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节
作者:不落的滑翔翼      更新:2024-04-11 10:52      字数:47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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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3青龙舞 番外·觐见(全)
  觐见
  青东历689年10月17日,正值青东王即位五周年庆的前一日。
  秋阳已开始失去温度,不再像初秋那样带着火辣辣的炽烈,几朵白云悠闲地在空中缓缓飘过,偶尔遮住太阳,便在地上投下一片巨大的,会移动的影子,慢慢向东南方挪去,到底还是让太阳从自己身后逃了出来,像藏不住玩具的小孩。
  柳思随着青东首相景凌慢慢在王宫中左弯右拐,他能感觉自己的心“怦怦、怦怦”地越跳越快,几乎快要跳出自己的胸腔。他很紧张,很亢奋——就要见到青东王了,他想。他一直都想见见这个传说中的君王。龙晴明——这是一个让整个大陆都闻之色变的名字。传说,他以一已之力力挽狂澜,改变整场战争的胜败;传说,他仅以一个眼神,就令美貌冠绝天下的南朱三王子一见倾心,甘愿为之生,为之死;传说,玄北国心智深沉野心勃勃的平亲王玄光与他数度交手甘拜下风,从此雌伏北地不敢南下争雄……还有,他亲眼所见,自己的君主,西白国王风华数年来痴心不改——书房中挂着,卧室中悬着,都是一幅幅君王亲手所绘的黑龙,展着翅,昂着颈,侧着首,傲得无与伦比,美得举世无双。
  那个人,究竟有什么样的魅力,能让自己的君王如此牵挂?柳思恋慕风华已久,也知道自己是因眉眼间与青东王有所相似才如此得风华宠爱,但心中却有一千一万个不服,那个人远在天边,自己近在咫尺,为何君王心心念念的都是他——连自己也只被当成替身而已。风华也知道柳思的想法,所以今年才指派他为敬贺青东王即位五年庆典的使节,让他见识一下自己的“情敌”。
  转过几重楼台殿宇,柳思见周围景色愈见萧索,隔着一片白茫茫的芦花,可以看见几幢竹篱小屋,墙边檐下栽着几株秋菊,只见一片田园之色,哪有半分王家气派?
  正疑惑间,景凌突然停下脚步,微微躬身,向空中道:“是寂艳小姐?”
  “呵呵……”空气中,传来一阵轻轻的笑声,随即,一个女子的身影慢慢浮现,一袭黑色长裙勾勒出窈窕的身姿,当真人如其名,笼着一身寂寞而艳丽的风姿。
  寂艳一双含情斜飞目在景凌与柳思身上转了一转,幽幽道:“景相这是带西白国的使节觐见主上么?”
  “正是。”景凌浅浅一笑,答道。
  “主上本来在等你们……”寂艳又打量柳思一眼,忽然一笑,转身向芦花丛中走去,背着两人丢下一句话,“你们进去吧,只记得告诉风华,叫他别再痴心妄想了。”
  景凌笑着摇了摇头,招呼柳思跟上,一步一步沿着石子小路向前走,柳思心中疑惑:这女子是谁?见了青东首相竟也如此大模大样?垂首思索许久找不出答案,正想相问景凌,抬头却见面前一株梧桐树边有一青年男子背手而立,因背着光,看不清那人的模样,却能感到他身上尊贵孤高的王者之气,气度雍容。
  是青东王么?柳思一惊,心,登时跳得极狂,终于见到青东王了么?虽看不清那人的脸,却能感到那种淡淡的优悒的绝代风华,完全不输自己的主君。
  “修罗君。”景凌的轻唤那人道。原来不是青东王……柳思不自觉地长舒一口气,那样的风度……竟不是青东王……该是高兴还是失望?柳思的眼光怔怔地停在那被称为“修罗君”的人身上,身不由已地吐出一句:“你……不是青东王么?”
  “我只是主上的仆人。”修罗君冷淡地回答,目光如电,在他周身扫了一圈,不怒自威的气势竟压得柳思几乎连抬头都困难。“进去吧。”他摆出一个放行的手势。
  景凌微微颌首,侧身从修罗君身边经过,一步一步地,带着柳思走进一个竹篱围成的小院。院内几块粗石叠成的桌椅上蜷着一只正打瞌睡的黑猫,听到两人的脚步声便张开眼,“咪”的叫了一声。
  景凌回首向柳思低声道:“陛下就在这里了。”转身整整衣衫正欲请见时,屋内却传来一个似泣似啜的声音:“……晴明……”明显属于成年男子的声音,偏偏带着一种令人闻之销魂的媚意。
  景凌一惊,柳思从他侧方看过去,只见这位肤色苍白如玉的青东首相脸竟一下子红了——不就是男子交欢的声音么!柳思在西白王宫中与风华无所不至,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只奇怪,即使是在床上,青东国中竟有人敢直呼国王的名讳?
  景凌红着脸后退几步,直退到小院门口才住脚。柳思无奈随他后退,竖着耳朵想听听屋内的动静,只听到几声模糊的呻吟。
  等了许久,小屋的门终于“吱呀”一声开了。紧跟着景凌,柳思小心地迈入屋门,终于见到了他——青东国君龙晴明。
  龙晴明披着一件黑色长袍坐在床畔,身后一层层的青色纱幔垂在几乎占了半间屋的木床上,掩尽春光。
  青东王长得很俊——这是柳思第一个反应——却只是俊而已,比不上风华惊心动魄的俊挺,比不上景凌冰容雪貌的俊冷,比不上南朱三王子炎华艳色殊丽的俊俏,更比不上青东摄政王武心肃如黄金军刀般危险嗜血的俊美。
  那是一张完美至极的脸,却正因为完美而失了特色,在柳思看来,只不过是“三流画家笔下的美貌而已”。没有任何君王之气,非但比不上那位修罗君,甚至还不如自己,柳思想。他挑衅似地直视龙晴明深金色的双眼,存心试试“情敌”的深浅。却不料那双眼带着淡淡的笑意,轻轻的倦意,像三月春阳般暖意笼人,又似六月惊雷般动人心魄。
  美极险极得让人再也转不开目光。
  “柳思?”龙晴明挑眉一笑,转眼看向景凌颌首示意,语音中带着情事之后的暗哑,“远道而来,辛苦了。贵国主君近来可好?”
  “多谢青东王关心……”柳思定定神,答道:“鄙国近年来水旱不定,六月间又遭了一场蝗灾,东南六郡今年竟是颗粒无收!鄙国君主近来为此事日夜忧心,无法之下,只得派柳思前来求见陛下,还望陛下看在两国素交好的份上,能借给我国两万石粮食渡灾,使百姓不致流离失所。”不敢再看龙晴明的双眼,柳思垂下头,不想刚好看见一只纤长秀美的手从青色纱帐中伸出,属于男性的骨架优雅有力,扯住青东王的衣袖摇了摇。
  龙晴明似也注意到柳思的目光,不露声色地将原本置于膝上的左手伸向身侧,垂下的衣袖随即遮住两人交握的双手,温言道:“贵国主上素来英明强干,怎会为些许小事忧心至此?”肩膀晃了晃,左手又向后伸了些,似被帐中人拉入幔中。
  “若我王知自己如此陛下得欣赏必高兴不已。”不知为何,柳思的眼一直追着龙晴明没入纱幔后的衣袖转不开眼光,“柳思临行前,我王要柳思替他传句话给陛下——他请陛下‘好歹记着过去的情分’!”
  此言一出,龙晴明一直带着淡笑的神情突然一僵,随即眉头微皱,露出吃痛的样子,隔了一会儿才苦笑着说:“风华与朕好几年的交情了……”脸上又僵一僵,“本来,西白国出了这样的事,原该不等贵使前来我国就有所关照才是,但我国近年来连年征战,并无多余存粮可接济别国……贵国东南六郡正与我国接壤,蝗灾并非只在贵国肆虐……贵使一路东来,想必也有所见——青东西部边境农田已被吃空……光振济本国灾民朕已觉吃力,所以,实在难以援手。”言毕,倾耳似在细听什么,一会儿后道:“风华四年前向朕借兵时曾承诺过以五年为期将那六郡土地为谢礼送予青东——幸亏当初说的是五年!要约定的是四年,麻烦的倒是朕了。”
  这不是趁火打劫么!柳思咬着牙,心中暗暗怒道。四年前,青东国设计挑唆玄北南朱联手出兵西白,逼得风华不得不向青东借兵抗敌。那时节生死存亡只在瞬息之间,风华无奈,为打退两国联兵,只能忍气吞声让青东将雷河东岸近三百里沃土全部割去才得到青东最精锐的部队“青龙军”相助击退南北两国。事后更被武心肃要胁在五年后割让东南六郡——那已是西白国中仅存的可供耕种的土地——其它国土皆为茫茫草原,只能供放牧牛羊之用。
  虽然说 “幸亏”,但柳思心知肚明,龙晴明是暗示西白尽快将六郡膏腴之地献上——临来时,风华早料到青东会如此表示,特意关照柳思只要能带回两万石粮食,即便立即将这东南六郡双手奉送给青东也无妨。明知此举必为,柳思偏偏咽不下这口气,忍不住出口嘲道:“此地终归陛下所有,西白国便早个一年半载的将这六郡相赠又如何?其实不单这六郡之地——以我王对陛下的心意,只要陛下肯委身下嫁我西白之王,那时整个西白还不都是陛下的?”原以为龙晴明人大发雷霆,谁知柳思抬头一看,堂堂青东王正一脸呲牙咧嘴痛不可忍的表情,似乎连眼泪都要流下来了,倒抽好几口冷气才道:“你回去告诉风华……他再这样……迟早会被我家摄政王剁成肉酱……”微微扭动身体似在挣扎抵抗来自身后的攻击,脸上露出苦笑:“柳使君先与景相退下吧……关于借粮与土地的事……朕过几日再召你详谈……哎!……你们先退下!”
  堂堂青东王竟连一个男宠都降服不了?柳思忍着冷笑转身向外走去,未至门口,就听到类似布帛撕裂的声音,转头却见一床蓝色纱幔被扯断半边,兀自吊在空中摇晃,青东王已整个扑入床内,又笑又喘地叫着:“没力气?刚才整我的时候倒有力气嘛?求饶也没用……”
  “柳使君?”景凌示意有点看呆住的柳思离开小屋,转身为自己的主君掩上门,耐着笑扬声向屋内扔下一句:“主上请手下留情……明天就是大典了……可别弄得两个人都起不了床才好!”
  “只要有一个人能出席就行了对吧?”屋内传来的笑声已变得隐约。柳思望着被掩上的木门,此时才猛地醒悟过来——难道那帐中人竟是摄政王武心肃?
  不可能!柳思随即推翻自己的想法,那个高贵傲慢、浑身上下散发着如同黄金军刀般华美危险的气势的男人……怎么可能发出那种媚得销魂的声音?
  第二天是青东王即位五周年的大典正日,柳思注意到,摄政王缺席了白天的典礼,只在晚间的酒宴上露了面,整个人懒懒的,虽然依旧像一柄黄金军刀,却仿佛被套上了嵌宝镶珠的鞘,而青东王呢?虽也是一副全身无力的样子,但时不时露出的贼笑让他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刚刚偷吃到饱的猫。
  24
  他唇边露出一抹笑,似悲凉,又似讥嘲。“我为了你,争权夺势无所不为,想不到却被你当成威胁,呵,多可笑?你想杀我呢……后来,不知怎么,宫庭中传出不利于你的流言……你以为是我干的,其实不是,我比你更想知道是谁做的这种事……更想把他们碎尸万段!”
  “九月初,我不得不去北疆整备军队,临走时,心想我已在京城内做好了所有的安排,以为这样就没人能伤害你了……谁知……谁知竟然……竟然……”他深深吸口气,细长的手指揪着自己胸口,好像有什么东西堵在那里似的,“我什么都不管地赶回京,没想到那个老色鬼竟说……他竟说要废了你,立我为储!他以为我很在乎呢!那时,你投水寻死才被救上来,整个人好像傻了一样,不哭不闹不说话,我心都快碎了……那老色鬼却想碰你第二次!……我忍无可忍,杀了他,三天秘不发丧做好所有准备,第四天就让你登基……以后,我一直哄着你,宠着你,我想,我一直这样对你好,总有一天,你会喜欢上我吧?想不到,你却喜欢上那个风华!”他看着我,微微笑着,却显得无比悲伤,眼神哀凄,闪着希冀,“你不要理那头白虎好不好?我把你看得比自己的命都重,我会对你比世界上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