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8 节
作者:青词      更新:2024-04-18 10:46      字数:47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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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吻着她,吻得很热烈,那是他最诚实的告白,他相信她能体会得出他的真挚。
  她任由他吻着,一动不动的,像个冷冰冰的雕像。
  他的吻渐渐的停歇了,渐渐的无声的滑开,怆然的垂下眼帘,无数苍凉积在胸腔。
  她笑了,寒意四面八方突起。她介意的用手帕擦去他的气息,手指一松,手帕落在地上,她非常介意的抬脚踩了踩手帕。
  “为了我们能合作的愉快,太子殿下还是接受的好。”歌细黛放下一句话,就转身走了。
  她的背影倔强而冷漠,慢慢的融进了晨雾里。
  想必是雾气太大,她的眼角痒痒的,她轻轻的用指腹揉了揉,湿湿的。
  回到东阳殿的寝宫,青曼已备着温水等候。
  “以后,我有田田侍候就行了。”歌细黛挥挥手,遣退了青曼。
  青曼稍是惊讶,还是应是,退下了。
  洗漱后,歌细黛上了床榻,并没有让她等太久,景玄默就到了。
  她本是要提出分床榻而睡,床幔撩开时,景玄默的怀里抱着一床被褥,示意她往里面挪一挪。
  歌细黛想了想,裹着被褥往床里面挪了挪,翻个身就睡觉了。
  一直以来,他们都是合盖一张被褥的,是他搂着她睡。
  如今各睡各的,倒真有些奇怪,特别是心,已是黎明,却还不消停。
  也不知道是何时熟睡的,当歌细黛醒来时,临近晌午。她伸手摸了一摸,旁边的被褥里早已凉。
  青曼没再上前侍候,而是田田为歌细黛梳妆。歌细黛眼睛一暼,望着摆放整齐的膳食,便拨下两根头发,扔进了蘑菇汤里,用勺子搅了搅后,道:“田田,将膳食端着,我们去御膳房。”
  谁知,她们刚走出房间,青曼道:“太子殿下已去过御膳房,辞换了御膳司的掌事。”
  歌细黛一怔,景玄默竟然已想到了。是啊,他的耳目众多,心思又极其细密,就算猜不出别人的计划,也会主动的实施。
  她抬首望了望天,这天,要变了。
  作者有话要说:他们的齐心合力不变,各方面都不变,就是太子想吃肉肉要动点小办法~
  ☆、第75章 《荣华无量》0075
  是个阴天,乌云黑沉沉的盘在广和园的上空。
  就是这样一个阴天,发生了皖国历史上一次惨烈的宫廷政变,史称:广和园之变。
  这日,太子殿下景玄默很忙。
  清晨之际,景玄默在拜见了皇帝老子之后,就悠闲的于园内散步。散步到了二皇子恭王景奇天所住之处时,不由得想到了在太和殿里,恰逢恭王的侍从来报,说是恭王身体有恙,按御医吩咐,需卧榻休养。
  于是,景玄默便到榻前看望二哥恭王,看到恭王的脸色很不好,就问起缘由,原来是患了急性的痢疾。
  患了痢疾,是需要卧床安静的休养。这是隐疾,没有比它更好的病疾而避门不出的了。
  景玄默若有所思的问道:“二哥的身体一直不错,怎会突患急痢?”
  恭王叹了口气道:“真是始料不及。”
  景玄默想了想,直接问:“莫非是膳食的缘故?”
  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吃坏了肚子,很容易得痢疾的。恭王知道太子一心想要弄个明白,不弄明白绝不罢休,为了赶紧把太子打发走,他作出恍然找到根源的神情,“可能是的,就是在食用了早膳后开始不适的。”
  景玄默颌首,清声道:“二哥安心休养,我让太子妃为二哥留些蒲萄酒。”
  “蒲萄酒?”恭王只品尝过一次蒲萄酒,是极其稀罕的贡酒。
  “太子妃备了一桶蒲萄酒,准备傍晚时分办个酒宴,邀些近亲品鉴。”
  恭王将手一拱,满心期待,“有劳太子跟太子妃说一说,请太子妃留些。”
  “会的。”景玄默从恭王所住之处离开,便径直前去御膳房。
  到了御膳房,于众目睽睽之下,宣来了掌事,景玄默开口就道:“恭王食用了御膳房备的早膳,患了痢疾,你该当何罪?”
  御膳房的掌事愕然,跪地叩首道:“都是新鲜食材,请太子殿下明查。”
  景玄默斜眼睥睨,慢条斯理的问:“你是指恭王在说谎?”
  御膳房的掌事一惊,赶紧说:“下官不敢。”
  景玄默历来果断,不与他废话,当即宣道:“暂革你御膳房的掌事一职,待回京后交由刑部盘审。”
  御膳房的掌事怔了怔,诚惶诚恐样。
  景玄默眼睛一扫,扫到了墙角处一个在劈柴的少年,命人将此少年唤来,道:“暂由你代掌御膳房的掌事一职,今明两日的膳食不得有任何差错。”
  这个不起眼的少年懵住了,一副很老实巴交的样子,连叩谢都忘记了。
  太子殿下刚转身离去,原御膳房的掌事就满脸的不悦。太子的身份虽是尊贵,他可是朝廷命官,怎么能由太子一句话就暂革的。他站起身,拍拍膝上的泥土,很是焦急,以免误了大事,便要去找人商量对策。他刚迈出一步,肩膀就被那少年攀住了。
  少年一脸的无辜样,憨憨的道:“小的就一劈柴的,那有能耐代掌御膳房的掌事啊,啥也不懂啊。还是您来,小的给您候在左右唯首是瞻。”
  原御膳房的掌事心中一喜,自然要推辞一番,“你是太子殿下新委任的新掌事,我是待罪之身,你说这番话是置我于何地啊。”
  “小的就是名义上的,实际上还是您来继续主事,您来您来。”少年满脸的诚恳和期待。
  能够不影响大局,那就暂且这样,免得事情惹大了不易收场,在此时出任何乱子都是致命的。于是,原御膳房的掌事又推辞了一番,最终表现出很是勉强的接受了。
  当景玄默回到东阳殿时,已是午后。
  歌细黛刚游园归来,与景玄默相差十余步,踏进了东阳殿。如今,徐知达皇后被禁足,太子妃殿下颇为显赫,公主、王妃、贵妇们自然要登门拜访。总在殿内无话可聊,歌细黛就领着她们在园内四处游玩了一番。
  景玄默寻找了一圈后,询问青曼:“太子妃呢?”
  “嗯?”歌细黛已回应。
  四目相对时,两人的心都簌簌的疼得发紧。
  景玄默生硬的将视线移开,克制着情潮急涌,伸手一引,将她引向屋内。
  歌细黛的手指暗暗的捏了捏,与他保持距离确实很辛苦。然而,比起拥有独立的自我,能自己选择在他身边多久,任何辛苦都变得可以忍受。
  “你傍晚时办个酒宴,邀他们品鉴美酒,怎么样?”景玄默指着桌上放的一个酒桶,和一份宣纸上的名单。
  歌细黛笑容明朗,“我要知道你的打算。”
  屋内响起了长时间的低声对话,他们俨然就像是共同合作,一人为了皇帝之位,一人为了皇后之位。
  两刻时辰后,景玄默出了屋,回首道:“我让熙华还有暗卫们留在殿内保护你。”
  “有暗卫们就行,你还是带着熙华在身边吧。”歌细黛了解熙华的重要性,他武功很好,还很懂得见风使舵,与景玄默的配合极其默契。
  景玄默沉默不语的深深望她一眼,眼神里有柔和的笑意,转身带着两名侍卫就出了东阳殿。熙华和暗卫们都受命保护太子妃。
  熙华和暗卫们是景玄默的盔甲,他将盔甲给了她。
  临近傍晚时,细雨绵绵。
  景玄默闲适的在园中散步,甩开了尾随的眼线,不经意的就散步到了园外的京府兵大营。
  京府兵负责值守园外,是以左统卫陶子杰为主,中司卫李云州为副。
  景玄默仿佛是恰好遇到了李云州,便闲聊几句,由李云州带着他视察南门与北门的防卫。偌大的广和园只有两门能出入,南门离皇室们所居之处较近,北门至南门要半个多时辰。
  当他们到了北门处时,才寻到了陶子杰,陶子杰正在军营外擦他的靴子。
  景玄默侧目问:“他是何人?”
  “回殿下,正是左统卫陶大人。”李云州拱手,又连忙提醒道,“陶大人。”
  陶子杰一看,是太子殿下,赶紧道:“京府兵左统卫陶子杰参见太子殿下,”见细雨密集了些,提议道,“请太子殿下帐内避雨。”
  太子的两名侍卫在帐外候着。
  景玄默进了军帐中,冷视着陶子杰,质疑的道:“你是何时授任的左统卫?”
  陶子杰尴尬的笑道:“臣任职已有三年之余。前不久,正是微臣进的太子府,将府兵调回的。”
  景玄默眸光一寒,“那位将府兵调回的左统卫,我是见过的。而你,你到底是何人?”
  陶子杰怔了怔。太子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把太子府的府兵调走时,他可是将详细名单跟太子汇报了一番的,太子竟是不记得了。
  “冒充朝廷命官,此罪当诛。”景玄默字字阴狠,突然将手一抬,衣袖一甩,一枚银珠非常明显的朝着陶子杰击去。
  陶子杰的反应极敏捷,下意识的就拨出腰间匕首,去挡落那枚银珠。
  匕首刚滑出鞘,陶子杰的后心处猛得一疼,他转过身挥起匕首刺向背后,胸膛又结实的被捅了一刀,映入眼帘的是李云州。
  李云州的手里握着一柄长刀,长刀又朝陶子杰的胸膛里捅了捅,再用力将刀拨出,鲜血四溅,冷道:“敢胆行刺太子殿下!”
  陶子杰呕出一口血,意识到事态突变,捂住伤处,一咬牙,身形一展,便要凌空冲出军营。
  李云州眼急手快,长刀一砍,陶子杰的人头落地。特别的干脆利落。
  景玄默站在窗前,遥看向远处巡视的卫兵,目光一如既往的清冷宁静。
  “太子殿下。”李云州将搜出来的京府兵虎符呈上。
  虎符一直是由统卫所掌,府兵们见虎符如见统卫,府兵也唯有虎符才能调遣。
  “你就是新任京府兵左统卫。”景玄默说得轻描淡写。
  “是。”李云州收起了虎符。
  京府兵里有二皇子恭王的人,自然也有太子的人。
  景玄默低声向李云州交待了许久,才踏出军营。他戴上掩雨的斗篷,无人识出是太子经过。
  已是到了傍晚。
  歌细黛按景玄默留的名单,将人一一的都请到了东阳殿。
  毁了那份宣纸名单后,歌细黛才款款的进入正殿,笑容平和亲切的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在殿内正中间,那只木桶早已摆好,众人已围绕木桶议论多时。
  “歌府的窖藏蒲萄酒仅有这一桶了,正逢佳节,我将它取来,一起品鉴一番。”歌细黛微笑着,她身着一袭华袍,美丽动人,很是端庄大方。
  “皇宫里都难以品到的蒲萄酒,太子妃竟然有整整一桶。”人群里,宁王在轻声的惊讶。
  瑞欣王接了一句,“太子妃的母亲是鄂国的公主。”
  众人都明白了,鄂国产蒲萄酒。
  歌细黛一笑,不置可否,她并不解释酒的来源。
  木桶是封密着的,歌细黛命人将木桶打开,木桶盖刚一掀开,醇香的美酒味已飘了出来。
  有人已暗暗流口水,有人则是心生警惕——平白无故,太子妃为何请众人来品酒?
  丫环田田将夜光杯摆好,丫环青曼小心翼翼的倒酒。
  如此稀缺味美的蒲萄酒,每一滴都十分的珍贵。每人一杯,木桶里已剩不多。
  “各位请。”歌细黛举起了酒杯,含笑着,自顾自的先尝了尝,神色惬意。
  每人各持夜光杯,有人轻饮,有人则在观察顾虑。
  “果然是名不虚传的美酒啊。”瑞王大为赞赏。
  “是好酒。”人群里有人附和。
  歌细黛露出很欣慰很满意的笑,眼神流光般的扫了扫,将酒杯放在唇边,细细的品着。
  景世开失声一‘啊’,席面上的杯子忽然倒了,他一口未喝的美酒眼看着就要流尽。
  歌细黛条件反射般的奔过去,连忙扶起酒杯,而酒杯里只有所剩不多的美酒了。她的表情中带着惋惜和心疼,将景世开酒杯中的酒倒进了自己的酒杯里,滴滴难舍的。而后,将他的酒杯放回在他面前,让青曼再为他斟上一杯。
  在青曼斟酒时,歌细黛轻饮着杯中酒,啧啧回味。
  有部分的人猜测酒里有异物的,被歌细黛的这个举动,打消了顾虑。
  熙华自殿外走过,歌细黛收到了暗示:这群人的随行侍从都被放倒了。
  美酒有人在品着,有人在打消顾虑后开始品着,还有人无论如何也不饮,只是拿着酒杯,兴致勃勃的与别人攀谈。
  歌细黛将未饮酒之人尽收眼底,一个一个的示意给田田。
  田田禀道:“太子妃殿下,怀启王的侍从来通报,怀启王的夫人似有急事,请怀启王快些回去。”
  怀启王一听,来的真是时候,正愁着如何拒绝品酒的。
  既然是夫人有急事,歌细黛自然是不便挽留,就准许了怀启王先行离去。
  然而,怀启王还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