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节
作者:辩论      更新:2024-04-18 10:53      字数:4844
  —”
  “从今以后她们打来的电话一概帮我打发掉,除了安旻以外。”他丝毫不带情感的说着。
  李秘书惊讶的望着总裁。奇了,总裁以前不都是周旋在她们之中的吗?最近总裁究竟是怎么了?不过也好,省的她每每应付她们那死性不改的千金大小姐脾气,弄得自己喘不过气来。
  “我知道了。”她愉悦的回答。
  “你把这些资料拿回去整理整理再交给我。”正杰指指办公桌上堆积如山的案本。
  “好的。”
  见她吃力抱着一叠案本夹出去后,一会儿,正杰身旁的电话扩音出现李秘书的声音。
  “总裁,金小姐来电找您。”
  “接过来。”他顺手接起电话筒。“安旻,你又有何贵干?”
  “哎呀!你的口气好似我黏着你不放似的。”她俏皮的反指正杰的不是。
  “你要如此以为,我也不反对。”正杰无奈的耸耸肩。那小俏妞确实是三天两头的黏着他,如果她能消失一段时间,他会毫不犹豫的举双手赞成,可惜,要她消失却是比登天还难之事,谁叫她心爱的人竟是那该死的何风义,偏偏那该死的人却在他萧氏企业集团之下当个出类拔萃的企划部经理,而那干妹金安旻每回来探望她心爱的人之外。总不忘多搭几层楼的电梯来黏他一下。如今她居然恶女先告状,反咬他一口,这小鬼灵精。正杰摇头感叹一番。
  “大哥!”金安旻不服气的提高声调。
  “你到底急着找我做什么?”
  “今天是我的生日,你好像根本就不记得。”她没好气的道。
  “我忘了。”这句话早在认识她以前似乎是年年不曾停过的话语。
  “我不管,你明天非得空个时间陪我去珠宝店。”彼端传来极娇纵的口气但又略带些霸气,和正杰相处久了,难免会受他影响,他也不怪了,而另一半爱整人的个性也不知道是遗传谁的,总让人招架不住,倘若真遇上那传授她之人,那可是唯恐天下不乱。
  “去珠宝店做什么?”他又没头没脑的问了句废话,去珠宝店当然是去买珠宝难道是去吃西餐?!
  “买我的生日礼物呀!”她兴致勃勃的说。
  “你一向不喜欢那些珠光宝气的东西……你又在搞啥鬼点子?小姐,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都二十三啦!别一肚子鬼胎。”那小姑娘的性子没和何风义差多少,怪里怪气的,真的没有谁比他们这对情侣更怪的了。
  “你别管啦,总而言之明天陪我去就行了。”
  “我尽量。”正杰口说尽量,则心底可是万万的不愿意,他可不是游手好闲之辈,公司有一大堆事务等待他去处理,为何她不能像他那些女人自己去挑选喜爱之物后向他报帐,偏偏她是他待如亲人的干妹,就算他百万个不愿意,到那时也会因她那缠人的功夫“逼”他到勉为其难的答应为止。
  “好。你答应了!不能反侮,就这样啦!”
  咔!他现在面对的则是她每回的招式——挂电话。这俏丫头又在打什么如意算盘?
  此时,他的脑海浮现出近来一直令他魂牵梦萦的佐采梅。她的固执与傲气不断地引动他冰冷的心,她仿佛在缓缓敲开他已封锁三年的狂爱……
  ※        ※         ※
  金安旻突然狂叫一声,惊起“仙杜拉”所有的门市小姐。
  她收起手提电话,看见在大学时期最照应她的学姊佐采梅迎面而来。
  说实在的,自己有这一脑的鬼点子几乎是被佐采梅所赐的,倘若萧大哥要气,就得气佐采梅,不过他俩倒是挺登对,最好是让他们扯在一块,让佐姊杀杀他霸道的锐气,而她的计划正在进行当中。
  金安旻眼眶眯成一线——好诈哦!
  “安旻,你突然大叫做什么?想吓走客人也用不着毁损自己的形象,那多划不来。”采梅对着俏丽的安旻说。
  “也无所谓啦!就算全世界的人被我吓跑,也吓不跑何风义。”她自信满满的说道。
  采梅对这名字并不陌生,安旻总时时将他挂在嘴边说他的优缺点。虽未曾和他见过面,但瞧安旻都是笑容满面,可想而知,他必定是个很风趣的帅哥。
  “你刚才在叫什么,能否透露一下。”采梅两手向后交叉,身子微微倾向前问道。
  “没什么。佐姊你别瞎猜,假使有事要瞒你,也逃不过你那双X光眼。”安旻避开她的双眼,以免全让她看透了,这下不招也不行了。
  采梅对安旻的狂叫因由只有半点兴趣,对将迈进店来,全身肥油,满脸尽是奸贼的人倒是兴致勃勃的。
  “佐小姐,我又来了。”令人作恶的笑容挤出两个圆滚的肉块浮现在他脸颊上。
  在今天以前采梅对他且是能避则避,偏偏这珠宝店不是魔王迷宫,躲也无法躲。如果她手中有大刀,她会将他恶心的嘴脸大切八块去喂狗喂猪,省得令她看了就想吐。想到这儿,采梅心里头灵机一动,她今日忍无可忍了,对他上回不停在她脸上吃豆腐……想来就有气,从来没有人能色迷迷的摸她凝脂的脸蛋,她今日不加倍还给他,她就不叫佐采梅。
  “是呀!林董你又来了,干脆你把家里的床‘移民’来‘仙杜拉’睡不更好。”采梅冷嘲热讽的说着。
  任何人听采梅的语意都十分明白她非常厌恶此人,但林董死皮赖脸对她摆出带色的淫笑。“这主意不错,我就可以每日见到你啦!”
  采梅眼色色给安旻看,意为“要她注意了”。
  安旻静观等待佐姊有何行动,她看那油滑的林董,满身铜臭味,和干哥哥简直差个十万八千里,且他那年纪近乎可以做她爸爸了,老不修的还想老牛吃嫩草,整死他!安旻心里一顿咒骂。
  “林董别动。”采梅惊叫一声。
  他一脸茫然的样子,但仍是照做了。
  啪!极大的声响。
  一些门市小姐原在帮顾客介绍宝石,但由那声响,她们将注意力集中在林董身上。
  不瞧还好,一瞧直冒冷汗。林董那肥嘟嘟的脸颊逐渐呈现殷红的五线谱。
  霎时,全场静肃。
  连原本兴致大发的金安旻也感到恐慌起来。佐姊怎么无缘无故给人一个响巴掌呢!这下梁子结大了,佐姊还神态自若,整他也不该如此做为呀!
  采梅对他嫣然而笑。“林董,你脸上的蚊子已经死在我的玉掌——啊!”采梅立即佯色,装出惊慌的容颜之后大叫,再道。“对……对不起,林董,我以……以为是蚊子,没想到我看错了,竟是你那该死——是富有的幸运痣,我视力不好,况且我今个儿没带隐形眼镜,你能原谅我吗?”采梅心里兴奋不已,如果知道她生活中需要用手去整人的话,那她懂事以来便会先练好拳击,打得他破门而出,用不着像现在给人一记巴掌,仍使人像不倒翁似的动也不动。
  林董由恍惚转为安然而笑。“你也是好意,可惜你视力不好,不然也不会看错。”
  采梅和安旻及其他门市小姐勉强的憋住笑意不让它爆发出来。事实上,采梅的视力好得不得了,再则是采梅有过高的表演能力,除了李秀琳能同她一较上下之外,其余的有待加强。
  采梅想,仇也报了,正想走去安旻那里却让带色的淫声给叫住。
  “佐小姐。”林董叫住她。
  “干嘛?”采梅没给他好脸色看,和刚才的态度是判若两人哪!
  “我是来看珠宝的,你应当‘介绍’它们给我认识。”
  “你没眼睛吗?!自己不会看哪?等你瞎了我再帮你‘介绍’。”采梅才懒得理他。
  林董冷不防捉佐采梅纤细雪白的小手。“我想买珠宝送你,不领情吗?”林董轻怫的说着。
  采梅挑挑她的弯月眉。好大的胆子,整你整得不够吗?敢提着我的手,早知你会打这如意算盘,也知道你今天又会来,但我佐采梅不是笨蛋,在你来之前就已通知尊夫人前来,而我口袋有个随身录音机,你的“证词”我将一一录下。采梅心中隐隐作乐,表面胸怀豁达,眼底贼贼一笑。
  “你当真要送我?”她狐疑的问。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他说得跟真的似的。
  我呸!你倘若是君子,那我必定是孔夫子。采梅不以为然。
  “不了,你还是送给尊夫人吧!我岂敢收这如此贵重的物品。”她推辞着。她指指晶莹剔透的钻石说。“瞧,那钻石一定和夫人挺登配的,你送她这贵重的礼物,想必她会当场痛哭流涕而感谢你的费心。”
  “那黄脸婆只适合戴过时的玉……你比较配它!”林董眼瞄向那钻石。
  “这样说尊夫人未免太不敬,怎么说她都是你的妻子呀!”采梅看到林董身后有个杀气腾腾的黑影走向他们。
  “我向来说一,她绝不敢答二,叫她往东,她绝不敢往西,听话的很。”
  “是真的吗?”他身后传出高八度的尖酸词。
  林董脸色迅速转为苍白,完了!
  “好小子,你不是说要开会吗?怎么,开会到珠宝店,你真行啊!还有把你刚才说的话再重复一遍!”林夫人像泼妇骂街。
  “冤枉呀,老婆大人,我发誓那绝不是在说你。”林董苦苦哀嚎着,只差没跪下。
  “老婆大人?”刚才不是说“黄脸婆”吗?转的还不是普通的快。采梅拿出录音机掏出录音带。“我有证据。”她晃晃手中的“证物”。
  “你这女人落井下石。”他怒瞪采梅一眼。
  “彼此彼此。”她挪揄的向他作揖,再道。“林夫人,这录音带你要还是不要。”她附耳低语。“林董刚说你是黄脸婆,他的话我都一字不漏的录下来——”
  林夫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度从采梅手中将“证物”抢下来,用另一手拉起林董的领带,像拎小狗似的,边走边骂:“好哇!你吃饱撑着啊!跟我回家算帐……”音量因逐渐走远而转小。
  “佐姊,你说他是不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安旻走近采梅笑道。
  “那是他活该倒了八辈子楣遇上整人专家我!”采梅自傲的说。
  安旻抿着嘴笑道。“对了,听秀琳姊姊说你兼差,白天在贸易公司上班,晚上就在‘仙杜拉’当门市小姐。”
  “没错。”采梅想到这,心情便低落下来。母亲后天就得动手术,但至今她的手术费仍是一筹莫展,难不成自己得去地下舞厅——啧!那种可将自己清白的为人毁于一旦的事,她可不干。她始终认为尊严价最高,可手术费该如何是好?偏偏自己又固执的不向秀琳和安旻求救,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可是现在不是白天吗?你怎么不在公司上班?”安旻不解。
  “我才气!我成功的替公司接下一个大合约,说到这个居然不升我做经理只放我三天假!三天!我看他们良心八成被狗啃得破烂不堪,不敢拿出来,所以我才会站在这里‘加班’嘛!”采梅气鼓鼓的说着。
  “你明天还放假吗?”安旻眨眨她的杏眼。
  “是呀!你别想打什么如意算盘。”采梅一眼就确认她心里有“病”!
  “我岂敢哪!到时被你发现我设计你的话,你必定会加倍的还给我,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我不做。”她心惊胆战的说。
  采梅不解,但也不再疑心。
  安旻虚吁了一口气。好险啊!她天外飞来一笔。“佐姊,人家吃你哪边的豆腐,你就整他对你毛手毛脚的地方,若是有人要亲你的樱唇……”见采梅肃容的样子,再道。“你又该如何整治?难道你会回亲他?”她忻忻的说。
  “我才不会便宜他,既然天公不作美让我整治他的淫唇,本人自有妙招……你问这干嘛?”采梅觉得她话中有话,想问出个所以然。
  “随口问问罢了。”她耸耸肩。
  采梅虎视眈眈的望着她,事情并非那样简单,绝对有问题。
  其他门市小姐仍处于惊颤的状态下。她们正在算今日的林查是第四个死在她“整术”之下的,这回倒还好,上回有个阔气的少爷,也不知因何事,第二日再来时竟被佐采梅拿电击棒电他,弄得人家连滚带爬的回去,所幸老板那时正在澳洲渡假,不然准被气死,但不幸的是老板明天就回国了,这回可千万别出什么乱子才好。
  翌日,冬天的晨曦赤裸裸的映照在采梅的明眸皓齿上,更显得她清丽动人。
  采梅使劲的敲敲她尚未清醒的脑袋。摒除昨日非。聚集今日是的积极想法。她呆目看着自觉庸俗的珠宝。为何人们狂爱于它?拥有它真能显示自己的高贵吗?是它虚有其表,还是它蕴藏着另种潜力来锁住女人的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