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节
作者:寻找山吹      更新:2024-04-18 10:55      字数:5107
  我耸耸肩,不小心牵动了伤处,疼得我冷汗直流,咬牙切齿瞪着慕唯:“他去给你买饭了。”
  慕唯倒吸一口冷气:“何湿胸的饭啊,啧啧啧,这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机会啊,骚等我去洗个手。”
  慕唯前脚刚走,后脚她手机就响了,我探头看了一眼,是司毅的电话,上面显示的称呼是“213”。我吞了口吐沫,2b……这样真的好吗,我脑补司毅发现这称呼时的场面,估计慕唯得半年都过不上好日子。
  我搓了搓手,决定替她接电话。
  “司毅,我是梁温暖。”我生怕听到什么不该听的称呼,开口就自报家门。
  司毅顿了顿:“暖暖,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我动了动肩膀:“嗯,没什么事。你找慕唯是不是公司有什么事?她去洗手了,我一会让她回给你吧。”
  “没事,我一会过去看你,昨天我去的时候你还没醒,我们被赶走了。”他声音中带着笑意:“你要吃点什么?”
  我一听这话就来了精神,坐正身子:“那我吃点高端的,麻辣烫给我来一份,要特辣的。”
  司毅在那边没了声音,半天之后才问道:“你吃这些东西可以吗?何典阳也同意?”
  “为什么要他同意?”我换了个姿势:“还有那个变态辣的鸡翅,还有那个麻辣鸭头。”我正说着就听到了开门声,一抬头看见何典阳拎着饭盒站在门口,我话语一转:“这些我都不要,那就这样吧。”末了小声提醒一句:“你晚点过来,最好是人少的时候,咳咳。那就这样吧。”
  大概我脸上写满了心虚,何典阳不免多看了我几眼,走到床边又看了看桌子上动也没动的饭菜,声音低沉:“你现在只能吃些清淡的。”
  “我不喜欢吃胡萝卜和芹菜。”我摊了摊手,看着何典阳微微挑眉。
  我当然没忘这是他要愤怒的前兆,清了清嗓子:“其实很久没吃了,偶尔吃一些也不错。”说着把饭盒拿了过来,稍稍转了转身,一根一根的吃着芹菜。
  “不喜欢吃就别吃了,我去给你买点别的。”他无奈的叹了口气把饭盒拿走:“你可以下床走走。”
  “不用麻烦了,司毅一会来看我会带吃的。”我有些不好意思,赶紧把他叫住。
  何典阳脚步一顿,倏然转过身看我,面色沉了下来:“你现在跟他住在一起?”
  “呃……”在他的注视下我舌头有点打卷,我解释道:“我们只有在国外的时候才在一起。”
  我一说完,何典阳脸色更差了,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恶狠狠瞪了我一眼,转身出了屋。
  我摸了摸鼻子,不知道自己说那话的时候是什么心理。正巧有护士进来了,公式化的看了看我的伤势,没出声就要往外走。
  “请问……何医生还在外面吗?”我轻声问道。
  “何医生?哪个何医生?”护士脸色一沉,皱着眉,语气也有点不耐烦。
  “就是何典阳,何医生。”我补充道。
  “你找何院长有事?”护士口气更差了,眉头越皱越深。
  我长大了嘴:“何……何院长?”
  “怎么了?副院长就不是院长了吗?”
  第4章 Part4
  part4
  副院长……
  我从开始就知道何典阳他绝对不是池中物,非但不是池中物,他还是个思进取重执行的社会主义好青年,这么几年他又是叫兽又是副院长的,真是不容易啊不容易。
  相比之下,我有些惭愧,如果当年不是慕唯让我滚到国外去找司毅,现在我应该是在报社工作,因为我从小的梦想就是报社。
  我在床上一躺就是一整天,晚上七点多,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的慕唯一脸苦大仇深的德行推门而入,手里提着几只购物袋,看见我一副若有所思靠在床头的模样,先是抬头看了眼房顶上的灯,然后充满恶意的朝我发问:“尼玛,你以为猪八戒站在灯底下就是夜明猪了?”
  “碧池。”我朝她竖了竖中指,而后看见了我白天跟司毅点单的那些食物都挂在慕唯纤细的手腕上,心里就有数了:“司毅又拉着你加班了?”
  “操!万恶的资本家!”慕唯啐了一口:“要不是司安吵着他妈妈饿,他还让老娘写策划案!今天老娘有约会啊!”
  还是国土养人啊,司安他自打回国,也算长心了。这真是极不容易的,让我倍感欣慰:“司安怎么没来?”我后知后觉,今天一整天都没看见那熊孩子,别说,还真有点想他,到底是自己养大的,三年感情不是吹的。
  “他在公司睡着了,司毅那个猴子派来的逗比让我给你送完吃的就去接司安,话说回来,这事不应该是你做的吗?圈里都知道你是司安他妈啊。”
  我翻了个白眼:“那些都是外人,司毅身边那几个亲信天天管你叫嫂子这事你怎么不说啊?行了,你赶紧滚回去吧,看见你一次我得少活好几年。”我不耐烦的送客。
  慕唯走前撂下一句:“不要借着受伤这事就死皮赖脸的不出院,虽说我也挺支持你再倒追何湿胸一回,但是你也得讲究方式方法方针政策,还要坚定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
  “……”
  谁死皮赖脸不出院了!我幽怨的扯过身后枕头砸在被慕唯甩的震天响的门上。
  枕头弹性不错,落在地上还弹了两下,我突然就想起来“弹!弹!弹!弹走鱼尾纹”那则广告了,有些不忍直视地上躺着的枕头。
  没办法,现在没人伺候,自己甩完枕头还得自己捡起来。
  我掀开被子正要下床,看见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何典阳那张一向没什么表情的脸出现在门后,低头看了眼枕头,屈身捡起,一双手依旧修长白皙,拿着手术刀无疑也是赏心悦目的。
  我呼吸一滞,满脑袋都是我该怎么称呼他。
  何典阳?不行,这么一叫好像我跟他很熟一样,其实我也确实跟他很熟,但是我是个矫情的人,这么叫完全不符合我的风格。
  不然叫何院长?也不行,这样的称呼太正式了,连标点符号都在提醒我,眼下的戏码是学渣遇到学神。
  我握了握拳,看着何典阳拿着枕头朝我走过来,微微俯身将它塞回我身后,他温热的呼吸如二月春风一般喷在我耳后,我头皮一麻,脱口而出:“小何,今儿值班啊?”
  我余光看见何典阳的动作一顿,片刻后直起身子,先是皱了皱眉。
  他一皱眉,我心就哆嗦,按我以往的经验来看,何大少不是随随便便就皱眉的人,他要是随便皱起眉来,那就不是人。
  我僵着身子缓缓扭头看他。
  何典阳的视线落在床边桌上那尚冒着热气的麻辣烫等高端食物上。看了一会后,又将视线同我的对上。
  一股寒气从我脚底直逼头顶,目测现在已走到了胃的上方,马上要到胸口了。
  我难受,急忙撇开视线:“你别浪费粮食啊!浪费粮食是可耻的,世界上还有那么多吃不上饭的人,浪费就是极大的犯罪!”
  何典阳听完我的话,思考片刻,端起那碗麻辣烫,一派优雅的吃了起来。
  “……”
  太无耻了,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他这个优点呢?这样我以后跟别人吹嘘我跟何叫兽好过时,根本没有什么说服力啊。
  “何院长,我什么时候能出院啊?”
  我看他吃的有些开心,已达忘我的境界,忍不住出声问了问。
  “半年吧。”何典阳何大少头也没抬答了一句。
  “不是吧?”我怎么听说几个月就可以出院了呢?难道皮厚的人恢复起来要比正常人慢一些?
  我下意识想反驳,但又觉得这是人家的地盘,我万一不给人家面子,人家再拿我当鞋垫子踩两脚,我也是理亏的。所以我很机智的闭嘴了。
  何叫兽慢条斯理吃完了一份中份麻辣烫,朝我伸了伸手。
  我下意识的给他找纸巾,动作特别娴熟。当我把纸巾拿到手里的时候,心咯噔一声。抬头就看见何典阳含笑的双眼。
  心又咯噔一声。
  以前刚刚跟他在一起时,每次出去吃饭我包里必备三样神器:纸巾、湿巾、卫生巾。具体功能就不在此一一介绍了。
  一次出门匆忙,纸巾忘带了,那时还没修炼成叫兽的何高材生朝我伸手,我在包里找了找,发现不但纸巾忘带了,连湿巾都带错了,我抬眼看了看他被辣的晶亮的眼睛,有些不忍心告诉他我没纸给你擦嘴,最后只得故作蛋定的抽出一张洁阴湿巾,哆哆嗦嗦的递给他。
  后来……后来我屁股非常疼。
  何典阳他不知道怎么就发现了湿巾的不对,将我一路拖回到他在校外租的房子一顿爱的教育。当然,他下手也不是非常用力,可是那巴掌声忒清脆,让我记忆犹新。
  “谢谢。”
  看见我僵在床上,何典阳很自觉的从我手上接过纸巾。
  我无言,默默盖上被子:“你出去记得把门给我带上。”
  何典阳没出声,然后我觉得我后背快让他给盯出个洞来。
  我咬牙克制住回头的冲动,总不能一直被他吃的死死的,用慕唯的话来说就是,我得硬气点,要坚定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
  一个中心就是妇女必须要翻身做主把歌唱,两个基本点其中之一是对待男人要像雾像雨又像风,之二是实在拿不下就先上车再补票。
  我觉得慕唯她说了一辈子话,就这句话听着像人说的。
  这直接导致我在第n+w次拦住何典阳的路的时候,头脑发热问了一句:“你愿意给我生孩子吗?”
  “暖暖,我们谈谈。”
  何典阳出声打断我的思绪。
  弹?弹什么?弹鱼尾纹?还是谈那些年我们没生出来的孩子?
  我动了动身子,没说话。
  我就想着我不说话了,他总不能把我拉起来吧?
  我不过是随便想了一下,何典阳他就真的把我拉起来了,扶着我的肩膀,强迫我面对他,认真说道:“暖暖,我们之间有误会。”
  我点点头:“是啊,是有误会啊,当时我还挺想听你解释的,但是你一直没解释,我误会了这么多年都习惯了,你一下子把它解开我还有点不适应,于是就这么误会下去吧,我也没想再跟你怎么着。”
  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何典阳在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里,已经怒了无数次了,他缓缓凑近我,气压越来越低:“你不想跟我怎么着?”
  我咽着口水点头。
  “但是我想跟你怎么着。”他扬了扬唇角:“这次换我追你。”
  第5章 Part5
  part5
  何典阳是中国共。产。党。的优秀党员,他一直很追求上进,所以他说要追我,那一定是亲自上阵的。但我总怕最后等不到他追上我,我就先跟他求婚了。
  我有些犹豫,觉得这事得跟慕唯商量商量。作为一个矫情的人,在商量前我觉得有必要装一装。
  “不用了,我儿子都那么大了。你当小三这不合适吧?再说这事你跟你家里商量过了吗?啊对了,还有你那个被我棒打鸳鸯的青梅竹马,她同意吗?”我原本想尽量压住情绪,但一回想起来那个场面我心里就忍不住冒酸水。
  青梅竹马这四个字曾经让我恶心了挺长时间,给我幼小的心灵造成了云南白药都无法抚平的创伤。
  所以当年在国外,当四岁的司安看完什么乱七八糟的电视剧问我什么叫青梅竹马时,我充满恶意的告诉他,青梅竹马就是一对碧池。
  但是我从来没想过那么小的孩子城府竟然那么深。
  他当时听过我的解释,眨了眨眼睛,一派天真无邪。
  后来慕唯来找我时。司安问了慕唯她跟司毅的关系。慕唯沉思了挺久,试探性的回答:“青梅竹马?”
  于是司安很严肃的告诉她:“你和我爸爸是一对碧池。”说完之后还补充一句:“这是梁温暖告诉我的。”
  后来……我带着司安在外面避难,几乎半年没吃上饱饭,每天还得靠着司安的饼干充饥度日。
  这么一想,我觉得我的命挺苦的,这辈子就是来造福大家造福人类的。
  “你确定他是你儿子?”
  何典阳听完我的话,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他天生就长了一张蛋定的脸,特别的无欲无求。
  总结一下以往的经验教训,我觉得司安他上辈子跟我肯定是冤家。所以我沉默了。
  “下午的时候,慕唯找过我。”
  我的沉默换来了何典阳的笑容,他微笑着硬邦邦的朝我扔出了一颗深水鱼雷:“她说你一直在等我。”
  “……”我突然想起来我的妈妈,我的妈妈是一位伟大的母亲,她曾经教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