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节
作者:负债赌博      更新:2021-02-17 22:52      字数:47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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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梨亭毕竟是殷梨亭,在一时的失态后迅速找回六侠正常的状态。他明白莫声谷说的话十分正确,但看着俞岱岩,鼻头就忍不住发酸。他低声说:“我再去药房为三哥煎药。”他指着床头的药碗,“刚才三哥清醒的时间太短,只喝了一点,等他醒来,你将剩下的药让他喝下。”
  “我会的。”莫声谷颔首,坐在殷梨亭方才坐过的位置,静静守着俞岱岩。
  不过小半个时辰,床上的人便蹙着眉头,慢慢睁开双眼。
  “三哥。”莫声谷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
  俞岱岩的目光毫无焦距地落在莫声谷脸上,过了许久才涌上一点淡淡的神采。“七弟?”
  “是我,三哥,我喂你吃药好不好?”莫声谷伸手断过旁边的药碗,虽然五天前的消耗让他体内内力颇为不济,但温药这样的小事情还是可以做到的。等到汤药重新冒出热烟时,他舀了一勺药递到俞岱岩嘴边,才发现他又陷入昏迷。
  莫声谷就这样端着药碗,定定看着俞岱岩。原来有些事情并不是改变了开头就改变了结局。没有了龙门镖局,没有了保镖的都大锦,却依然有觊觎屠龙刀的西域僧众。如果自己能谨慎些,能想得多些,更因此而劝说五哥不要那样早便离开,事情会否走向不同的拐角?
  莫声谷看着俞岱岩数日内迅速凹陷的双颊,刚才还劝说殷梨亭不要哭泣的他,颊边却突然有清泪滑下,他却不愿抬手拭去。
  他一直认为自己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自懂事起再也不曾哭过,今日看着眼前憔悴的人,却心中泛痛。是为着自己的疏忽而令七尺男儿困囿于病床之上的内疚,还是因为眼见手足兄弟被人残害的愤怒,抑或是这两者的情绪交织?
  莫声谷就这样怀着复杂的心情,与不断的思索犹豫,在俞岱岩床畔不眠不休地照顾了两夜。在被其他兄长和弟子劝回去休息的时候,他却没有走向自己的房间,而是折向同样数日不得安眠的张三丰的房中。
  除了莫声谷和张三丰这两位当事人,再没有第三人知道他们那一夜彻谈都说了什么。
  第二日,莫声谷牵着自己那匹名为落焰的小马驹独自下山,放置在房中的书信说明他打算寻遍天下名医、势为俞岱岩找到续骨接脉的妙方的决心。两个时辰后,得到消息的殷梨亭做出同样的决定,向莫声谷离去的方向匆匆追去。
  那时,张三丰一手捻须,一手负于身后,仰头望着苍穹。“愿三清庇佑,我武当一脉,能于此劫难中,浴火重生!”
  宽敞的青石道上,一匹枣红马远远行来,马蹄打在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马背上坐着一个十三岁左右的青衣少年,马鞍上系着一个朴素的青色包裹,在少年的腰侧挂着一柄只比他略矮的长剑,而在他手中,则捧着一卷色泽微微有些泛黄的古旧医书。
  因为不惯骑马的缘故,莫声谷每过片刻都会换一个姿势,时而侧坐时而倒坐,到了后来甚至将包袱往马鞍上一放,就那样懒洋洋地仰躺在马背上,二郎腿微微翘起,双眼却始终不曾离开医书。幸好他身子娇小又身手敏捷,而他坐下的马匹也是十分乖巧听话,这一番折腾竟没有让他摔下马去。
  “如遇昏迷之人,可蓄劲于指尖,重重点击对方耳尖上三分处的‘龙跃窍’。”莫声谷轻声念出医书上的这句话,双眼慢慢眯起,空着的那只手轻轻摸上自己耳尖上三分处,神色透出几分认真。
  行走江湖的人难免会碰上各种打杀,也很容易染上各种伤势,若无医师相伴,若无急救知识在手,只怕到时候会是危机重重。
  回想自己在山脚救助俞岱岩的情形,莫声谷心中仍是后怕不已,若非自己恰好带了一颗救命的药丸,若非三哥的伤势使得他还能自己下咽药物,他委实难以想象后果会是如何。
  现在三哥在武当可以接受良好的照顾,而他也能安心地直冲西域,直到找到“黑玉断续膏”的配方为止。而这一路上,他便苦读从张三丰处讨来的这卷医书吧!
  胡思乱想一阵,莫声谷重新将心神放在医书上,这么晃晃悠悠走了一个时辰后,蓦然惊觉自己的方向有些错误。他卷起医书,敲着自己的脑袋。记得当时张无忌知晓黑玉断续膏是因为赵敏,也就是说想要这种药物,除了前往西域,寻找那个线索根本不曾清晰的西域少林所在之所,倒不如前往元朝大都。
  此刻战火未起,元朝未覆,在那纸醉金迷、已然遗忘先祖成吉思汗的强悍的大都中,想方法得到药物,应该不是太难的事情吧。决意已定,莫声谷翻身而起、轻提缰绳;马儿顿时调转方向,折回来路。
  重新绕回武当山脚,再折向北上的大路,以一般的速度前进的话,二十日便可赶到大都;而这一路上,他需要探听一下大都此刻的情况如何。虽然很想飞檐走壁夜探王府,但他对于自己的能力心中十分清楚,绝不可因鲁莽行事而自毁长城。
  粗粗在心头定下一个方案后,莫声谷长吐出一口气。思绪又从俞岱岩的伤势转到张翠山身上。这个五哥也是《倚天》中一个重要的角色,因为自己的插手,他的命运还不知会有怎样的扭转与发展,待得寻到黑玉断续膏,若五哥还不回武当,他是否应该前去寻找他?
  就在莫声谷紧蹙着眉头时,迎面行来一匹丰俊的高头白马,马背上那袭鹅黄色长袍似曾相识,而对方脸上那习惯性的微笑更让他瞬间想起此人的身份。
  心中骤然涌起一股不忿之气,明知自己此刻不应多惹风波,但想起是他将那把引来无数纷争的屠龙刀丢到自己面前,莫声谷忍不住轻叱一声,纵马拦住那人去路。“想不到又在此处偶遇兄台,实在有缘。”
  “听闻莫七侠昏迷不醒,杨某先前还小小担忧,现在看来一切已是无恙。”黄衣人从容勒住马儿,对于莫声谷的阻拦似在意料之中。
  “杨?”莫声谷对于对方自称的姓氏,微微扬眉,心中早些时候的猜测却也愈发清楚肯定。
  “在下杨昶。”
  “杨大侠。”莫声谷在“大侠”二字上加重音量,“你说你是为了先祖遗愿而为宝刀选择明主,那么你是否考虑过持刀人的遭遇?”
  “你是在因俞三侠的事情而迁怒于我?”杨昶唇角笑意加深,目光却越发冰冷。
  “迁怒?我像是那种不理智的人吗?”
  “很像。”杨昶看着莫声谷,本是平淡无波的双眸中却染上一点好奇。本以为这个江湖会是充满无趣乏味的争斗,不曾想,偶尔一次出门竟会让他遇到一抹不一样的色彩。那一日,在得悉有人要抢夺屠龙刀的消息时,他匆忙赶往武当,恰巧看到莫声谷以刀易人的场面,也是从那时起,他觉得这个少年身上掩藏着引人挖掘的秘密。
  “你!”莫声谷为之气结。
  “虽然我不觉得我有什么错误,但为了我上次的小小失误,我特意带来一个消息。”杨昶从袖中掏出一份信笺抛给莫声谷,“偷袭你们的人正一路向大都赶去,据说,他们手中有神奇的伤药……”
  “我本就打算前往大都寻找黑玉断续膏。”莫声谷看着那封信笺,心中百转千回,却突然意识到对面的男子能够得到这样的讯息,是否代表他有办法可以轻松偷到药物?
  看着莫声谷变幻的神色,杨昶似已猜到他心中所思,但他只是轻轻摇头,“我说过,我不想插手江湖事。不过……”他拉长声音,从怀中掏出一个很小巧的竹筒烟花,“当你需要我帮忙的时候,将这个放出,在看到讯息后我便会前来寻你。但是让我帮忙总是需要付出相应的代价的。”
  莫声谷犹豫了一下,便收下竹筒,但嘴上仍是逞强着:“我便不信,凭我的力量无法在大都成功达到我的目的!”
  杨昶眉眼轻抬,不置可否地策马离去。莫声谷目送他远去,发现自己不明白这位应该为古墓后人的家伙特意跑到自己面前说出这番话并送给自己这些讯息是为了什么?难不成那家伙终于醒悟随便乱丢屠龙刀是多么混账的事情?
  不断腹诽着杨昶,莫声谷继续赶路。不多会儿,后面有匹马儿迅速缀上。
  “七弟!”
  “六哥,你怎么也来了?”
  “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相信为三哥寻药的路上你需要助力吧,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担心!”
  “……”六哥,就是有你在,我才担心啊。
  两个少年边说边笑,有意不去提起心头的担忧,只是遥望远方的眸光带着一点晦暗。
  年少张狂,不曾将江湖的任何风雨都挂在心上;年少恣意,言语间总是透出笃定和自信;年少无忌,总是觉得天下风云无所惧;年少桀骜,更是视天下英雄若无物。
  纵马奔腾,赶赴大都的路上,马蹄声阵阵,踏碎一点阳光,劈开一线生机,也指向未知的未来。
  第十一章 白衣笑
  济南府,临渊阁。
  斜坠的夕阳于天际扫落一片橘黄,为天地万物笼上一层朦胧的薄纱。在济南西郊,有个小湖,微风拂过,湖面泛起层层涟漪,岸边绿柳在湖中映出倒影,衬着夕阳,交织出瑰丽的色彩。
  在济南享有盛名、食肴精致可口的临渊阁就建在这座湖畔,设于二楼的雅座一半是毫无屏障、只摆了十张桌子的普通座位;另一半则隔成各个雅间,门口处以竹屏风挡住外人窥探的视线,清幽雅静。无论落座何处,只要推开窗户,便能见到外面的湖光美景,以及从城中直通此处的跑马道。
  一个身穿白色长袍、腰系玉带、带着几分儒雅书生气的青年靠坐在窗边,一边啜饮着手中的茶水,目光一边注视着通往茶楼的跑马道,但神思却有些恍惚。直到一红一白两匹马儿快速向这里奔来,而马背上的两个少年皆是神色微带疲倦、衣衫染尘。
  看着他们在临渊阁门口停下,并将马匹交给小二看管随后进楼,白袍青年唇畔挑起极浅的笑意。他晃了晃手中的茶杯,目光在莫声谷两人身上扫视一圈后,眼帘随即垂下,不知这两位少年,是谁引起那个总是波澜不兴的家伙的好奇?
  “六哥,这里!”一声清脆悦耳的声音打断了青年的思索,他挑眉看着出声的青衣少年,明白这位便是七侠莫声谷,而他身边的自然便是六侠殷梨亭。只是看着少年的稚气,他的眉心却微微拢起。江湖人还真是给武当面子,两个尚带稚气不曾显露于江湖的孩子竟然也能侠名远播,若换了他们明教的孩子,不是被人忽视就是被人憎恶唾弃,这世道有时候还真是不公平。
  青年唇角始终噙着的笑意带着一点嘲讽、一点傲气,夕阳洒落在他身上骤然产生一种孤高清冷的味道。
  莫声谷在踏上二楼的时候,便下意识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却骤然被那位白袍青年的气息所吸引。情不自禁地盯着对方看了几眼,却收到对方客气的询问目光,莫声谷骤然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匆匆收回目光,只是心下忍不住赞叹。他这几日虽赶路匆忙,但于路上也见到各色人物,只是一直没有见到具有如此气质的书生。若说武当诸侠气质如水,那么这个青年便如同桀骜的风。
  “七弟?”见莫声谷的目光长久落在某个点上,殷梨亭好奇地望去,却只看到一个长得比普通人好看点的白袍人。他不解地收回目光,“你认识他?”
  “不,我只是觉得他的气质比较独特。”
  殷梨亭又向那边看了两眼,摇头说:“长得不像鞑子,不是我们要关心的对象。”
  被殷梨亭的回答噎到,莫声谷无言地喝了口茶,眼神再度在楼内逡巡,寻找着可以打探消息的人。
  这十几日里,他们除了赶路休息,最主要的事情便是混迹于各地比较有名的饭馆茶楼,看看能否探听到一些有用的消息。只可惜一路下来,不知是他们不擅长这种情报分析处理,还是他们的运气实在不好,虽然两人都很努力地去注意大都的动向,得到的讯息却从来和他们此行的目的无关。不过他们寻找的东西本就不是摆于台面上的东西,虽然略微有些失意,却是谈不上沮丧。
  就在莫声谷两人等待饭菜上来的空档,突然从不远处的雅座隔间传来一阵乒乓的声音。伴随着瓷盘摔在地上发出的清脆声音,还有一阵喧哗声,以及夹杂其间的女子惊呼声。
  整个二楼的客人,目光瞬间都向那个雅间扫去。
  莫声谷一呆,立刻猜到那里面发生了什么,这样的戏码在遥远的曾经从电视和小说中看过太多次了,但真正遇到,却是首次。他的目光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