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节
作者:敏儿不觉      更新:2024-04-11 10:51      字数:4849
  我一惊,很配合地说:“卢大人何出此言?”
  卢良铿锵有力:“郭刺史为人不端,心思诡谲,喜好奇技淫巧,时而修坝,时而造桥,巧立名目,往往对百姓多征徭役赋税,向上头索要钱粮。卑职因而素来对其有偏见。此次水患,卑职辖处不曾如何受患,见郭刺史言辞浮夸,便以为也是如往常一般托词,为了多从国库支取钱米,也不曾好生查访,便弹劾了郭刺史。今日来此一看,饥民夹道,竟是卑职错得离谱。大错已经酿成,恳请二位大人将卑职治罪。”说着将乌纱帽撤了下来,放在地上。
  我听得目瞪口呆,这卢良实在不简单,这番话说得合情合理,不卑不亢,掷地有声,还处处不忘贬低郭正通,抬高自己,推卸责任。偏生感觉又很真切,勇于承担,倘若是装出来的,这一手以退为进,貌似正气凛然简直就是我的真传。
  现在一时间,如何看得出真伪?
  我正费踌躇,突然外头有点骚动,有人狼狈在报:“陵阳刺史郭大人。。。。。。到。。。。。。”然后就有一人推开拦阻的,大步走进来。
  我一看不觉一愣,此人尖嘴猴腮,黑瘦脸皮,骨节突出,步伐虽大,却虚漂,我来到这时空,接触过的大臣里,目前以此君最丑,最不像好人,兼最不像大臣。
  难道,这就是清流的郭正通?
  如果是,也就难怪他和周紫竹同年,至今还是小小偏僻地方的刺史了。
  来人被太守府的家人扭得官袍都歪了,而且我看他袖口都是污迹,实在不像个样子,偏他进来也不见礼,就朝跪着的卢良扑过去:“你这个畜牲!你耽搁了多少条命在身上!要不是你。。。。。。”声音嘶厉难听。
  卢良似乎比他强壮不少,一把扭住他襟口,大骂说:“郭猴子!别给脸不要!”说着用力一推,那郭正通竟摔了个跟斗,滚在地上。
  我看两个堂堂地方官员居然像地痞流氓一样打架吵骂,满地打滚,一时简直无法相信。回过神来,勃然大怒,站起来一拍桌子,怒道:“你们俩给我住手!成。。。。。。何体统!”怒到一半,突然胸口一闷,竟发不大出声,头也一阵天旋地转,身子晃了一下。
  周紫竹忙着站起来叫“郭兄,你们住手!”没注意到我的动静,眼看我要摔倒,突然后头一只手稳稳托住我。
  我挣扎着回头一看,竟是梁王那个面无表情的年轻护卫,好像叫小屠的,不知什么时候出来了。
  他仍是一脸死板板的,扫了我一眼,声音平平地说:“殿下午睡醒了,命我请周大人去对弈。”一边扶我慢慢坐下。
  我今天就是很不舒服,很像贫血要晕倒的症状,胸口闷,呼吸不畅,胃不舒服,只怕真是病了,幸好这人来得及时,恰好帮了我一把,免我当众晕倒出丑。
  我闭闭眼睛,想缓过一口气,那俩也终于不吵了,大家都看着我。
  那个奇怪的护卫扣住我的手腕,貌似搭脉,半晌说:“张大人体质太虚,最近又不曾好生饮食休息。请太守大人派人收拾出屋子,让张大人好生休养。”声音神色僵冷死板如故。
  太守连忙一迭声催人去办。
  我几乎瘫软在椅子上,心跳异常清晰,额上的冷汗也一滴滴渗出来,看着他搭在我手腕上的三只修长的手指,胸口一片烦闷欲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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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某些问题回答一下:
  第一,目前此文还不可转载,对不起。
  第二,尸体都没了,主角确实不可能变回女身,不合逻辑。
  解释搬到边上去,免得占地儿,无关紧要,没看过的不用看了〉
  明天晚上会更新,别着急。
  网上定购没问题,过两天我会贴出来,等简体出版商把资料给我。
  昨天不该回复,没有意义。恶意就是恶意,我无力改变,也没精力在这里和心态不平衡,人格缺失的孩子玩游戏。所以无论以后有什么奇怪的话,我也不会再解释说明什么,请大家也视若无睹即可。
  这件事到此为止。
  对了,目前为止的是四本。
  锦梓的独立宣言
  我恍惚间被交给了周紫竹,几个人七手八脚半掺半架地把我扶到一间厢房,让我躺在床上。
  真是难受得很了,人果然是很脆弱的生物,尤其是病中,觉得什么情绪,什么伤春悲秋都是废话,只要能健健康康活着,没病没痛,已经是老天很给面子了。
  我这次生病真不是时候,又在这种地方。
  来到这个时空半年了,虽然受伤过一两回,但都有锦梓在身边,愿意撒娇赌气都不打紧,这一次……真是分外凄凉。
  周紫竹坐到我床边,忧虑地看着我,一只手轻轻放在我额上,满怀愧疚地说:“青莲……张大人,对不住,只顾着……竟没想到你的身体受不住,你又是受惊,又是落水,这一路也吃了很多苦,又没吃几顿饱饭,心中又有事牵肠挂肚,我竟逼着你和我一起喝稀粥……紫竹实在惭愧。”他眼中自责甚深,估计我的气色也是难看得紧了。
  我胸口好似压了块大石,呼吸甚是不畅,却仍勉强对他笑道:“这样至少百年后我出现在史书上……也不会太难看。”
  周紫竹瞠目,我笑起来,一下又觉得胃疼,嘎然而止,喘着气说:“紫竹兄,不必理会我,你……你去和梁王殿下……对一局玩玩罢……”
  周紫竹皱眉:“这种时候,哪有……”我没等他说出来,就在他放在我手边的手上掐了一下,又使了个眼色。他会意,皱着眉站起来,有点不情愿地说:“如此张大人好好休养。”出去了。
  然后我说要休息,把后面站着的什么卢良,郭正通,太守等人都轰出去,不过一会儿大夫来了,又折腾一番,然后红凤,小绿他们也闻讯赶到,紧张莫名,忙前忙后服侍张罗起来,然后药煎好了,又要喝药,苦得我怀疑大夫是把什么熊胆蛇胆乌龟胆,飞禽走兽的胆全熬一锅里了。再然后,又是人参鸡汤,又是冰糖燕窝的送了来,我只求病快好,不管什么都捏着鼻子灌下去。
  期间魏关流也露了面,代表他家王爷关心了我一下,但是那个扶了我一把的小屠没再露面。
  纷纷扰扰,劳民伤财的混乱中,我无意间瞥到锦枫,在人群后头,一双眼睛一直跟着我,我吐了口浊气,柔声说:“锦枫。”
  他看着我,迟疑了一下,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以表示他仍然贯彻他一贯对我的鄙视和敌意,不过仍然有点忧虑地看着我。这两天锦枫沉默了许多,好像也长高了,变瘦了。
  我心中痛了一下,温柔地说:“不用担心,锦枫,你哥哥他,不会有事。”
  锦枫蓦然抬头看着我,眼中闪烁怒意:“你怎么知道?为了哄我么?我不是小孩!如果,如果有事,你又能怎么负责?”
  我无力地闭了闭眼睛,睁开来,坚定地说:“不会有事,我就是知道。”
  锦枫怀疑地看着我,不过至少没再大叫大嚷。
  一直到晚上,才算忙活完,红凤想留下来给我守夜,我坚决不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大家都轰了出去。
  屋子里立刻静下来。
  生病的话,还是不想让一堆人在自己身边待着,就像野兽们受了伤,也喜欢自个儿躲着,不愿意把脆弱的东西暴露在别人面前。
  我紧紧裹着被子,不知道是不是发烧了,不可抑制地发起抖来。我咬住被子,不让我嘴边的那个名字变成声音,眼睛里的水分不知不觉濡湿了被头。
  捂不出汗,捂点眼泪出来也不算坏事吧?
  哭累了睡着的感觉其实不坏,可是后半夜我真的发起烧来,感觉呼吸的气体都要燃烧起来,就算不看镜子,也知道自己现在一定是双颊嫣红。
  心智还有点清明,我暗暗叹息:如果有退烧药和抗生素就好了。
  从贴身地方找出那瓶九转丹,不管有没有用,先吞了一粒。
  我的嘴唇干得粘在一起,可实在没力气起来弄水喝,也不想叫红凤。
  就像困在沙滩上只会挺着肚子翕合鱼鳃的搁浅的鱼。
  屋子里唯一的声音就是我急促沉重的呼吸。
  难受至极的时候,似乎有液体滴在我嘴唇上,我急切地吮吸,索要更多,然后,很神奇的,果然得到了更多。
  我的干渴得到了疏解,终于顾得上睁开眼睛:眼前是一张依旧僵硬的俊脸,以他的身份根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一个人。
  他平静地看着我,面无表情地放下手中的杯盏,说:“要再喝点么?”
  我盯着他,点点头。
  他扶我起来,喂我喝了不少,又把我放下来,然后便要站起身离开的样子。
  我就着他的手喝了不少水,此时却慌了,来不及拭掉唇边水珠,呛了一下,一把抓住他的手:“别,别走,锦。。。。。。”眼睛忧急地紧紧望住他,临时又吞掉到嘴边的最后一个字的发音。
  他顿住,虽然近在咫尺的肩膀和背还坚若山岩,总好像在胸腔里面叹息了一下,半天才转过来望着我,眼神清明。
  “为什么。。。。。。你到底在。。。。。。”我压低了声音,嗓子有点发涩,问得很是艰难。什么事也不分明,我不能给他惹麻烦。
  “你果然看出来了啊。”他轻柔地说,呼了口气,垂下眼睛。
  到现在才露出本来的声音,我被朝思暮想的声音刺激得浑身颤抖了下,手里握得更紧。
  他没缩回去,仍是静静看着我,任凭我握着。
  我平复着呼吸,伸出另一只手去揭开他那张讨厌的面具,就算再英俊,也不要这样的死物盖住我最喜爱的面容。
  但是手在半空中被他捉住。
  “锦梓。”我微微挣扎了一下,没挣开,低声对他抗议。
  “我已经发誓,在我没有达到目标的一天以前,不会拿下这张人皮面具。”他冷冷说。
  “目标?”我有点惊慌。
  “啊。”轻描淡写的声音,“拥有超过你的权势,可以把你握在手心的那一天。”
  我结舌,惊讶地看着他。
  他伸出手捏住我的下颌和脖子,拇指轻轻抚弄我的肌肤,目光在我面上流连搜索,声音平淡中好象带着很深的戾气和压抑:“虽然迷恋你,也没有办法忘掉你是我灭门的仇人。张青莲,我绝对。。。。。不会再做你的娈宠。”
  我更加惊讶地看着他,他一只手溜进我的被子里,冰凉,我一个机灵,浑身发抖。
  他却毫无顾忌地在我身上摸索。
  “以前的我已经死了,我要用新的身份为梁王殿下效力,赚到锦绣前程。”他用近乎阴狠的声音说,“有一天一定会超过你,我会把你变成我的娈宠,你对我做的所有事情我都会加倍奉还。。。。。。”
  他的声音压抑着激动的颤音,眼神却异样清澈平静,深深对着我的眼睛,好似催眠一般。他朝我俯下脸来:“我现在的身份,你最好忘掉,反正,你也没法操纵我了,要取你性命也易如反掌。。。。。。如果以后好好伺候我的话,我就不会。。。。。。杀你。。。。。。”最后的话都很模糊了,他一下低头吻住我的嘴唇。
  他的话这么激烈,吻却并不太蛮横,搜索吮吸我的唇舌,带着深深辗转的依恋,温柔深厚,销魂蚀骨。我不觉便沉醉进去,忘掉了他奇怪的宣言,忘掉了我的病,也忘掉了问他锦枫怎么办。
  他离开我的时候,我们都喘息得很厉害。
  他脖子上挂的那只翡翠凤凰从衣服里掉出来,恰好落在我嘴唇上,温润的触感,带着他温热的体温。
  我握紧了拳头。
  他也垂目瞥见了那只凤凰,低头,把薄薄的,美丽的嘴唇在上面印了一下。
  隔着凤凰吻了我。
  然后他放开我,温润温热的触感也随之离开了我。
  “你好自为之,”恢复了清冷的声音,非常清晰,“张青莲。”
  然后屋子里又只剩下我。
  才发现这间屋子居然这么大。
  我没法放松握紧的拳头。
  锦梓,锦梓。不知道心里的呐喊,能否在这空荡荡的空间里造成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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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大家的安慰,也谢谢大家一直以来想要保护我的心意。
  其实也不必要了,有些东西真的不必再浪费时间去看去想去回应,大家只要看文就可以了。
  说到那只“小媵”,是因为我妹买了两只变色三线,所以宠物店的店主送了一只便宜的普通三线。“媵”是陪嫁的同宗地位较低的姐妹,所以。。。纯粹我的恶趣味。
  不过可怜的小攻长大却是最弱小的一只,被其余两只欺负得“吱吱”叫,屁股都被咬坏了,所以我一直觉得对不起它。
  那个,这周还是更新两篇吧,这样好了,以后如果更新的一篇超过3500字,我就只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