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节
作者:雨帆      更新:2024-04-09 19:54      字数:47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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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问,您找谁?”一个温和的声音过后是一个粗暴的声音:“我找一个混蛋,名字叫做周荣。”一段时间的沉默,我猜想那个小秘书一定是通知了。“喂,谁呀?”老爸的声音传了过来,被我这么骂还那么平静,看来他商人不动声色的涵养已经培养出来了。
  “你弄个丫头在我家干什么?搞什么飞机!”我瞥了一眼低头坐在沙发上拘束的玩弄衣角风铃,她抬起头看了我向我,我则送给她一个自以为温柔的微笑,我压低了声音问道。老爸听出了我的声音,自然也听出了我语气中的不满,打着哈哈说:“是乖儿子呀,我前几天不是和你说过了吗?你也应该有心理准备才对。”我绞尽脑汁,始终没有想到老爸到底是什么时候跟我谈过这件事的。“是不是想不起来了,那我就提醒你一下吧,就是你告诉我公司整顿计划的时候,我不是说过我有什么事要告诉你的,一时间忘了,忘记告诉的就是这一件事了。这个女孩叫做风铃,你还记得小时侯住我们家隔壁的风叔叔,风铃小时侯不是和你一起玩的吗?你们不是还在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洗澡……”“扑”我把喝进嘴里的矿泉水全部喷了出去,老大不用说的这么暧昧,太露骨了,我急忙打断他:“行了,行了,我只是问你她住我房间干什么?”
  老爸笑着说:“风叔叔,后来因为工作调动去了外市,风铃也跟着去了,现在她要高三了,只有回到户口所在地参加高考,况且他们去的那个城市教育质量也不好,所以风铃高三就转学回来,但风叔叔回不来只好拜托我照顾咯。”我想想也对,毕竟是熟人老爸也不好推辞,但还是说:“你那里不是有两间空房,让她住你那里还不行吗?而且你还有专车送她除了方便就是快捷了。”“你认为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和我们这些老古董住一起合适吗?”老爸想从事实方面击垮我。我不甘示弱的反驳道:“你认为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和一个二十岁出头的男人同住一间房合适吗?”
  “小子,老爸让你干一件小事就推三阻四的,是不是皮痒了。再说你还要抽空帮她补习所有的课程,如果她考不到你的那所大学,你就自己和你风叔叔解释吧。好了就这么定了。上班时间没有公事你最好不要骚扰我。喀。”挂上了电话。“喂,喂,喂,老爸就了不起,我靠。”我跳着叫喊起来,引得风铃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看。
  我挠着脑袋说:“电话质量不好,只有喊起来才能听清楚,风铃是吧,我叫周不凡。”风铃看见我的样子笑着说:“我知道不凡哥。”不凡哥,这个称呼我仿佛有点印象了,哦,对了,思绪回到十几年前,那时侯我们家还只是一间平房,周围也没有什么房子,更别谈很多邻居了,和我年纪差不多的就只有隔壁的风叔叔家的女儿,那时我五岁她三岁,周围有一大群男骇就惟独她一个女孩,我还记得那时她胖乎乎的,简直就像一个球,而那群男骇都喜欢欺负她,我倒是没怎么欺负她,毕竟我们住得太近了,所以她时常跑到我家玩。好象是她七岁的时候就搬走的。
  现在平房全部拆了盖成了楼房,搬的搬,走的走,除了我以外就没有几个留下来的了,我对风铃说:“住的还习惯吗?”风铃点点头说:“很好,没有不习惯的。”我心里却说:“你习惯,我可不习惯了。”
  我又说:“我记得你还有一个绰号,叫做胖铃的吧。”风铃白了我一眼说:“那是不凡哥给我起的外号,现在人家哪里胖了。”是呀,女大十八变,越变越漂亮,除了胸部还真找不出她哪里有多余的脂肪,如果老爸不说,我还真想不起来她就是那个曾经肉乎乎的小女孩。此时我才真正打量起眼前的“熟人”,湿漉漉的长发垂在背后紧贴衣服上,细细的眉毛勾勒出两轮弯月,长长的睫毛长在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上,眼睛还不时顽皮的眨呀眨的,耳朵上也如雪一般穿着两个耳针,粉红的嘴唇开合时而露出洁白的牙齿,刚刚沐浴后的脸蛋显得红扑扑的,随着她的笑容冒出两个对称的小酒窝。一袭白色的女式短袖衬衫外露出一双洁白的玉臂,好象比我的胳膊还要粗一些,但绝对不会给人胖的感觉,配合她的身材只能说的恰如其分的丰满。
  我抬头看看时钟,已经快要十二点了,是该吃饭了,我说道:“走吧,我们出去吃饭去。”风铃甜甜的应了一声好就站起来。她站起来后我才发现她身材极其的高佻,大约到了一米七二、七三,跟雪差不多高,而且腿更加的修长,不禁想起她在浴室的背影。看来那个缠人的小妹妹确实长大了。
  想到去年的这个时候;离家出走的雪紧挨着”浑身冰冷”的我;走的也是这条街道;去的也是同样的餐馆;可是物是人非;短短的一年时间同伴就换成了另外一个人;让我不停的唏嘘时间不等人。风铃则瞪大眼睛;不住的张望四周想从记忆的深处搜索出熟悉的景物;可是她失望的发现;一切都变了;再也不是十几年前的模样;我微笑的向她介绍着景物;和原来的不同:”这里原来是幼儿园;就是你小时侯上的那一家;现在拆了搬到对面的那一条街去了;而盖了一栋写字楼;月租费都要一万。”小丫头看看高耸挺立的楼房;吐吐小香舌说:”乖乖;这么贵;我是租不起了。”我笑着说:”那可不一定;说不定一还可以成为它的主人呢。这家肯德鸡是去年才建的……”
  来到了餐馆我对着满头大汗的风铃说:”我记得你最喜欢的是凉面;每年的夏天都会跑到我家骗吃骗喝的;而吃的最多的还是凉面;对不对?”风铃撅起嘴抗议道:”人家哪里骗吃骗喝了;只是害怕不凡哥家里的饭菜摆坏了,才特地去帮忙吃的。嘻嘻。”经过刚才时间的交谈大家抛开了最后的一点拘束,而且过往的点滴事情如同走马灯一样的重新回到我的脑海.我叫来服务员,推开了她递过来的菜单直接说:"两碗凉面,一碗多放些香菜."风铃扑闪扑闪可爱的大眼睛,惊讶的看着我说:"不凡哥现在还能记得我喜欢吃香菜."
  "哈哈,你那时候弄得我家天天都是一股菜味,那情形简直就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老爸,老妈看见你差点忘了他们还有一个儿子,唉,你们吃面,我只能喝汤了.""那有。"风铃好象也记起了以往的事情,羞的小脸红红的,嘴上却不肯承认。凉面端上来后,我就习惯的猛得往嘴里塞,想想也觉得好笑,原来我可是崇尚细嚼慢咽的,自从和雪认识后,除了第一次一起吃饭时,我可以安心吃菜,其余的时候她每次都要和我抢,动作慢的铁定吃不好,尽管雪还“好心”的为我夹菜,她可聪明了尽给我夹蔬菜,她却往自己和烨的碗中夹荤菜;所以每次吃饭我就先下筷为强;久而久之饭量没见长,吃速到十提高的蛮快的。想到雪的顽皮,我就不由的开心的笑了。
  一直注意我的风铃看见我笑了,以为又想到了她的丑事,赶忙低头吃凉面。
  我们一边吃一边闲聊,从风铃的口中得知风叔叔的工作并不如意,刚刚调工作的时候确实风光了几年,毕竟是一家铁饭碗的国企,随着一披有能力的高层领导辞职自己开公司,风叔叔的厂就江河日下,新换上的领导能力明显低于前一任,几次重大决策失误,导致工厂损失惨重,现在五千万负债压的他们抬不起头,就不说奖金了,连工资都开不出来,风叔叔去年也“光荣”下岗。风铃一时间沉默下来,我则暗暗叹息,又一个烨,不过风铃还是幸运的,毕竟父母都健在;我为了缓和压抑的气氛主动岔开了这个不开心的话题,问起了风铃的学习状况,风铃告诉我她的物理、化学、英语还可以数学就差了,根据我的估计她考一般的学校可以说是十拿九稳的,至于考我的学校只有一个字了——拼。
  好在还有一年的时间,根据我总结的方法,加上她的努力应该可以试试,就在我皱眉想着“攻坚”计划时,风铃突然小声冒出来一句话:“不凡哥,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什么事?”我的思绪被她的话打断,也没有听清她说什么,随口问了问。“没有什么,我是说我吃好了,我们可以走了。”“哦。”我站起身跑到服务台结帐,风铃却看着我的背影叹息,想:“你答应过我,等我长大了娶我当新娘的。”直到我招呼她回去还在想:“看来你是忘了。”
  我下午特地为她买了一盏台灯,摆在了雪曾经住过的房间里,因为雪和我研究题目的时候都是在我的卧室,我们也不用避讳什么,至于风铃还是让她拥有自己的天地吧,让她有一个单独学习的空间。
  本来第二天还想带她出去逛逛;看看城市的新变化;可是她以要看书委婉的拒绝了;反正以后还有时间;我就出去不打搅她;让她一个人在家安心学习。骑着爱车漫无目的的沿着街道小区瞎转,骑到哪算哪,不知不觉就过了十点,毒辣的太阳把仅有的凉风全部驱逐出境,看着路上用毛巾包着头骑车的人群,庆幸风铃的明智选择,今天出来简直就是受罪。
  城市楼房建的到是很快,可是偏偏绿化远远跟不上脚步,这不小区内林立的楼房下面只有光秃秃的街道要不是还有楼房的阴影稍微可以遮挡阳光,那还不把行人置于水深火热之中。
  又穿过一个街区,突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烨的母亲段冷翠,只见她顶着大太阳,推着卖货车慢慢的走在极少看见行人的马路上,她将搭在肩膀上的毛巾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摘下大檐草帽扇了扇,又使劲的拧了一把毛巾,从毛巾上“哗哗”得挤出水来。就拧毛巾这个动作看起来她做的也很吃力,拧干毛巾后竟然坐在路边的台阶上喘着粗气。
  我赶忙骑过去说:“早上好,阿姨。”段阿姨扭过头看向我;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是周不凡同学呀,今天出来玩呀。”我扶着摇摇晃晃的段阿姨问道:“阿姨是不是不舒服,要不我送您回去休息休息。”段阿姨又在脸上抹了一把,从她短袖衬衫可以发现有袖部分和无袖部分皮肤的明显差异,无遮挡的手臂显得十分黝黑,其实上个月去烨家帮忙的时候阿姨还没有这么黑的,主要就是这几天太阳实在太毒了,我以往都希望天气永远是晴天,而如今我首次觉得还是阴天更讨人喜欢些。
  段阿姨摇头拒绝说:“没有关系,我习惯了,你去玩吧。”我下了推着走说:“反正也没有好去处,我就陪阿姨卖东西吧。”走了约莫十分钟,到达了又一个街道,段阿姨和里面的人很熟了,不时的和人打招呼,而她擦汗的次数越来越多,频率也越来越频繁,走起路也越来越慢,终于一头趴在了手推售货车上,将许多小商品打翻在地。
  就在旁边的我正好捞起了滑向地面的身体;着急的朝着不远处的树阴下乘凉的一群大妈喊道:“帮忙照看一下摊子。”扔下自行车就背起段阿姨冲向最近的医院……
  “妈,妈,你怎么了?”烨接到我的电话,放下手里的活急匆匆的赶来,才到病房门口就看见躺在雪白病床上的母亲,苍白的脸色和床单有得一比,我及时的堵在了烨的前面,伸出食指“嘘”了一声小声说:“你妈,刚刚睡着,等会再说先出来让她安静的躺会。”烨抹了一把眼泪,听话的跟着我出来,当我一关上病房的门就急切的摇着我的手臂问道:“不凡,我妈怎么了?”“医生说是劳累过度,外加有些脱水,休息一阵应该就没事了,烨不用太担心了。”烨垫起脚尖透过病房门上的玻璃望了望一脸平静躺在床上的母亲,看到段阿姨平稳的呼吸才渐渐平复焦急的心情,不过换上一脸激动的神情对我说:“谢谢你,不凡,我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