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7 节
作者:猫王      更新:2024-04-18 10:48      字数:47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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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闻杨厚望的死刑,她真觉的没什么,与其以后她撑不住台面时孩子受委屈,她宁愿倒台的是杨厚望:“可……解意楼的门,臣妾真不想进……”说完焰十八含着泪转身离开。
  杨厚望见状不知哪来的力气惊慌的推开踢打他的牢头,奋力向牢门冲去,眼睛睁的瞪大,满脸惊恐:“救救我!救救我!我错了!求你救救我——”
  牢头一把把他捞回来又是一顿拳打脚踢:“老实点,赶紧把饭菜吃了,明天好上路!”
  ……
  段敬宸忍了一个上午,宴散后终于能仰天长笑:“哈哈!你看段良案那脸色,啧啧!都快冻成冰了,还不得不接受同僚的恭贺,哈哈!”段敬宸高兴的前仰后合,和苏义走在回宫的路上别提多开心:“你说他有没有意思。”
  苏义满脑子都是周天:“注意影响,有什么可高兴的,榜眼又不是我们说成的!”该死的孙清沐,竟然又被他算计了,害所有人都以为三甲有他撺掇的意思,根本就是孙清沐一个人在说!
  段敬宸耸耸肩,想着苏哥是为了皇上有孕提心吊胆,但孩子是谁的这事又不是靠人品,三分之一的机会谁都可能,不是苏哥的他也没办法,这是也不是人多力量大。
  辛一忍兴奋得从外面跑进来,见苏哥和段敬宸在,举着手里的轻驽向他们跑去:“看!我今天练成了百步穿杨!不信你们站好,我穿给你们看!”
  段敬宸夺过他的驽,指着他的额头就想点:“你说说你成天在想什么!百步穿杨能让我跟你哥随便试!行了,别屁颠屁颠的笑,小心让你爹看见砸碎你的牙!”
  苏义也心烦的把笑的白痴的辛一忍轰一边,还百步穿杨百步穿头呢!穿坏了能按上吗!没轻没重!
  辛一忍听到了关键字,习以为常的冲上去,着急的问:“我爹怎么了?”突然想到今天钦点状元更加着急的道:“是不是我哥落榜了?我爹怎么样?哥,你到是说话啊!”
  苏义看着辛一忍着急的样子,暗叹辛成好命,于是把辛述画仙鹤的事说了一遍,结论是:“总之皇上很不高兴,你哥这次想留在盛都危险了。”但又转口讽刺道:“也许你哥就没打算留下,以为外面更能发挥所长。”
  辛一忍想了想,驽也不抢了,直接转身出了未央宫。
  苏义诧异的看眼段敬宸:“他又干嘛去了?”
  段敬宸从嗓子眼里笑一声:“能敢什么!当二十四孝子呗。”人家伟大的爹受了委屈,他做儿子的不发挥余热去求皇上开恩再给他伟大的哥哥讨个他爹喜欢的官职怎么行:“不知道他脑子怎么长的,新军营紧张成那样,他还有功夫玩他的破弩!黑胡对他也太好了,不会看上他了吧!”
  苏义立即不认同的看向他:“注意点,以前说说也就罢了,现在是什么时候能乱说话!”
  “我嘴欠。”
  ……
  宋丞相火急火燎的回到家见夫人还在家里,不禁急道:“皇后那里你去过了?怎么还不去,皇后现在有了身子是关乎国体的大事,你怎么你还坐得住!”
  玉姝夫人不以为意:“老爷,妾身很想现在就陪在女儿身边但进宫求见怎么也得有个章程,不是妾身现在递上去今日就能见。”
  宋岩尰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急忙扶着夫人坐下赔不是:“我这不是急了乱说话,今天一上午,皇上就提了一次皇后有孕的是,我想问也没有机会,这真是着急了,夫人别见怪。”
  梳着油光盘天髻的老妇人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动怒,她的枕边人她会不知道他什么性格。当年洛氏能踩着自己上去,他们就算什么伴老夫妻,不过是女儿入了皇上的眼,他才还了自己主母的位置。
  所以权势和皇嗣当然比一切重要,可就算知道,他们已经老夫老妻,为了彼此的颜面和昔日的那点情分也不会闹僵。
  玉姝老夫人给老爷斟杯茶:“润润嗓子,这么大的酒气也不说悠着点,年纪大了不比从前。”
  宋丞相陪着笑,应承着喝,还不忘提醒夫人:“明天记得去宫里看看。”
  ……
  占星苑的宴请结束,三甲被留在宫中享用茶点。这是殊荣。
  孙清沐替皇上接待这届娇子,因为年龄相近,又彼此熟悉,三人相谈甚欢,说起焰国如今的局势颇有相见恨晚之感,科学院、南作坊还有刚出兵天威而回的军队,都是三人口中的话题。
  孙清沐不停颔首,最后引导着两人谈他们心中的职务,盛都职位大量空缺,但大多为虚职,不见得人人喜欢,皇上的意思是,如果他们有意外放,不妨去任一方父母。
  三人不停的说着,另一位则心不在焉,融不进去他们的语言他也不强求,坐在下首静静的听着,之于他而言考了状元也不能为官,说来无意,他又从小身在道天,治国安邦之道只是纸上谈兵,不如不说。
  三人也默契的绕开宋无霜,但又怕他太无趣,还得把话题拽到寺庙上不让他太孤单,可不知有意还是无意,说来说去说到了来生教上,免不了就是感概。
  宋无霜便不知道该接什么,只能静静的听他们说,在他看来信仰的事从别人口中出来就是政治,他不能说对方不对,世间万物本为大千,立场不同认识当然不同。
  孙清沐偶然会看看一旁不吭声的宋无霜,他也不清楚为什么,就是很不喜欢他,大概是他脸上不以为意的淡然或者是他超然物外的表情,给孙清沐的感觉,好像这些让百官头疼的问题与他们无关一样?
  孙清沐没忍住,不禁把谈论中的话题拉到一身白衣至纯至信的宋无霜身上:“宋教主对来生教以行教之名行搜刮之实有何看法?”
  宋无霜微执手里的佛珠见礼:“任何教义都是根基,无霜不敢多言,但如见焰国国泰民安,皇上治理有方,相信这样的事情会越来越少。”
  孙清沐看着宋无霜依然淡定的表情,突然明白自己为什么不喜欢他了,就是他不喜欢直接发表观点,什么话都说圆了,就是总说不用说的废话,像没有观点的木偶,让孙清沐不喜。
  在场的除了孙清沐其实段敬槿也不喜欢他,刚才宴会上短时间的接触让段敬槿就有些微词,宋无霜不说自己写了什么并不为过,但你不说就不说,饶了半天说了半天,才一本正经的告诉自己,你想知道的我不会告诉你!这不是有病是什么!
  但凡朝廷大员估计没人愿意与打佛语的人交谈,除非是奔着百年后的玄机去的,不过,从一句‘圆’话里找到你玄机并不是难事。
  最后孙清沐发现张弈含有外放的意思,段敬槿没有,孙清沐想想也是,段敬槿是大律出身,下放对他用处不大,可为什么皇上偏偏有让他下方之意?
  孙清沐不好说什么,只是把另几人送走后,在宫门外留了段敬槿片刻:“段榜眼,有话我就直说了。”
  段敬槿不敢受礼:“孙大人请讲。”
  “皇上有让你下放之意,你怎么看?”孙清沐见段敬槿若有所思,不禁又为皇上辩解道:“皇上并不是觉的你能力不够,但我想皇上竟然跟我提了就有她的考量,你不妨想想,如果觉的愿意,你说个地方我替你向皇上讨了,但若不愿意,把你的意思告诉皇上,相信皇上会听取你的想法。”
  段敬槿想了想,不出彩的脸上带着出彩的恭敬:“孙公子客气,下官猜测皇上是想磨练下官的洞察力,律法不是参考是手段,在我们判律人手中,是为了国泰民安宣扬正义,皇上是担心微臣历练不足,意气用事判错了案。”
  孙清沐见他如此,欣慰的点点头。
  段敬槿恭手道:“孙大人,请您告诉皇上,下官多谢皇上抬爱,下官谨遵皇上调遣!”
  ☆、406燕窝
  孙清沐目送段敬槿离开,心里为段老爷有两个钟灵神秀的儿子感叹,只是,可惜啊……
  ……
  辛一忍讨了旨,急忙赶回家中。
  书房外的老管家苦笑的拦了小少爷,恭敬的行礼:“奴才参见辛昭仪,昭仪,您不能进去,老爷吩咐不准任何人进去。”要不夫人也不可能等在外面不是:“求昭仪别让奴才为难。”
  辛老夫人在丫鬟老嚒的拥簇下擦着泪候在门口,好端端的,老爷怎么就气势汹汹的把述儿带进去了,还让管家拿了家法进去,这是要干嘛?
  辛老夫人担忧的看眼赶回来的辛小子,此刻什么成见也没了,只希望他能进去劝劝老爷别把孩子打出三长两短,三甲考不中咱就不中,为什么要拿着孩子撒气!
  辛一忍见老夫人着急,咬咬牙推了管家就往里冲:“不准跟来!我以昭仪的身份命令你在原地待着!”辛一忍不抱希望的说完,竟然发现管家真不动了,心里顿时涌上一股惊讶的感觉,但想到现在不是发呆的时候,急忙推开书房门进去。
  辛老夫人立即待着丫鬟仆人上前几步,想从开启的门缝里看到什么,但见门又快速关上,不禁更加着急:“如何是好?”
  小丫鬟急忙为夫人顺气:“夫人,您别急,昭仪进去了,老爷怎么也会给昭仪面子,您别急……”
  沉闷的书房内,紫檀木的家具散发着庄严的气息,香炉内的烟不知是否感染了主子的焦躁,散发着阴郁的香气。
  辛成听到门响举起的家法依然狠狠的落在辛述背上:“我让你自作主张!你个不孝子!你以为就你聪明!你因为你不写词赋也能得状元!你不屑什么!即便你写了,三甲也不一定有你!你没写也好!我省的为你丢人现眼!”——啪!啪!——
  辛述咬着牙一动不动。
  辛成更是气的七窍生烟:“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不孝子!你还不如别给老子参加春试!”
  辛一忍没见过辛家这阵式,但对见惯皇家家法的他来说实在不痛不痒,他不明白大哥为什么惹父亲生气,父亲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大哥身上,大哥让他失望,肯定伤了他的心。
  辛一忍急忙过去握住父亲欲再次打下的手:“爹!您干什么!哥现在是举人!不能私自用刑!”
  辛成早已气的六亲不认,今天他不单在皇上和同僚面前丢了颜面还险些因为这兔崽子断送了辛家的门楣:“我今天就打死这不孝子!免得辛家早晚毁在他手上!他当皇上是谁!想画仙鹤就画仙鹤!谁让你画了!——”说着又要打!
  辛一忍夺过来扔在一边:“爹,哥他也不是有意的,您别生气了,爹不是担心皇上追究大哥的责任,你怕大哥出事,孩儿问过皇上了,皇上说当时只是随便一说,还说大哥的成绩照旧,还给外放县令之职,若是大哥想留在盛都为官也行,官职随大哥选,爹就别生大哥的气了。”
  辛成闻言更加难堪的指着辛述:“枉我栽培你一场,你还不如一忍看的通透,我求你考三甲了吗!我只不过想你给皇上留个好印象,就算不给辛家争光也不能给辛家摸黑,可你——你——”
  辛成瞬间又看向扶着他的小儿子,小心的问:“皇上真说不追究他的责任?”
  辛一忍认真的点点头,转身去给父亲倒水,然会回来把水放父亲手中,睁着明亮的眼睛保证:“恩,爹放心,皇上人很好,说的话一定算数,皇上还夸大哥画的画好看。”
  辛成看着小儿子笑容傻傻的样觉的实在没什么说服力,想他辛成严谨治家多年,怎么就生了这么个头脑简单的儿子:“还不起来!没看到你弟给求情!”
  辛述跪着从书房的藤木挪下来,重新跪在父亲面子,看向父亲的目光带着愧疚:“爹,是孩儿不对,孩儿考虑不周,爹愿打愿骂都随爹的意!孩儿让爹操心了。”
  辛成总算听到了一句人话,他活大半辈子所有的荣誉还不是为了他,如果没了辛述他过什么!辛成不小心看到讨好他的辛一忍,不是说他不疼这个儿子,但总之是做了那娈……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辛成把辛一忍拉到身边,一句一句的问皇上的意思。
  辛一忍诚实以告:“皇上说,题材不限是他提的,可能大哥听漏了前面的,让爹不要在意,还说当官又不是考科举,是长久的事,只要大哥吸取这次教训以后做事认真点,皇上觉得反而对大哥是好事。”
  辛成听着总算把心放在了肚子里,就算皇上是因为疼小儿子哄他的言语,觉得皇上愿意哄就不会追究辛述的问题:“好孩子,辛苦你为你大哥的事奔波,吃饭了吗。”
  辛一忍见父亲对他好,顿时非常感动,想说没吃,又觉的自己太轻率,然后看看生过气的父亲再看看还跪着的哥哥,绝对他们一定还有话说,便笑着道:“吃过了,下午我还要去军营,就不打扰爹爹了,孩儿先走一步。”说着不顾大哥和爹爹的挽留走了。
  辛成叹息的站在书房门口,看着小儿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