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节
作者:朝令夕改      更新:2024-04-18 10:55      字数:5008
  佳琪很柔弱,她需要一个强大的肩膀,呵护她走过一生的风雨。她就像温室的花朵,娇嫩的经不起任何风雨,而他必须成为她的保护伞。两年了,哪怕再苦再累,他永远都只能对她微笑,只因他是她仰望的神,一生爱慕的男人。
  可是他只是个通俗的普通男人,他也会累,也希望有人陪着自己风雨同舟。更何况,神站久了,也会腰酸背痛腿抽筋,也需要弯腰休息。
  “你想太多了。”苏馥收拾他凌乱的桌面,“没有人天生就能取得成功。”
  “骆氏内部现在很糟糕,账目也是一塌糊涂,假账一笔笔的,市场部人员私下拿回扣拿的厉害。这些不善经营,让骆氏的生意不断滑铁卢,亏损的异常严重。再如此下去,骆氏将面临很大的危机。我真的很想改变公司现在的状态,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一口吃不出个胖子。利益面前,人心叵测,骆氏内部的混乱情况,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变的。你刚开始上班,对骆氏也不了解,而他们都是骆氏的元老,有着丰富的管理经验及人脉,想扳倒他们拯救骆氏,你需要的是忍耐,等待最佳的时机。”
  “谢谢你,苏馥。”跟佳琪在一块两年,她却从未看出他内心的需要。可是苏馥,一眼就能看穿他内心最深处的脆弱。像以前一样,只要她站在他身边,似乎任何困难都有完美解决的办法。
  “苏馥。”过往的记忆,似决堤的潮水涌了出来,何立凡失控的握住她手,“可以陪我一块渡过这次的难关吗?”
  苏馥伸出手,推开他,“当然,我是你的助理,有义务跟责任帮你。”
  “助理?”何立凡似被电触了般,脸色苍白的异常难看,“助理……”
  苏馥整理好他的桌面,不忘提醒道:“何总,你十点钟约了实德公司的钟总见面。”语毕,她走出他的办公室,回到座位,开始正常工作。
  通过玻璃窗,何立凡失神的望着那道熟悉的身影。一度的错觉,让他误以为,她还是两年前的她,只要他一个转身回头,她还在,追逐他的身影。
  他坐在位置上,怔怔的失神。他终是失去了她,错过了世间最美好的女子。她所有的关心,都来源于下属对上司的关怀,而不是曾经心的悸动。他曾经住过的那个心房,如今,已经住了另外一个男人。
  第七十四章 最熟悉的陌生人
  由于元老们对何立凡的空降有意见,工作上自是有意为难,很多疑难杂症的CASE摆在他桌案。作为助理,苏馥自是忙得不可开胶,城市已是万家灯火,她仍在埋头找资料。
  骆秦天打来电话,“下班没?”
  “有事,加班。”苏馥歪着脖子夹住手机,边听边“啪啪”的敲着电脑。
  “什么时候回来?”一时间失去了高级待遇,回家面对冷冷的锅碗瓢盆,某人心里那个不痛快啊。已是晚上九点了,她打算将公司当成家吗?
  “我手上的文件快完了,一会就回去。”
  骆秦天缓了缓声音,“外面下小雨,我去接你吧?”
  “不用,我坐公车就行了。我忙挂了。”
  末班车的时间到了,苏馥匆匆收拾好搜集的资料,放在何立凡办公室,“资料我已经弄好了,你抽空看看吧,我先下班了。”
  何立凡见窗外下着沥沥的雨,取过车钥匙,“已经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苏馥拒绝道:“骆秦天会来接我。”
  何立凡神色一滞,将手中的钥匙重新放回口袋。高跟鞋的声音渐行远去,何立凡茫然地坐在办公桌前,手覆在资料上,似仍留在她的温度。
  他转身,站在落在窗前,俯视着高楼下的广场。大雨劈里啪啦的溅打在地上,迷茫了色彩。一道窈窕的黑色影子快速奔走在雨中,她将手中的包挡在头上,匆匆消失在视线中。
  她奔跑的姿势,跟动作都没有变,仍跟小时候一样。他跟她在山林间玩,她摘下一片芭蕉叶,遮着两人的脑袋。她紧拉着他的手,快速的奔走在雨间,玲珑般的笑声传得很远……
  似被电击了般,何立凡猛地转身奔了出去。电梯一直停在—3楼,无论他怎么用力按,仍毫无动静。他愤然的一拳砸在电梯门上,转身匆匆往楼梯跑去。一口气从十六楼冲到车库,他踩足油门,车呼啸而出,飞一般离开地下车库。
  还来得及,也许他可以留住她。两年前他已经错过了一次,希望再一次错过。
  滂沱的大雨“啪啪”砸在车上,刷雨器不断清着玻璃上的雨水,街道上一片寂静,焦急的何立凡一路寻着过去,公车站早已空无一人,路上只有匆匆而过的车辆,没了她的身影。
  一身落汤鸡的苏馥一进门,暖气迎面扑来,热冷交替间害得她连打了几个喷嚏。骆秦天望着刚从水里捞出来的她,当即黑了脸,十分不悦。
  “你做的什么工作?挖下水道,还是下河捉虾了?”
  说话间,苏馥又打了两个喷嚏,浑身的鸡皮疙瘩冒了出来。骆秦天看着她那熊样,直接将她拖进浴室,打开热水龙头,取过给干净毛巾二话不说直拉动手擦她的头发。
  带着怒气,他下手的力道不禁重了些,苏馥的头皮有些吃痛,她抢过手帕自己动手擦着发头上的水。被雨水冲着浑身湿漉漉的,苏馥的身体发冷,禁不住微颤了几下。浴缸的热水漫了出来,骆秦天看不惯她的磨叽,伸手去解她衣服扣子。
  苏馥脸微躁,手慌脚乱间被他脱得一干二净,直接扔到浴缸洗白白了。他转身给她取了套睡衣,回客厅冲了杯热牛奶。
  美美泡了一顿澡,驱走体内的寒意,苏馥喝着牛奶,缓了缓神才道:“刚去上班不熟悉工作,等以后上手就不会加班了。”
  话虽这么说,可骆秦天心里依旧不痛快,“饭我做好了,过去吃几口吧。”工作起来不要命,万一要是淋水生病了呢?这么大个人,还跟以前一样幼稚,不懂得照顾自己。
  骆秦天做的菜,依旧难吃,苏馥却难得心情太好,胃口比往昔好了些。
  见她吃完了自己做的菜,骆秦天的臭脸色才稍微有所好转。他拿遥控器换台,想着她上班挤公车不方便,于是建议道:“抽点时间考个驾照,总是挤公车也不是办法。”
  “嗯?”苏馥有些缓不过神来。
  “周末我陪你到汽车城转转,你选部自己喜欢的。”骆秦天捏她的脸,露出温柔的笑容,“算我送给你的毕业礼物。”
  毕业礼物,送部车?对于他的阔绰,苏馥有些疑问,“随我选?”
  “当然。”骆秦天的手探进她的衣襟内。
  苏馥忙阻止他的手,“如果我要劳斯莱斯?”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出手真大方,只是千万别是张空头支票。
  “你若是有本事开得动,我倒不介绍给你弄一辆。”提起世界级豪车,骆秦天更在意一会的饕餮盛宴,最近她总是推脱身体不舒服,让他半饥不饱。如果礼物能让她高兴,他何乐而不为?
  “很贵的。”想着劳斯莱斯的价格,苏馥咋舌,骆秦天肯定脑子进水了。
  “给你的,再贵也值的。”某人的手,往禁区移去。
  “我电话响了。”苏馥的耳朵异常灵敏,她推开埋在自己胸前的某人,径自走到一旁接电话。
  骆秦天郁闷的,到嘴边的肉,又飞了。
  闪电划过,站在窗外通电话的苏馥隐约看到辆熟悉的车子停在楼下,只是雨下得大,视线有些模糊,她并未看得太清楚。
  刘萍娣打电话来问赵远的情况,想让苏馥周末带他回来吃顿家常饭。骆秦天的领悟能力向来强大,苏馥不想平生事端,只得匆匆将老妈应付过去。
  何立凡回到家时已是深夜,田雅香已经睡下了,佳琪搂着抱枕睡在沙发上等他。见到他无精打采的进门,她忙迎了上去,“老公,怎么才回来?”
  她迎了上去,帮他挂好西装。
  “公司有事要处理,晚了些。”
  “饭菜我帮你热着,快点吃了,早点休息。”天气不好,加之何立凡深夜才归,担忧一晚的佳琪的脸色有些苍白,咳了两下。
  何立凡扶着她坐下,“你要记得准时吃药。”他走到房间找出药瓶,倒了杯温水递给她。
  佳琪内疚的低下头,“对不起老公,我又忘吃药了。”
  “以后可不准再忘记了。”何立凡躺在沙发上,困得昏昏欲睡。这么大个人,心性却跟小孩子似的,只要不叮嘱,一天到晚总忘记吃药。
  佳琪乖乖吃药,亲昵地挽着他的手臂,靠在他的肩膀上,“老公,今天我预定了婚纱照的拍摄时间,我想拍室内跟海景,还想去钟鼓楼,所以定了三个景。我算好了,从明天起,我们一天拍一个。”
  “拍婚纱?”何立凡眉头紧蹙,好一会才道:“佳琪,我最近工作忙,可能暂时抽不出空去拍照,不如延后点?”
  “不嘛。”佳琪摇着他的胳膊撒娇,“我都订好时间了。那家摄影公司可忙了,若不是我找朋友朋友帮忙,最起码要三个月后才轮得到呢。”
  “佳琪,你听我说,公司真的很忙,我抽不出身来。”何立凡的胃隐隐作痛,他耐着性子哄道:“我们已经领结婚证了,不在乎迟些日子再补婚纱照。”
  佳琪嘟起嘴巴,“不嘛。我们明天去拍婚纱。”
  “公司真的……”何立凡只觉得疲惫。
  “我已经跟哥商量过了,你工作有难事,尽管去找他,他会帮你的。”
  “……好吧。”宠溺,顺从,时间久了就是种理所当然。
  佳琪高兴地在何立凡脸上亲了口,“谢谢老公。”
  “你开心就好。”何立凡累的,连眼睛的都睁不开。
  苏馥靠在他怀里,有些惆怅的望着天花板,“不知苏馥过得怎么样?”
  “她又不是小孩子,会懂得照顾自己的。再说,她过得怎么样,你哥应该更清楚才对。”
  佳琪的声音有些低落,“我在家里闷得慌,想去找她,又怕她不高兴。”
  “有些事,慢慢来吧,强求不得。”何立凡似在劝她,又似喃喃自语。
  第七十五章 妹妹的男朋友
  桌上堆了一大叠待处理的文件,苏馥寻思着周末去汽车城的计划泡汤了。刘萍娣打来个电话,让她回家吃饭,似乎跟苏蓝的新男朋友有关,并嘱咐她别带赵远一块回来。
  新男朋友?苏馥蹙眉,苏蓝虽然频频换男友,但她知道老妈向来敏感,男朋友之类的一般不敢带回家。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自发生她的事以后,老妈已经听风就是雨了。不过苏蓝指不定也发生了些事,老妈才会十万火急的打电话给她,要她无论如何必须回家一趟。
  因为工作的事情,骆秦天对她甚是敏感,鸡毛蒜皮的事都会追问一番。为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她主动给他打了个电话,“我家有事,今晚就不回去了。”
  “什么事?需要我陪你回去吗?”
  “有点家事,我自己搭车回去就行了。”
  “那自己小心点,有事打电话给我。”对于她事事躲避及模棱两可的答案,骆秦天心里是不痛快的,可他也清楚地知道,想打开苏馥的心结,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苏馥是只乌龟,越是想将她的脑袋拔出来,她越是往壳里缩,惹急了她还会猛地扑出来咬你几口。你的伤口会发脓溃烂,而她会缩在壳里活活憋死。
  有时,他不得不糊涂,不是怕自己受伤,只怕她在壳里憋坏了。
  心里有些担心,苏馥一下班就匆匆往家赶。刘萍娣整个人蔫了似的,神色不是太好,苏馥有些担心道:“发生什么事了?”
  “你妹跟一个乱七八糟的男人在一块。”刘萍娣眉头紧锁,满脸愁容,“昨晚我下班回来,看到她从一个男人的跑车里走了下来,一身的酒气。回到家我说了她几句,她一句话也听不进去,死命的说着那个男人的好。”
  苏馥的注意力集中在床头柜上,自从出院后,白色瓶子里的药不怎么见少。心里隐约有些担忧,老妈的身体越来越差,可医生的话却没有引起她的注意,自己的话也被她当成了耳边风。
  周末需要抽出时间,陪她到医院彻底检查一次才行。老爸已经在医院躺了两年,内忧外患的打击下,老妈的身体健康也敲响了警钟。她的家庭,已经不能再出事了,但愿苏蓝能懂事一些。
  “你别担心,晚上阿蓝回来后我跟她聊聊。”
  刘萍娣望着苏馥,犹豫良久才吞吐道:“苏馥,你以前是走过歪路的,虽然我知道你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家,但我真的很不赞同你这么做。不是我不爱你爸,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