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9 节
作者:闲来一看      更新:2024-04-18 10:50      字数:4898
  “准。”
  有几人拉着祝九的胳膊、不由分说将她推搡了出去,身后,则响起了高高低低的哀嚎声、以及刀剑刺入身体内的沉闷“噗嗤”声。
  她缓缓闭上眼,泪水不争气的淌了下来。
  萧峒……你在哪里?你怎样了?
  为何……会是这样?!
  =
  (这一章结束了,可偏偏最后一卷的字数不符合要求……好郁闷,贴点啥呢?放个三十六计的东东吧……没兴趣的可以直接略过了,各位大大见谅,字数不够又不能把下一章的内容并过来,实在无奈……
  三十六计原典:六六三十六,数中有术①,术中有数。阴阳燮理②,机在其中。机不可设,设则不中③。
  第二十四计假道伐虢
  以借路为名,实际上要侵占该国(或该路)。虢,诸侯国名。也作“假道灭虢”。
  【原典】两大之间,敌胁以从,我假以势①。困,有言不信②。
  【注释】①两大之间,敌胁以从,我假以势:假,借。句意为:处在我与敌两个大国之中的小国,敌方若胁迫小国屈从于他时,我则要借机去援救,造成一种有利的军事态势。②困,有言不信:语出《易经·困》卦。困,卦名。本纷为异卦相叠(坎下兑上),上卦为兑为泽,为阴;下卦为坎为水,为阳。卦象表明,本该容纳于泽中的水,现在离开泽而向下渗透,以致泽无水而受困,水离开泽流散无归也自困,故卦名为“困”。“困”,困乏。卦辞:“困,有言不信。”意为,处在困乏境地,难道不相信这基吗?此计运用此卦理,是说处在两个大国中的小国,面临着受人胁迫的境地时,我若说援救他,他在困顿中会不相信吗?
  【按语】假地用兵之举,非巧言可诳,必其势不受—方之胁从,则将受双方之夹击。如此境况之际,敌必迫之以威,我则诳之以不害,利其幸存之心,速得全势,彼将不能自阵,故不战而灭之矣。如:晋侯假道于虞以伐虢,晋灭虢,虢公丑奔京师,师还,袭虞灭之。
  【故事】蠢虞公贪财丧国。)
  125。第四章 征途踏尽戏裳红…第一百二十四卷  明赏暗杀
  绍兴八年,临安皇宫内。
  思往事,渡江干,青蛾低映越山看。
  共眠一舸听秋雨,小簟轻衾各自寒。
  转眼,又是一年过去了。
  祝九着一袭绒黄锦绸宫女衣裙,头上一个简单双锥髻,正捧着几本书小心翼翼的放到诺大院子的石凳上。
  自从被带进宫内,赵构只是让她来藏书阁当差,除了上次在偏殿强要了她,却是并未有其他举动。
  倒是让她有些不明白赵构的打算了。
  正想着,忽听外面传来了一个尖细的声音:
  “皇上驾到!”
  槟公公一声高喝,院子里一众宫女太监忙齐齐跪倒、直呼万岁。
  祝九放下手中的书,也跟着一起跪倒。
  宋高宗匆匆走过她身旁,一袭金灿灿袍子摆边下、露出黑色纳着金丝天龙的靴尖。
  众人大气都不敢出,一一各自站好。祝九走进藏书阁内,行至案桌旁、研好墨,摆好笔,正要去拿镇纸麒麟,便听外面侍卫恭敬报道:
  “禀皇上,岳元帅等均已到齐、随时候传。”
  宋高宗淡淡点头,似是随意的抬眼望着祝九,道:
  “这次打了大胜仗,倒是不好赏了。”
  岳元帅?
  初听这三个字,她的心微微一紧,然而却又在下一个瞬间恢复了平静。
  自去年进了宫,便会偶尔的听到一些关于岳氏父子在战场上屡立奇功的事迹,可亲耳听赵构谈起他们,这竟还是第一次。
  开始的时候,她也会对那些宫人们口口相传的关于岳家军的事迹感到好奇,饶有兴致的问个详细。可听得多了之后,便渐渐失去兴趣了。
  宫人们说,他早已婚娶了,若是细细算来,大抵还是在她离开军营后转年的初春,那时候,她自己正终日忙于崎荀的兵器供给一事,每天每夜疲于斗争、每时每刻策划谋算,而他,却远在千里之外、迎了娇妻回来。在她的记忆里,他是个连多看她一眼都会面色微红的懵懂少年,一双眸子朗如星辰,可世事无常,人各有命,这么久没见了,他会变成什么样子了呢?而赵构去年就将她带回了宫中,他又是否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呢?
  其实,他们也不过短短相遇了一程罢了,或许,他早就不记得她了,就算知道她进了宫,或许也只是淡淡一笑,就将她淡忘了。
  她又何必还去在意呢?
  祝九望向门外,心中酸涩,而后又微微垂下了眼睑,假装什么都没听见。
  宋高宗浅浅一笑,转头对外面侍卫说:
  “传吧。”
  “是!”
  不会,书房之外快步走进二人,左侧岳飞一脸连鬓胡须,剑眉英目,身披褐色蓝云边、绣金麒麟的战袍,眸中精光闪烁,脸上隐着道道细纹,看上去倒是和当年没什么变化;右侧跟着岳云,他着一袭褐色裹紫襟宽袍,阔步而行,英姿勃发;他的唇角微微上扬,似是淡淡笑着,眼睑微微垂着。
  呵,这么久没见,他长高了,肩膀更加宽阔了,肤色还是那时的小麦色,只是温和的眸中,似乎多了一些冰冷。
  似还是当年的那个少年,可在这一个见到他的瞬间,她便恍然明白:那时的那个少年,再也回不来了。
  不等她多想,下面的二人便齐声道:
  “臣参见皇上!”
  “末将参见皇上!”
  “免礼。”
  宋高宗微微挥了挥手。
  二人直身,齐刷刷恭敬站好。
  当岳云的目光不经意的扫过祝九这里时,忽然顿住了,他只觉得全身一僵,脑中空白一片,见她始终微垂着头,更加疑惑,然此刻在宋高宗面前、不可多言,故而只得复又低下了头去。
  身旁的岳飞见到祝九,也是一怔,随后便收回了目光、向斜前方的青石砖地面望去。
  祝九虽然感觉到了两道异样的目光,却始终不动声色的侧立一旁,表情平安、眉眼柔顺。
  “云儿此次颖昌一战,捷报连连,不仅诛杀了夏金吾,还生擒金军大小首领七十余人,杀死敌军更是不计其数……真是不愧是背嵬军里出来的猛将。说罢,你想要什么赏赐?”
  岳云一张年轻的脸上却是宠辱不惊,平淡道:“回皇上,此次几战均为岳元帅领兵有方、亦勇亦谋,末将不敢居功。况且为大宋竭尽心力,哪怕战死沙场亦无怨言,不敢妄求赏赐。”
  宋高宗含笑看了看他,道:“即为出征者,赏罚必分明。打了胜仗、哪有不赏之理?朕便赐你府邸一座、锦缎千匹、黄金五十万两、家眷若干,即日起任背嵬军机宜文书之职……”
  岳云听罢,微微转头看了看身旁的父亲,正要谢恩,却听宋高宗继续道:
  “另你常年奔波在外,亦是辛苦,朕再将藏书阁宫女祝九赏赐于你为妾,你看可好?”
  岳云原本平淡无波的脸上陡然一怔,那丝温和的笑僵在了脸上,祝九亦是愣在了原地,二人双双惊诧着望向宋高宗。
  岳飞眸中精光闪烁,却始终站在一旁、并不多话。
  “回禀皇上,末将以为……”
  “怎么,你是嫌朕的赏赐不够好?”宋高宗缓缓收起了笑意、拉长着声音问道。
  “末将不敢……末将……谢皇上恩赐!”
  “祝九虽为宫女、出身布衣,然也乖巧懂事、聪明伶俐,将她赐给你,朕亦是有几分不舍。故而三日后定要好好置办一番,此事也交给你来操持,可是明白朕的意思了?”
  他不是早就知道她和他是“旧识”了么?怎么这番话说出口,却让人觉得他一无所知?
  祝九心下疑惑丛生。
  揣着明白装糊涂吗?
  真是匪夷所思。
  可这一个瞬间,她的心中竟隐隐有了一丝庆幸。
  被赏给一个臣子,总比老死宫中的好。况且,这个臣子还是她的旧识。就算只是念在二人相逢一场的份上,他必然也不会太过为难她、算计她。
  虽然,下一个瞬间,她又立刻明白,宋高宗不会这般轻易的放过自己,可还是微微松了一口气。
  只见岳云沉默了片刻,而后一字一顿道:“末将明白,谢皇上恩典。”
  宋高宗满意的点了点头,同他二人又说了些战事现况,闲话了些家常,约莫两柱香的时间,才示意他们退下。待二人走远后,宋高宗起身踱至窗前,遥遥望着外面,良久,冲身后的槟公公使了个眼色。
  槟公公立刻会意,对一旁宫女太监们道:“你们都先下去!”
  “是,奴婢等告退!”
  槟公公最后一个退出去、并轻轻关上了书房的两扇木门。
  宋高宗转身,目光炯炯的望着祝九,沉声道:
  “人往往容易居功自傲,傲者,势必野心勃勃。不满者,溢。”
  祝九淡淡瞥了他一眼,别转头去,扬起嘴角玩味一笑,依旧当做什么都没听到。
  “怎么,你不认同朕所说?”宋高宗见她如此,上前几步道。
  祝九转过脸来、冷冷的望着他,良久,说:“皇上的手段高得很,那些臣子怎么能斗得过您?依奴婢看,是您太过忧虑了。”
  宋高宗面色阴沉下来,愠怒道:“不愧是‘旧识’,真是处处袒护他。”
  祝九淡淡开口:
  “奴婢只不过说了实话,并没有袒护任何人。奴婢说这些,是真心实意的赞美皇上城府极深、不择手段,心思缜密、不会妇人之仁,您怎么反而生气了?您给岳云这么重的赏赐、却将他爹晾在一旁,就算是猪脑子也能明白这其中意图了。今后只怕那些眼红的朝中重臣都会让他们疲于应付,又哪里有功夫去做对皇上不利的事呢?”
  说罢,漫不经心的瞥了他一眼。
  这话,分明是在暗讽他。
  可宋高宗却不发一语,深深望着祝九片刻,忽然转而又笑了,道:
  “这一年你虽对朕不敬,朕却一直将你留在身边,就是喜欢你这聪明的性子。否则,若是换了她人……”
  “皇上免开尊口吧,您也知道,奴婢最听不得这些谬赞的话。”
  他会意的点了点头,踱了几步,背对着她道:
  “普天之下,怕你是唯一一个敢如此对朕讲话、却还能安然活着之人了。既然朕不怪罪你,你便当知恩图报。否则,朕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祝九心下寻思了一番,淡淡点头,道:“奴婢知道了。”
  “哦?”宋高宗听罢,高高挑起一道眉,来了兴致,“你知道了?”
  “话说得这么明白,奴婢自然知道了。”
  她没好气的开口道。
  “呵呵,”宋高宗仰首大声笑了出来,笑罢,忽然伸出手捏紧她的尖巧下巴,低声道,“知道了便要做好,做得好了,才好出宫……”
  祝九凄然一笑,嘲讽道:“出宫?做得好了就能出宫?”说着,提高了声调,“皇上,您当奴婢是傻子吗?”
  “放肆!”
  宋高宗陡然一甩长袖,怒喝道。
  祝九微微仰头,依旧笑:“奴婢进宫不是一天两天了,这脾气秉性,皇上也早就知道,又何必动怒?”
  “你是否觉得朕就真不会杀了你?”
  “会吗?若是会,为什么不早就杀了奴婢?”祝九望着他,反问道。
  有浅浅的正午阳光自菱格子窗外洒进来,洒到她白皙的脸庞上,一双大大的眼眸中流转着比寒冰还要冷的光泽,唇边,却又漾着一抹玩世不恭的笑魇。
  宋高宗深邃的回望过去,忽地,恢复了淡笑,道:“朕差点忘了,现如今你已有了三四十日的身孕,这肚子里可是朕的龙裔,朕又怎么能杀了你呢?”
  一句话让祝九瞬间面色无比苍白,眼中千万种情绪复杂着闪现、又如萤火一般随即消逝,良久,深深呼吸了一口气,道:“若无他事、奴婢便告退了。”
  宋高宗复又坐回桌前,再也不看她,冷冷道:“下去吧,好好准备,不要让朕失望。”
  126。第四章 征途踏尽戏裳红…第125卷   寂寞·互斗聊以慰藉
  似仓惶逃逸的罪犯般、祝九飞奔出藏书阁的院子,脚下步伐越来越快,不知跑了多久、忽然双腿一软、直直向坚硬青石地面摔去!
  “祝姐姐怎么这么不小心呢?”
  耳边,一个带着寒意的声音响起。
  祝九抬头,正对上了苗叶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眸。
  四下环顾,才发觉不知何时竟跑到了内侍逸院中,一阵风吹来,有沙子吹进了眼中。
  她撑着地面站起来,微眯着双眸,觉得眼睛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