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4 节
作者:管他三七二十一      更新:2021-02-17 22:55      字数:4777
  我们过得好?这世上有她这样做姑姐的吗?”
  “你说话就说话,把我姐姐扯进来做什么?”魏廷瑜额角青筋直冒,想到前几天母亲藏在屋里悄悄地哭,说着什么“别人娘家的兄弟媳妇,就算是落魄,也想着法子给出了嫁的姑奶奶脸上贴金,只有我们家,吃了喝了她的。还要给她气受”的话,他心里的火就噌噌地往上直冒,“我姐姐怎么了?我姐姐待难道还不好?有什么好东西自己都舍不得吃,一定要送一半过来。虽然贵为景国公府的世子夫人,每隔几天就会回娘家亲自服侍母亲洗头洗澡……她是出了嫁的姑娘,你可是娶进门的媳妇,她在干这些事的时候,你在干什么?”
  这话一说,就说到了孝道上去了。窦明若是示弱,这不孝的帽子她就是戴定了。
  她不由冷笑:“是我不服侍婆婆。还是你姐姐挑三拣四地有意刁难我!一会儿说我手太重,抓断了婆婆的头发。一会儿说我放多了澡豆,弄得屋子里全是水……我是新进门的媳妇,不会,她难道不能教我?却偏偏当着婆婆的面说我如何的笨手笨脚,难道这也怪我!魏廷瑜,你说话要讲良心!”
  在魏廷瑜的心里,窦明是个甜姐儿。他从来都不知道窦明如此的尖牙利嘴。
  两人吵了起来。
  自有机敏的小丫鬟报给到田氏那里。
  田氏气得直跺家,直嚷着“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哭着要去寻老济宁侯。
  旁边服侍的丫鬟婆子吓得去找魏廷瑜,魏廷瑜正和窦明吵得不可开交,丫鬟婆子都不敢上前,只好去请魏廷珍。
  十一月六日是景国公夫人的生辰,几个媳妇为了讨好她,正凑在她跟前商量着过寿的事,魏廷珍自然不敢走开,但心中却暗暗焦急。张家二太太是个典型的石家有,特别会来意,见魏廷瑜进来的时候脸色有些不好看,悄悄使了个眼色给自己贴身的丫鬟,不一会就知道济宁侯府来人来找过魏廷瑜,她趁着魏廷珍去给景国公夫人拿器皿账册的时候掩了嘴笑:“大嫂这一去,没有半个时辰回不来,我们不如打几局叶子牌混混时间。”
  景国公夫人眼里哪容得下沙子,明明知道这是二儿媳给大儿媳上眼药,可二儿媳也不是那只知道咋呼的人,一眼瞪过去,立刻有婆子上前禀了景国公夫人,说有济宁侯府的人来找大太太。
  景国公夫人那个气。
  大儿媳,那是主持景国公府中馈的人,是张家的宗妇,事事都要顾着娘家,那张家算什么?这岂不是养了只吃里扒外的硕鼠?
  景国公夫人把魏廷珍捧给她的账册原封不动地全甩在了魏廷珍的脸上,打得她懵懵懂懂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心里却明镜似的,知道不是二妯娌就是三妯娌又在婆婆面前给她上眼药了。
  她心里恨得滴血,脸上却不敢透露半分,低头垂目地任着婆婆训斥。
  景国公夫人骂累了,气也出了,心里更是失望否,挥手让魏廷珍退了下去,留了三儿媳妇在身边说贴己话。
  魏廷珍只能把这笔账记下。
  二太太身边服侍的不免劝二太太:“你又何必?这景国公府迟早是世子夫人的。”
  “难我现在讨好她,她就会待我另眼相待不成?”二太太不以为然地吹了吹被凤仙花汁染成桔色的指甲,“我最终还是要靠娘家,她高不高兴,与我何干?”
  二太太身边服侍的一想,也是这个理,遂不再劝二太太,和二太太商量起景国公夫人生辰,怎么让长兴侯府给二太太长脸的事来。
  魏廷珍知道婆婆一时半会不会见她,,跟丈夫说了一声,不声不响地回了济宁侯府。
  田氏气得躺在了床上,魏廷瑜正在床边侍疾。
  魏廷珍一见就火大,厉声问魏廷珍:“窦明呢?”
  魏廷瑜头也没抬,嗡声嗡气地道:“我没让她进来!”
  魏廷珍恨不得打他一巴掌,吩咐丫鬟:“去,把夫人叫进来!”
  丫鬟应声而去,很快就领了窦明进来。
  窦明一把就抱住了魏廷珍。
  魏廷珍猝不及防,有片刻的呆滞。
  窦明已趴在魏廷珍的肩头哭了起来:“姐姐。这件事您可得为我做主啊!我这些天来每日往舅舅家跑,就是求外祖父给侯爷谋个差事,我外祖父求了这个求那个,舅舅送了东西还请吃饭,好不容易帮侯爷谋了个五城兵马司东城副指挥使的差事,我高高兴兴地回来给侯爷报喜,谁知道侯爷却不在屋里。侯爷回来,我不过问了他一句去了哪里。他就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连带着把我娘家的母亲都骂了……姐姐,您也是做姑奶奶的人,您说,哪有这样的道理?”
  弟弟是什么性子,她还不知道?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地就责骂窦明?定是那窦明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惹得弟弟不高兴,弟弟这才口不择言的。这个窦明,真真可恨。竟然欺负她弟弟老实,不会说话。倒打一耙。可五城兵马司东城副指挥是怎么一回事呢?她可从来没听弟弟说起。
  想到这里,魏廷珍不由错愕地望向了魏廷瑜。
  刚才吵架的时候,窦明可没有说什么五城兵马司东城副指挥使的事?可当着姐姐的面,她却断章取义,说是自己的不是。
  她到底要干什么?
  魏廷瑜不虞道:“我怎么知道?你去问她去!”
  窦明忙道:“我外祖求了兵部尚书——武英殿大学士孔林孔岱山帮助,给侯爷谋了个五城兵马司东城副指挥使的差事!”她眉宇闪过一丝得意。
  魏廷珍哑然。
  倒是田氏,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明姐儿。你说什么?你外祖父家给佩瑾谋了个副指挥使的差事?这可是真的?”语词间有着掩饰不住的惊喜。
  “这么大的事,媳妇怎么会骗您老人家。”窦明上前扶了田氏,“公文已经拿到了手里。明个儿侯爷就可以去上任了。”说着,高声喊着“珠儿”:“把侯爷的任命书拿进来!”
  珠儿立刻捧了个锦盒进来。
  魏廷珍一看就知道窦明早有预谋,可事已至此,就算窦明在和她玩心眼,为了弟弟的前程,她也只能忍下了。
  她想了想,坐到了母亲身边,和田氏一起看起魏廷瑜的任命书来。
  “真是五城兵马司东城副指挥使!”田氏有些哽咽。
  儿子的前程一直是她的一块心病,没想到被媳妇解决了,当初和窦家联姻,真是做对了。
  田氏望着窦明,目光变得很慈祥。
  窦明心里更得意了,柔声对婆婆道:“你可不知道,这任命书按理应由侯爷亲自去吏部领取的,可吏部的人一听说是窦家的女婿,立马就给我们办了。等侯爷上了任,可得记得去谢谢人家,也和吏部的人照个面,以后有什么事,吏部那边也能说上话。”
  田氏不住地点头,对魏廷瑜道:“这件事你可别忘了。”
  这样就得了个五城兵马司东城副指挥的差事,魏廷瑜还有些不敢相信,茫然地应了声“是”,朝魏廷珍望去。
  魏廷珍微微颔首。
  魏廷瑜这才相信是真的。
  他不禁长吁了口气,就听见窦明娇笑道:“我小舅母一直想为她的外甥庞寄修谋个差事,本来都已经说话了,因为我求了过去,外祖母就让我大舅先把侯爷的事办了。为这件事,我小舅母有些不高兴,明天侯爷和我去趟柳叶巷胡同吧,怎么也要给我外祖母磕个头才是。”
  “应该,应该!”田氏笑吟吟地道。
  魏廷瑜也觉得应该。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口浊气堵在胸口,既然让他没办法对王家的人感恩图报,也没有办法高兴起来。
  魏廷珍没有说话。
  ☆、第二百八十六章 重逢
  送走了魏廷珍,魏廷瑜跟着窦明,闷闷不乐地回了济宁侯府的上院。
  窦明径直回了内室。
  魏廷瑜却在厅堂伫立良久,转身去了书房。
  窦明更衣出来,没有看见魏廷瑜,不由奇道:“侯爷呢?”
  屋里服侍的个个战战兢兢,不敢吱声,珠儿没有办法,硬着头皮上前,向窦明禀了魏廷瑜的去向。
  窦明脸色铁青,“啪”地一声把手边的茶盅扔在了地下。
  一时间,内室死般的沉静。
  窦明指尖发抖地吩咐珠儿:“让婆子们摆膳!”
  珠儿不敢怠慢,急急应是,和婆子一起在内室临窗的大炕上摆了晚膳。
  窦明慢吞吞地吃着饭,直到戌初才放碗。
  但魏廷瑜依旧没有出现。
  珠儿乖巧地道:“侯爷在书房用的晚膳。”
  窦明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
  目光锐利得如刀锋:“你是不是闲着没有事?济宁侯府的浆洗房正缺人手!”
  珠儿脸色发白,唯唯诺诺再不敢说话。
  窦明只觉得更加气闷,草草洗漱一番,上床歇了。
  有小丫鬟去关了门扇。
  窦明又是一通脾气:“锁门关窗,我要你们这些值夜的做什么?”
  小丫鬟被骂得莫明其妙,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
  珠儿这下子总算是看明白了。
  原来夫人是在等侯爷回来,可又死要面子的不愿意承认。
  她忙吩咐小丫鬟去重新开了门扇,又搬了被褥在内室值夜,窦明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
  珠儿不敢睡觉,一直睁着眼睛等着魏廷瑜回房。
  可魏廷瑜始终没有回房。
  窦明像烙煎饼似的,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珠儿却不敢让窦明发现自己还没有睡着,直挺挺地不敢动弹,连吸呼都不敢大声。
  主仆俩个就这样看着天亮渐渐发白。
  帐子时终地安静了。
  珠儿松了口气。
  以为窦明终于支撑不住睡着了。
  帐子里却传来了嘤嘤的低泣声,期间还夹杂着窦明的诅咒:“你有本事就别来找我要五城兵马司东城副指挥使的任命书……”
  离济宁侯府半个京都城距离的英国公府颐志堂。窦昭也醒了。
  她睁开眼睛就看见了宋墨酣睡的面孔。
  肌肤莹莹如美玉,乌黑的头发柔顺地落在大红色并蒂莲的绸枕上,说不出来的温和雅致。
  这么个清风晨露般的美少年,在床第间却有着和其相貌截然不同的粗犷和奔放。
  想到这里,窦昭脸上火辣辣地热,昨天晚上那极致的绚丽仿佛又在四肢百骸中游走,让她的身子有些发软,她这才发现被宋墨搂在怀里。四肢相缠,以至于半边身子都麻了。
  她不由得呻吟了一声。
  耳边却响起宋墨清越的声音:“醒了!”
  “嗯!”窦昭应着,捏了捏麻木的右肩膀。
  “怎么了?”宋墨侧过身,关心地问。
  “身子麻了!”
  “哪里麻了?”宋墨道,“我来帮你揉一揉。”
  窦昭实在难受,翻了个身,背对着宋墨,露出了左边的肩膀。
  丝被滑落,露出吹弹可破的雪肌和线条优美的脊背。
  冷空气骤然间窜了进来。
  窦昭不由打了个寒颤,忙将被子拉到了下巴下。后知道后觉地想起自己好像还赤裸着身子……昨天的记忆越发的清晰起来。
  宋墨进入她身体时的肿胀……含着她耳垂时的酥麻……低语时的温柔缱绻……都化作热气打在了她的脸上,让她的脸又热了几分。自然也就没有注意到宋墨在她露出雪肤时片刻的怔愣,更没有注意到宋墨越来越深的眸子,她只感觉到了宋墨的手很温柔,手修灵活有力,不轻不重地按着她的肩膀,让她舒服的几乎要叫出声来,更让几乎一夜未眼的窦昭有了浓浓的睡意。
  就在她快要睡着的时候。宋墨的手却从肩膀落到了她的水蜜桃般的酥胸……
  窦昭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别!”她有些艰难地想推开他的手,“我有些累……”他却趁机从她的背后把她重新搂在怀里。
  窦昭心里有些忐忑。
  昨天晚上。连续极致让她的身体有些干涸,还没有餍足的宋墨却如高明的琴师,让她的身体再次温润起来……感觉被他掌握,情绪被控制,那种犹生到死,如死还生的极致,是她从来没有经历过的,偏偏她又能从他偶尔没有控制住的力道中感觉到他的生涩,没办法责备他的恣意妄为,而且这是他们成亲后第二次同床共枕……现在想想,她都觉得有些后怕。
  宋墨显然不这么想。
  他喜欢窦昭欢悦时迷离的眼神,喜欢她激情时紧紧缠绕,喜欢她悦耳的低吟……
  宋墨忍不住咬住了窦昭圆润的耳垂:“寿姑,你想我了没有?”他的手沿着她山峦般起伏的玲珑曲线一路而下,“我很想你……值房的床又窄又硬,被褥总有股晒都晒不去的霉味……我喜欢你身上的香味,淡淡的,茉莉,又像玉簪……还有……”他的声音低下去,手灵巧地找到了那颗藏在她花蕊里的红豆,时而重时而轻地搓捻着,“山峦叠翠般地……让人情不自禁地想知道山的山径的尽头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