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节
作者:向前      更新:2024-04-18 10:46      字数:49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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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言,洛己放下手中的笔,问,“皇上去了吗?”
  “皇上哪里顾得上她啊?永和宫的人都来不及禀告,皇贵妃已经吩咐人将德贵人抬到了北三所,后宫的人都拍手称快呢。”初夏幸灾乐祸的道。
  “主子,你不高兴?”初夏有些不解的问,看见昔日仇人进了冷宫,主子怎么还不开心?
  想起冬日里跪在冰凉的石板上,洛己道,“说不高兴是假,可说高兴,又真没什么可高兴的。”后宫女人最大悲哀,帝王的宠爱,你不想争也躲不过,想争可谁又敢保证不失宠?
  “主子的话好深奥啊,听不明白,我知道好人有好报,恶人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初夏已经将洛己说过的话牢牢记在心中。
  没待洛己再说什么,又有景仁宫的小太监替皇贵妃传话,让洛答应在出了正月就搬迁至延禧宫东殿。
  “臣妾谢皇贵妃娘娘恩典。”谢恩后,秋语偷偷塞给传话小太监一个荷包,问,“不知公公可知突然搬迁的缘故?”
  “今早端妃去景仁宫跟皇贵妃娘娘闹,嫌弃永寿宫太小了,想要换个地方,”捏着荷包的小太监,抬头偷瞄了一眼秋语,低头继续说,“奴才只听到这些,其余的就不知道了。”
  “主子,奴婢听说延禧宫东殿地方很大,房屋也不少。”送走小太监,瞧见主子收拾东西,初夏还不忘八卦。
  “延禧宫的位置本来就比永寿宫好得多,更何况主子这次入住的还是东殿?”秋语没说的是,宫里一直盛传延禧宫闹鬼,已经荒废多年了。
  略一思忖,洛己也思忖起来,永寿宫虽说离皇上远,但距离太皇太后的慈宁宫可是最近的,虽然不知道幕后之人到底什么心思,但洛己还是很开心的,“延禧宫跟景仁宫毗邻,以后请安就无需走得脚疼,还有很多地方可以养养花种种草。”
  进宫三个月,医者的本能,虽然处处小心翼翼,洛己暗地里依旧收集了不少的药材、种子,终于有一展身手的地方了,如今好好拾掇拾掇土地,明年开春,正是好时候。
  果然,在内务府的帮助下,正月过完,便搬到延禧宫的洛己,虽然心里有准备,但瞧见那空荡荡,除了内务府根据她位分新配置的家具,别无一物的东殿,还是狠狠的震惊了一下。
  “娘娘,这也太破败了吧?”毕竟,皇贵妃让主子迁宫,用的是赏赐,可是这延禧宫地处皇宫里出名的“鬼宫”也就不提了,可内室如此空荡干净,莫过于太欺负人了吧。
  “行了,初夏,干净也有干净的好处。”也正因为太干净,所有才不方便做手脚,背后搞鬼的人,无意中倒是帮忙了。
  一穷二白,可以自力更生,洛己更怕连休息的地方都要提心吊胆,况且还有内务府呢,她只是需要自己布置一番。
  “是啊,正好前一阵子,太皇太后,皇太后,皇上可是都给了不少的赏赐。”看到不服气的初夏还想要说什么,秋语插嘴道。
  延禧宫东殿是一独立四间房小院。
  四间房分别被洛己布置成正厅、内室、花厅与书房。
  正厅因为需要招待客人,布置起来最简单,洛己能设计发挥的地方不是很多,正面靠墙置放梨花木翘头案,案上陈设精致插屏,长案前是一张配套的八仙桌,八仙桌两侧摆太师椅,加上墙上悬挂御赐的名人中堂画和一对楹联,完全照此古人的想法,布置得典雅庄重、秩序井然。
  洛己盯着瞧了一会儿,还是感觉太过冷清呆板,挑挑拣拣,又从御赐之物中找出一对青花釉里红博古红长颈瓶,一套黄釉暗刻赶珠龙纹茶具,齐齐摆上去,果然添色不少。
  内室在正厅左侧,书房则在正厅右侧,房中正中置放一张大大的书桌,其上置笔筒、书架、砚台、笔洗、镇纸等文房物品,旁边紧挨着书桌,洛己布置了橱柜,这可是她偷藏零食杂书的好地方。
  推开窗子,洛己失望的瞧见荒凉败落的庭院,不过,跟着胖和尚学艺十年,园艺可是她的拿手好戏,保证明年,不,今夏,便可以瞧见枝繁叶茂,鸟语花香好景色。
  收回纷杂的思绪,洛己又指挥内务府的人在窗前布置了软榻,另一侧用屏风隔出一方天地,放置一张罗汉床,上面设一炕桌;看着还显得空旷的书房,洛己又摆放一对圈椅;再搭以鼓凳、花几、案台,上面摆放古玩、植物等,创造出一个幽幽清香,伴随着丝竹相扣﹑静淡远虚的室内环境。
  至于内室,洛己实在无法苟同这年代流行的硬邦邦质感,硬邦邦的拔步床,硬邦邦的枕头,硬邦邦的座椅,问过内务府后,洛己提出想要拔步床更软,更暖和舒服。
  在她以为内务府肯定会给她多提供几条棉被时,却没想到那年轻的小太监面露为难之后,居然差人给她抱了各色的皮毛,狐狸皮,兔皮,鹿皮,猪皮,牛皮。。。。。。虽然没有昂贵如虎皮,貂皮等,洛己也已经很知足了。
  没有犹豫,洛己想着内务府既然拿的出来,自然说明她这身份是可以用的,而且五颜六色的皮毛确实蛮好看,让巧手的秋语拼接起来,什么坐垫,床垫,抱枕,对了还要给“无毛”的笨笨置办一身衣服。
  “不知道娘娘可需要针线帮忙?”按照洛己的吩咐,抱来许多被子层层扑在硬邦邦的拔步床上,内务府管事太监今日格外的殷勤。
  “今日就不必了,若是有需要,本宫自然会麻烦你们的。”恭送内务府的人离开,忙活布置了一天,洛己也累得腰酸背痛,恨不得化成一滩水算了,瞧见在初夏怀中呼呼大睡的笨笨更是心里不平衡。
  “坏笨笨,臭笨笨,有好吃的东西你跑得最快,干活的时候闪的也最快。”洛己确实累狠了,孩子气的嘟着嘴,顽皮的揪着笨笨细长的尾巴。
  “哈哈,朕还是第一次瞧见爱妃如此孩子气呢。”不报而入的康熙,背着手,哈哈笑得很开怀。
  “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一点都没准备的主仆三人跪了一地,初夏与秋语则在李德全的暗示下,悄无声息的退下了,甚至还无声无息的关上了外殿的门。
  康熙亲自将美人扶起来,火热的大掌握住洛己冰凉的柔荑,打量着更显瘦削的脸庞,康熙忍不住皱眉,“朕的美人怎么又瘦了?”
  “皇上。”洛己喃呐,康熙上门就打亲情牌,发自肺腑的关心,反倒让她不知道如何是好。
  好在,皇帝也注意到他的失态,没有继续在这纠缠上去,反倒是打量着室内的一切,感兴趣的问,“爱妃这屋子瞧着还不错。”
  “这可是臣妾自己亲手布置的,皇上瞧着好不好?”说着,洛己仿佛刚刚得到糖果,迫不及待的想要跟人分享的小女孩,拉着康熙的大手,从正厅到花房,小到茶杯花瓶,大到养花弄草,事无巨细,凡是她能到的全跟眼前的帝王絮叨了一遍。
  康熙只是默默的听着,歪头瞧着洛己的模样,说得得意之作时,眉飞色舞,漂亮的桃花眼都要比往日更亮,整个美人没了往日仙女般飘渺的气质,更鲜活,也更惹人疼爱。
  “爱妃,亲自布置的整个东殿?”最后,当洛己拉着帝王坐在她特意仿制的“古代席梦思”床上,嗯,比席梦思还软,就是没有筋骨,但想着整个人软绵绵的陷入棉花里,洛己还是忍不住开心,又开始讲解起旁边那些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的皮毛,说要让秋语将那些漂亮的皮毛拼接成更漂亮的地毯,这样,光着脚丫子踩上去也暖暖的,秋语再也不能逼着她在室内还穿花盆底了。
  却不想,康熙突然的问话,在洛己说得口渴,找茶水时,迫不及待的问。
  “是啊,怎么了?”洛己瞧见康熙又开始往一起拧的眉毛,貌似不解的问,“皇上,不开心?”
  瞧见那关切的小脸,康熙收了脸上的不悦,有些心疼的说,“爱妃若是累了,这些事情就让内务府那些人去忙活,也免得他们整日心思都不花在正路上。”
  洛己放下手中的茶杯,像粘人的树袋熊一般,走过去,手臂抱住康熙的胳膊,小声说,“臣妾才不累呢,臣妾想要亲手布置臣妾跟皇上的家。”
  说到最后,洛己坚定的抬起头,满脸固执的跟康熙对视。
  瞧见巴掌大的小脸上,刚刚还在说个不停的樱桃小嘴,此刻固执地紧抿着,漂亮的大眼睛,如璀璨星辰般,闪着耀眼的光泽,小扇子般睫毛投下阴影,满脸掩不住的苍白疲惫,却同样掩不住的固执倔强。
  康熙只感觉那早就印在心底的种子,也固执的撬走冰冷,倔强的发芽,占据了他的心扉,耳畔,仿佛听到了萌芽破土而出的声音,有些东西,他再也无法自欺欺人了。
  “好,洛己以后就是朕一个人的洛姬,延禧宫就是我们的家。”康熙将美人搂入怀中,帝王高傲的头颅也压在美人柔弱的肩膀上,只感觉怀中满满的,心里暖暖的。
  洛姬,只要你不背叛朕,你就永远是朕的洛姬,永远!
  25幕后黑手
  延禧宫里一片温馨宁静,毗邻的景仁宫则是另一番景象。
  “皇额娘,胤禛想要小狗。”用完晚膳,瞧见整日皇贵妃的神色都难掩开心之意,犹豫好久,四阿哥有点迟疑的撒娇道。
  皇贵妃收了脸上的笑容,冲着站得笔直的胤禛招招手,问,“禛儿,你怎么突然想起要小狗?”
  搂过胤禛,皇贵妃审视的目光却在打量伺候胤禛生活起居的嬷嬷,宫女、太监,谁在背后挑拨皇阿哥?
  “儿臣的小狗被人害死了,没有陪禛儿玩的了。”胤禛委屈的扁嘴说完,遗传自康熙的丹凤眼祈求的望着皇贵妃。
  皇贵妃移开视线,不去看跟表哥神似的眼睛,硬着心肠,道,“禛儿长大了,不能总是把心思放到小猫小狗身上了,要好好读书,将来才能替你皇阿玛分忧。”
  “可是禛儿就是想要小狗呢,皇额娘再送禛儿一只吧,禛儿就要一只。”从生下来就被抱到景仁宫,一直过得顺风顺水的四阿哥,圈着皇贵妃的脖子,不肯松手。
  “禛儿保证不会耽误学习的。”瞧见皇额娘还不肯定点头,聪明的四阿哥眨了眨眼睛,又补充道。
  毕竟是从小就抱过来养在身边的孩子,这么多年来可真是疼到心窝子里去了,招架不住的皇贵妃,苦笑着说,“不是额娘不给你,这皇宫里宠物向来是稀罕物,平常人见不得,你要真心想养,还是得去求你皇阿玛。”
  说到这里,皇贵妃心里更不是滋味,高贵如她,表哥也只送了一只通情达理的八哥,得宠如宜妃,也是在皇太后抱走五阿哥后,皇上才御赐一只西域进贡的长毛猫,可永寿宫那位,不过是被人罚罚跪,污蔑了几句,庆丰司的宠物就随意她挑,只是那洛答应,却是个不识好歹的,挑来挑去居然傻到从牲畜司捡来一只丑狗,还当成宝贝,得罪了安嫔,害得她白白折损了一位助手,要不然这次册封哪里轮得到端嫔上位?
  “那我去求皇阿玛,皇额娘一定要帮我说好话。”并不明白皇贵妃心思的胤禛,全部心思都放在狗狗身上。
  “好,皇额娘帮你说话。”皇贵妃疼爱的看着四阿哥,终究不忍心看那肖想表哥的脸蛋失望。
  “可是,皇额娘,皇阿玛什么时候来啊?禛儿都好久没看见皇阿玛了。”享受的窝在皇额娘的怀中,胤禛仰着头,求知的大眼睛不解的问。
  皇贵妃脸上的笑容险些绷不住,幸亏这时候,赖嬷嬷端着乌黑的汤汁进来了,“娘娘,您该喝药了。”
  刚刚三岁的小胤禛,从皇贵妃的怀中钻出来,蹬着小短腿,跑到嬷嬷身边,踮起脚尖,从赖嬷嬷手中接过药碗,小心翼翼的捧着,往皇额娘那边走去。
  皇贵妃慈爱的接过胤禛手中的药碗,可是闻着那刺鼻的苦药味,脸上又难掩痛苦,羞愧,愤恨之色。
  在皇贵妃迟疑的时候,手中攥着蜜饯的小胤禛,瞧见皇额娘皱眉,以为是嫌弃药苦,学着往日皇额娘哄他喝药那般,用软糯的童声说,“皇额娘,快喝药吧,要趁热喝,喝完,禛儿有蜜饯,吃了就不苦了。”
  搂过小小的胤禛,皇贵妃将碗中的黑药汁一饮而尽,含住胤禛塞过来的蜜饯,嘴里的甜却盖不住心中的苦涩。
  挤出一个笑容,佟贵妃在敲打了一番伺候四阿哥的嬷嬷们,哄着小胤禛去休息了。
  目送着小胤禛的北京,皇贵妃却忍不住的喃喃自语,“嬷嬷,你说,禛儿若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该多好啊。”
  瞧见自家主子,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嬷嬷心中也不好受,只能宽慰道,“娘娘,您还年轻,老爷求来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