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8 节
作者:知恩报恩      更新:2024-04-09 19:54      字数:4800
  第一句说什麽?还是什麽都不说,扑他怀里死死地抱著他闻闻他的气味。
  咚咚咚上到一楼,再咚咚咚上到二楼,再咚咚咚下到一楼,武末末腿软了,想打退堂鼓了,他还从没有这麽不好意思过,这感觉奇特的让人发疯,脸热心跳臊的慌。
  万一郭宁说他有需要了才来怎麽办?
  去他妈的,老子想了,怎麽著吧,再得瑟,来强的。
  武末末一口气蹬蹬蹬爬上三楼,咬咬牙一狠心开了门,一进去,傻眼了。郭宁竟然不在,抬头看著墙上的大锺,晚上九点了,九点了,他能去哪儿。
  夏天的向日葵108
  原点酒吧里,郭宁放下手里的空啤酒罐,又去吧台那里拿了几瓶新的过来。
  黄悦和喻斌搂著正研究手机的新功能,两个你骂我一句“傻B,不是这样的。”我骂你一句,“你才傻B,明明就是这样的。”把坐对面的阿冰看的直乐。“郭大哥,你什麽时候能把末末带来,他再不出山,我都要忘了他长什麽样了。”
  郭宁笑笑没吭气,他原本就没打算出来,碍不过喻斌的生拉硬拽,和喻斌没说的,哥们儿,和黄悦还是有些别扭的,把酒放在桌子上,郭宁转头对著阿冰的老外BF恭喜了几句。
  阿冰马上要移民了,说是出去就要和BF结婚,要请多少多少人,要买多贵的戒指,要挎著他老公的胳膊他才走路,结完婚後还要回来再得瑟一圈,让那个把他赶出家门的老爹看看他再反对这也是他名正言顺的老公。
  看著那两对,再看著自己形单影只,郭宁又开了一听啤酒,慢慢喝著。
  喻斌调试著手机里的游戏,这手机是黄悦今天送他的,认识了快八年,这还是黄悦头回给他送东西,铁公鸡也舍得拔根毛,喻斌的脸自是没法看,嘴上叨叨骂的厉害,心里可让蜜塞的快溢出来了。正玩的起劲,电话来了,喻斌接起来一听,就转过身去了,嗯、啊了半天,又小声说了半天,一转过来脸就碰上黄悦漂亮的眼睛已经拧住了。
  “谁的?”
  “单位的,有人让我干点私活。”喻斌说著眼睛还往郭宁脸上瞟了一眼,郭宁一脸神游著,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真不是什麽小情儿?”黄悦还在怀疑。
  喻斌在黄悦腰上拧了一把“有你,我还敢找什麽小情儿……,真是私活。挣到了我给你买辆车。”
  黄悦把喻斌的手拍开,“切,我自己不会买啊,我现在挣的可比你挣的多。”
  “那是,那是,你谁啊。”喻斌陪笑称是,把手机往口袋里一装,拿起桌子上的色子往桌上一扣,“掷色子,喝酒,别他妈的都傻坐著,今天给阿冰和阿迈送行,情绪都激昂点。”
  郭宁刚想推辞,喻斌把色子硬放郭宁手上了,“说的就是你,就是你才把大夥搞的半死不活的,反正末末考研也就剩两三天功夫,你就把你攒的激情先在这里释放一点。”
  郭宁笑了笑,必竟今天是阿冰的好日子,听完阿冰说了规矩,拿著色子晃了晃,扣到了桌子上。
  五分锺後,场面热闹开来,叫的闹的耍赖的此起彼伏。
  再二十分锺後,有人开始高了,高的依然阿冰的BF,他对中国的色子不在行,对外面的洋酒也不适应,每喝一杯就抓著阿冰亲一嘴,亲的阿冰眼神都开始飘移了,又扭又晃惹的喻斌和黄悦又踢又骂。
  武末末下了出租,跑的一头大汗,推开酒吧的门见到的就是这幅情景。
  喻斌叫他过来时他还有点犹豫,可这会儿他知道他来对了。
  喻斌抱著黄悦笑的前仰後合,阿冰在用力阻挡著他BF往下摸的手,只有郭宁背对著他一个人坐一个双人座低著头不知道在干嘛。
  看著那两个相亲相爱和郭宁的形单影只,武末末的心就像有一只手在里面又拧又绞,酸、苦、涩,甜,一瞬间味道全齐活了。
  喻斌玩闹的间隙,对著门口傻站著的武末末挤了挤眼,勾了勾指头,看到黄悦准备抬头,手一搂压著黄悦的头去看郭宁掷色子去了。
  武末末的心一点点慌了,狠狠的在大腿上掐了一把,嘴角一咧,甩了甩头到吧台要了一根烟向那张桌子走了过去。
  掷色子,郭宁在里面算是真正的老手,杨峥当年带著他到处混的时候,各种赌法没有他没玩过的,甚至连花色都能玩出几种,所以掷色子自不在话下,耍了几次宝,让这几个一人灌了好几杯,尤其那个洋老外更是快喝晕了,老外哪见过这种花的,还不服气,不服气的结果就是越输越多,轮了几圈了,郭宁反倒是一口没喝,看到阿冰兴致越来越高,郭宁也乐於给他们当个趁景的,听到老外又伸著三个手指头喊著‘三个二。’手里的色子刚摇起来,郭宁的眼前一黑,眼睛被人捂上了,接著嘴边捅过来一根烟。
  “哥诶,你一个人啊,借个火行吗。”
  声音说不出来的怪,有点嗲又点骚。郭宁最见不得男人C,胳膊一挥就想把眼睛上的两只爪子扒拉开。
  “你他妈谁呀你。”
  这突发状况吓了大夥一跳,手上全停了,尤其这声音真够惊耸的。黄悦一抬头,就喊了声‘操。’,就连喻斌都没料到武末末玩了这一招,呛的他连咳了好几声,阿冰更是张著嘴半天吱不了声,就剩了那老外伸著手指头,撇著四不像的腔调,“你,我认识”。
  “你他妈松开,不松我抽了啊。”郭宁真生气了,在酒吧有人搭讪是常事,可搭讪的这麽过火的还是头一次。
  手怎麽也拉不开,郭宁有些急了,正想站起来,耳朵里又低低的钻进来一句,“真不行吗,我就看上你了。”
  最後的那个音给破了,郭宁的手一下停了,死死地抓住了那个人的手腕,再一用力,身後“嗯”的叫一声。
  熟悉的声音,把郭宁定住了,一颗心一下子被冲的七零八落,兴奋,激动,内疚,自责这几个月压抑住的感情一下全冲出来复杂到让人头晕目眩,鼻子发酸。
  这小兔崽子,翅膀真硬了。
  随即肩上俯下来一个身体,眼睛上的手松了,在肩上用力一抱,再松了。
  郭宁转过头,武末末早没事人一样冲著阿冰扑过去了,对著发木的阿冰就是一巴掌,“傻了你。”
  武末末逗也逗了,乐也乐了,心里过份的激动也平和了,冲著大夥嘿嘿一笑,“我刚才有魅力不。”
  “魅力个屁!吓死人。”阿冰咬著牙冲过来对著武末末就是一脚,“操,末末,你小子终於修练成仙,舍得下山了,我估计接下来就得郭大哥去修练了,要不他非得被你折腾死。”
  “折腾是福气不懂吧,你缺的就是折腾。”
  “死开。”
  和阿冰打闹完武末末这才开始兴高采烈的和剩下的打招呼,就连黄悦,武末末也没有一丝别扭的叫了声黄哥,倒是黄悦表情有些尴尬的打了个哈哈。“上次哥哥没形象,真不好意思,你可千万别把我的光辉形像铭记在心,要不我真得郁闷死。”
  “记那些干嘛呀,我脑子都快让垃圾塞实了,早都不知道格式化了几回了。”
  最後眼睛不得不落在郭宁身上,郭宁嘴角弯著,伸了手过来。
  武末末迎著郭宁的目光,脸烧了,心慌了,目光想躲了,刚才聚起来的故作镇定跑没了,手想抬都没有了力气。
  过去的十个月,长的好像过了一生,把什麽都经过了把什麽都看过了,可现在看的这一眼,又似乎把十个月挤没了,一切都没变,一样的酒吧,一样的人,什麽都没经过,什麽也没变过,深情的仍在深情,微笑的还在微笑,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一切不同了,他们打破了,又被重塑了。
  “傻站著干嘛,过来。”郭宁一拉,武末末踉跄了一步。
  还不等武末末在郭宁身边坐下来,黄悦就开始起哄,“来点刺激的,郭宁,你丫的憋了快一年了,再不疏通疏通,没准儿真废了。”
  郭宁看著武末末还没有所表示,武末末已经俯过身去在郭宁嘴上啄了一下,然後贴著郭宁耳朵边小声说。“我十二点一定得睡觉,现在还有两个半小时。”
  还来不及撤回去,武末末的头又被死死的按住了,这次可不是蜻蜓点水,郭宁狠狠地在武末末唇上辗转了一周又伸进去在里面用力吸了一下才把武末末放开。
  武末末脸上刚才跑步的红润还在,再加上现在的妍红,眼睛亮晶晶的,嘴唇湿润润的,鼻尖上还有细微小汗,郭宁伸了小指在上面抹了抹,“那还等什麽,走吧。”
  看著那俩旁若无人柔情蜜意,黄悦不干了,“操,刚来就走,哪有这样的,不喝哪能走的了。”
  “就是,末末,让你过来不是来接情人的,是填空来的,好歹我还算有点功吧,庆功大事还能把我撇了。”喻斌也跟著帮腔。
  阿冰干脆一把抱著武末末的胳膊,“就是,要真受不了了,先去厕所解解急,末末,咱俩好不容易才见面,下回谁知道什麽时候了,你不知道吧我要结婚了,是真的结婚,要我结完了婚不回来,咱们现在就叫永别你知道吗。”
  永别!阿冰还真敢用词。武末末一下子被逗笑了,看了眼郭宁,郭宁捏了捏武末末的手心,转头刚要对那几个说什麽,武末末一下拦住了。“要不,阿冰我给你唱支歌恭喜你,结婚礼物改天我一定当面送给你,你也知道我就这麽点能耐了。”
  “又要唱!”黄悦脸垮了。
  阿冰一脸兴奋地跳起来了,“唱,唱,快唱个舞娘,我最爱舞娘了。”
  说完冲过去把他处於梦游状态的BF一拉先就扭起来了。
  武末末跳上中间的小舞台,找了根麦,也没有伴奏,就清唱开来。
  舞娘他还真不会,脑子里一涌出来唱歌,就跑出来了这一首。
  忘了有多久
  再没听到你
  对我说你最爱的故事
  …………
  两句之後,舞台侧面的伴奏响起来了,舞台上的大灯灭了,只剩头顶正中的一束锥形灯。
  没有华丽的服饰,一袭布衣的武末末高了两个K的声调窜出来了,简简单单的句子,朴朴素素的调子,‘童话’从一人的嘴里淌出,慢慢的浸透另一个……
  也许你不会懂
  从你说爱我以後
  我的天空星星都亮了
  我愿变成童话里
  你爱的那个天使
  张开双手变成翅膀守护你
  你要相信
  相信我们会像童话故事里
  幸福和快乐是结局
  阿冰眼睛湿了,停止了扭动,往他老外BF怀里一依不闹腾了。
  黄悦盯著舞台上的自信耀眼的武末末,长叹了一声,靠在了沙发上,“妈的,我发现我最大的能耐就是找虐,太贪心到最後什麽也得不到。”
  喻斌伸了胳膊把黄悦一搂,“要不,我也上去给你唱一段‘至少还有我,陪你到最後’。”
  “屁,就你那公鸭嗓子,听了就掉进噩梦里回不来了。”
  郭宁走到了舞台边上,淡淡的笑容一如两年前的那样。
  音乐停了,那四个人也不再阻拦,郭宁拉著武末末出了门,刚下了台阶,郭宁一下把武末末抵到了墙上,没人干挠的亲吻疯狂的像一种撕扯,激动、贪婪,狠不得辗碎吸掉的唇舌纠缠,齿尖相碰,郭宁手用力的卡著武末末的头深深的沈迷於好久没有触碰到的属於武末末的味道,而武末末的手死死地揽住郭宁的腰也被郭宁嘴里淡淡的啤酒味还夹杂点香烟的味道点燃了……
  旁边的街道上时不时有车从旁边驶过,到了最後嘴里的缠绕停下了,可嘴唇还是死死地贴在一起,手还是紧紧抱在一起。
  “小笨蛋。”郭宁先离开,侧头看著武末末。
  “你才笨蛋。”武末末咧著嘴不回看。
  “去哪?”郭宁问,松开了手,揉了揉武末末短短的头发,新剪的头发很本份,老老实实乖乖巧巧的立在头顶。“成了小狗毛。”
  歪了郭宁一眼,武末末也下意识的拔拉了一下头发,看来二十元真把他的形象整残了。
  “你想去哪?”武末末手一张,搭在郭宁手上,郭宁反手五根指头把另五根握住了。
  “去你那里吧?”郭宁实在很想看看这两个月来武末末栖身的地方,知道一定不怎麽好,可看了才踏实。
  武末末一想自己的狗窝,郭宁看了不是让他添堵吗,忙拦著,“算了,别去我那了,我那里太远,回家吧。”
  “可我总得去你那里把你正正式式的接回家吧,这样才显的有诚意,一般情况下不都这样吗。”
  “放屁,胡说什麽呢你。”武末末抬腿就给了郭宁一脚,他又不是吵架跑回娘家的小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