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节
作者:交通工具类:沧海一叶舟      更新:2021-02-17 22:57      字数:4771
  的负责人,就是戴言。
  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徐梦涵还不能置信。明明竞标会上公开宣布了昊天的中标,怎么现在变成了两家合作?
  “小徐,我知道你不服气。这个项目,从最初开始就是你负责的,你做得非常好。但跟天成合作是公司高层的共同决定,毕竟世界最高的摩天大楼,这不是一个普通的项目,其他公司也都想来分杯羹。如果我们一味拒绝,就是跟所有公司做对。树大招风,我们目前还没有那么强的实力。所以公司高层才会决定把天成也拉进来的。我们加上天成,相信其他公司也不敢有太大的意见了。”
  至此,徐梦涵才算明白了。
  对于莫总的解释,徐梦涵不置可否。经营层面上的事,她不懂。只是,如果跟天成合作,到底哪边说得算,如何分工,这些都是问题。
  “莫总,对于公司的决定,我没有意见。只是我们组的组员为了这个项目已经奋斗了那么长时间,不知以后的工作要怎么开展?”
  “小徐,这个你可以放心。”听到徐梦涵的话,莫总满意地点点头。“项目还是以我们为主,天成主要协助我们进行设计方面的工作,工程由我们负责。整个项目的负责人当然还是你,天成方面的接口人叫戴言,相信你们也见过面了,天成方面有什么需要协调就跟她联系。”
  “对了,PA集团的程总也同意了。而且他提出让你们整个团队都过去PA集团办公,也方便随时沟通。办公地点已经收拾好了,这两天你们辛苦一下,收拾收拾搬过去吧。”
  从莫总办公室走出来的时候,徐梦涵一阵头疼。天成方面的负责人居然是戴言,她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戴言怎么可能积极配合自己的工作呢?看来,她必须想想办法,镇住戴言。否则今后将会举步维艰。只是,她没想到,自己还没想到对策,戴言就先出招了。
  由于时间紧迫,徐梦涵在接到领导指示后就开始组织搬家。待一切归置好,已经是一周后了,S市也进入了一年中最冷的一段时间。
  这一天,徐梦涵才来到新的办公室就觉得不对。她发现自己组员的视线总是或明或暗注视着自己,待自己望向他们时,又都装作认真工作的样子。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一个早上,直到休息时小宋将她叫到了茶水间。
  “徐姐,那件事是真的?”才进了茶水间,宋佳音就迫不及待发问。
  “什么那件事?你们从早上起就不对劲,到底怎么了?”徐梦涵一头雾水。
  “就是。。。就是听说您要结婚,婚后就辞职?”
  “你是听谁说的?”徐梦涵皱眉。
  “您先告诉我,是不是真的啊?”宋佳音的语气很急。
  “怎么可能。我才刚跟男朋友分手。”徐梦涵解释道。话音刚落,她明显感觉到宋佳音松了口气。
  “这事儿最开始也不知道是谁先提起的,反正后来全项目组的人都知道了。”放松下来的宋佳音,话也多了起来。
  “如果不是真的,您最好澄清一下,不然现在组里都人心惶惶的。”宋佳音说,“不过,这事儿,说不定是有人故意的。您现在有头绪吗?”
  头绪?徐梦涵心想,她基本都可以肯定,这事儿跟戴言脱不了关系。怪不得这段日子她跟自己的组员打得火热,她还没放在心上,事情原来是这样。
  “小宋,你放心,这事儿我知道怎么处理。”徐梦涵安抚道,“你先回去吧,告诉大家,这段时间辛苦了,晚上我请客庆祝搬家,老地方蜀味居。”
  弄清楚了是什么事情,解决起来也挺容易,晚上吃饭的时候顺便提一句就行,徐梦涵也可以放心了。谁知道事情并没有结束,午休刚刚结束,徐梦涵就被叫到了程真的办公室。
  深棕色的地板上铺着雪白的羊绒地毯。男人一身黑色西装,挺拔地站在落地窗前。听见推门声,他缓缓转过头,目光落在徐梦涵身上,随即露出了一丝礼貌的笑容。
  “徐小姐,请坐。”程真开口,声音一如那天晚上的记忆,低沉悦耳。
  “程总。”徐梦涵点头,坐到椅子前端三分之一的位置,保持上半身挺直。
  “徐小姐,或者,以后就叫你小徐吧。”程真的语气很随意,还朝眨了眨眼,“今天叫你过来,是想问问,办公室还习惯吗?还缺什么就跟我的助理说,他会安排。”
  “谢谢程总。办公室很好,我们都很习惯。设备也都很齐全,没什么特别需要的。”徐梦涵小心回答。
  听到徐梦涵的回答,程真点点头。
  “嗯,习惯就好。你也不用太拘谨,以后有什么需要,也不要客气,随时找小刘。”小刘就是程真的助理,负责程真的日程安排和一些后勤方面的工作。
  “好的,谢谢程总的照顾。”徐梦涵还是一板一眼,并没有把程真的“不用拘谨”当真。
  虽然对面的男人年龄跟自己差不多,但徐梦涵却从没有小看过他。甚至每次跟他对话,徐梦涵总会有一种压迫感,即使对方表现随意,连面对顶头上司的莫总时,她都没有这么紧张。这也是为什么明明两人年龄相当,被叫做小徐却不会觉得违和。
  男人并没有在意徐梦涵紧张与否。他放松地斜靠上椅背,双手交握放在桌上。
  “既然你们已经安排得差不多了,找个时间,我带你们去现场看看?”程真说,疑问的语气,徐梦涵却清楚,对方并不是在听取她的意见。果然,男人后面的话,应验了徐梦涵的猜测。
  “就后天吧,后天下午我有时间。”
  一锤定音,徐梦涵当然不会反对。
  “对了,”徐梦涵感觉到对面男人的态度一变,“我最近听到了一些关于你的传言,不知是真是假?”
  见男人并没有借故打听,而是直接提出疑问,徐梦涵对程真生出一丝好感。这至少说明程真不愿意随便怀疑她,而且光明磊落。
  “程总,那不是真的。”徐梦涵的声音不急不缓,速度刚刚好,并未露出急于解释的窘态。“您知道,摩天大楼这个项目对一个公司或者一个工程师代表着什么。不瞒您说,我从小就梦想能建造一栋属于自己的高楼,所以我不可能放弃这次的机会。”对于信任自己的人,徐梦涵不介意多表达自己的想法,深入交流。这样彼此了解,更容易开展今后的工作,“而且,这个传言有一个天大的漏洞。”徐梦涵认真道,“我还没有男朋友。”
  “呵呵。。。”程真被徐梦涵一脸严肃的样子逗笑,““不是真的就好。”他的语气里有一丝笑意。
  “我们这个项目为期十年,既然是你负责,就要从头到尾。”他换了个姿势,右手拄着下巴,“我的要求很严格,你要做好十年内不能休婚假产假的准备。”
  “。。。”
  “另外,找到消息的源头了吗?我不管你得罪过什么人,但是这种事情顺其发展会影响士气,今后请注意。”
  从程真的办公室出来,徐梦涵有种刚打了一场硬仗的感觉,浑身疲惫。程真无形的压力,让徐梦涵每次开口前都要反复琢磨。
  回到办公室,里面空无一人,徐梦涵这才想起来现在是午休时间,估计组员们都去食堂吃饭了。看看时间,距午休结束还有10分钟,现在去食堂也来不及了。无奈地给自己倒了杯咖啡,坐回座位,刚想休息一会儿,那边程总的秘书小刘就提着食盒过来了。原来是程总知道耽误了自己的午休,特意让小刘过来送饭。
  小刘还有工作,放下食盒就走了。徐梦涵打开食盒,拿起筷子吃了一口就愣住了。里面的菜色简单却精致,都是些家常菜,吃起来不像外面订的,倒像是家里做的。
  来而不往非礼也。徐梦涵默默吃完午餐,打开电脑向程总发了邮件:
  “谢谢您的午餐。晚上项目组聚餐,期待程总大驾光临。”
  邮件发出去了,一直没有回信,徐梦涵也每当回事。潜意识里,她没觉得程总会参加她们项目组这种级别的聚餐。
  忙了一个下午,待下班前打开邮箱,里面静静躺着一封来自程真的邮件:
  “万分荣幸。望徐女士赐教时间和地点?”
  程真还真的要来。
  作者有话要说:  评论~评论~快到碗里来
  ☆、第六章 责备(改BUG)
  这天晚上的聚餐可谓宾主尽欢。因为程真的意外出席,聚餐时气氛格外热烈。众人都喝了不少,话匣子一打开,平常不敢问的问题也都一个接一个。程真被众人围在中间轮番敬酒却不见窘态,更是出乎意料的好脾气,虽不是有问必答,脸上的笑也没断过。
  “程总,听说您二十一岁就放弃学业继任PA集团总经理,年少有为。您是吃什么长大的,这么厉害?”
  这是项目组的老金,平常擅长溜须拍马。他有个儿子,都上初中了还不务正业,他一直颇为烦恼。
  “程总,我之前听说您还没有女朋友。我有个侄女儿,年方二八,一直很崇拜您,不知有没有机会跟您见一面?”
  这是项目组的二哥,因为家里排行老二,平常行为举止又颇不着调,众人都戏称他叫二哥。看看,刚喝了两瓶啤酒,就把十六岁的侄女都卖了。不过这个二哥,工作上真是一把好手。
  “去去去,”这边的兰姐凑过去,把二哥挤到一边,“程总已经有女朋友了,是吧?那天下班,我见到一个大美女开车接程总下班,应该是程总的女朋友吧?”
  兰姐是项目组资历最老的,现在女儿都上大学了,平常负责做做预算管管账,空余时间最喜欢八卦。
  “不是,我还没有女朋友。”赶在众人越说越不靠谱之前,程真出言澄清,同时向徐梦涵打眼色,意思是你的属下都太勇猛,快来救场。
  看着一贯优雅从容、器宇轩昂的程真站在众人中间用眼神跟自己求救的样子,徐梦涵很不厚道地笑场了。不过程真毕竟是客户,人又是自己请来的,不能不管,徐梦涵只好不情愿地挤过去救场。位置互换,看着站在外围满脸笑意的程真,被围在众人中间的徐梦涵苦笑。
  宋佳音坐在一旁,把两人的互动看在眼里,微微低下了头,整个晚上都很沉默。
  冬日的晚风格外凌厉。刚走出室外,徐梦涵的酒意就被冷风吹散。把同组的成员都安全送上计程车,徐梦涵才过到马路另一侧等车。
  一辆黑色辉腾缓缓停在徐梦涵旁边,后排车窗降下,露出程真含笑的脸。
  “上车,让我司机送你。”他说,朝徐梦涵眨眨眼,“反正我们现在都没有爱人,不用避嫌。”
  看天色已晚,天气寒冷,徐梦涵也没客气,自己伸手拉开车门坐到了后排。
  一进车门,一股暖气扑面而来。徐梦涵注意到,车的后排铺着厚厚的白色毛皮。坐在上面,是意料之中的柔软舒适。这个男人,不管在哪里都很会享受。车内流转着悠扬的曲调,不是高雅的钢琴曲或是交响乐,而更像是某种管弦乐器吹出的声音,清亮飘扬,与程真给她的印象并不相符。
  像是看出了徐梦涵的疑问,程真唇角微勾,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怎么?这首曲子是有什么问题吗?”此时的程真,少了一丝强势的气场,多了一丝慵懒和诱惑。看着专注望着自己的俊朗男人,徐梦涵感到酒气上涌,脸颊微红。
  “很好听。只是没想到程总会听这种类型的曲子。”她努力忽略对方语气里的调笑意味,控制住心跳和心头涌起的淡淡自嘲开口道,语气疏淡。
  程真的脸上仿佛露出一丝失望,转瞬即逝,让人看不真切。再开口时,语气里已无一丝调笑。
  “小徐喜欢就好。”他说,“住在哪里?”
  徐梦涵告知了地址后,两人都没有再开口,车内陷入一片寂静。
  停车,程真很绅士的先徐梦涵一步下车,绕道右侧为徐梦涵打开车门。感叹于程真的细心,徐梦涵真心道谢,礼貌道别,对方只是略微点头,再没有表现出特别的情绪。
  第二天一早,徐梦涵觉得头晕,浑身发冷。她没有在意,踏着有些发软的双腿赶到办公室。因为身上不舒服,徐梦涵没有留下加班,下班时间一到就赶回了家里。
  吃过晚饭,症状更加严重。徐梦涵测了体温:38。6度,她这才察觉自己发烧了。生病的时候才体现出家人的重要。徐梦涵一个人草草灌了两片感冒药,裹上厚被躺在床上,直到出了一身的汗,才昏昏睡去。
  这个晚上,她睡睡醒醒,一直到第二天早上,症状还没有减轻。取出体温计:37。9。徐梦涵发觉,这下事情大条了。
  今天是跟程总定好参观现场的日子,组员们也都会去,徐梦涵并不想错过。程总的日程总是很满,如果调换时间,又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工程进度也会受到影响。
  即使浑身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