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节
作者:不受约束      更新:2024-04-09 19:52      字数:49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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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代士农工商,属商人是最低等的,如今他们还是在集市做买卖,又被老爹看到了刚刚的一幕,也难怪他会恼火,甘棠心里虽不认同这种封建思想,可也不能太驳老爹的脸面,正待好生说几句软话,周淮山却背个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么一弄,甘棠啥心情都没有了,速速将剩下的肉都卖掉后就回去了。哪里知道,翌日一早,周淮山就登门了。
  第五十一章
  翌日一早起来;甘棠同郎大一起正准备入厨房卤肉,此时院外却响起了唤声:“姐,姐。”
  甘棠一听;好像周小菊的声音;忙走去开了院门,果然门外站着满脸兴奋的周小菊,身边还站了沉着脸的周淮山。
  “爹;妹妹;你们咋来了?”甘棠诧异道,昨儿才见到爹,还生了一通气;今儿居然就登门了;这让甘棠有些忐忑起来。
  “咋,不想见到爹,都不愿意请咱们进去坐?”周淮山还是一脸黑沉,语气也有些生硬,显然不悦。
  甘棠这才反应过来,正准备请周淮山和周小菊进来,郎大这时却走了过来,忙声道:“岳丈快请进来坐。”
  周淮山看了眼郎大,眉头微微皱起,不过还是沉住气跨进了院子,被郎大一路请进了堂,在上首的位置坐了下来。
  周淮山坐下后,四顾瞧了瞧,上趟虽然来过,可心急要找女儿,没怎么顾得上看,这会仔细瞧了瞧,觉得从屋子看,到还不算太潦倒的样子,心里的不悦稍稍平了几分。
  “你爹呢?”周淮山瞧了一会,却一直没见到郎老爹出来,感觉有些被怠慢了,不觉问道。
  “岳丈,我爹有事出去了,得过一些日子才回来。”郎大老老实实应着话。
  周淮山一听到没继续问下去,正待再开口,这时郎二、郎三从东屋出来了,正巧谢志胤也从正屋走了出来,三个人就朝着厨房走去。
  还未到厨房,就见到了甘棠正从厨房端了碗进堂屋,郎二、郎三就屁颠屁颠跟了过去,谢志胤以为是吃早饭呢,就也跟了过去。
  郎二、郎三一跨进屋,就见到了上首坐的周淮山,还有一侧的周小菊,周小菊他们从来未见过,可周淮山却昨儿才照过面,又是这么重要的人,怎么也是记得了,两人忙上去唤道:“岳丈。”
  原本心平气和很多的周淮山,被郎二、郎三这声岳丈叫得脸又沉了下来,三个女婿他怎么瞧怎么别扭,心里只觉有东西哽着,很是难受。
  甘棠毕竟穿在周淮山女儿的身上,父女连心,还是知道一些老爹脾气的,见他脸又沉下来,定是不乐意见到他们,于是给他们使了眼色,小声道:“你们先出去。”
  郎二、郎三见媳妇给他们使眼色,又吩咐了话,虽不明白为啥,却也准备照着做,正待转身出去时,周淮山开了口,“你们全都出去,我有话同棠儿讲。”
  既然如此说了,郎大也不好留下,就同郎二、郎三一同出了堂屋,周小菊稍稍迟疑了一下,见老爹向她看来,就再不停留,也跑出了堂屋。
  堂外的谢志胤本已经跨进堂屋,见这一幕就自觉地走了出去,靠在门外的墙上瞧热闹。
  郎大、郎二、郎三、周小菊都出去后,周淮山走过去将两扇门给关了,这才走到甘棠身边,仔细打量女儿一番,犹豫着要不要开口,终还是压低声道:“小棠,你老实告诉爹,你同他们是不是都……都圆房了?”
  虽然甘棠是现代人,不比古代人那么保守,可这么直白地当面问这种问题,她还是会害臊的,况且眼前的男人虽说是她爹,可实际上还算是比较陌生的,让她怎么回答如此隐私的问题呢。
  支支吾吾半天,甘棠还是低着头回了声:“嗯。”声音细如蚊叫,可周淮山还是听清了,原先还抱着一丝侥幸的心里,这会也完全破灭了。
  甘棠自然知道周淮山是怎么想的,所以就算和郎三还没有夫妻之实,可她还是含糊过去了,她不想老爹来拆散他们。
  “你,你……哎,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周淮山来之前就做了心里准备,可这会亲耳听女儿这么说,还是有些打击到了,砰一声摔坐在椅子上,呆愣了老半天才回过神来。
  “爹,你怎么样。”甘棠见周淮山受打击的样子,不免有些担心,忙上去急声问道。
  周淮山半晌扭头看她,沉声吐出了一句话,“棠儿,你可曾后悔?”
  甘棠想也不想就摇了头,笃定道:“爹,他们真的对女儿很好,女儿这辈子都会跟着他们,这一辈子都不会后悔的。”
  笃定的语气,坚定的神情都映入了周淮山的眼中,他感受到了女儿的认定,知道她已经死心塌地,自己再也拉不回这她了,看着眼前的女儿,长长地叹了口气。
  屋里甘棠和周淮山说着话,屋外郎大、郎二、郎三却是盯着紧闭的房门,全都惴惴不安,不知道岳丈会说什么话,会做出什么事,这些就让他们着急了,一想到可能会带着媳妇,就更加记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大哥,咱们干脆闯进去求岳丈吧。”郎二着急地踱步,总觉得这么下去不是个事,于是就说了这番话。
  “二弟,别乱来,要是如此,只怕更加让岳丈讨厌。”郎大到还算有几分理智在。
  “那大哥,你有啥法子没有,媳妇会不会被岳丈带走啊?”郎三也急声问道。
  郎大心里也没底,想不出有啥好法子,只能对着郎二、郎三摇头。
  三兄弟正慌乱时,周小菊站在一旁骨溜溜地打量着他们还有谢志胤,眼里闪着小光芒,突地开口道:“你们……都是我姐夫?”
  周小菊这一问,郎大、郎二、郎三才注意到她,全扭头看了过去,谢志胤也闲闲地看了过去,嘴角一勾道:“这位姑娘,不要把我也拉进去,我可不是你姐夫。”
  周小菊撇了他一眼,努努嘴道:“不是我姐夫的就一边去,我要同姐夫们讲话。”
  谢志胤碰了一鼻子灰,稍愣怔了一下,就笑着道:“行,我一边去,你们聊。”说着话就往院中的躺椅走去,闲适地往躺椅一靠,继续看热闹,嘴里还不忘嘟囔一句,“不愧是两姐妹,都这么辣。”
  周小菊根本听不见谢志胤的嘟囔,她也没打算理他,直接跳到姐夫们身边,笑道:“哇,姐好厉害,居然给我找了仨姐夫。”
  郎大、郎二、郎三虽然对小姨子没啥概念,可毕竟是媳妇的妹妹,他们自然不会怠慢,忙对着她笑脸以待,可全都是皮笑肉不笑,心里实在急得很,没心思说笑。
  “姐夫们别急,爹只是担心姐姐过来瞧一瞧,不会带姐姐回去的。”周小菊见他们都心不在焉,一副担心着急的样,忙说了劝慰的话。
  周小菊的话让三兄弟双眼一亮,只觉松了口气,这才有心思同周小菊说话,“你是媳妇的妹妹?”郎二问道。
  “嗯,你们没瞧出来,我同姐姐很像,我同她是一母所出,姐姐只比我早一刻生出来。”周小菊笑着说道。
  三兄弟同样不清楚什么是双胞胎,听周小菊这么一说,感觉很是奇妙,再细细看向周小菊,到真有几分像媳妇。
  “早一刻生出来?这怎么生?岳母肚子里装了你们两个?”郎三对于不理解的事,总会直觉问道。
  郎大、郎二也同样不解地看向周小菊,一副等待听她解释的样子。
  “噗,你们真同姐姐说的一样,啥都不懂,太逗了。”甘棠曾在周小菊面前稍稍提过他们三个,到没提其他的,只说了一些他们的趣事,周小菊听了当时就笑得不行,却没想到,他们居然会成了自己的姐夫们,这事真是太妙了。
  周小菊咯咯咯地笑个不停,郎大、郎二、郎三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懂她为何笑得这么开心,不过想着她开心的话,媳妇应当也会开心,他们也就没追问周小菊,只是跟着她一同笑了起来。
  正笑作一团时,堂屋的门开了,甘棠站在门内朝他们招了招手,三兄弟立马就收了笑,正了正色往里走去。
  堂里周淮山还是挺腰坐在上首,脸上也不见有笑容,三兄弟也不知道他们谈了什么,会有个什么后果,心里不免忐忑,进来后就一溜排开,站在一侧,等着周淮山开口。
  周淮山将他们都上下打量了一会,清了清嗓,问道:“你们几个可能保证一辈子疼惜棠儿。”
  “咱们一定会好好保护媳妇的。”郎二最是性急,立马就冲口而出。
  一旁的郎大也道:“岳丈请放心,媳妇是咱们最要紧的人,绝不会让她有一点不开心的。”
  “咱们会一直同媳妇在一起的,一直不分开。”郎三也说了话。
  周淮山一直盯着他们看,到他这把年岁了,总还有几分识人的眼光,当初他也是觉得郎大人稳重厚道,才答应了这门亲事,只是没想到其中会有这种波折,如今看着他们几个,眼神中透露出来的神情是骗不了人的,看得出来,他们都是赤诚之人,对自己的女儿也是真心的,到了这时,他才算真的放心了。
  “都坐吧。”周淮山面上终于松动了,摆了摆手让三兄弟都坐下,三兄弟间岳丈如此,心里别提多开心,看得出来,岳丈开始接受他们了。
  “你们都有啥一技之长吗?”周淮山虽然已经有些认同了他们,可心里还是有些担心他们的能力,昨儿见他们在集市做买卖,好像没有长久的生计,不知能不能养活自己的女儿。
  “一技之长?”郎三不解问道,郎大、郎二都看向了甘棠。
  甘棠多少能懂老爹的意思,是担心他们没有所长,会饿着妻小,于是忙帮着他们答道:“爹,他们懂得打猎,弓箭使得很厉害,能猎到不少猎物。”
  周淮山一听,眉头皱了起来,“打猎?光靠这个,能维持生计?”打猎的事他虽不懂,可心里想着靠打猎养活家小的,只怕很少。
  “爹,咱们也不会一辈子靠着打猎为生的,等赚上一些银子,咱们可以买田置地,到时候自己种也可以,租给别人种也可以,都能维持生计的。”甘棠晓得对古代农村人来说,田地才是最重要的,就算老爹这样的木匠艺人,家里也还有田地,以求能保住家里有粮食,所以她当然得这么说,不过,她心里也想过往这一步走的,只是目前还没达到而已。
  “家里没田地?”周淮山一听眉头更紧了,“打猎总归危险,万一要有个好歹咋办,家里又没田地,维生都难,这样下去怎行。”
  甘棠见爹一副甚为担心的样子,正待劝说,他却先开了口,“如此下去实在不行,这样吧,你们跟着我学木吧,也算有门手艺,到哪都能赚碗饭吃的。”
  甘棠、郎大、郎二、郎三都没想到周淮山会如此说,一下子全愣怔住了。
  第五十二章同床
  愣了一会后;还是甘棠开口道:“爹,你不用担心,咱们现在做的买卖赚得还挺多;糊口是真的没问题的。”
  她真心不解古人为啥不待见做生意的商人;难道说赚钱不是最重要的事嘛,实在不是很想三兄弟他们跟着去做木工学徒,那又辛苦又没钱赚;虽然是给自己老爹当学徒;不太会欺负他们几个女婿,也会倾囊而授,要是家里不等钱用;有闲暇学门手艺傍身是可以的;可如今放着既得的利益不要,而去花那么长的时间学手艺,那就真没必要了。
  甘棠毕竟是现代人的想法,周淮山这个古人不能理解,见到女儿如此说,脸上顿时不悦,道:“根本是妇人之见,做买卖能做几年,现如今老百姓的日子朝夕难保,啥时候吃不上饭都不一定,更别提买卖了,怎么比得过有一门手艺傍身那么妥当,我这都是为了你们好。”
  虽说有技傍身是好事,老爹的话也有几分道理,可甘棠还是不舍得如今一趟能赚近十两的利益,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放着不要太亏了,只能硬着头皮辩道:“爹,要是碰上灾荒、战乱的话,那做买卖和做木匠都同样没饭吃,怎么说如今还算安稳,能多赚些银子是一些,往后的日子等有了银子再打算就成了。”
  “你……你怎么能只顾眼前,过日子得往长远了考虑。”周淮山有些被自个女儿气到了,不觉拍了一掌八仙桌,黑着脸喝道:“你给我住嘴,爹说啥就是啥。”
  眼见父女俩有些争执不下,周小菊本想劝和劝和,但这会老爹黑着脸有些发火,她也不敢开口了,郎大、郎二、郎三忙拉过媳妇,护在身后,就怕周淮山一时火起动手打她。
  甘棠脸色也很不好,心里为周淮山的专制而不忿,可他毕竟是名义上的爹,她也不想太过忤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