操心。
  自从春天从冰岛回来以后,侦探社的气氛就有些微改变,笑声变少了,社员间的互动似乎也不再那么明显,先前闹烘烘的取笑打闹也不复见。
  表面上看来安静许多,但私底下流动着一股不太好的气流,人人脸上多了严肃,似在提防什么,叫她也跟着紧张起来。但是她看得出来,他们不想跟她走得太近,以避免导致某人无原由的敌视,继而发生重要物品平白消失或毁损,甚至是搞砸了任务之类的衰事。
  冬妮娅并不生气,反而还很感激,因为明白他们是用另一种方式保护她。如果她孤立无援,没人肯当她的朋友,那个人心中的怨气或许就不会那么深,自然也会减少公报私仇的次数。
  「藏什么藏,别以为我没看见,妳隐忍着只会让那人更嚣张!」她怎么会这么善良,认为息事宁人就不会有事,换成是她早去告状了。
  神经大条的金子挽手一洒,几滴鸟屎色的药水滴落她伤口,刀片划过的血口立即收口、愈合,淡化成原来肤色,像不曾受过伤。
  她也不是粗线条到不晓得春天暗地里的小动作,但也不到扯破脸的地步,只要春天别做得太过份,她可以睁一眼闭一眼当没看见。
  不过春天爱使小手段的行径谁都知情,就连老大也不放心,知道她钟爱黄金就偷塞了一头小金牛给她,嘱咐她背后得长一只眼替他盯着。本来她就非常喜欢雪捏似的小米儿,再加上最爱的金子,两者皆可得,何乐而不为?金子夸张的一撩色彩缤纷的发,发尾飞扬处,居然真的多出一颗眼睛,眨呀眨地看着四周动静。
  「哇!金子姊姊好厉害,伤口一下子就不见了。」太神奇了,她的手一点都不痛了。
  她有些得意地扬起下巴,又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用不着佩服我,老大才是深藏不露,我会记得向他请款的。」
  「请款?」什么意思?
  「药水不用钱呀!妳当我跟妳一样笨笨?老做些白费工夫的事。」人家明明不领情,她还一头热的做得起劲,完全不会看人脸色。
  「药水可以购买吗?」冬妮娅一脸讶异,好像很想拥有一瓶的样子。
  因为她最近常受伤,虽然她已经很小心在做事。
  「废话,钞票拿来,什么东西都能买,金巫书坊应有尽有,不管是让男人神魂颠倒的『爱情灵药』,还是使情敌一服毙命的毒药,妳说出口就一定买得到。」就是价钱得和老板多磨一下。
  「嘎?」她张大嘴,听得兴奋莫名。
  「啊!爱情灵药缺货中,听说制药的魔药师嫁人了,她小气的老公不准她分心注意他以外的事物,老板说稍安勿躁,再等一段时日,他会用力再跟魔药师琢磨琢磨。」
  哈!听也知道,根本是威胁人家不准断货,赚钱的商品怎么可能不上架?
  「金巫书坊在哪里?」听起来像是个很有趣的好地方。
  见她小脸泛着光彩,兴致勃勃的样子,金子像个老大姊般挑起眉,「妳跟老大说一声,叫他带妳去,他常去那喝咖啡。」
  呵!呵!呵!老大,不是我要陷害你,谁要你真的比我有钱,不坑你要坑谁。
  「咦!书坊也卖咖啡?」她听过三合一经营,鬼怒哥哥给她的那本「人类世界的连锁企业」里有提到。
  闻言,金子干笑。「老大是老大嘛!谁敢管他喝什么,不过老板是有点不太高兴……」
  「所以他被轰出店……」冬妮娅自言自语地说得很小声,想起他故意装不认识她那一天的画面。
  「什么,老大被老板轰了出来啊?」哇!大快人心呀!终于有人敢在老大脸上踩。
  「金子姊姊,妳的耳朵……」好像变长了。
  金子佯装梳头,把尖尖的狐狸耳往发内收。「发生什么事吗?要放饭了呀!」
  「我……」冬妮娅本来想问清楚金巫书坊在哪里,她想鬼怒哥哥若没空,她可以自个去逛一逛,感受一下当逛书店的高中生的感觉。
  她没有上过一天学,也不曾有过所谓的同学,所有的知识来自奶奶和修女们教她读书识字,还有各国语言。
  可是她还没说出口,背后便传来一道慈母般温柔的声音,打断她和金子和乐的相处时光。
  「米儿,妳累了吗?我要妳整理的文件怎么还没送到我桌上?」
  「文件?」一回头,冬妮娅满脸雾水,茫然地望着和善笑脸。「不要告诉我妳什么都没做,那可是会令堂失望的,他一直在我面前夸奖妳聪
  明又懂事,是不可多得的好女孩。」她说得像在称赞,但不难听出明捧暗贬的真实想法,讽刺她空有虚表,只会装可爱讨人开心。
  「春天姊姊,妳要我做什么事,可以麻烦妳再说一遍吗?我记性不太好。」明知她刻意刁难,冬妮娅只是笑笑,不生气。
  出手不打笑脸人,当人家挂着一张虚心求教的笑容,想暗地里给她苦头吃的春天也不好做得太明显。「就那排柜子的文件塞得杂乱无章,妳把它们全拿下来,再把上面的灰尘撢一撢,找出标有星号的那几件给我。」
  「喔!柜子上的文件……」抬头一看,她有些惊讶地睁大眼。
  哇!那么多,她一个人整理得完吗?
  「米儿,不要理她,她吃错药了,不用跟她一起疯,那些快作古的『文物』,根本不会有人想看一眼。」想整人也要有一点格调,别下流得让人瞧不起。看不下去的金子出声阻止,怕没把人看好又让她受伤,老大一怪罪下来,十个她也顶不住。
  「我想看。」春天笑着望了金子一眼,眼中的冷意令人不寒而栗。
  「看什么,妳祖先的死人碑文吗?那些东西又重又沉,妳怎么不自己去搬,尽会使唤人。」她安的是什么心,众所皆知。
  双睫一垂,春天的语气淡得像在谈论天气。「与妳无关,新来的助理本来就要做点事,不然要她何用,整天无所是事的晃来晃去吗?」
  「妳……」强词夺理,不可理喻!
  金子还想和她口头较劲,但一旁为平干戈的冬妮娅轻扯她的手,眼露不用太计较的笑。她慢慢做总会做完的,用不着担心。
  「春天姊姊,可以给我梯子吗?」凡事起头难,一旦开始了就不难。
  她由鼻孔轻哼,以为没人听见。「要梯子是吧?我给妳梯子。」
  把手一举,食指朝空划了三圈。
  蓦地,桌椅喀喀喀地发出震动声,桌子往前移动,一二张椅子高高飞起,互相交迭一张一张往上迭,形成阶梯似的楼梯。这种梯子怎么爬呀!不是存心想摔死人吗?
  「米儿,咱们不用她斓魔法变出的破梯子,金子姊姊帮妳!」只会欺负不会魔法的小女生,她可真得意。
  金子真的不像坏心眼的女巫,在人类世界待久了,行为举止越来越和人类没两样,侠女作风马上跳出来。
  她朝柜子念咒施法,陈年蒙尘的旧档案彷佛刚睡醒的妖精,一一展开双翅飞出宿眠的窝,个个精神抖擞地抖掉一身灰尘,以字母次序排列成行。
  接着,有做上记号的文件往前自成一排,一躺成横,一份一份迭了起来,整迭飞至春天指定的座位。
  「金子,妳不觉得妳太多管闲事了吗?」她居然敢帮那女孩,存心与她作对?
  花花绿绿的眉毛一挑,金子把剩余的旧资料收回柜内。「妳看,有魔法不用,我们学那么辛苦干什么?每个人只要稍稍动动小指头,何必劳师动众大搬家?」
  「是呀!能者多劳。」春天嘴角一抽,「也就是说我们根本不需要一个碍事的助理,她的存在是多余的,她能帮的忙就是不要帮倒忙!」
  「妳……妳这张嘴巴真恶毒,米儿又不支薪,妳未免管太多了。」老大的用意本就不用她做事,是米儿提议多少分担一些杂事的。
  春天端出苦恼神色,微叹口气。「米儿,妳这样不行,当只米虫让人养,人家能养妳多久?」
  「养多久……」她想鬼怒哥哥不介意养她一辈子。
  冬妮娅不是傻子,即使不使用天赋能力,也能接收到春天恶寒的浊气,让她略感不适。她的身体无法承受太过的恶念。
  其实她听得见春天心底的真实声音,因为她的负面情绪相当强烈,就算她想捂起心耳拒听,它仍强悍地侵入脑子里。
  所以她处处忍让,不愿造成更大的反弹,希望就此化解那份沉窒心结,大伙能心无芥蒂的相处。
  可是她不懂为什么春天不肯给她机会,就为了一个男人吗?
  「米儿,男人的心说变就变,不是妳想留就留得住,早早看清男人的真相才不会受伤,这是春天姊姊的经验之谈。」凭她一个稚气未脱的黄毛小丫头,能抢得过熟知男人心态的女人吗?
  似懂非懂的冬妮娅点了点头,然后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