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节
作者:莫莫言      更新:2024-04-07 11:56      字数:4763
  “我花了二十年,锻炼自己,没有一日或忘我彻家的深海血恨,一回祖国我那位身为皇帝的表哥便把我父亲的爵位与财产交给我,他替我搜罗世界高手,指点我各门各派的武功,自中原挖来原本属于元朝的高手,这一切就是为了今日,我能重回中原,亲手报仇雪恨。
  “你没有办法想像我踏上这块土地时,有多痛恨这里的一切。”
  不怪低低的接说:“包括每一个中原人。”
  “我想恨每一个中原人, 但我办不到。 ”带着些许莫名怒气,他对着她说:“只要有你在。”
  她起初没听懂这句话,等她开始转过脑筋时,彻里曼的双唇火热美好的占有她,覆住她,品尝她,挑逗并勾引她。
  所有那些曾一度被抛到脑后的,全都一古脑涌上前,汹涌难敌。死亡的威胁、危险的挣扎、痛苦的沉沦,都退隐到理智的边缘,颠覆的欲望高唱奔放的和弦,催促他们抛开现实、沉醉到恋人的天地内。
  彻里曼索求她难以置信的甜吻,淹没他因为回忆而伤痛的心灵,他需要这个远超过世上任何一切其他的事,他需要她远超过世上任何的女人。没有一个女人能在满足他的同时,又填满他空虚的心灵。
  迅速的他解开她颈际的盘扣,仓卒的扯掉那细致做工精巧的玩意儿,迫不及待的盈盈握住她,感觉到两人间如雷奔的心跳,她轻喊的喘息。
  每一个反应都是那样真实而自然,她给与他的远非他所能想像的,恐怕连她自己都不自觉,她如何地宠壤了他,以最独特珍贵的方式,激起他的热情。她小小的扭动,微妙急促的呼吸,和他的名字自她口中逸出的刹那,彻里曼都能感觉对她的需要更上层楼。
  “彻里曼!”她抽气的低呼,当他缓缓低头来到她的胸前。
  他没有停,诱哄她完全的交付出自己。“相信我,我不会伤害你的。”
  “可是……”
  感觉到他烫热唇舌的瞬间,不怪几乎要跳起来,她从没想过……上次虽然他曾爱抚过,但没有像这样的——为什么他会想亲吻这儿?像是孩子在吮着……一股强烈的羞惭与不可言喻快感蔓延开来,她既想叫他住手却又希望他别停手。老天,他怎么会——
  而这只是他的第一步,不怪从未曾想像过的亲密行为,让她晓得原来第一次的经验中,她还有许多未曾体验过的……
  “你的每一寸都是我的,”他在她耳边呢喃,“不许忘记,我在每一寸都留下我的记号。你属于我。”
  他一面说一面在她身上留下更多令人意乱情迷的印记,她对于挑情过于陌生,无法抵抗他,只能攀住他强健的身子,期望自己不被这股狂潮灭顶。
  彻里曼原本计划慢慢进行,但就如同他们的第一次,他等不了那么久,他的需要是那么强烈,让他以为自己会无法坚持到最后,会把她抛在后头。
  但是她催促而急喘的呼吸,紧紧揽抱的双臂,还有柔软而欢迎的娇躯都说明了她也同样迫不及待。所以他不再迟疑,解除两人最后的衣物束缚,在这片黑暗中,他俩紧紧合而为一。
  这一次,不怪已有了点心理准备,他的进人并未带来更可怕的痛苦。她只感觉到奇妙的契合感、充实与美丽。
  “你还好吧?”他亲吻着她,一旦结合后,那股急躁的感觉便稍微消退,就像是他等待已久的胜利来到,他想多多品味一下,不让时间干涉。
  她的声音于夜色中听乘格外甜美,“嗯……怪怪的,但是……我想我还好。”她移动了一下,“可是地面好硬。”
  彻里曼微微笑,并握住她的双脚环在他腰间,一个转身带她坐起来。这一转动两人都轻吟着,为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为这意外的刺激而欢笑着。他吻住她的唇,缓绶柔柔的吻到她的骨头都酥了,同时他也开始传送出另一波更强烈销魂的激|情欢爱。
  她在上面起初不敢稍动,但等她逐步掌握这种热情后,不怪大胆的天性接手,投人这场光华璀灿的情爱,与他创造心醉神迷的高潮。完全沉浸于两人亲密云雨天地,外界成为一个遥远而模糊的地方。
  “我一定不正常。”
  彻里曼好笑的搂紧他怀中人,“会吗?你既然叫不怪,怎会不正常呢?你一点都不怪阿!”头次在黑得不见五指的地方和人谈心,不怪发现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是不管你想说什么,都不必看人脸色。坏处是你也看不到别人做的怪脸。她此刻就牙痒的揪紧彻里曼胸前一搓毛,“别把我当傻瓜看!”
  “怎么会?你最聪明。”
  “哼,来这套。拍我马屁行不通的。”
  “我怎么不知道你属马?”他亲昵的拍拍她臀部。
  “彻里曼!”
  “我没做错什么吧。”
  她一扭开头,他立刻亲亲她颊边说:“好吧,我不闹,你说。”
  “你亲到我鼻头了。”不怪擦着脸嘟嚷说:“看不到就别乱动乱亲的!”
  “乱动乱亲?”他大手不规矩的在她身上来回游走,“你是说这么动,这么亲吗?”
  “哎哟!”不怪立刻出手反制他意图不轨的手掌,“看我这招剪子手。”
  你来我往两人又叫又闹的笑打了半天后,还是彻里曼成功的把她镇压。“这次还打不打?”“不打了。”不怪被他搔痒哈气闹得受不了,连眼泪都挤出来。“真的不打了。”她赖皮的往他身上一躺。
  彻里曼没理由不同意,“你认为自己哪点不正常?”
  很想给他一记白眼,不过他八成也看不见。“有人这样问话的吗?”
  他叹口气,“是,不怪姑娘,敢问方才你‘自己’说不正常,这是何意义?能否告知小生?”
  “看你孺子可教,告诉你也无妨。”她奖励的拍拍他说:“乖。”
  “小心乐极生悲。”换他低哮。
  “多谢兄台警告,姑娘我自会小心。”不怪得意的露出白齿,洋洋而笑。
  还是彻里曼重咳两声后,不怪才收敛一点,“好吧,我刚才说我一定不正常,是因为我居然……居然觉得这地方……倒也满不赖的。”
  他沉默好久,肩膀不住的抖动着。
  “你干嘛不干脆说我疯了,你不怕这样忍笑会忍到内伤发作吗?”不怪生气地瞪着黑抹抹一团的他说。
  “你指的‘不赖’,最好别是说咱们还挑了个满不错的‘送死’地点。”他为求安慰自尊受伤的不怪姑娘,赶紧收起笑容说。
  “当然不是。”她立刻道:“你没发现吗?我们可是在高山山洞中喔,一点火也没有呢!可是却不觉寒冷,外面现在应该是冷得要命才对。这儿也许没有水也没有食物供给我们,至少一时间我们还不会冻死。”
  “……”经她这么一说彻里曼才发觉,“你说的没错。”
  不怪带着迟疑加上,“还有我从一进洞后就有个感觉。”
  “什么感觉?”
  “这里头有点古怪,反正说不上来,老觉得这洞中像长眼睛似的,有人在背后看着我们。”“不可能,我们刚才全搜遍了,如果还有其他的路、其他的人或动物,我们一定会看见的。恐怕是你多心,这儿连只苍蝇也没有。”
  “可能是你的祖先在天之灵,暗暗的保佑着我们吧!”不怪勉强解释说:“你晓得,我们中原人可是非常相信轮回转世之说。如果含冤而亡,在冤情未报之前,他们都不得安眠的。”她口气慎重的说。
  “那我懂了。”
  “你懂什么?”
  “有一两百个冤魂在这洞中和我们挤,我们怎么会冷!”
  她又被取笑了。不怪冷哼了声,“就算你不信鬼神之说,至少也对我的说法表示一点尊重,对死者表示一点敬意吧!”
  “死去的全是我的家人。”他语气也一转为严肃,“对他们我不是尊重与敬意,而是爱。我用爱在纪念他们,而不是那些虚妄的神鬼论。不论如何,只要我留有一口气在,都将尽全力为他们擒得元凶,祭奠他们的亡灵。”
  过好一会儿,不怪才说:“我又逾矩了,是吗?”
  “只要记得别告诉我要怎么做。”他淡淡说:“我不接受命令的。”
  不怪偎着温暖的他,对这句话报之一笑。“你只擅长下令。”
  “看你怎么想。”
  “我想睡了,你会唱摇篮曲吗?”不怪撒娇的说。
  “不会。”
  她早料到,所以把真正的企图藏在后面。“好吧,那你告诉我一个故事。”
  “故事?什么故事?”
  “我想听你说你国家的故事。它在哪里?那里的人都是什么模样的?像你一样绿眼睛吗?他们平常都做些什么?和我们这地方的人有哪里不一样?我通通都要知道。”
  “好奇活宝贝。”他无奈又好笑的说。
  “说嘛,说嘛!”
  禁不住她再三要求,彻里曼只有娓娓道来,“我们国家在中原的西方,要横越过关外的大片沙漠,在鞑靼以北,一个宽阔的北国之地。冰天雪地占去一年中的多数日子,夏天仅有短短的两个月份,大家都利用这两个月工作,生活并不容易。
  “大部分的人都是靠猎牧与渔业为生,种的是高粱、小米、小麦等等。秋季是属于猎牧的季节,我们有特别的狩猎活动。在漫漫长冬时,所有人都待在家中举行宴会。有时歌有时舞,有时会有吟游诗人来讲故事给大家听,打发无聊之用。
  “我们也有皇帝,他们居住更西方,靠近丹人与挪威及诺曼人的地方。他们有非常大的皇官,不过比不上过去可汗居住的大都那么具规模。皇宫里面有贵族与官人出入,就像这里。可是我们的皇帝没有后宫,他只能娶一个女人做皇后,或许会养个情妇,说不一定。”
  “情妇?”不怪发出不解之音。
  “好比说是这儿的小妾啦,可是通常那类安排是没有迎娶仪式的。因为有时候碰巧她罗敷有夫,或是寡妇不想再嫁等等。”
  “啊,那不就是红杏出墙!”她立刻就说。
  “也不是那样。女方的丈夫多半是……不在意,或是不行了。况且,通常这种安排会有金钱协议,他会供给她的生活所需,而她则满足他温情蜜意的需要。只要做得有技巧,这种事倒也没那么少见。大部分的贵族都会有那么一两个……红粉知己。”
  “多奇怪。”她眨眨眼,“那你呢?你也算贵族,你也养情妇吧?”
  像这种危险的话题,只要是男人没有不心惊肉跳的避开。彻里曼并非好色之徒,但养个情妇在他的国家中,就像养马一样正常。
  “我有没有讲过一种来自丹人的浴室?”他假装不经心的跳过回答,“那很好玩,大屋子里面放烧热的石头——”
  “我猜你的情妇很漂亮。她的眼睛也是绿的吗?”她声音甜得可怕。
  “记不得了。”
  “含糊其辞可是没有用的。”
  “好吧,我是有过几个情妇。你还想问些什么?我付她们多少银两一个月?她们个个都很漂亮,身材曼妙,不,没有一个是绿眼睛的。”
  不怪晓得她应该住口,可是她忍不住说:“你娶妻了吗?”
  结果他沉默了很久,在不怪心情直往下沉的时候,才听见他叹口气说:“我有未婚妻,但……它尚未公开,意思也就是我与她还没有正式交换戒指。”
  “交换戒指?”
  “我国习俗上,未婚男女需要正式交换订婚戒指,象征婚姻契约。一旦订下这契约,经过六个月神的考验与等待期后,就可以正式的结婚了。”
  “为什么你们尚未交换戒指?你打算娶她不是吗?”
  “这趟来到中原,我抱着全力要复仇,是否能全身而退尚在未定之天。事先订婚会阻碍她自由交往与选择丈夫的机会。我不想让自己的事牵连到她。”
  “她这样要求的吗?”
  “不,是我自己提出的。为什么要问?”
  不怪耸耸肩,“换成是我,天涯海角刀山火海都不怕,只要真的爱着一个人,哪怕他明日就要失去生命,我也会嫁给他的。拥有一刻,总比从来没拥有过要好多。”
  “爱?”他笑了笑。
  “不对吗?”
  彻里曼摇头说:“你不懂,黛妮莎不爱我,我也不爱她。”
  “带泥沙?好奇怪的名字。她没事把泥沙带在身上做什么?”不怪先是皱眉,然后才下结论说:“噢,我晓得你不爱她。”
  “喔?”他眉头这会儿可挑得老高了。
  “你讲到未婚妻的口气,就像我讲到不喜欢吃的芹菜,两者差不多。我一听就知道了。”现在她大话讲得可顺溜,包管彻里曼听不出来。
  “嗯哼。但我喜欢黛妮莎,只是那不是爱。她为人开朗大方有风度,这不是一个女人身上常见得到的。她会是个很好的妻子。”
  “我也不输她啊!”不怪一出口就差点咬到自己舌头,“不,我指的是,以后我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