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节
作者:开盖有奖      更新:2021-02-17 23:08      字数:5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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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上一辈子太张扬了,太耀眼了,这一生她要学会收敛,要懂得隐忍待发,不是每一次都能有重生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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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005:登堂入室再相见
  重生后第一次见到大太太,她依旧是那么精神饱满,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看上去很亲切却又跟人有着距离。
  一件枣红色金鱼戏藻的织金褙子,滚着三指宽的锦边,里面套一件石青色鸟衔菊团花纹袄子,深色马面裙,裙边绣着繁复的花边,头上戴着水头极好的玛瑙金钗,装扮得真是富贵中透着雅静,一贯的扮着高贵。
  明烟姐弟俩行了礼站在一旁,郁阳故意的距离明烟有两步的距离。郁阳年岁虽然小,可是在外府生活了这么多年,要比一般的宅门子弟更早的接触这个社会,因此很懂得这里面的弯弯绕。
  若是自己表现的太明显就会被人以为是故意的跟自己的亲姐姐疏远,会被大太太这样精明的人看出破绽,若是表现的太小家子气,大太太同样会生疑,以为是姐弟两串通好的蒙骗她,唯有表现的恰如其分,疏远中带着一丝丝的厌恶,还带着一丝丝的难看,像这样精明的人才不会生疑。
  大太太果然注意到了郁阳的小动作,看着郁阳瞧了自己亲姐姐一眼,眼中带着一丝厌恶夹杂着一丝疏远,还有一丝说不清楚的犹疑,大太太眼睛一亮,看来这姐弟两个感情不是很好啊。
  她就不希望他们感情好,他们感情好了将来自己的这个嫡母还有什么地位?若是将阳哥儿养在自己名下,那么阳哥儿就只能跟自己的两个亲生女儿亲近,其余的不管是谁都要靠边站。
  想到这里伸手招过郁阳,满脸带笑的问道:“阳哥儿,你可曾进学了?你姨娘有没有为你请过先生?”
  郁阳抬起头看着大太太,眼睛清亮带着丝丝亮光,大声的回道:“我姨娘不曾给我请过先生,只是让我在别人家的私塾里上过两年。姨娘说要一切听母亲的,母亲说给请先生才能请先生呢,做妾室的要安分知礼,姨娘不敢擅专,所以……”
  说到这里郁阳难过的垂下头,小手紧紧地握在一起,一脸的渴望跟期盼。
  大太太大不曾想到梅氏还真是一个安分的,要是知道如此就该早些年把她们接进府里,早些年……想到这里冷笑一声,若不是梅氏撑不住了死了,只怕她的好丈夫都不会告诉她他在外面还有一双儿女!
  想到这里眼神一变,看到神情娇怯的明烟,又看看一脸失落的郁阳,心头一缓,幸好留下的这对孩子看着不是难缠的,只要能把得住,将来庶女还能为郁府联姻获点礼仪,阳哥儿只要跟自己亲近,且观察几年,以后立为嫡子也不是不可以……
  大太太这边算盘打得叮当响,另一边明烟心里暗暗的嘲讽几声,若不是深知大太太的为人,她怎么敢再踏进这里一步,欠她的,早晚都要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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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006:正式入府再生根
  说了一会字话大太太就说道:“你们也乏了先回去休息吧,我着人给你们安排了院子,阳哥儿不适合再住在内院,男女十岁要分席,就住在外院吧。”
  郁阳痛痛快快的应了,显然他是打心眼里不愿意住在内院,只有住在外院才能有机会接触的更多,他才能学到的更多,才能早早的学会本事保护姐姐。
  明烟告别出来,看着郁阳坚定地随着管事妈妈去了外院,为怕别人看出不妥,硬是硬着心肠不回头看她一眼。明烟眼角微微一润,一旁的苏妈妈试探地问道:“七小姐,你跟二少爷似乎……”
  明烟闻言神情有些僵硬,忙说道:“苏妈妈多虑了,我跟阳哥儿感情挺好,就是突然来到这里有些不适应罢了,您别多想。”
  苏妈妈见惯了世面,一看明烟这个样子就知道她在说谎,他们姐弟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有些疏离,虽然不知道为了什么,可是这也不算是件坏事。
  苏妈妈犹豫了一小会儿,看着瘦弱的明烟,低叹一声说道:“七小姐,凡事想开些,为了二少爷的前程……如今这样也挺好!”
  明烟适时的身体微晃,握着绢丝帕子的手捂住唇,双眼中带着一丝惊恐的看着苏妈妈,似乎是被她的话吓到了,苏妈妈一见心里越发的有些怜悯,可是怜悯归怜悯,这个世界上谁也不是无缘无故就能被人供着的。
  七小姐看着是个守规矩的,苏妈妈见惯世人的秉性,还是能察觉到明烟是个聪明人,响鼓不用重锤,总会明白的。
  明烟跟在苏妈妈的身后,她明白苏妈妈的意思,这是在让她跟郁阳保持距离,能这么善意的提醒她,苏妈妈这几年倒是心软了,似乎不再有前几年的心狠手辣了。
  “就是这里了,竹隐院位置清幽,前后两进,七小姐住起来也便宜。”苏妈妈笑着说道,伸手推开了大门,让明烟进去。
  若是真的不懂世事的,没在郁府生活过的,明烟怕是会相信她的话。只可惜她是在郁府长的大,这里的一草一木她都无比的清楚,环境清幽?骗鬼呢,这里最是荒凉,无人住的地儿给了她,还真当成恩典了!
  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不能这么说,明烟羞涩的一笑,说道:“母亲怎么知道我喜欢清静?看来姨娘说的真对,母亲最是和善的,小七真是有福气了。”
  苏妈妈看着明烟这么乖巧听话,心里不知道为什么竟会有丝不忍,笑着说道:“这里面有现成的丫鬟婆子,都是原来就在竹隐院伺候的,要是有不听使唤的七小姐自管跟我老婆子说。”
  “多谢苏妈妈了,想必大家都是和善的,也没那么多的事。”明烟揪着衣角说道,一脸亲和的笑容中夹杂着丝丝不安。苏妈妈越是看着越觉得心软,把人都找齐了训了话,这才回去复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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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007:步步谨慎时小心
  其实苏妈妈就是不介绍这些人明烟也大都认识的,雪卉是因为不想做郁惟章的通房丫头被大太太打了一顿然后撵到了竹隐院,雪卉真是漂亮,瓜子脸,柳叶眉,尤其是一双仿若星辰的眼睛,难怪大太太都会动心让她做通房丫头为自己固宠。
  寄容,老子娘都是本本分分的家生子奴才,因为太老实了,在这府里没什么地位,连带着女儿也只能在这种没油水的地方当差,不过却是个说话办事稳重的,还是兰蕊的时候她就知道寄容是个靠得住的。
  怜双跟元菱都还是小丫头,另外还有守门的婆子,打扫的婆子,这院子就这么些人了,真是够冷清的。
  雪卉很是开朗,丝毫没有因为被发落到这里郁郁寡欢,只见她上前一步为明烟打起帘子,说道:“七小姐快进屋吧,外面暑气大别热到了。”
  明烟笑着点点头一脸的和气,转身看着身后的人说道:“都散了吧,日头底下不要站着了。”
  “谢七小姐。”众人忙应声说道,看着明烟进了屋这才都散了,两个婆子凑到一起自说自话去了,几个小丫头有些惴惴不安不知道新来的主子脾气怎么样,一时间也不敢大声说话。
  一路行来,明烟看得出这竹隐院除了墙角种的那一大片竹子青翠欲滴,这里的一砖一瓦,窗棱门板都显得很破旧,虽然门窗上刷了新漆,糊了新的窗纱,额可是依旧掩盖不了那种发自骨子里的颓败气息。
  屋子里一桌四凳在当中,靠着墙根摆着多宝格,多宝格上大多空空如也,只有象征性的几件不值钱的玩物。掀起帘子进了内室,靠窗的地方砌着一张大炕,炕上铺着七成新的土黄色毡毯,靠墙的一面摆放着几个同色的软枕,不过是普通的缎面绣着粗浅的花色,当中摆放着一张小巧的炕桌,果然是十分的简陋。
  明烟放下手里的包袱搁在炕上,随身坐了下去,雪卉早已经沏上茶来。普通的甜白瓷,里面飘着几片茶叶,还好,还有茶叶可喝,没有落魄到喝白开水。要是前生看到这样的茶叶只怕她早已经摔了茶盏闹将开来,可是今生不会了,她学会了忍耐,学会了韬光养晦。
  雪卉有些不安的看着明烟,生怕明烟看到这样的茶叶会发火,谁知道明烟只是看了一眼,就接过去喝了一口,一颗高悬的心这才放了下来,还好是个好说话的主子。
  这边大太太正在询问苏妈妈:“去了竹隐院有没有说什么?可有不高兴?”她把明烟安排在竹隐院也是有深意的,她就是要挫挫她的性子,虽然看上去是个老实本分的,不过也不能作数,看人不能只看表面,以后还要多观察,她可不能再犯以前的错误了,有一个郁兰蕊就足够了!
  ☆ 008:太太恼怒使阴招
  “七小姐看着挺高兴的,想想也是一个外室养的能见过多大的世面,太太大度的把她们姐弟接近府来那是天大的恩赐,感恩还来不及呢。”苏妈妈笑着说道,下意识的就为明烟说起好话来。
  大太太看着苏妈妈说道:“那也不能大意了,雪卉是在竹隐院吧?”
  “是,那丫头是个没福气的,也就是太太还顾念着当年的情谊,要不然就她犯下的错误打死也不为过的。”苏妈妈提起这个还有几分生气。
  “你时常跟雪卉走动些,这丫头毕竟是我屋子里出去的,她老子娘的卖身契也都在我这里,谅她也掀不起什么浪头来。”大太太声音虽然极淡,可是说出的话却令人后背一凉。
  苏妈妈忙说道:“太太放心,老奴晓得怎么做。”
  挥挥手让苏妈妈下去,大太太一个人靠在秋香色的软枕上默默发呆。她也还有烦心事,大女儿嫁给了钟翌算是极好的一门婚事,自从攀上了钟家自己也跟着水涨船高,老爷从六品升到了五品的户部郎中,主管山东清吏司,山东是个大省,油水自然足,不然这几年郁府也不会有这样的繁华,可是人总想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今年还想鼓一鼓劲再升一步……
  想到这里轻叹口气,要想要升官发财联姻是条捷径,吏部尚书孔杰本就是个贪花好色的,可是自家这几个女儿还真的舍不得去给他作妾,庶女也舍不得,总要做个正房太太才好,将来才能发挥更大的力量。
  想来想去也没拿出个正经八百的主意,大太太觉得还是要跟大女儿商议下,大女儿毕竟嫁进了都督府兴许知道的多一些,越想越是这个理,忙叫了人来去给兰菊送信,让她得空回来一趟。
  刚打发人走了郁惟章就回来了,大太太忙迎了上去,笑着问道:“老爷今儿个回来早啊?衙中无事了?”
  “今儿个没什么事就提前回来了,家里没什么事情吧?”郁惟章脱了鞋上了榻,接过大太太端过来的茶抿了一口这才说道。
  大太太眼睛一闪,心里有几分恼恨,难怪今天回来得早这是怕自己给他的私生子女气受吧?心里窝火脸上却不露出分毫,依旧笑道:“哪有什么事情,不过就是我想起了前些日子的一件巧宗,要是老爷想着再升一步,只怕要走吏部尚书的门路了。”
  她原本不想把任何一个庶女推进火坑,可是自己丈夫的行为着实让她恼火,她还就把郁明烟嫁给个老头子又能如何?
  郁惟章听到升官两个字眼睛一亮,可是又听到孔杰两个字脸色便阴沉下来,看着大太太的脸,不悦地说道:“你又打什么主意?我郁惟章的女儿是不能与人作妾的,更何况孔尚书已经四十有余,我跟他同朝为官,以后如何见面?你尽快打消了这个念头!”
  大太太看到郁惟章反应如此激烈,心里真真是难受得要命,说到底还不是心疼外室养的贱胚子?这中馈是自己再打理,要动什么手脚也容易得很!
  ☆ 009:巧言令色定乾坤
  “这事毕竟是件大事,不要说老爷舍不得,难道我就能舍得这几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兰馨嫁的最远去了湖北,兰慧嫁去了梁州,回来一趟也不容易,这两门亲事虽然远,可是都是好门第,进门就是嫡妻,虽然不是我亲生的,可是哪一个我也不曾亏待了去,出嫁的时候不是都风光的很?”大太太眼角一红,拿起帕子抹着泪说道,一脸的委屈。
  郁惟章一见,老脸有些发红,忙说道:“我就这么一说,你有多想了吧?知道夫人不容易,只是行事也得想着官声,走到这一步不容易,别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