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节
作者:换裁判      更新:2021-02-17 23:12      字数:4774
  广场喷水池,大黄已经回去铜牌项链,丹默札就像坐在池边休憩的路人,一人一兽在用心灵对话。
  烈比:「红瞳下隐,你是带有无石的秘术师?十四五岁人类青少年的样貌,那至少70岁吧,不可能啊,大无石应该已经用完,我是最后一批,难道这段期间蚩缔鲁结界有裂缝?四年前是你感受到我的气息?你有拆开可栗羽箭给他们的信?在路上遇到他们不是巧合?」
  丹默札:「四年前的那次我就发现了,后续不是巧合,我截取信件得知你的存在,但找不到你,是我想办法跟他们靠上关系。我跟你同为最后一批大无石,没办法只能休眠,我睡了170年,就算修眠也只是减缓成长,倒是你,怎么比当初还稚嫩?」
  烈比:「……饿的…这里能量太缺。跟我同一批的秘术师……你的全名是?」
  丹默札:「丹默札…蚩缔鲁。」
  烈比:「果然,王族最后的小王子。你不是来救我的,他们什么打算?」
  丹默札:「很抱歉,没人知道你还活着,这次我有任务,你知道已经是最后关头,只能成功。说说可栗…因巴斯。」
  烈比:「无石项链是她因缘得到,在一个落魄魔导士后代变卖家产的地摊,他们甚至不知道铜牌里面包的是石头,米利亚尔对项链起疑心,要注意。」
  丹默札:「可栗…因巴斯的身世?」
  烈比捉不准为什么丹默札这么问,还是老实说:「毫无魔法血统,灵气最薄弱西南地区诞生。」随后补了一句:「人虽然傻了点,但还算好。」
  丹默札:「不用帮她说什么,我自有打算。」
  烈比:「我叫你锁心,因为可栗有特殊能力,他们称猎者直觉,有时候内心深处情感太过强烈会被她感觉出来,她可以跟我们一样用心灵沟通。」
  丹默札:「嗯,我会锁住,米利亚尔是斯克拉…福特家的,红瞳灰发,充满无石大陆人类的气息,看来那个恶毒实验真的被他们成功了……」丹默札这时候不能克制自己狂暴的怒气,可栗迅速感觉到,脚马上软了下来,也就一瞬间,气息又没了。
  烈比:「你要锁紧,会吓到可栗的。」果然看到可栗远处张望,似乎很担心大黄但不敢靠近。丹默札换上鲜灿的笑容,对可栗挥了挥手。
  烈比:「所以米利亚尔真的有可能是……最后一次战争后,他们家族全部消失,直到这几年米利亚尔才出现,听说只剩他一个了。」
  丹默札:「报应。」
  烈比:「算起来,他可能是你亲戚。」
  丹默札跳过这话题:「你跟在她身边多久可以养好?」
  烈比:「这个世界对我们太伤,好不了,除非回去。再养两年应该可以出来活动。」
  丹默札:「这两年你跟着她,不要让她被魔导士工会打上印记,之后我会来找你们。」
  烈比:「她相信我,我不会害她。」
  丹默札:「以后你就会知道,现在怎样还说不准,我以蚩缔鲁之名要求你。」
  烈比:「……是,我的王……你最后有什么要交代的?」
  丹默札:「嗯……没事少出来,太伤我们面子了。」
  两人话题到此结束,丹默札向远处的他们比个手势,只见可栗腿半软的往这边冲了过来,丹默札看到可栗又怕又担心,也不为难她,远远的就把铜牌项链丢还回去。
  可栗马上心语:「他刚刚有威胁你吗?不要怕,我保护你。」
  大黄哭笑不得,但还是有些感动:「你那孬样,怎么保护我?魔法没练全,拳脚半调子。」
  可栗犹豫:「他真的欺负你吗?我……打不过逃总可以吧。」然后把项链挂回脖子往衣服里塞,警戒看着丹默札。
  米利亚尔一直在旁边观察丹默札,握住可栗臂膀给她无声支持。
  大黄赶紧心语:「没什么没什么,他是我那边的人,以为我被欺负而已,你放松放松。」想想怎么把秘密说出来,又补:「你知道你们世界排斥我们,千万别跟别人说他的身分。」
  可栗心语:「他是来侵略我们的吗?」
  大黄非常严肃且慎重的说:「不管你们学校、历史怎么教你们的,我只说一次,我们从来就不是要伤害谁。至于为什么,是秘密不能说。」
  阿陶、阿冶、米利亚尔完全不在状况内,但也可以从可栗抱紧项链闭眼不语,得知他们在沟通。丹默札跟他们解释大黄没有危险性,不过阿陶阿冶本来也不甚担心小鼬鼠。
  可栗心语:「我相信你,但我不能冒险,丹默札能力太强,这次赌不只是我的生命,而你又不能跟我说,把一切戒备放开,让我在探一次内心好吗?给我一个能够义无反顾的判断。」
  大黄二话不说,跟那次在结界一样,把自己心灵完全敞开。
  丹默札讶异的看着可栗,烈比是骄傲的光合食光魔兽,是蚩缔鲁世界最有灵性的魔兽之一,他毫无防备对一个小女孩敞开心胸,几乎是表忠诚的行为!
  没多久可栗睁开眼,对上丹默札的视线,看着他点了点头。
  丹默札马上会意可栗知道他是另一世界的人,眉头紧皱,我需要妳认可?
  果然丹默札一皱眉,可栗又孬了下去,躲到米利亚尔后面。虽然没有感受到任何强烈的情绪压力,但积习难改呀!!
  米利亚尔不喜欢可栗与丹默札彼此会意的小剧场,但也知道现在不是时机,开口圆场:「时间也晚了,你们今天刚到,肯定要早点休息,有什么事情来日方长,我们明天再聊。」然后拉可栗的小辫子:「可栗?」
  可栗强打精神回复正常样貌:「阿陶、阿冶……丹默札,明天我们学院没上课,安排一起去看有名的歌剧,你们好好休息……明天见。」
  ☆、第 40 章
  第40章
  米利亚尔和可栗将远道而来的客人送回客栈后;两人缓缓走回练术学院;路灯将两人影子拉的死长;米利亚尔知道丹默札可能不简单;但没等到可栗向他解释,米利亚尔很失望。
  “大黄,丹默札是谁;我的红瞳代表什么?”米粒亚尔决定不为难可栗。
  “你对自己的家族都不了解,问我这魔兽?”
  “怎么样才愿意说。”
  “你身上都是人类的气息。”
  “……”看来问不出来了;改说:“不要利用伤害可栗;不然天涯海角都不会放过你们。”
  听到这里,可栗忍不住插话:“米利亚尔别担心,我确信大黄没有伤害我的意思,再者我没有任何能利用的地方。”可栗顿了一下又说:“我不打算考魔导士了。”
  米利亚尔没说话;继续往学院方向走,可栗觉得不妙,尝试解释:“我决定帮助大黄,但如同你们的担忧,我不能不顾,不进入协会、研究所等场所,变强的同时,不触碰机密,对我们世界好,减少自己的价值,也减少被利用的可能。”
  “你的选择我不能干预,但我不会为你停步。”
  “…米利亚尔…红瞳…”
  米粒亚尔马上打断:“我的事妳也不要管。”
  果然生气了。可栗很珍惜米利亚尔,但是抉择不是这样看的,米利亚尔可以自己一个人往前走,大黄不行。
  因为可栗与米利亚尔还在上课,所以阿陶三人并没有久留,在一天城停留三天就起程去下一个点,米利亚尔在这三天扮演完美的男主人,细微处还是照料着可栗,除了大马哈阿冶外,所有人(包括大黄)都可以感受到两人之间互相关心但彼此疏远的气氛。
  丹默札当然可以猜到为什么,但两人关系恶劣于情势有利,乐意再补一脚把米利亚尔往另一方向推。
  他们要走的那一天,可栗早上要上课,是由米利亚尔送三人出城,马车远去后,丹默札借口东西忘记拿,独自回来找米利亚尔。
  米利亚尔抄无人小路回学院,在旧城废墟看着应该远去的丹默札,计算他来回的速度,吃惊对方的能力,但也清楚知道对方回来是针对他,彼此心照不宣,米利亚尔不再带上客套和气的面具,冷冷看着丹默札等他开口。
  丹默札还是一样像对待挚友般,热情爽朗的说:“想必你知道红瞳是另一个世界不死族秘术师特有的吧。”
  “你想要说什么?”
  “你要知道的事情我不能说,但我知道哪里有,这是你们魔导士最机密的资料,能不能找出来要靠你自己。”
  米利亚尔火气上来,被这样明摆着的诱饵,加上与可栗渐行渐远的郁闷,就想一拳挥出去,身随意动,没有留力的击发出去,丹默札也只是身体微闪就避了开,还是一脸大男孩特有的阳光笑容:“兄弟,怎么啦?”
  丹默札的轻描淡写无疑更加激怒米利亚尔,迪亚哥所教的所有搏击技巧,全部招呼在丹默札的身上,直拳从肋下发出,完美的出力旋转,丹默札只轻轻一拨,米利亚尔就全身失去平衡,马上调稳重心后,借由离心力再补后旋踢,这次丹默札只微微后仰,没有踢到人的米利亚尔就自己脚步不稳的往侧倒,丹默札还扶他一把。
  这个动作十分挑衅,丹默札以为米利亚尔会狂暴,没想到他反而冷静下来,丹默札心想:果然有蚩缔鲁血统,聪明、冷静、识时务。
  “兄弟,再跟你说一句,你的敌人不一定是敌人,你的友人不一定是友人,受害者可能是加害者,侵略者可能是被逼迫的,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可能相信,靠自己去寻找真像吧。”
  米利亚尔彻底沉静下来,丹默札感受到他心跳与血气趋缓,拍了拍身上的土准备离开。
  也许知道丹默札的强悍,米利亚尔毫无顾忌的招唤他现在最强的攻击法术,发射前米利亚尔道:“我的命运我自己掌控,『熔岩烈箭术』很强,第一次对人施展,不是因为要伤害你,是觉得你能挡下,让我看看我有多弱小。”
  “来吧,我让你看看外面世界的广大,你放心尽全力施放,我会帮你控制,至少不会把这废墟烧光。”丹默札还是十分轻松的挂着爽朗的笑容。
  米利亚尔自知这招还没有办法应用在实战中,没有练过准头其一,主要是吟唱聚能过程冗长,在佣兵团学习几年下来,很清楚这样的招数不但不是利器,反而产生极大空档,吃定丹默札不会伤害自己,冷静做出判断,测试自己以及对方的能耐。
  十月,白日暑意未退,阳光还是火辣辣,米利亚尔大字型躺在废墟中央,眼睛睁的斗大却双瞳失焦。无力感蔓延他全身,『熔岩烈箭术』在米利亚尔全力催使下,巨大的热浪在地上画出宽两公尺焦黑轨迹,米利亚尔衣物烧掉不少,手脸也中度灼伤,即使这样强大的威力,丹默札招唤一道石墙就挡下来,甚至还在周遭设下水幕阻止星火波及建筑物。
  丹默札走之前流露出『嗯,还不错』的表情,更让米利亚尔绝望,就像大文豪评点小孩子写字。
  米利亚尔一直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完全没有回去上课的心思,以前的自傲就像笑话。
  学院像炸开的锅,重点天才及历史遗孤没有来上课,整个学校都没有找到他的踪迹,只有可栗知道米利亚尔去送他们出城,玛各第一时间就去找可栗,却发现可栗上午课完后也不见了。
  可栗是在巡第三种可能路径时才找到米利亚尔,入目,阳光炸在焚烧过的黄土上,从来没有看过那个充满自性的少年这样萎靡。可栗什么也没说,躺在米利亚尔旁边陪他。
  这一躺,躺到太阳下山,躺到月亮爬起,躺到夜露湿襟。
  “我没有能力保护妳。”
  “你的衣服我可能补不好。”
  “原来我的能力令人可笑的弱。”
  “你灼伤严重,我调不出高疗效的烫伤药剂。”
  “他看起来也才15岁。”
  “大黄看起来永远两岁,娃娃脸并不得意。”大黄咳两声,但是还是没说话。
  “妳从一开始就知道我的孤寂吧。”
  “我注意你长很快,裤子都快遮不住了。”
  “就算是陷阱,我也要跳进去。”
  “当你快饿死了,就算是讨厌的猪肉馅饼,你也得塞进去。”
  米利亚尔终于免强抽动一下嘴角:“妳安慰人的手法还是一样拙劣。”
  “你还是跟以前一样聪明,知道我一直没变。”这次可栗话中有话。
  “是呀,妳一直没变。”
  “你可能不知道,其实你也一直没变。”
  米利亚尔不说话了,可栗也不说话。可栗是第一次搀扶米利亚尔,其实可栗是想要背他的,但米利亚尔宁愿一步一痛。
  炸开锅的练术学院没有因为米利亚尔归来而平静,反而惊动隐藏深处的人出现,传说中的校长,岱山帝…罗布亚迪。
  岱山帝…罗布亚迪校长也是当代最重要的大魔导士之一,没有浓密的眉毛、没有苛薄的双唇、没有严厉的眼神、头发与胡子都染上岁月的灰白,衣着简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