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节
作者:管他三七二十一      更新:2021-02-17 22:53      字数:5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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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身后还跟着两个小童,都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却均长得眉目清秀,透着股浓浓的书卷气,让人不敢轻视。
  见窦昭望过来,他微笑着拱手行礼。气度雍容。
  他如此的坦荡,窦昭倒不好计较他失礼之举。
  祖母微微有些不悦。
  图印忙道:“昨天接到贵府的书信时这位公子已经歇下。”
  言下之意是不好将人赶出去。
  好在祖母并不是苛刻之人,笑着点了点头,揭过不提,和窦昭站在一旁等着窦启俊等人。
  那位公子就问图印方丈:“不知道那株枝重发的百年老桂在什么地方?”
  原来他也是来看那株桂树的。
  窦昭不由支了耳朵听。
  “就在大雄宝殿的后面。”图印方丈笑道,“我这就让人带檀越过去。”
  公子道了声谢,和两个童子跟着知客师傅去了后殿。
  窦启俊等人弯身扶腰地爬了上来。
  “崔姨奶奶每天伺弄庄稼,我认输。”窦德昌道,“可四妹妹每天不是坐在炕上绣花就是伏在书案前写字,怎么也爬这么快?”
  窦昭得意地笑:“你以为做针线、写字就不用力气?”心里却感激祖母拉着她走步。
  窦德昌几个当然不相信。
  窦昭笑道:“那你们到底去不去看桂树?刚才已经有人在我们前面去了大雄宝殿后面。”
  “谁啊?”窦政昌几个议论纷纷,“能和我们想到一块去,可见也不是个俗人。不如邀了他一块午膳。”
  他们自带了窦府厨娘做的素菜上山。
  邬善道:“还有四妹妹呢?”
  众人顿是气馁。
  窦昭也觉得有些败兴。
  窦启俊道:“四妹妹再跟着我们出来,不如打扮成小厮的模样好了。”
  窦昭心动,飞快地瞥了祖母一眼。
  祖母好像没有听到似的,笑吟吟地站在一旁打量着一株青松。
  窦昭恨不得上前紧紧地抱住祖母。
  他们一行人去了大雄宝殿的后面。
  枯萎的老树中间生出一枝新芽,枝叶碧绿,生机盎然,用木栏栅围着,已生出点点的嫩黄色的花蕾,并不见一个人。
  “你不是说有人赶在了我们前面吗?”窦德昌四处张望着问窦昭。
  窦昭也满腹困惑:“你若不相,可以问崔姨奶奶。”
  图印方丈就笑道:“可能是从旁边的小径下山去了。”
  窦昭这才发现大殿旁边有条小径。
  这人也算是有礼了。
  她心里暗忖,和窦政昌等人听着图印方丈讲着这树的来历……连着两天在外游玩,祖母虽然精神依旧很好。但窦昭还是很担心,没有参加第三天的湖游,而是和祖母歇在了家里。
  祖母踌躇道:“真的让崔十三跟着仲彦啊?”
  “不过是打个下手。”窦昭笑道,“又不是要投靠他!”又道。“伯彦志向远大,崔十三能和他牵上关系,以后对他也有好处。”
  祖母还要说什么。窦昭已笑道:“伯彦每个月不过五两银子的月例,崔十三跟着他,到底是谁帮谁我看还未必。”
  窦氏的子弟,成了亲后月例才会涨到二十两。
  祖母呵呵地笑起来。
  窦昭就叫了崔十三进府,把这件事跟他说了一遍。
  崔十三的眼睛当时就亮了起来,问什么时候去见窦启俊。
  窦昭叫了个丫鬟去看窦启俊在不在家,留了崔十三和祖母说话。
  不一会。丫鬟来回话:“五少爷去游湖还没有回来,不过交待了下面的人,说若是崔十三来了,就让他等一会,他晚膳前定会回府。”
  窦昭想着崔十三毕竟是祖母的侄儿。这件事又是自己提出来的,送佛送上天,不如自己陪着崔十三走一趟,那些仆妇见了,想给崔十三脸色看,也要惦量惦量,她也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去看看六伯母——父亲走的时候,她正跟着六伯母学画画,因为担心祖母。就停了学业。如今已经入秋,功业也要渐渐恢复过来才是。
  她带着崔十三去了东府。
  二门当值的婆子一见是窦昭的马车,一路小跑着就迎了上来。
  “四小姐,您可一个夏天都没有来了。”她殷勤帮窦昭放了脚蹬,“可把我们府上的几位太太、奶奶想坏了。”说着,一眼看见了崔十三。见他穿着身细布道袍,不像小厮的模样,立马献谄地笑道,“哎哟,这位小哥是谁啊?”
  窦昭朝着微微地笑了笑,言简意赅地道:“他是崔十三,五少爷请他过来帮帮忙。”
  婆子眼睛微瞪。
  崔?
  西府姨奶奶娘家的人。
  “我说是谁呢?长得一表人才,原来是崔家的小哥。”婆子奉承地道。
  窦昭已笑着走了进去。
  崔十三跟在她身后,悄身地道:“平时看你不声不响的,没想到你窦家混得还挺不错的。”
  窦昭笑着没有做声。
  她能得到二太夫人的器重,谁敢不巴结奉承她?
  可惜她无意整顿西府,不然在西府称王称霸,日子一定过得比现在更逍遥——西府太多少捧着西府的碗奉承东府的人。
  想到这里,她心中一动。
  不如提早将祖母的田庄接管过来,她也可以安置一些人在那里。
  前世,她和甘露、素从小一起长大,虽有主仆的名份,却情同手足,祖母过世后,更是相依为命,苦苦挣扎,才有了之后的局面。可这一世,她在东窦长大,找到甘露和素绢的时候,她们都已略谙事世,虽然做起事来不用她操心,可不管她和两人如何亲昵,两人对她始终谨守着主仆的名份,有时候她的话说深了,俩人还会流露出些许的恐怕,哪还有前世的亲密。
  有得必有失!
  思忖间,到了三房。
  三堂嫂亲自在门口迎接她。
  “你怎么过来了?”她笑盈盈地牵了窦昭的手,“不是说要陪崔姨奶奶吗?有什么事差人来说一声就是了,还亲自跑过来了。”
  “是伯彦交待的。”窦昭简略地把来意说了,笑道,“淑姐儿呢?”
  “和仪姐儿跟着九弟妹在学女红呢!”三堂嫂笑着,和窦昭在正房临窗的炕上坐下,“她们两个也不小了,二太夫人说,家里有现成的师傅,何必去请外面的人?未必就有九弟妹这样技艺。”
  窦昭略一思考才听懂。
  仪姐儿、淑姐儿和她同年,今年都十二岁了,按着大户人家的规矩,应该说亲了。
  ☆、第六十九章 菊宴(粉红票480加更)
  窦昭仔细地回忆着仪姐儿和淑姐儿的婚姻。
  前世她们两个都嫁给了读书人,好像一个姓孙,一个姓吴,但两人都功名不显,仕途上没什么建树。
  不知道是哪两户人家?
  她思忖着去,去了六伯母处。
  纪氏也正为窦昭的课业头痛。
  她对窦昭道:“读书、写字都急不得,也急不了的事,也急不了,每天读半个时辰的书,写半个时辰的字,自然会日渐精进。我倒愁你的女红针黹、管家算帐。黄氏眼看着就要生了,总不能叫你也过去凑热闹。你跟着我学做针线,虽比得不那些针线上的人,可这居家过日子的缝缝补补却也不用求人,只是管家算帐,不能纸上谈兵,最好还是跟着二嫂学——她主持中馈,事多,你跟在身边才能学到东西,我这里毕竟遇到的事少,想告诉你,了没有实例,就怕我越说你越糊涂。”
  六伯母事事都为她打算,窦昭很感激。
  只是她情况特殊,六伯母担心的,恰恰是她最擅长,而且根本不用学的。六伯母觉得她可以慢慢来的,恰恰是她最缺乏,也是她这一世最希望学好的。
  她笑道:“我看还是好好读书吧!您不是说,人从书里乖吗?我书读好了,等到要学针线管家的时候,肯定能事半功倍。”
  对于窦昭带着几分天真的乐观,纪氏只能在心里苦笑,想到她那几年跟着自己的时候也曾摸过针线,遂道:“我看不如这样。你每天辰正过来,读一个时辰的书,写一个时辰的字,下午未正到酉初学做针线。管家的事,等开了年之后我看仪姐儿、淑姐儿是怎样打算的,你们三个在一块儿做个伴。”
  窦昭可不敢在纪氏面前拿针线,她就是想模仿仪姐儿他们,歪脚的针线也一样走得平整。一准要露馅。
  “不如上午跟着你读书写字。下午我在家里练习针线。”窦昭笑道,“西府也有针线很好的仆妇。”
  纪氏同意了。
  窦昭开始每天早上往返于东、西两窦。
  没几天。窦世英有信回来,说他侯了翰林院检讨之职。
  祖母问窦昭:“检讨是做什么的?”
  窦昭只知道这是七品小官,笑道:“大概像县衙里的胥吏一般。”
  祖母笑道:“难怪你祖父不愿意为官。他也曾做过翰林院的检讨。”
  二太夫人却对窦世英能到翰林院去很满意。笑道:“和中直又到一块去了,两兄弟,以后也有个照应。”
  纪氏就趁机说起窦昭的事来:“……说是想仪姐儿、淑姐儿都跟着黄氏学针线,她也想去。我见黄氏不方便。没有答应。家里的孩子都渐渐大了,有些事也要早做打算了。要不到时候就让寿姑跟着仪姐儿和淑姐儿一起学规矩,您看如何?”
  “这件事以后再说吧。”二太夫人说着,问起九月初九重阳节的事来,“……我寻思着还是要请了各家的主母来家里赏赏菊。这重阳节不赏菊,哪里像重阳节?”
  纪氏不好再在这个话题上打转,但窦昭从小跟着她长大,她没有女儿,把窦昭当成自己的女儿一样养着,琴棋书画都略有涉猎,虽谈不上精通,应酬文人雅士却也不至于怯场,眼看着在针黹女红上点拨一番,再学些管家的本事就功德圆满了,偏生找不到好的人指点。女人最终还是要擅于管家,从前的那些辛苦岂不是白费了?
  她犹不死心,顺着二太夫人的话笑道:“去年七叔的墨菊拔了头筹,听说今年比去年开得更好,您看要不要搬过来应应景?”
  窦世英走后,他的花房交给了窦昭。
  二太夫人笑着点头,道:“一事不烦二主。这花去年是你帮着借的,今年也依旧由你去搬吧!”
  纪氏笑着应了。
  却有点摸不清楚二太夫人的意思。
  若是想抬举窦昭,让窦昭跟着二太太身边学着管家,顺水的人情为何不做?若说想压着窦昭,搬了窦昭养的墨菊做花魁,真定县的主母们恐怕都要知道窦昭了。
  王嬷嬷知道纪氏为着窦昭的事去见太夫人了,见她回来却神色恍惚,心立刻跟着悬了起来,紧张地道:“怎么了?太夫人都说了些什么?”
  纪氏接过王嬷嬷捧上的热茶喝了一口,这才把见二太夫人的经过跟王嬷嬷说了一遍。
  王嬷嬷心惊道:“难道太夫人想把四小姐留在家里不成?”
  “那到不至于。”纪氏道,“就算是太夫人想,也能留得住才行。”
  王嬷嬷想了想,沉吟道:“你还记不得我们府上的十三小姐,嫁的时候跟过去的都是九太太的人,结果十三小姐想和姑爷……都得看嬷嬷们的脸色,十三姑爷一气之下索性抬了身边的通房做了姨娘。十三小姐害臊,不好意思说,要不是那位姨娘生下了庶长子,家里有谁知道这件事!”
  纪氏脸色大变,急得在屋里走来走去的,半晌才冷静下来。
  她吩咐王嬷嬷:“你给我磨墨,我给中直写封信。”
  王嬷嬷犹豫道:“六爷性子急,您何不给七爷写封信?”
  “七爷身边有王氏,”纪氏无奈地道,“只怕事情没办成,我反成了众矢之的。”
  王嬷嬷不由叹了口气。
  窦昭不知道纪氏的担忧,早上听纪氏讲完了《诗经》,下午练了一个时辰的字,然后陪着祖母在东跨院里散步。
  她商量祖母:“六伯母说,讲完了《诗经》,我就不用去她那里读书了。”
  祖母很高兴,道:“那岂你不是把书都读完!”
  “书怎么能读得完?”窦昭笑道,“只不过是六伯母说,《史记》、《左传》这样的功课,非大儒不可开讲,她从前也不过是跟着哥哥们听祖父讲过一遍。照本宣科可以,若是授课,却不敢。”
  祖母很可惜。
  窦昭道:“您说,我们请个老儒在家里教我怎样?”
  祖母有些迟疑:“你父亲怎么说?”
  “若是您同意了,我就写封信给爹爹。”窦昭笑道。“有不然。只怕二太夫人那边就通不过。”
  “我就吃亏在没有读过书。”祖母沉声道,“你跟你父亲写信吧?他要是不同意。我们就回田庄,难道他们的手还能伸到田庄去不成?”
  当初祖母搬到田庄去的时候,祖父就写下了契纸。把田庄送给了祖母做为养老田。祖母去世后窦家才能收回来。
  窦昭高兴得不得了。
  她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