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节
作者:敏儿不觉      更新:2024-04-14 09:16      字数:4880
  一个穿着奇怪质地黑色衣服的人凭空出现在齐凌森头上,不偏不倚的砸中了他的仇人,听声音就知道齐凌森已经骨骼寸断而死。当然,他不知道风朔烈从现代悬崖掉落到异世的路程是非常遥远的,根据牛顿定律换算出来的冲量也就十分惊人了。
  那个人站起来对身下的人丝毫不感兴趣,扫视了周围一遍,迎上他的脸时那茫然的脸上终于有了表情。
  眉目俊朗如精雕细琢过,柔软而凌厉的发只到肩部,却意外的合适他,凝固而充满棱角般的脸绷得尤其紧,对上他的眼时迷惑了一下,然后想起什么似的绽开一抹笑。
  这是沙映幽第一见他笑,以后很少有机会见他笑得那么干净,他的笑都是些冷笑、讥笑!而他这次所见的笑却像所有的冰都融化开来,笑容如水一样在他脸上徐徐漾开,他的嘴角有温柔的弧度,笑容很漂亮。
  他举起一只手摇了摇,那似乎是打招呼的意思。
  〃你好,沙映幽,我是风朔烈。〃
  章六
  〃你就是风朔烈?那个曾经占用我身体的风朔烈?〃
  过于离奇的事态发展让沙映幽忘了自己现在已就被绑在床上的窘状,急着追问这个凭空出现的熟悉的陌生人。
  〃没错,就是我。〃
  不在意的耸耸肩,风朔烈确定自己又回来了,连接两次完成了穿越时空的创举。在房间了看了一遍再衡量一次现在的情形,他指着沙映幽身上的绳子提醒。
  〃你还是先关心一下自己的样子,难道你想这样子和我说话?〃
  〃当然不是,快点帮我解开绳子。〃
  要是有力气他就不会任人宰割了。
  〃早点说嘛,不说我怎么知道。〃
  抽剑将沙映幽身上的绳子斩断,让他在房间内找一下有没有什么药可医疗伤。
  至于风朔烈现在手上的软剑则是他回到现在时特地请工匠作了一把,以翔宇宫中偷出来的软剑为模型,结合了西洋骑士剑的多种功能,以及东洋武士刀的强悍,这种武器在风朔烈手中尤其称手,重量也刚好,加上软剑中混有碳素纤维,绝对坚韧。
  〃这是什么地方?你怎么会在这儿?〃
  仔细的在房间里搜查一遍后,风朔烈才有空理睬一下地上的尸体,看了看长相在从脑中找出关于这个人的记忆。
  〃这不就是我的罪过的那个人么,他还真是倒霉呢,反正都死了,衣服就给我吧。〃
  〃喂,你在干什么?〃
  整理好自己被拉开的衣服,沙映幽抬头看见风朔烈蹲在齐凌森旁边忙碌。
  〃扒衣服呀,在这里我总不能穿这种衣服吧。〃
  手上不停的扒下齐凌森身上的华服外衣,内衣裤之类的就免了,还是自己的比较舒服,顺便带走一些体积小、价格高、易脱手的小玩意儿。他可没带钱,原来赚的钱都被那个身体接受了吧,想到这风朔烈抬头瞟了一眼之前在这里的〃住所〃,低头继续,非礼尸体。
  〃动作快点,此地不宜久留,又是出去再说。〃
  下床活动手脚,感觉身上的伤有些重,对于能否安全离开并没有把握,正思考要如何和风朔烈说明的时候,迎面飞来一个小东西,习惯性的伸手去接,原来是个白色瓷瓶。打开一嗅,是上好的丹药气味,他疑惑的看向在房里的翻箱倒柜的风朔烈。
  〃这是?〃
  〃应该是伤药吧,抽屉里找到的。〃
  那个气味他以前闻过,应该没错。
  收拾好东西,风朔烈站起身将打包好的东西系在背上,一甩头发,从齐凌森身上扒下的衣服已经套在了战斗衣外面,明丽的长衫使他显得越发修长,回眸一瞥的眼中有不容忽视的雀跃,阴冷邪肆藏在背后,使他顾雪中的一部分,取不出,分不开,可是他唇边的笑又让人觉得还有挽回的余地。
  〃好了吗?现在走吧!〃
  挽着受伤的沙映幽,风朔烈京剧演员般柔软的身段和步伐,除了这座府邸,从围墙上翻了出去。幸好齐凌森事先曾让侍卫都离得远远的,无论发生什么动静都不会进来,也就方便了他们的行动。
  从北边的偏僻地方出来,当务之急是先回到沙映幽烛的地方,让他疗伤之后再作打算,再伤者的指点下风朔烈从正门进了酒楼,上楼进门关门,将人扔在床上后便坐在椅子上借桌上的东西泡了杯茶喝,眼观鼻,鼻观心,如入定的禅师,非礼勿视。
  这回是连身体都穿了过来,不知道大哥他们会怎么样,大概认为他已经死无全尸了吧,还真想看一下他们的表情,一定很精彩,那些冷血的家人应该会伤心吧。嗯,希望不是嘲笑他这次的失误。
  幸好来之前清理了弗迪斯家族的实力者,剩下的小卒就让他们自相残杀好了,而且公司的事为了以防万一也都交代清楚了。
  只是可惜啊。。。。。。
  风朔烈长叹一声,他身上的子弹并不多,早知会来这就多带几个弹夹在身上了。
  盘腿坐在床上的沙映幽吐出一口污血之后,缓缓回过神,就见到那个突然出现的男人捧着茶在叹气,神色中却不见丝毫落寞。
  〃怎么了?〃
  听见那近似于自言自语的问话,风朔烈转向他。
  〃没什么,不过作为前阵子这身体的保管者,我想你应该跟我解释一下发生了什么事。〃
  声音轻佻,有点低沉,带着令人心动的节奏,像是来自地狱的诱惑。
  一时没逃开那明知背后是危险的诱惑,被风朔烈那狭长的凤眼扫到,明明是和翔宇国主并无差别的脸上所带的戏虐风流却不会让人认错,不会以为他们是同一个人。
  。。。。。。
  〃然后呢?现在起凌森已经死了,以后你打算怎么办?〃
  听完沙映幽的讲述,风朔烈问了一个问题。
  〃以后?。。。。。。我没想过以后。。。。。。〃
  他生活的全部就是为了复仇,一心一意的想着杀了齐凌森,除了这个目标之外没有别的,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总是风餐露宿,夜夜追踪目标的行迹,大大小小的伤没有断过。
  而现在,目标已经死了,一瞬间消失了,以那种突如其来的让人来不及反应的方式,将他前进的方向轰然击溃,光线四下琉璃,心无所依,黑暗无边中唯一指明方向的微光熄灭之后,空寂的世界一片迷茫。
  他没想过以后。
  眼见沙映幽迷离的目光盯着自己的手,里面蕴藏太深太深的恨,太多太多的痛,他的恨,他的痛是那么深,仿佛已经和他的灵魂结合在一起,如果要将那些恨那些痛取出来,那必然是附着血,带着肉!
  风朔烈心中了然,眼中精光一闪,端庄俊美的脸上露出残酷的笑容。
  〃你是笨蛋吗?〃
  〃什、什么?〃
  对于对方惊怒的反应,风朔烈优雅的勾起唇角,凤目间流光婉转,吐出的却是恶毒的言辞。
  〃你难道就不会用别的方法来报仇吗?非要硬碰硬的自找苦吃,可以用迂回的方法达到目标的没必要让自己去冒险,虽然布局化费的时间多,但成功率高,而且绝对能让那个什么王爷活的生不如死。我还真没见过有人真么光明正大的去找一个王爷复仇,生怕活得太长似的,如果我没突然出现,你就这么被人上了!〃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如果是自己,风朔烈做了个架设,那么他一定会韬光养晦,尽心计划每一步,推敲模拟各种情形之后才张开网等待猎物的进入,一旦锁定目标,任何人都别想挣脱,注定在他的手心里任他消遣。若是得罪了他,他定会让那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后悔为人!
  嘴角冰冷的微笑散发凛冽的寒气,本身的存在就像阳光照射下闪烁艳丽色彩的冰川,看上去绚丽迷人,实际上危险得让人如履薄冰,步步惊心。
  他是阵喜怒无常的风,可以温柔的吹拂,淡然的飘过,也可以狂风肆虐,暴烈非常。
  愣愣的看着他,沙映幽好像被吓住了,眼前的风朔烈在他眼中是个陌生人,虽然他们没见过,但在身体的记忆中他就已经明白风朔烈不是普通人,但是那还不是真正的风朔烈。
  真正的风朔烈,更狂,更傲,更狠,更辣,也更无情!
  〃傻了?还是吓着了?〃
  有趣的看着沙映幽惊疑不定表情,悠哉的跷着二郎腿打拍子,风朔烈换了个话题。
  〃要是不知道以后要做什么的话,不如跟我走吧?看在身体借过我的份上,我倒是可以勉强护着你。〃
  〃啊?〃
  跟不上他的思维速度,刚才还在沉思的沙映幽没听清他的问话。
  〃就这样说定了。〃
  不等人反应,风朔烈自顾自的作了决定,一切以自己为中心,满足了自己再考虑别人。
  〃啊?〃
  看到他的样子,风朔烈的脸上浮起了勾人的笑,站起身走在床边,示意沙映幽向里靠之后,便在床上躺了下来,顺便不忘拉过被子。
  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侧躺,一把拉过还坐在床上的人当作抱枕,才抽空抬眼对傻眼的沙映幽命令。
  〃睡觉。〃
  现在粗略估计一下
  狄风 21票  风澜 7票  风沙4票  澜沙 3票
  那就照原来的配对了。
  章七
  被人搂在怀里的经验沙映幽自从四岁后就没有了,更别提被男人搂住了。
  开始的呆愣过去后,他轻轻的挣了挣,风朔烈的力气很大,当然这也可能是他现在受伤的缘故。总而言之,他挣不开那双手。奋斗一阵子之后,困意渐渐上来,沙映幽也忘了自己是在男人的怀中,闭上眼缓缓睡去。
  虽然不知道他是什么人,是敌是友也不清楚,但是有人保护的感觉,好像还不坏。
  等到沙映幽已经熟睡之后,应该睡着的风朔烈却睁开眼睛。
  凝神细看那神色倦怠的熟悉的脸,略微苍白的面容想必这阵子吃了不少苦,长长的睫毛下是淡淡的黑烟圈,憔悴不少。
  风朔烈的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光。
  狄休穹,我倒是想看看你们见到这个沙映幽时会有什么反应。
  是惊怒,是兴味,抑或是无动于衷?
  这步棋是不是连你也没料到?
  那双眼睛里涨潮的海般,波浪一层层的向上翻滚,每一层蕴含着变幻莫测的动荡和沉淀,席卷着人的灵魂。
  烛光动荡间,绽开一抹零度的笑意,语气中的温柔和情调会让人觉得正被他深深宠爱,可是不知道那温柔中的是醉人的毒,足以让人肝肠寸断。
  〃真是的,睡觉怎么不把火熄了呢?〃
  抬手扔过去一样东西,飞速的扫过烛焰,房中一片漆黑。
  扔出去的东西落在地上,是一钱碎银,从森王爷那儿摸来的。
  转身依旧抱着沙映幽,这回才是真正的睡着。
  早上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将沙映幽简单的易容一下,没有专用设备置好就地取材的从视觉效果上下手,虽然还勉强认得出是同一个人,但是气质长相就差多了,,那些老江湖以及仔细看过他的人决不会将两者结合在一起,因为他们太多疑了,反而是常见不同人的小二会以为是同一个。
  其实也没改变多少,只是眉毛变细了,鼻子变薄了,脸色苍白是原有的,再加上嘴唇泛青,这样一来就成了一个身体单薄的病夫,也很符合身份的嘛。
  扶着他下了楼,风朔烈坐到临街靠墙的桌位上,准备吃早点。
  虽说是早点,但他们醒来已经日上三竿了,酒楼里人声喧哗,热闹得很。
  点了几样菜和一碗面,风朔烈他们边吃饭边听旁人议论关于齐凌森被杀一事。
  齐凌森的尸体在早上时才被早上伺候的丫环发现,地方府衙的官员们都慌了神,各自急着抓凶手,而杀人凶手则好像做了什么不为人知的好事一样偷笑着,案子得意非常。
  虽然那些人想暗中压下消息,等抓到凶手后才向朝廷禀报以减轻责任,但对方毕竟是皇上的亲弟弟,迟早都会传到天子的耳中。
  不过,现在看样子是安全的,一时半会儿是不会招来大批人马的,而且那些人似乎都认为凶手杀人后立即逃匿出城,所以都一古脑儿的往城外搜查,现在出城的话反而比进城安全。
  已经换上沙映幽衣服的风朔烈喝饱面汤后用手帕擦干净嘴,看着坐立不安的沙映幽问道。
  〃怎样?要不要和我去京城玩?〃
  〃什么?〃
  沙映幽觉得自己越来越搞不懂风朔烈,不只是风朔烈的表达能力太差还是他的理解能力有问题,反应总是慢上一拍。
  京城?玩?
  想找死不是?也不想想现在是什么状况,他可是顶着狄休穹的脸。这边小地方是不会被人认出来,到了京城可不一样,难保那些达官贵人会不会认识狄休穹将,他和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