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节
作者:丢丢      更新:2021-02-17 22:47      字数:4936
  “苗大侠把他估高了,他不是那种料子!”
  “李姑娘何以如此低估令尊?”
  “因为我看穿了他,他只是喜欢杀人!”
  “也不能苛责令尊,开国之君那一个不犯杀戒?”
  李悔道:“苗大侠找小女子有何贵干?”
  苗奎道:“姑娘有一心腹,算是吴三桂和孔有德大军的漏网之鱼,和他逃得一命的还有李双喜。”
  “李双喜未死我知道,此人更该死!”
  “可是另一位是你的心腹,他希望见你一面。”
  “他要你传信?”
  “是的,他本来还是不太信任我,”
  “他在何处?”
  “就在十里外小镇上一家当铺内,他说准也不信任,就是信任姑娘,所以要特别小心联络……”
  李悔信以为真。
  的确他那心腹谁也不信,只信任她。
  于是就跟他们师徒走了。
  小熊在暗中看到,他人小鬼大,对人类的虚假有深入一层的认识。他以为也许这师徒二人在骗李悔。
  只不过他又不便公开说明,只有暗暗跟着。
  鱼得水在终南山最近的镇上发现李、熊消失,由于是二人一起不见了,还不太耽心,因为二人的机智都很够。
  可以说要骗他们二人是很不容易的。
  鱼得水以为二人必然是遇上什么有趣的事耽搁下来。
  但是,他在镇上头一家客栈中一直等到一更天还不见人影。
  李悔跟苗奎到十里镇外,果然进入一家当铺。
  当然,他并未见到那一个心腹。
  她只看到一个二十五六岁,长得颇美的女人。
  其实这女人是“雷神”苗奎的女人,掌柜的是这女人的父亲,却没有婚姻关系,另有一个朝奉每夜回家去睡。
  所以这当铺中晚上只有他们父女二人。
  李悔道:“你骗我来此的目的是……”
  苗奎道:“吴王爷要你!”
  “如果是正人君子或爱国的忠贞人士要我,我绝不会怪你,吴三桂引狼入室重色轻国,是中国历史上最元耻也最可恶的大汉好,你居然会帮他!”
  苗奎道:“我的看法不同,大明气数已尽。”
  “可是大明还没有倒下。”
  “已经差不多了。”
  “苗奎,你知我和李闯完全不同。”
  “也许,但至少你是他的骨肉。”
  “苗奎,你的火器技尖,手底下未必……”
  李悔狠攻而上,苗奎火器技尖,身手也了解,至少李悔不是他的敌手,况且还有个徒弟“火球”在一边。
  小熊在暗中不敢出手,他怕两个人都被擒住。
  “火球”突然向李悔丢出一个冒烟的小球。
  李悔自然害怕,尤其女人怕伤了面孔,一闪之下正好中计,这东西根本不爆炸,光是冒烟喷火而已。
  苗奎出手逾电,趁她慌乱之余,制住了她的穴道。
  “火球”道:“师父,何时送走?”
  “越快越好?”
  “送往何处?”
  “当然是送往吴王爷手中,这可是大功一件。”
  “徒儿去一趟吧!不知吴王爷的大军在何处?”
  “‘平西王’消灭了李自成之后,要到四川去歼灭张宪忠的总部,还没有到达四川。”
  “这不是很远?”
  “也不算远,明天就起程,把这女人的穴道多点几处。”
  “是的,师父,不过大多了会死人的。”
  “死了也比跑了好。”
  “是的,师父……”“火球”张鑫是个色鬼,李悔的美色自然会被迷上,在下手点穴时留了几乎。
  也就是说,本要点她五个穴道,只点了三个。
  并非他不知这样会跑掉,他有自己的打算。
  深夜苗奎睡了,“火球”的精神可就来了。
  他以为把李闯的女儿献给“平西王”就成了,才不管她是动过或者尚示动过的呢!先玩了再说。
  况且他以为不动白不动,这妞儿太动人了。
  他轻手轻脚的来到李悔屋中。
  屋中无灯,但弦月微光投射人屋,他忽然全身震动了一下,好像所有的血管都爆裂了开来。
  隐隐可见,李悔的头脸用被子蒙住。
  她的下半身在被外,而且没有穿下衣。
  这是怎么回事。
  “火球”立刻就明白了。
  他以为不玩白不玩,师父更会想到这一点。
  八成他的师父已经拔了头等,先给玩了。
  只不过他是徒弟,玩个二手货也凑合了,况且这么一来,万一这女人向师父告状,师父也不敢责备他。
  于是这小子如渴骥奔泉,如火如荼地上了。
  这小子以为玩就要尽兴,一直玩了一个更次。
  此刻李悔当然不是躺在床上以被蒙头的,这自是小熊动了手脚。
  她和小熊去偷了“雷神”大批的火器。
  他们不知用法,只有另动脑筋。
  李悔恨苗奎不顾身份骗她,道:“我有办法。”
  待“火球”玩了个尽兴,二人悄悄掩至,点了他的穴道,“火球”大骇,当他看到李悔也站在床前时,不由魂飞天外。
  小熊道:“你们师徒二人真不是东西,为了向吴三桂那个卖国贼讨好了就设计骗人,现在你小子知道玩的女人是谁了吧?”
  小熊一撩被子,那女人正是他师父的相好的。
  小熊道:“‘火球’,你玩也玩够了,玩起来可真像火球一样,下面的女人真够受用的,你有没有想到后果。”
  “火球”当然知道后果。
  “现在我们有个条件。”小熊道:“只要你指导我们使用这些火器,我们就放了你,让你逃命。”
  “火球”心想,玩了师父的女人怎么解释也没有用,反正是玩了,唯一的办法就是逃命,远走高飞。
  尽管他本以为是李悔,这是一件错误,不是蓄意要玩师父的女人。
  况且,当时她下身又未穿好衣服。
  但这都没有用,不合作是包死不活的。
  “好,我教你们,但你们一定要先解我的穴道。”
  “先说了使用方法再解穴道,我们不会骗你。”
  “火球”张鑫是个浑人,他的绰号改为“浑球”才是。
  他知道一旦师父被吵醒,那就惨了,急忙逐个说明使用方法及爆炸威力,自然还有一些忌讳等等。
  李悔和小熊一一记下,而且尽量地多拿。
  然后把张盎放了,二人也离开了当铺。
  “雷神”苗奎身手高,火器冠绝武林,却有个毛病,一旦熟睡艰难吵醒他,而且鼾声如雷,溢乎屋外。
  第二天一早,直到当铺主人叫醒了他,才知道发生了事故。
  他看到他的女人还仰卧在床上。
  头被蒙住,下身一丝不挂。
  苗奎的脾气火爆,大声问:“这是怎么回事。”
  当铺主人本是另一家当铺的老朝奉,由于“雷神”看上他的女儿,才出资十万两为他们父女开了这家当铺。
  说苗奎是这当铺的主人也无不可。
  老人含泪道:“阿奎,这儿没有别人,除了我们父女就是你们师徒了,还有谁呢……”
  一语惊醒梦中人,苗奎不由猛然一震。
  他并非那么迟钝,而是绝对想不到自己的徒弟头上去。
  虽然他和这女人名份上没有夫妻关系,张鑫却知道,他和这女人早已同床共枕了,这太不像话了吧?首先他解了这女人的穴道,这女人哭哭啼啼投入他的怀抱。
  “告诉我,是谁?”
  “还会有谁……”
  “这也不一定,你必须确定才行……”
  “奎哥,当然是张鑫……他一边弄我,还一边自言自语……”
  “自言自语说些什么?”
  “他说……他说我是二手货……只不过师父弄过的……也只好迁就了……一直继续了一个多时辰。”
  事实上张鑫是把她当作了李悔,以为李悔已被师父弄了。
  当然这也是报应,如苗奎不把李悔骗来,包藏祸心,他的女人就不少被小熊弄到床上去李代桃僵冒充当铺中的女人。
  总之一句话,这叫害人先害己。
  苗奎居然没有想到是李悔及小熊弄鬼。
  这也是因为苗奎一时大意,未发现暗暗跟来的小熊。
  他知道李悔是女人,不可能做这种事。
  于是他对女人发誓,要把张鑫提回来。
  此刻李悔和小熊已在四十里外了。
  两人容易化装,都变成了中年人,李悔道:“小熊,此刻苗奎应该已经发现他的女人遭遇的事了?”
  “活该!那叫做肥水不落外人田。”
  李悔道:“今后遇上也以火器招呼他。”
  小熊道:“李悔,你想不想鱼大哥。”
  “不想。”
  “鬼才信!”
  “真的!因为他瞧不起我。”
  “李悔,你自己不也该检讨一下吗?你动不动就绷断了裤带,那一手可就不大高明了吧,是不是李悔?”
  “你以为把身体包得密密实实的女人就可靠?”
  “当然也不一定,李悔,你猜鱼大哥想不想你?”
  “大概不想?”
  “李悔,有件事我想问你,又不敢问。”
  “不妨,你问吧!”
  “你会是处女吗?”
  李悔一点也不光火,道:“你以为我是不是?”
  小熊搔搔头皮道:“小郭以为你可能不是了,我以前也有这种看法,因为你的行为太放浪了……”
  “这看法不足为怪!”
  “你到底是不是?”
  “我仍要你自己来回答。”
  小熊道:“李悔,近几月来我发现你心地不坏,而且只是行为放纵些,却不是门户开放的女人。”
  “看你说得多难听。”
  “鱼大哥目前可能了解你!”
  李悔道:“小熊,我并不稀罕!”
  小熊道:“李悔,由苗奎这件事看来,想抓住而向吴三桂、清廷甚至于南明方面邀功的人一定不少。”
  “当然!”
  “你可千万要小心哪!”
  鱼得水已进入终南山。
  终南山并不是十分了阔的大山,但要找一个人却不容易,他对李悔和小熊二人有自信,所以相信他们会追来。
  第二天夜里,他还宿在山洞中,那是猴子的窝巢。
  月光泻入洞口,山中极静,此情此景十分恬适。
  但鱼得水却另有一种隐忧。
  如他找不到‘菊夫子’,或者白雨亭及南宫远抢先到了‘菊夫子’,这后果就截然不同了。
  白雨亭的为人,已可肯定不是正人君子。
  他是吴三桂的人,也曾是李闯的至友。
  似乎他和明朝最疏远,尽管他和马干英及阮大诚很接近。
  在飞似睡未睡之时,隐隐听到了声音。
  这声音若非高手,必然认为是天籁声。
  鱼得水不然,他以为这是绝顶高手的蜇音。
  他躺着未动,眼见洞口站着一位老岖。
  这老妪肩着药锄,锄头上挑了一个药篮子。
  想是采药归来的样子。
  鱼得水以为能在终南山中采药的老妪,也绝非泛泛之辈。
  他坐了起来。
  老妪道:“无怪猴子们吱吱喳喳不安了,原来这位小哥侵占了它们的窝,难怪,难怪……”
  鱼得水抱拳而起,道:“在下只是暂住一夜,聊避风雨而已,不知前辈是来此采药还是本住在此山之中?”
  “来此采药?”
  “不知前辈如何称呼?”
  “小哥不该先报出大名吗?”
  “在下鱼得水。”
  “是不是那位名捕‘一把抓’鱼得水鱼大侠?”
  “不敢当,区区正是。”
  “那真失敬了!不知小哥到终南山有何贵干,揖捕要犯吗?”
  “当然不是,是找一位隐士的,”
  “噢?不知那位隐士是什么人?”
  万一老妪也是来找‘菊夫子’的,就暴露了身份。
  鱼得水道:“一位不知名的前辈。”
  “不知名如何能找到他?”
  “碰碰运气而已。”鱼得水道:“前辈的大名是……”
  “我叫黄秋英……”
  黄秋英走出了半步又停下道:“我住在右前方山岭中的石屋中,鱼小侠不嫌局促,请来待茶……”
  “有空一定前往叨扰……”
  老妪黄秋英走了,鱼得水并未看清这老妪的面孔,原因是她在洞外,面向洞内,而月光却自她的背照射。
  鱼得水以为这老妪黄秋英并不太老。
  尽管她似乎两鬓已班白,在动作上看来毫无老态。
  当然要是太老了,也不敢单身一人到深山中采药的。
  不久,鱼得水就睡着了。
  第三天又找了一天,没有一点头绪。
  他以为,一只八哥说的话太不可靠了。
  至于老太监何荣的话未必可信。
  说来刨巨可笑,虽然是只是鸟言,却有这么多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