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节
作者:做男人挺好的      更新:2024-04-14 09:12      字数:4733
  “老婆,你相公我没用!你死了我连一副薄棺都买不了给你……今天我就当半卖半送,求求哪位好心人做个善事,买下我吧!”把头挨在怀中人身上用力地磨蹭着,傅风心中对自己出色的演技大为叹服后,哭得更是伤心了。
  “唉,这位小哥也挺可怜的,大过年的老婆死了……还得出来卖身葬妻……自古只听说过有卖身葬父,从没见过妻子死了也卖身相葬的,看来还真是鹣鲽情深,无情棒打鸳鸯散啊!”人群中的一位老者走上前来,怜悯地看着哭得抽抽哽哽的傅风,开口道,“这位小哥,我家里本不缺人手,不过你既然如此情深意重,我就买了你回去做个家丁吧!”
  “谢谢老伯……”大喜于自己的诡计得逞,傅风得意忘形地把那具尸体往地上一放,正待给那老者深揖为谢时,那具“尸体”却微微一动,发出了一声低吟……
  “妈呀!诈尸了~~~~~~~~~~”惊叫声四下响起,围观的众人顿作鸟兽散,倾刻间走得干干净净。
  “鬼……鬼呀……”傅风害怕地看着地上那具呼吸起伏越来越大的“尸体”,两脚发软地也想早早逃离现场,不料草席中却有一只手伸了出来牢牢地拽住了他的足踝不放。
  “这位……不知名的大爷啊!您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安心地上路吧……我不是有意要惊挠您的……”傅风几乎没哭出来地对着地上的“尸体”忏悔着,果然师傅说过不可为了钱帛心生邪念是正确的……呜,他好怕……
  “……”,躺在地上的“尸体”正是那天将计就计诈死而逃的李元磊,他仗着自己心脏生在右边的异禀,大胆地让敌人的利箭透胸而过以便使取得暂时胜利的八王爷放松警惕,不过他唯一失算的是——为了不使他的爱马受损,他这次骑出来的不过是一匹脚力尚可,但从未上过战场的马,在受了惊吓后不受控制地狂驰而走,害他几乎没遂了八王爷的心愿弄假成真地丧生于雪原中。被摔下马后,他因身上的伤而有了一阵子短暂的晕迷,无暇运功抗寒而气血两凝险些惨遭狼吻,不过幸好傅风懒得多费力气地把他当真正的尸体倒拖在雪地上横拉直拽,虽然被雪中尖锐物品刮得遍体鳞伤,倒也有效地促使了他体内几乎僵凝的血液又开始了流动,在刚刚被傅风紧抱在怀里时,他终于算是能慢慢地凝聚起自己的真气,又好笑又好气地听着那个冒充自己“丈夫”的傅风唱做俱佳地演独角戏,在听到为自己买棺材的交易既将成功时赶紧发声吐气,避免弄假成真。
  “呜……大爷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不该把你的遗蜕废物利用,我一定好好地敛葬你,请你放开手吧……”心惊胆颤地向那紧抓住自己不放的“僵尸”哀求着,傅风拼了命想扳开他的手却毫无作用。
  哼,敢把他当“老婆”、“尸体”就已经是罪不可恕了,竟然还敢说是废物利用?!李元磊危险地眯起了眼睛,一抹诡异的笑容绽开后,一个比当面教训他更为好玩的计划已在心中形成……
  “大爷?我不是你老婆吗?”忍俊不禁地看着这个被自己吓得快要尿裤子的小乞丐,李元磊笑嘻嘻地重申着半刻前他对自己的称谓。
  “呜……”这鬼怎么还会讲人话?紧闭双眼的傅风把右眼微微睁开一条缝,大着胆子看向地上虽然神情还是有些委顿但气色已明显好很多的李元磊。“呃……”好漂亮的蓝色宝石!战战兢兢地从他有了正常起伏的胸部一点一点地往上看,在对上了一双如海水般蔚蓝的眼眸时傅风不禁一呆,然后突然觉得一阵头晕……这…这样的一双冰蓝色眼睛,就像是用了最上好的蓝宝石雕塑而成,让他条件反射般不由自主地掂量起它可能卖到的价值。如果真是蓝宝石那该多好……脑海中幻想出了一座金山,傅风一颗心“扑通”“扑通”地狂跳得好象快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一样……
  “嗯?”好有趣的反应!李元磊看着眼前这个上一秒方才见了鬼般地骇然把眼睛睁得铜铃大,下一秒就有如见到了初恋情人般用爱恋而热切的眼神凝视自己的小乞丐,勉力撑起了重伤的身子依在他身上,在他耳边吐气如兰地道:“相公,人家的伤口还好痛,我走不动了,你先扶我找个地方疗伤?”
  “呃……”好不容易听清了那低沉而有磁力的声音在耳边说出的话语,傅风在一片混乱的意识中只懂得茫然地傻笑点头——哎,不管这男人是人是鬼,总之能与金子啊,钱啊,宝石啊之类沾上边的感觉就不会是坏事!这样想着傅风赶紧站了起来把那个高大的身躯负在背上,大踏步地离开了被刚刚的“诈尸案”惊搅得一片狼籍的市场,向自己目前暂宿的山神庙走去。
  两个时辰后——
  “喂,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啊?!我可不记得我有请你来我家做客,现在你的伤也处理好了,你马上给我滚……”完了,他一定是中了那个蓝眼人的蛊……在那双“柔柔”的蓝眸注视下,傅风楞楞地帮那个男人把伤口完全处理好,并在他不时恶意地附在耳边低喃的魔音下回醒过来时,他手上正拿着他动用了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铜板买回来的大米,后知后觉地反省自己积攒了两个多月、上一回足足饿了五天也没舍得出手的二十个铜板现在竟然已经落到了那个米铺老板的手中,心痛如绞、哀之愈恒的傅风总算清醒了过来,双手叉腰地瞪住那个大刺刺占据了他的床——不过是一块门板加一床破棉絮——并笑得非常灿烂的男子。
  “哦,亲亲相公,我必须先纠正你话中的语病,第一,我是人,不是东西;第二,我当然不是你请来的客人,我不是你‘老婆’嘛,回家是理所当然的事啊!第三,据我所知,只有圆形或是球状的物体才能产生一种叫‘滚’的动作,很显然的,我不在那两种物体之列……”好玩,太好玩了!这个小乞丐鼓起嘴的样子好象青蛙!故做娇媚地抛了个媚眼,立时收到鸡皮疙瘩满地的丰收后,下定决心要考验傅风耐性的李元磊有条不紊地一一反驳着傅风刚刚意为赶人的话语。
  “喂,你有没有一点身为男人的自觉啊?!”一双水汪汪的蓝色眼眸如怨如诉,媚眼如丝,差点又被迷得不知今夕何夕的傅风在看到李元磊满脸促狭的笑意后大吼道。
  “有……当然有……只是人家是被你所救,本就是无以为报,加上又被你抱过摸过了……你既然要叫我老婆,我当然就只有叫你相公啦!嗯,讨厌啦!要别人说得那么明白!”“羞涩”地低下头,以一副唱戏的表情说着几百年前老掉牙戏码中常见的“英雄救命大恩‘小女子’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类似话语。后面一句嗲声嗲气的“讨厌啦!”还加上了眨眼、甩袖、掩面、抚胸等一系列高难度动作的娇嗔令得傅风的胃部一阵抽搐——想来若不是他三天都没吃东西,现在一定吐了一地。
  “你……”这个男人不是智障就是白痴!朝天翻了个白眼,傅风很肯定地在心里对自己说道。
  “相公,我怎么觉得你有在心里说我的坏话哦?”唉,可惜,他现在受了伤不能做太大的动作,不然扑上去抱住那个矗在门口呈化石状的人再说这句话的效果一定更好!看着傅风受不了地翻出更多的眼白,李元磊扼腕叹息于自己的行动不便。
  “……”,不管那个花痴了!既然米也买回来了,熬些粥来慰劳一下自己也好!在被气死与填饱自己饥肠咕咕的肚子之间,傅风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把那袋弥足珍贵的大米打开,一粒一粒地从里面数出了一百粒大米,想了一想又选出三粒放回袋子后,忙牢牢地拴好了袋口。
  “哇,相公你好厉害哦!可以用九十七粒大米做饭耶!”看来这小乞丐是没打算预自己的食物,对他“颗粒看得见”的吝啬行为叹为观止后,李元磊转动着眼珠考虑着下一步该如何狼口夺食。
  “哼……”打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对那个七老八十还扮可爱的人不屑地撇了撇嘴,傅风转过身子,全心全意地护住了炖在火上的小铁锅。
  “啊,锅里我怎么只看见水啊?”调气疗伤后,满意地发现自己虽然失血过多,但那透胸而过的箭矢并没有造成内部肝脏的伤害,李元磊带笑看向那只放了九十七粒米,却放了满满一镬水的铁锅,大惊小怪地道:“哇,莫非你煮的正是传说中的贫民食品——粥吗?相公,我们好可怜……这么穷……”
  “不许说那个字!”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傅风没好气地对那个不安份地粘过来的人恨恨地申明着他的忌讳,同时警惕于他磨牙霍霍向稀粥的行为。
  “好嘛!人家也很饿了耶,相公你想不想吃肉?”委屈地收回自己被打红了一块禄山之爪,李元磊转而用一种甜得让人浑身想打冷颤的声音说道。
  “你做梦啊?!我可没这个钱!”犹在为自己莫明其妙就被他骗得去花钱买米的行为心痛着,傅风咽了口唾液后毫不放松地盯住火上的粥。
  “嗯,人家是说你过来扶我一把,我就可以弄到不花钱的肉哦。”虽然没有伤中要害,但失血过多后的身子还是比较虚弱,看着傅风闻言跃跃欲试的表情,李元磊从一旁抽了根较细的柴枝后很自然地扶住了他的肩。
  “喂,你病得要死不活的,还想出去啊?”不解地跟着李元磊的脚步往外走,傅风看到那个走两步喘一喘的家伙后停下了步子。
  “你看着哦。”硬是把傅风带上了封冻的冰河中,艰难地把冰面凿开一个洞,李元磊在看到水中渐渐有鱼儿浮上来透气后,以右手两指轻挟着柴枝,手腕微转地画了半个弧,从一种奇异的角度刺入水中,随既一条鲜肥的鱼便被刺中串在了柴枝上。
  “啊,你还会这一手!”双眼泛晶,大感崇拜地看着那个因为牵动了伤口而眉头微皱的人,傅风几乎要从喉咙里伸出手来地盯着水里的鱼儿。
  “你来试试,手腕别太僵,不要从正面剌下去,因为水有折射,比你看到水中鱼儿的位置要低上两分左右才是鱼儿真正的位置……”拉过一旁的傅风,李元磊手把手地教他如何找准鱼儿的方位。
  “嗯!”高兴地用着新学来的招式积极地为不知已多少个“三月不识肉味”的嘴巴努力着,冰面上的一双人影总算在食物这一点上有了初步的和解。
  第二章
  跳跃的火苗上,一串鲜肥的鱼在火候十足的翻烤下,渐渐地透出了属于肉类所特有的香味,引得傅风的口水自打鱼儿烘上了火后就一直没有停过。
  “好了,来来,相公尝尝我的手艺!”说完这句话的一下秒,最大的一条还是滚烫的烤鱼消失于某张嗷嗷待哺的嘴中,惊叹之余痛失先机的李元磊当既也不敢怠慢,一场无声的食物争夺战在两人中展开,在刚开始食物的资源算是丰盛时,两人还能勉强保持着和平的相处,但是,当火上只剩下了最后一条小鱼后——两人不约而同地向对方望去,目光于火上纠缠,相交时风云变色、劈啪有声,碰触着激出了一串闪亮的火花……
  “那个,你既然叫我相公,夫为天,当然做什么事也是为先的啦!最多可以一人一半……”舔着唇,心知肚明谁吃得比较多的傅风直勾勾地盯着难得享受到的美食。
  好一个不成理由的理由!李元磊一撇嘴,绝不多说地节约时间,把那条最后的晚餐塞入了自己的血盆大口方才放下了心,看着傅风哀痛愈恒的表情得意兮兮地吐出半条鱼尾巴:“喏,来拿呀!呵呵……”
  “我的鱼!”一声上达天听的惨叫声响起,傅风的下一个动作便是扑了上去拼命地想用手撬开他的嘴巴,在李元磊见招拆招,一左一右箍住他的双手后,索性直接地把嘴贴上了李元磊的,以舌探入他的嘴中,只为了抢在他完成一系列的咀嚼吞咽动作前把那条已入他人之口的小鱼引渡回自己的嘴中……
  “呃……”李元磊根本就被他吓呆了,怔了好一会后才反想过来这在自己唇上拼命做着吮、舔、咬,并毫不客气地把舌头探入自己嘴中翻搅的行为应可以称之为——吻。
  但是好象并不觉得恶心?那条柔柔的小舌在自己口中不安分地搅动着,覆上来的唇努力地做着吸吮的动作,在勾到了那条小鱼,满意地就要撤退后,李元磊坏心眼地把嘴一合,反而缠上了那自动送上门来的舌头,以牙轻刮着他的舌蕾,不许他就此退出。
  “嗯?唔……”好象情况有点不对……两人本来单纯的食物争夺战在李元磊的深吮下变成了充满挑逗意味的吻,从未经此道的傅风只觉得有股莫名的燥热随着李元磊的动作愈来愈强,慌忙地想要退出时反而让李元磊的舌头随着那条他不肯放弃的小鱼而侵入了他的口中。
  “喂……你……放开我……”那条可怜的小鱼在两人强有力的唇齿交缠、舌头翻搅下早已成了鱼糊,并随着傅风下意识的吞咽动作和着李元磊的口水咽下了食道,傅风大大地透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