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节
作者:辩论      更新:2024-03-30 10:53      字数:4857
  闵师傅摇了摇头,笑回道:“我原有良人,只是因为他一心在官场。其实他的为人过于方正,只适合治学之材。现在正好他已辞官,想来怕是在那卷子泥里碰足了闭门庚。我要做他的新嫁娘,之后得跟他一道离开这京都,学个村野村妇采菊东蓠下。”听着话里有些自讽,可这位闵师傅的脸上却是掩不住的高兴之意。
  “执子这手,与子静好。我在这里祝福闵师傅。”玉悠真心的回道。闵师傅听后,笑道:“承了大姑娘吉言。”
  微停,闵师傅看着玉悠手中的小册子,再道:“这小册子里的名目,是我当年的教习先生,推荐的读书单子。若是大姑娘闲下来时,不妨多读读。”
  “谢谢闵师傅,我一定会仔细品读的。”玉悠笑着回道。闵师傅笑着点了下头,随后结束与玉悠的谈话。
  接着玉悠进了小书房的人是玉慧。闵师傅是笑看着玉慧,问道:“二姑娘为何想学棋艺?”
  “如果我说喜欢呢?闵师傅会信吗?”玉慧问道。闵师傅听后,摇了摇头,笑回道:“天性难改,二姑娘本来不是那等心思深沉之人,没必要东施效颦的失去自己本~色。”毕竟,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
  玉慧听着闵师傅的话后,脸上有些左右为难的样子。闵师傅见着如此后,叹了一声。玉慧一听如此,就是脸上漏了些许气愤,些许不甘,道:“我娘整日要忙家务,还要对着那满院子里的姨娘。爹爹他,他还总想着妙青的白姨娘……”
  吐了憋在心里的话,玉慧是说着说着越加气愤的再道:“那白姨娘就是个外室,还有那个赖在妙青身边的白家娘子,更是一个得志的贪财小人。我跟娘亲讲,那些不三~不四之人应该赶出府去。娘亲却骂我是个没有成算的……”显然,没有成算这一席话,是杨氏这当娘亲的,伤了玉慧的拳拳关心。
  家家有本难念经啊。闵师傅听着玉慧这般讲过后,招了招手让玉慧坐到她身边。然后,闵师傅是笑着搂了玉慧这个女童,好一下的安慰她后,闵师傅道:“因为这,二姑娘想学棋艺,学着怎么布局?怎么算计吗?”
  “不是闵师傅说,学棋可以锻练计算能力和大局观吗?”玉慧反问。
  “是,是这么说。”闵师傅肯定回道。瞧着玉慧已经稍稍起复的争强情绪后,闵师傅再道:“不过二姑娘得知道‘因势顺导’四字。就像这世间的人有千百样,有样山一般坚毅刚强,更有像水一般温柔妩媚。”
  “那二姑娘觉得,是像山一般刚强利害,还是像水一般温柔利害?”闵师傅问道。
  “像山刚强?”玉慧抬头看着闵师傅脸色,试问道。闵师傅听后,笑着没有回答。
  “像水温柔?”玉慧再次试问道。闵师傅听后,想了想,道:“在二姑娘心里,是何答案说说无妨?”毕竟,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哪样事情,都是各有各的答案嘛。而闵师傅她呢?不过是想顺着话,开解开解学生罢了。
  既然闵师傅问得真心,玉慧就是也诚恳回话,道:“我不知道。”
  这二选一的事情,闵师傅瞧着她的学生,却是弄出了第三个答案。这说明什么?闵师傅脸上带着微笑,道:“二姑娘是个心思直爽的,这个答案就说明一切了。”
  “二姑娘,其实你与三姑娘是姐妹。你有娘亲,她没有。你有同母哥哥,她也没有。这说明什么呢?二姑娘知道吗?”闵师傅问道。玉慧想想后,回道:“她只有爹爹,我比她多人心疼。那白家娘子,只是个仆妇。”就这说话里,玉慧二姑娘也不忘记踩低两脚玉妙青的养母兼大舅母。
  “就如二姑娘想得这样。”闵师傅赞了话。便是如此,一个小女童的嫉妒之心罢了。大府之家,抢抢一家之主的父亲宠爱,再正常不过。
  此时,闵师傅瞧着玉慧那高兴的小样子,再道:“若是往后二姑娘再生气了,不妨就这样想想。想清楚了,二姑娘可还怒吗?”玉慧听着闵师傅这么给力的安慰自己法,非常认同的点了头。
  瞧着两人也是说了一席话后,闵师傅对玉慧再讲了她将离职之事。然后,少不得在玉慧的舍不得之情里,笑着宽慰一二。接着,在玉慧解开心结的出了小书房后,玉妙青是第四个的进来。
  “闵师傅,好。”玉妙青行礼道。闵师傅笑着让玉妙青起身,问道:“三姑娘学了些日子,可有什么不解的地方?”
  “除了学琴里的指法明白外,其它的三样都是很多地方不懂。”玉妙青抬头回了话,她本身刚进玉府,以前就是在泥里打滚,还得帮忙家务的小女童。所以,对于名门贵女的生活,还在努力加强中。
  说了这翻话后的玉妙青,便是偷偷再瞄了两眼闵师傅的平静脸色后,忙又道:“妙青愚笨,还望闵师傅不要嫌弃。”闵师傅瞧着玉妙青小心翼翼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她想起她的庶妹。那个现今据说在宫里很得帝宠的贤妃娘娘。当年,庶妹似乎也是这般谨小甚微的样子。
  在闵师傅的记忆里,似乎嫡庶就是这般天渊之差。随之暗想,她应该没有回忆错吧?
  026 云泥之别(二)
  026云泥之别(二)
  “三姑娘多虑了。”闵师傅笑着安慰这话。然后,再是瞧着稍稍神色缓和些的玉妙青,问道:“三姑娘平日里跟二姑娘关系如何?你们是嫡亲的姐妹,爱在一起聊天吗?”
  “大姐姐、二姐姐是嫡出,妙青只是一个姨娘生份不明的庶女。”玉妙青开口说了这话,然后,有些神色暗淡的又道:“我,比不得两位姐姐出众,我,想多学学两位姐姐的高贵……”一席话间,玉妙青总会想到她的养母兼大舅母白家娘子的话。
  这私下里,白家娘子没少嘀咕,那常常发出如下感叹。
  “妙青啊,别说大舅妈不提醒你。大姑娘是成国公府的嫡长女,那是大夫人的心头宝。你跟大姑娘好了,这大姑娘漏点手缝,你也能得多少好处啊。瞧瞧你们去上什么学,不就是大夫人那儿寻得师傅。”没错,在白家娘子的小心思里,这是一本帐帐的银子啊。
  “妙青啊,二姑娘是你嫡姐,那是二夫人的心头宝啊。你想想,你如果跟嫡母和嫡姐关系好。将来二夫人给你指门好的婚事,那下半辈子就不用愁。不说别的,到时候,你也能多多提拔下你舅舅和表哥啊。”白家娘子这会儿更是为家庭和儿子思考上了。言语里,更是希望这养女兼外甥女,开窍下疙瘩脑袋,多为她母族拉拉好处。
  其实吧,本来就是底气弱~爆~了的玉妙青,那是在白家娘子这位同盟军的发愤下。更加泄气的强力打击之中,气势是从负分数,沉到十万八千里的谷底了。平日里除了偶尔的圣~母一把,顺着小情怀的做些力所能及的好事外。大多数时候的玉妙青更想隐隐身,不惹了嫡姐和嫡母那超亮的闪眼目光啊。
  那什么,这不是太和谐的二房气氛里,玉妙青的小日子不好过滴。
  此时的闵师傅是瞧着玉妙青那小样子,心里还是软和几分。所以,闵师傅是微笑道:“三姑娘不用在意,咱们师徒聊聊话,我这儿自然会保密。你说说,心里也舒服些。”
  “闵师傅,妙青不想跟二姐姐抢什么的。妙青那时候,,是真的很高兴有爹爹疼,也有哥哥和姐姐了。”这话里,有些玉妙青小时候让村里的顽童骂着‘野~种’时,那浓浓的心酸味儿。
  闵师傅瞧着这会儿眼框子开始红起来的玉妙青,摇了摇头,道:“三姑娘既然现在有了爹爹,也有了哥哥姐姐,就应该明白,总要给大家伙接爱的时间。你想想,只要日子久了,大家都知道三姑娘是个好孩子,哪会不喜欢你呢?”
  “真的吗?”玉妙青抬头问道,眼中有着欣喜的光芒。闵师傅想想后,肯定回道:“自然是真的。”只要这么做为一个安份不碍眼的庶女,就算不太喜欢,也会衣食无忧。毕竟,太过于极~品,不要名声的嫡母,还是很少见的。就闵师傅在成国公府里的这些日子,还是瞧得出,二夫人杨氏有一些手段着。
  “三姑娘也学习些时日,只要记着,嫡庶有别,不争不抢。来日方长里,你嫡母嫡兄嫡姐,自然容得你这庶妹。”闵师傅思考后,还是对玉妙青提了些真心的建议。也算在离开前,给这个女童找条生存的路子。至于面前女童听不听,往后会如何,就不是闵师傅能关注的了。毕竟,各人路,各人走,谁也不会为谁负责啊。
  俗语有云,靠山山倒,靠人人跑,所以,还是靠自己好。安全啊……
  这一日里,闵师傅与四位学生,各自是谈了一片心。随后,玉悠等四位学生是在上课时辰到了,闵师傅宣布下课后,起身告别。
  出了知行轩,玉慧和玉妙青回二房。玉悠和林绿馨回春暖园。
  边走时,林绿馨就是对玉悠说了话,道:“阿悠妹妹,这日子过得真快啊。”玉悠点头,回道:“是啊,这冬天就来了。天也冷了。”
  “冬来喜迎春,我也应该到回府的时候。”林绿馨说道。玉悠一听,停了脚步,望着林绿馨挽留道:“林姐姐就不能多住些时日吗?”
  “此事我还要跟姨妈讲,先与阿悠妹妹说说,也是因为舍不得。”林绿馨笑回道。玉悠听后,道:“可我还是舍不得林姐姐。”
  “天冷,在外面容易冻着。阿悠妹妹,咱们先回春暖园再说,可好?”林绿馨劝了话。玉悠自然同意了。
  待到春暖园后,大夫人沈氏让丫环送上一直在小灶温着的补品。这是关心的让玉悠和林绿馨各喝上一盅驱驱寒气。暖足了身子,玉悠也是喝好甜品后,心情舒~爽,道:“娘亲,今日里先是闵师傅讲,月底要离开。然后,林姐姐讲也要回府。”
  “闵师傅的事情,已经定下了。你若是在意,不如给闵师傅备份临别的礼物,如何?”沈氏对玉悠说道。玉悠听后,肯定回道:“这是自然的。”
  “绿馨,怎么突然想着要回去呢?可是有下人怠慢了?”大夫人沈氏问了话。边说着,还是看了一眼管着丫环婆子的沈嬷嬷。
  一瞧着大夫人沈氏发作的样子,林绿馨忙回道:“姨妈,绿馨在府上挺好的。有您照顾着,谁敢怠慢绿馨。”微顿,又道:“只是,因为绿馨离府日子太久,想娘了。”
  “儿行千里母担忧,你想你娘,也属正常。”沈氏感叹这话,又瞧着林绿馨,再道:“既然你起了心,你外祖母那里我让人传回消息就是。也莫让老人家心里记挂着。只是,现在外面天寒地冻着。也别急日子什么的,姨妈让管家备足了年礼,正好跟着你一道起程回去。如何?”
  “姨妈考虑自然是妥当,绿馨听您的。”林绿馨笑着回道。毕竟,若是成国公府真随着年礼大方到了林府,林绿馨能想到她娘有了后台撑腰后,她爹会为官位前程做出合理明智的事情来。林府,也应该让后院女人知道,当家主母是妻。妻者,与夫君齐也。家世地位,岂是妾能提上台面相提并论的。
  心情非常的林绿馨本着有功课,笑着在随后的话里,就是先告退了。
  这屋子里剩下玉悠母女后,玉悠这才是从袖子里掏出那本闵师傅给的小册子,递到沈氏面前。道:“娘亲,这是闵师傅送我的东西。”
  “闵师傅有留什么话吗?”沈氏接过小册子,问道。玉悠听后,点下头,回道:“闵师傅讲,这是当年她先生留的东西,说是些书籍目录,让我多多看看,多多学习。”
  沈氏一听沉默思索小下,接着,笑脸盈盈的道:“是好东西,闵师傅当年出生山东名门贵阀。听说打探来的消息,那都是依着入宫做贵人的标准养着。现宫里的那位闵贤妃,就是闵师傅当年的庶妹。”
  “娘亲,闵贤妃得宠吗?”玉悠好奇啊,八卦之心的熊熊火焰燃起了。
  027 云泥之别(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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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中的贵人,岂是咱们能非议的。”沈氏说道。玉悠听后,嘟嘟嘴,道:“娘亲不愿讲,便算了。”
  沈氏听着这话后,摇了摇头,然后吩咐丫环嬷嬷们退了出去。这之后嘛,沈氏对玉悠招招手。在玉悠做到沈氏身侧时,沈氏搂着玉悠进怀里,道:“你啊,往后得记着,有些话就是在亲近的丫环嬷嬷面前,也不能说。”
  “娘亲,那些话能说,哪些话又不能说呢?”玉悠很好学的问道。对于这种分寸,玉悠觉得她需要深深的学习。
  “一事不密则成害,做主子的在奴仆面前没了秘密,就是件不妙事。再说,有什么样的主子,自然有什么样的婢仆。上梁若不下正,下梁自然也是有样学样着。”沈氏说着这话,边说着那还是点了一下玉悠的头,笑着再道:“阿悠记下娘亲的话,你是主子,主子做什么可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