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节
作者:做男人挺好的      更新:2024-04-14 09:12      字数:47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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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凭什么让我相信,日后你若重掌西夏能保我大宋边陲安宁?别跟我说什么指天为誓那一套,我不会相信的。”听了李元磊的话,柳清云沉吟了半晌,一字字地问道。
  “那么,你要怎样才肯相信呢?”攻击才是最好的防卸,李元磊挑眉反问。他从来就没有过这样的心思,从小对整日以泪洗面的母亲的故里只有着无尽的好奇与亲切,他可以做一个好皇帝,但绝不打算成为一代霸主。
  “……三个机会……,你在刚刚与我交谈时至少可以有三个机会逃走,为什么不逃?”凝视着李元磊,柳清云把目光看向了犹衔着李元磊的手不放的傅风,“他是什么人?”
  “你的臣民!”不明白柳清云到底转什么念头,他与他的关系可不想曝光,李元磊四两拨千斤地打哈哈道,“说吧,你的条件,我能做到的我都会考虑。”
  “那么,只要你服下这粒伏鹫丹我就姑且相信你了……不过你考虑清楚,这粒丸药的毒性将在一年后发作,我想你应该有足够的时间收复失地了吧?如果到时候你的承诺没有兑现的话,得不到解药你会死得很难看。”再度默然了半晌,柳清云从袖中取出了一粒褐色的药丸,手指一弹,那粒丸药在空中不急不徐地向李元磊飞去。
  “好一招飞叶沾花!”李元磊笑嘻嘻地接下了丸药,喝了一声彩后倒是毫不犹豫地把药放进了口中——反正儒生会想办法的——吞下去后还咂了咂嘴,似乎在品尝那药的味道。
  “儒生果然没有看错你……不过他可能错了……”看着李元磊面不改色地服下了穿肠毒药,柳清云冷然的面孔也不禁有了几分动容,再度看了一眼还靠在李元磊手上的傅风,突然说了句没让人听懂的话,不待李元磊多问,冷冷地一转身便欲离去。
  “呃……那个……”李元磊目送着他的背影,突然记起还有件很重要的事忘了解决,忙又扬声叫住了那个以冷、酷闻名的柳家大公子。
  “还有什么事?如果你是担心药效的话,我保证这药在今天算起的一年内对你的身体不会有任何影响。”停住了步子,已在一丈开外的柳清云头也不回地沉声答道。
  “呃……不是的……是这样……”唉,这辈子没干过这种事,李元磊说着,脸上倒是颇见几分羞怩之色,“你看……那个,能不能借我五十两银子?”
  “咚……”似乎有某人因为惊吓过度而站立不稳的声音传来……
  “你想问我的就是这个?!”分不清什么表情地回过头来,柳清云瞪向那个刚刚才自诩应值身价上千万两的男子。
  “你要知道……我的银两在马上丢了,”苦着脸指了指晕迷中还是牢牢咬住自己不放的傅风,李元磊可怜兮兮地道,“我要是赔不了这小子钱,他一定比雷打都不松口的王八更有耐性……”
  这个人真的是以智勇双全著称的西夏新帝吗?柳清云怀疑自己眼睛,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地一甩手,把一封纹银打入了李元磊身边的树干,转身头也不回地纵了出去,如来时一样极快地消失在苍茫的暮色里。
  第五章
  早晨的第一抹阳光灿烂地从云中露出了笑脸,树上的鸟儿叽叽啾啾地叫着,好奇地打量着树下倦成一团的两个无家可归的可怜男子。
  被包裹在李元磊怀中的傅风微微一动,迷糊的意识觉得口中咬着什么异物,大感困惑地咂了咂,发现那种触感应该是某种肉类时极为兴奋地张大了嘴,“别咬了!”乘他松开嘴的千份之一秒时间把手抽了出来,李元磊看着上面一圈红红肿肿的牙印,赶紧捏住了那作势欲啃的嘴。
  “嗯?”这是怎么回事?傅风努力地甩了甩头,想让忘记了什么重要事情的自己清醒,但还来不及回醒的神智在下一秒又被一张逼近的俊脸所迷惑,“既然你那么想吃肉,我来喂你吧……”真服了他!足足咬了一个晚上都没放,嘴不酸啊?李元磊很牺牲地“供献”上了自己的嘴唇,巧妙地把舌头探到他嘴里勾引他的舌头一起嬉戏,大有想让两条长不及三寸的器官打上两个死结之意。
  “嗯……唔……”傅风气恼地想让自己的牙去咬住他,但那个灵巧的家伙却抢先一步地逃了出去,“不行,我一定要咬到你!”不认输地深吸了口气,傅风把唇贴上那坏笑着的唇边,努力地企图邀他的舌“私奔”到自己嘴里然后再重重地咬他一口,两人在树下几乎没吻到天昏地暗,最终还是嘴巴已经活动得太久发麻发酸的傅风败下阵来。
  “风,跟我走好不好?”既然他的破房子也烧了,从目前的情形来看,大雪封城的现象结束后,这里跟外界的接触要比原来要多得多,为了不让太多未知的因素打乱他原本的计划,他还是先去找儒生他们会合比较好——反正单凭“弑君谋反”这一项罪名就足已治八王爷那伙叛军死罪了——李元磊笑咪咪地劝诱着纯情少男甲。
  “你发烧了?”一早就在胡说些什么啊?!傅风不屑地一撇嘴,待到那个“烧”字说出口后,蓦地回想起昨天发生的那桩惨案——“李、元、磊!我的房子!”跳起来扑上去后,傅风把那个猛然吃了一吓没来得及躲开的家伙压在身下,以武松打虎的英姿抡起老大的拳头,目标直指那高高挺起的鼻子……“咻——”急中生智,李元磊手微微一扬,一道闪亮的银光划过天际……“嗖——”刚刚还压在他身上的傅风已如一只训练有素的忠犬般地追随那银光而去,在那锭成色十足的银子落地前一把接住窜了回来。
  “赔你的房子,够不够?”懒洋洋地从地上坐了起来,李元磊看向那个眉开眼笑、态度转了一百八十度大弯的家伙,不得不再次承认他的美貌挫败于那毫无美感的“阿堵物”。
  哇,他好大方哦!是十两银子耶!这锭银子估计买上两间他的破庙也绰绰有余了,傅风自然是把头点得象鸡啄米。
  “其实啊,我这样的东西还有好多……”眼珠一转,李元磊只好行了他最不愿行的下下策,用那两眼放光的人最最心爱东西为诱饵,在火灾现场熟练地从原是灶角的位置——那是前天傅风更换的最新藏金处——摸出了经历大火却丝毫未损的持国玉玺,拉住那个被他用“只要你陪我上京城……到时想要多少就拿多少……”等等迷汤灌得晕陶陶的小乞丐,在一路的口水滴答声中走出了那仍安祥地沈睡于晨曦中的小小村落,施施然向汴京方向进发。待某只迷途的小羔羊回醒过来时,已是在离家一万八千里的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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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甫诗云:“金陵水边多丽人”。
  一路向大宋的繁华都市迈进,奢华之风日见显著。傅风出神地盯着门外一浓装艳抹的宫装贵妇,估量着她身上那用了全匹锦缎制成的广袖罗裙至少可以做成一床被子,在心中大叹浪费,全然没有注意到一旁的李元磊已经用酸酸的、楚楚的眼神瞪了他很久。
  “相公——”难道带他出来是错误的吗?怎么还没几天他就学会去看女人了?!果然这个世界太容易教人堕落了!委屈地拉住那个目不转睛的人的袖子,李元磊硬是把他扳转了半个身来逼他的视线对上自己,“我不认为那个女人长得比我好看!”
  “是是是,这个世界上没有比娘子长得更好看的人了!”没好气地顺口敷衍着那个委委屈屈扮小媳妇状的人,傅风开始佩服自己的进步,在某个非常人类的训练下,他已经能脸不红心不跳地在大庭广众下说肉麻话而自己的胃部不再抽搐泛酸了!那个以黄金为诱饵把他骗上旅途的家伙说是怕有仇家追杀,一路仍作女装打扮,吸取了上回被识破的经验,不知道从哪弄来个叫什么“玻璃”的西洋玩意儿把他的蓝眼睛改了颜色,并要他假扮他的相公,力求演技完美,是以他们一路来仍是同食同坐同寢。
  “那你为什么还要看别的女人!”指控着他刚刚的意识出轨行为,李元磊拿起了桌上的筷子绞呀绞的,几乎没打算把它拧成麻花。
  “有吗?”看到店小二终于把第一道菜捧上了桌,傅风立时收回了全副的注意力,开始对桌上的食物磨拳擦掌。
  “不行,你至少要答应我不再去看别的女人,不然以后我都不请你吃东西了!”右手伸筷硬是从傅风的筷子上夺走了那最大的肉片,左手早有先见之明地捉住了那直接想从盘里抓肉的爪子,李元磊对那个满脸企盼状的人再度运用了人性弱点的威胁——这个小乞丐就算是他的禁脔也绝对不可以红杏出墙,男人女人都不可以。
  “肉……”可怜兮兮的眼神就像是最心爱的骨头被人抢走的小狗,傅风再次后悔自己的技不如人——几天相处下来,两人的优劣一目了然,除了逃命用的不二法宝让人望尘莫及之外,其它不管跟这个男人比几次都以惨败收场。
  “答应了?”油滋滋、香喷喷的肉片吊在筷子上晃呀晃的,勾引得傅风本来尚存的一分骨气也被馋虫吞噬。
  “嗯……”
  “这才乖!来,张嘴,啊……”
  “啊……”
  两人“恩爱”的表演让店里的其它人几乎忘了自己带嘴巴来这里是干什么的,统统呈现可往里塞鸭蛋状直楞楞地盯着大庭广众下相互喂食的两人。
  李元磊满意地瞧着这几天来的填鸭式喂食结果,事实证明了:只要是白食傅风就能吃得非常的欢畅,并且终于赏脸地有了回报——除了整个人气色好多了之外,面颊上的丰润捏起来更是舒服多了。
  “今天我们要住这里?”含混不清地问着,话还没说完嘴里又被塞进了一大块卤肉,傅风鼓着满满的两腮努力地运动自己深陷于美食中的牙齿,终于“咕咚”一声把东西全咽了下去后,店里所有的人都为他奇迹般地没被噎死而松了一口气,一旁的小二更是识象地把早晾在一旁以防不时之需的茶水送了上来,以表示自己的佩服与惊叹。
  “是啊!”摸摸兜里的钱也花得差不多了,李元磊寻思着饭后要找个一本万利的营销,自然是留在这比较大的城镇才有捞头。
  “住这种地方是不是要花很多钱?”饭后,被店小二引至天字第一号上房的傅风好奇地打量着房内被擦得发亮的红漆大柜,铺叠得整整齐齐的被褥,桌上更是摆放了时令鲜果以供住客做为饭后的餐点。
  “还好。”李元磊笑了笑,没打算告诉他这种上房住一个晚上要二两银子,以免吓坏他的小心脏。
  “你是个很有钱的人?其实我还是觉得在破庙什么的借宿能让人睡得更安心,虽然这里花的钱也不多,但是能省则省方才是生财之道……”想他傅风活了一十七年,从来没有哪天的用度超过五个铜板。这几天跟着这个男人吃好的睡好的,虽然不是自己出钱,但看着白花花的银子落入他人的手中还真是肉痛啊!咋了咋舌,傅风有些战战兢兢地在那雕着精美花纹的椅子上坐下,生怕一个不小心会坐坏了那看来就价值不菲的东西。
  “生财之道……呵呵,今天我带你去看看我的生财之道吧。”收拾停当后,李元磊不但把自己扮成了一个异族的虬髯客,还顺便把傅风也易容成了一个有着几撇胡子的小老头,一把拖起了那满头雾水的人向城西的花街柳巷处进发,看准了最大一家亮着大红招牌的“凤仪楼”一头钻了进去。
  “哟,两位爷可是稀客!有哪位相好的姑娘要我叫下来给您唱个小曲?”才一进门,一个粉香浓得呛死人的鸨母便迎了上来,甩着帕子殷情地为两人掸灰。
  “今天爷们不是来嫖的,大爷看中的是你这院子后面的红月坊,要爽爽快快的赌一把!”俗话说十嫖九赌,李元磊找准了金陵最大的妓院,开口说明了来意后,在那鸨母笑得好象看到了两头肥羊送上了门,扭着腰在前面引路时,一把拖住那个手脚都不知该往哪放的傅风向那门上亮着一盏气死风灯的后院走去。
  赌,本就是人天性中本能。
  不管是正人君子还是贩夫走卒,在想冒风险做一件事的时候就含了很大的赌的成份在内。
  但每个人也都知道,要赌,之前必须做好输的准备。既然是自己心甘情愿去做赌徒,哪怕输光了当裤子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事了。不过,今晚幸运之神显然有所偏袒地关照了两个人——一名虬髯客,一个小老头。
  两个时辰后,在鸨母用跟来时大不相同的敬偎眼光将两人送出大门时,傅风看向了那个笑得一脸灿烂的的大赢家——毕竟能以一两银子为赌本的微弱盈利,连掷了十次豹子满场连庄通杀赢了一千两银子的人并不常见。
  “你平时用的钱就从这么来的?”两眼星光大放送地看着李元磊肩上满兜的银子和银票,傅风在考虑要不要死皮赖脸地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