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节
作者:绝对零度      更新:2024-03-30 10:52      字数:4814
  倒是端木羽摆摆手让一旁侍候的丫鬟退了下去。
  下人们都退下之后,端木羽走到桌旁坐了下来,众人都没有说话,一时间有些尴尬。
  雅凝给自己倒了杯酒,慢慢的品着,浑然不觉另外两个人的沉默。
  端木羽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端木洛只是沉默,并不打算说话,雅凝抬头看着他们便别开了头。
  明明是兄弟,却闹的一个傻,一个要离开,这算什么亲情,他们心里都不好受。
  端木洛也说过,没想到端木凌会用这一招,这一刻,雅凝忽然想起她上一世死的那一刻……
  什么亲情,什么友情,在利益面前,一切都是空谈,雅凝闭了闭眼,然后放下酒杯,看着端木羽道“羽王爷,你不适合这样的表情”
  ☆、离别之曲(10)
  端木羽看向雅凝,愣了一下,然后笑了,笑的有些凄凉,如果他可以选择,他真的不愿出生在帝王家,没有回雅凝的话,而是看向端木洛轻声道“二哥,闹到这般地步究竟是谁的错?”
  端木羽的声音很轻,有些无力,却又想求个答案。
  端木洛没有说话,拿起酒杯一仰头,一杯酒下肚,却没有回答端木羽的问题,是啊,是谁的错?
  凭心而论,端木凌并没有做错,他是个皇帝,他会防着两个弟弟是理所当然,更何况,他还有端木凌的把柄,端木凌会想尽办法对付他们,这也没有错。
  而他与端木羽,想活着就得反抗,这也没有错,究竟错的是谁?
  他回答不出,没有答案,谁都没有错……
  雅凝站起身,拿起酒壶给两人一人倒了一杯酒“谁都没有错,错只错在生在帝王家,今日一别,终会见面,何必如此悲哀”
  话一落音,端木羽首先笑了起来“想不到小嫂子你也会安慰人”
  是啊,错只错在生在帝王家,他对那皇位并没有想法,可是有时候并不是自己不想就可以了的。
  雅凝走出亭子,朝远处的下人招招手,让人取来琵琶。
  端木羽看着雅凝眼里流露出一丝温柔,端木洛看见了,只是这次意外的没有说什么。
  琵琶取来之后,雅凝抱着琵琶坐在亭栏处,雅凝还没开口,端木羽便道“离别之曲?”
  “乡音付琴”雅凝看着端木羽淡淡一笑,又看了看端木洛继续道“这一曲送予两位王爷”
  话落音,琴音响起,红唇轻启:
  《当时明月》
  灞桥岸,柳依然,长亭外,春意暖;
  天涯黯,烟岚淡,惊觉处,飞絮散。
  缁尘,何日染?江湖夜雨只笑谈,
  倚高楼,薄酒寒,挑灯看,青锋乱。
  犹记得初相逢,丹心同,年少懵懂;
  回首处望苍穹,千里共,当时明月。
  总难却凡事冗,寄游踪,南北西东;
  临风闻羌笛,新雨望断虹。
  共君此夜青眼高歌引觞须沉醉,
  也知笔上烽烟、纸里轻狂,弹指年华易落,
  黄泉碧落死生契阔浮世奈若何?
  不见叶上朝露,日曦若有情应笑我。
  谁看,青丝雪,红莲节,灯摇曳,
  银河远,金鼓歇,西风烈,弦歌绝;
  莫道,三生约,看朱成碧容易别,
  来自来,竭自竭,何人掌,缘生灭。
  听高山流水堪激越,愿一日心期过千劫。
  唱到此处,雅凝看着端木洛与端木羽,端木洛低着头看不清表情,端木羽端着酒杯看着梨花,脸上显出一丝怀念的表情,是啊,当初的年少懵懂,两人对饮,谈笑一切的时候……
  犹记得初相逢,丹心同,年少懵懂;
  回首处望苍穹,千里共,当时明月。
  总难却凡事冗,寄游踪,南北西东;
  临风闻羌笛,新雨望断虹。
  共君此夜青眼高歌引觞须沉醉,
  也知笔上烽烟、纸里轻狂,弹指年华易落,
  黄泉碧落死生契阔浮世奈若何?
  不见叶上朝露,日曦若有情应笑我。
  谁看,青丝雪,红莲节,灯摇曳,
  银河远,金鼓歇,西风烈,弦歌绝;
  莫道,三生约,看朱成碧容易别,
  来自来,竭自竭,何人掌,缘生灭。
  听高山流水堪激越,愿一日心期过千劫。
  听高山流水堪激越,求今生然诺他生结
  犹记得初相逢,丹心同,年少懵懂;
  回首处望苍穹,千里共,当时明月。
  一曲完毕,雅凝收回手,端木洛依旧没有说话,雅凝忽然觉得这个男人是不是有些难过?
  ☆、时光匆匆(1)
  “小嫂嫂的歌声总是那么好听,听完后,让本王觉的舒坦了许多”端木羽放下酒杯对着雅凝笑道。
  雅凝将琵琶放在一边道“今日之别,终有一日会相见,何必如此落寞”
  “并非落寞,只是本王觉得有些累了”端木羽丝毫不在意端木洛,雅凝看到端木羽说这句话的时候端木洛的握着酒杯的手紧了紧。
  雅凝还没有说话,端木羽又道“不过听完小嫂嫂的歌,本王舒服多了”
  是的,他舒服多了,他想起了当初与二哥之间的承诺,想起了当初他们兄弟之间的情谊,年少时,他体弱多病时,他的二哥总是护着他……
  二哥如今走到这个地步吃的苦他都看在眼里,边疆那点苦算得了什么!
  “四弟,若你想……”沉默许久的端木洛终于开口了,只不过话才说道一半就被端木羽抢了过去“二哥,可要好好对嫂子”
  端木洛抬起头看着端木羽,忽然笑了,微勾起嘴角端起酒杯“定要平安归来”
  “嗯”端木羽也端起酒杯一仰而尽。
  雅凝则拿着酒杯慢慢的喝着,他们之间的对话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后来两人又说了很多,端木洛交代了很多事情,无非就是要端木羽多注意,雅凝也明白,说是去边疆,那就是打发到边远的地方,至于端木凌是准备放过端木羽还是做好陷阱,这一切都还不知道,所以端木洛难免担心。
  很晚的时候,端木洛才带着雅凝离开,走的时候,端木羽没有再看雅凝一眼,雅凝明白,端木洛更是明白,只不过都没有再提起这个话题。
  在马车上,雅凝靠在软垫上半阖着眼。
  “谢谢你”低沉的声音响起。
  雅凝睁开眼,看着黑暗中的端木洛,此刻看不清他的表情,雅凝没有回话,她并不是为了端木洛,而是为了端木羽!
  端木羽对皇位并没有想法,只是一味的帮助端木洛,他们之间如果没有浓厚的兄弟之情,端木羽必然不会帮端木洛到这个地步,如今去了边疆,对端木羽来说这是一个赌注,如果有朝一日端木洛坐上了皇位,他是否还会在乎那兄弟之情?
  那个时候等着端木羽只有两条路,一,端木洛念及兄弟之情将他召回,二,他会永远呆在那个蛮荒之地……
  所以端木羽在那个时候才会显得有些落寞,那首歌无非就是让端木羽想起了当初他们兄弟相遇的时候,少时的情谊。
  这趟边疆他是必须去,雅凝只不过让他心里有些底而已,端木羽喜欢她,雅凝虽然不喜欢他,可是对于这样纯纯的亲情,雅凝并不排斥,况且端木羽人并不坏,所以不知不觉中便帮了他。
  见雅凝不说话,端木洛便换了个话题“小荷的事,你为何不问?”
  沉默了半响,端木洛以为雅凝不再说话的时候,听到那轻轻的声音道“要问么?”
  黑暗中的端木洛嘴角微微勾起“要问”
  “那么,王爷是否要了小荷?”雅凝单刀直入,问的很直白。
  ☆、时光匆匆(2)
  “像你这么直白的女子大概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了”有哪个女人问这种问的这么直接,玩笑归玩笑,但还是回了雅凝的话“没有,那日她自己爬上床的,我本想杀了她,可是想起她是你的丫鬟”
  听到端木洛的话,雅凝并没有多少意外,端木洛没有要了小荷,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想起小荷,雅凝就觉得莫名的心烦。
  回到王府后,雅凝没有去瑶阁,而是准备回春阁,哪知端木洛却跟在雅凝身后。
  “王爷,我回房了,您也回去吧”雅凝的声音没有什么感情,淡淡的。
  端木洛拉着雅凝的衣服,就是不放手“我不要,我要跟你睡”
  雅凝也不愿多说什么,一转身,看到远处的小荷,站的远远的并没有过来,雅凝看了她一眼,便转开头回了春阁。
  端木洛说是在春阁过夜,可是到了半夜又出去了,雅凝早就猜到了端木洛会这个样子,也就不说什么。
  第二天端木羽离开,端木洛没有去送,雅凝也没有去,坐在院子里画着衣服的设计图,季潇那有阵子没去了,不过她也不用去了,一切都交给了清儿。
  画的累了,雅凝便坐在那里休息了一会,墨兰端来些点心,静静的侯在雅凝身后。
  雅凝手附在耳朵上,摸着那粒黑珍珠,想起了冷若寒……
  “墨兰,你家主子走了么”雅凝的声音轻轻的,似是在喃喃自语。
  墨兰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小几岁的女孩,温柔道“奴婢的主子现在是王妃,少爷昨天已经离开了”
  雅凝抿了抿嘴,没有再说话,静静的坐在那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了一会,香蝶从院外走了进来,对着雅凝行礼“王妃,荷夫人来了”
  雅凝笑了,终于忍不住了么?“让她进来吧”
  不一会,小荷慢慢走了进来,看到雅凝身后的墨兰,逃避似的别开了头,忽然扑通一声跪在雅凝面前“王妃……”
  只叫了句王妃,便已泪流满面。
  雅凝面无表情的看着小荷,等着她的下文,也没有开口让她起来。
  墨兰虽跟在雅凝身边才一天的时间,可是小荷的事王府里都传遍了,她很鄙视小荷!
  没有人叫她起来,小荷有些尴尬,但心里早已料到会有这样事情发生“王妃,小荷对不起您”
  “如何对不起?”雅凝这个时候反问道。
  “小荷……王妃原谅小荷吧,是王爷,王爷那天……”小荷一边说一边哭泣,看上去倒是像雅凝在欺负她。
  雅凝有些烦躁的皱着眉头“够了”
  一声轻呵让小荷愣住了,这是雅凝第一次发火,小荷跟在雅凝身边这么久都没见过雅凝发过火,这次真的把雅凝惹怒了。
  雅凝揉了揉眉心,她虽是端木洛的妻,可是却不爱端木洛“小荷,我给你两条路,要么留下来,做你的荷夫人,要么离开,我给你一笔钱让你去跟你的青梅竹马成亲”
  小荷看着雅凝眼里全是泪水,一听雅凝的话,抓住雅凝的裙摆“王妃,不要赶小荷走,小荷已是王爷的人了,如果我回去,必定被人戳脊梁骨,求王妃……”
  ☆、时光匆匆(3)
  小荷看着雅凝眼里全是泪水,一听雅凝的话,抓住雅凝的裙摆“王妃,不要赶小荷走,小荷已是王爷的人了,如果我回去,必定被人戳脊梁骨,求王妃……”
  王爷的人?小荷啊小荷,你当真不知悔改,荣华富贵真的有那么好么?
  雅凝看着小荷心里有些感叹,她给她机会,她不珍惜,雅凝自己倒想离开,可是却身不由己……
  雅凝转过头“你当真喜欢王爷?”
  “喜欢,小荷喜欢王爷!”这句话没有任何犹豫,斩钉截铁。
  这到让雅凝侧目看了她一眼,半响之后“行了,你回去吧”
  “王妃?”小荷不敢相信的看着雅凝,她没有听错吧。
  “你喜欢王爷,我不干涉,不过今日你我恩断义绝,再无任何情分可言”如果小荷真的喜欢端木洛,她到没话可说,毕竟她也是拿自己的清白来赌,可是要说原谅,她雅凝也没那么大度,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谢王妃,谢王妃”小荷拼命的给雅凝磕了三个头才被丫鬟扶了出去。
  雅凝看着小荷的背影沉默不语,真的喜欢么?
  喜欢是这样的?那么她对冷若寒呢?也是喜欢的吧,冷若寒是她活了两世第一个在意的男人,看来每个人的喜欢都是不一样的啊。
  “王妃真善良”墨兰给雅凝倒了杯茶慢慢道。
  “善良么?”雅凝端起茶杯喝了口,才道“侯门深似海,今后的路她要自己走,是好是坏要看她自己了”
  她不善良,离开才是好的出路,是小荷自己选的,侯门里有多少幸福可言?所以她不善良,一点都不,如果她善良,她就不会让小荷进王府了,不过这也是她自己选的,不是么?
  小荷走了以后,雅凝无心继续画画,便弄起了许久不弄的花草来。
  到了晚上的时候,雅凝在房间里看书,墨兰走到雅凝身边,从怀里拿出一个檀木小盒子。
  雅凝放下书,看着墨兰的动作,墨兰将小盒子递到雅凝面前“这是少爷让奴婢交给王妃的”
  接过小盒子打开,里面是一个珍珠耳钉,与雅凝耳朵上的那一只正好配成一对,这是还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