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节
作者:团团      更新:2021-02-17 22:15      字数:4843
  “我知道的还多着呢。”泽西看着亚连,眼神透出一股锋芒:“往后,我希望你仍能像从前一样,与我齐心协力,其利断金,莫因为一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同我生分了。”
  亚连的脸颊微微涨红,垂首看到伊琳的唇瓣肿起,不由暗骂自己方才吻得太过投入,以至于被泽西看穿所为,他虽对泽西颇为忌惮,但骨子里却也是十足的心高气傲,是以嘴上仍强辩道:“我又没真上她,我就是亲了亲、摸了摸,这也不行啊?”
  “不行。”泽西冷冷抛下一句,食指一勾划出一道光圈缚住伊琳,轻轻巧巧便将伊琳从亚连怀里夺了过来,继而转身一跃,抱着伊琳跃入瀑布水帘之中。
  亚连咬牙杵在原地,面上渐渐浮起一丝冷笑:“你越是不让我碰我便越是要碰,我就不信,你真敢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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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巫伦尤克的夜,是经年累月的幽冷黑漆,乍眼看去就像一座被无边无涯的时间荒漠所抛弃的堡垒,除却,那些偶尔从拱门桥边疾速一闪而逝的暗影,以及时而荡漾在夜空中的优美动听的琴音。
  鬼族,天生就是出没于黑暗的特殊族群,他们对夜晚的喜爱就如同鱼儿悠游水中一般怡然自得,是以到了白天时分,巫伦尤克便如陵墓一般寂静,包括那位于高地中央巍峨雄伟的王城,仿佛只有一群扑腾在檐角、呱噪乱叫乌鸦才是城堡的主人。
  但今日似乎有所不用,日暮时分,只听得王城深处忽然传出一声惊叫,就此打破了巫伦尤克的百年沉寂。
  一双血红的眸子,在不该睁开的时候,睁开了。
  “现在。。。还是白天。。。”一个金发少年从一个红彤大池里冒出头来,轻轻掀开严厚密实的幕帘的一角,伸手去触摸眼前那一束明晃晃的光亮:“白天。。。我竟然可以在白天醒来。。。太神奇了。。。”
  “鲁卡!”半卧半坐在池边软榻上的一个同样金发的男子脸色异样苍白,蹙眉喝止:“别碰!”
  为时已晚,鲁卡的手指已经触到了阳光,几乎是与此同时的,他尖声大叫起来,逃也似的后退,一头一脸的冷汗,只见那被光线照到的半截指头已变得血肉模糊、焦灼糜烂,隐隐传出一股腐朽的臭味。
  “果然还是不行啊。”鲁卡重重叹口气:“即便,你给了我你的血之魂,我也只能看看而已。。。琉黎,我还要等多久?”
  那个叫琉黎的金发男子站了起来,他身段高挑伟岸,肩膀十分宽阔,体型却很瘦削,一头耀眼金发一直垂落到腰位之下,浓密地遮住了他大半眉目,但那下颚的弧度、优美的唇线,只消让人看上一眼便难以忘怀,而他的声音,每一个吐露出来的音节,都犹如流水溅玉:
  “我说过了,至少等你满五百周岁,且将血之魂提炼到十三阶以上,方能在白日行走。”
  “那就是得再等上一百年!”鲁卡泄气,苦巴巴道:“如果届时我的血之魂仍不能有所突破的话,我还是得跟他们一样,睡到鬼冢里头去。”
  血之魂,是鬼族独有的术力,最高层可炼至十六阶,与世间一切武功类同,越往上修炼越是艰难,鲁卡目前的水平是第九阶,而从第九阶到第十阶是一个自中阶往高阶的转折点,只有为数不多的鬼族才能冲的过去。
  “以前的你确实不好说,但你现在拥有了我的血。鲁卡,学会利用它,你自然会知道如何突破瓶颈。”琉黎蹲在鲁卡面前,望着池中腾腾翻滚的红水,沉声问道:“她在哪里?”
  “谁?”鲁卡眨巴眼睛,状似不解:“你说谁?”
  琉黎两道好看的眉毛微蹙,嘴角下弯一抿。鲁卡瞧得分明,心底暗自发笑,表面则好整以暇,双手掬一拨红水仰头喝下,笑道:“鬼池的血浆果然有效,连伤痕也愈合的比往常快了。”说着伸出手掌,只见指尖光滑如昔,哪里还有被阳光焚烧过的痕迹。
  琉黎忍了忍,尽量保持心平气和:“鲁卡,我再问你一遍。。。”
  “琉黎,你救我,只是为了她吗?”鲁卡抬首看住琉黎:“如果不是因为我知道她在哪里,你还会牺牲自己的血之魂来救我吗?”
  “你被青龙剑所伤,如果我不救你,你必死无疑。”琉黎淡淡道:“血之魂虽然宝贵,但近百年来身边能说上话的,也就你一个了。”
  琉黎说得隐晦,然其意不言而喻,鲁卡一激动,‘噌’地蹦出鬼池,手舞足蹈开心道:“我就知道,琉黎最好了!”话毕在琉黎脸上重重亲了一口,郑重宣誓道:“琉黎,你就跟我妈妈一样,你对我的爱,是全世界都无法替代的!”
  “鲁卡。”琉黎有些无奈地叹口气,衣袂一飘,便已脱离了鲁卡的拥抱:“你都这么大了,别老是动不动就亲来抱去,让底下的看见了成何体统。”
  “他们这会儿都在鬼冢里睡大觉呢,谁能看见?”鲁卡嘿嘿笑,翻身跃到池对岸的浴缸里,打开水龙头,唰唰将自己冲干净,然后换上一套新衣裳,往琉黎先前躺的软榻上一窝,屈指往左侧墙壁连扣三下。
  这时,左侧墙壁一动,忽然出现一扇四方石板,板后,挂着一副栩栩如生的素墨小像。
  鲁卡两手一圈比作一个相框,定格住小像中人的眉目,眯眼道:“琉黎,要是让你找到她,你预备拿她怎么办呢?”
  琉黎的嘴角微微一动,却是不答。
  ☆、宿命
  “啪!”维维一巴掌打地维奇歪过脸去:“你老实说,这么多钱是怎么来的?”
  维奇哼一声,不搭话,兀自翘着二郎腿靠在新买的鹅绒鸳鸯枕上,左手从油纸包里拎出一只喷香的鸭腿大快朵颐,右手两指随便夹起铺了满床的银币当飞镖使,个个命中脚跟旁的铁罐子。
  维维见状气得发抖,喝道:“你、你是不是把伊琳的下落,卖给了波兰格勒?!”
  “是又怎样?”维奇冷笑:“反正她都已经拒绝你了,你跟她如今连朋友都算不上,凭啥我不能出卖她?”
  “就为了两千银币,你出卖伊琳!”维维踢翻铁罐子,厉声斥道:“你明知我喜欢她!”
  “但人家并不喜欢你!你少自作多情了!”维奇火冒三丈,一骨碌跳起来,结果扯动伤口,顿时疼得龇牙咧嘴,一跤跌倒在地。
  维维冷眼旁观,并不去扶,昂首道:“我的事,轮不到你管。”
  “好,把你的青龙剑给我,从此我便再不管你。”维奇按着肋骨靠在床沿,恨声道:“为着一个女人迷失心智,你没有资格做青龙剑客。”
  “我爱伊琳,但我仍然是维维?因巴斯,青龙剑的主人。”维维抄起自己那把青龙剑佩在腰间,幽幽叹口气:“维奇,你不过就是妒忌,你妒忌我爱伊琳比爱你多,你从小便是如此自我中心,我平日对你不够严厉是我太宠你,但我一直希望有朝一日你能够真正成长,你能够真正懂得,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人生,我背负不了你的,同样你也背负不了我的。”
  “我不止是你姐姐,我还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欲望的女人,我也有我想要的对象和生活。”说完,维维挺直背脊走了出去。
  “蠢货,这世上不会有人比我更爱你,也没有谁比我更值得你关心!”维奇的脸上愤怒与嫉恨交织,冲着维维的背影大喊:“维维?因巴斯,你迟早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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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琳清醒过来的时候,先是听到哗哗水声,然后眼前出现了一方飞流直下的瀑布水帘,而自己则躺在水帘后的洞穴里,洞口生着一堆柴火,将整个洞穴照映得光亮温暖,她第一反应便是想要坐起来,可惜却是动弹不得,因为有人正覆在她的身上,从头顶上方注视着她。
  “泽西。。。”当那张宛若神祇临世的容颜印入眼帘的刹那,伊琳小脸煞白,一颗心几乎停止跳动,心念急转,正欲驱动神术,孰料泽西率先笑出声来:“宝贝儿,在这个暗之咒的结界里,只有高阶术士才有能耐发挥术力,你一个初学者,还是算了吧。”
  果然,伊琳虽能幻化光球,但那光球的体积就跟指甲那么丁点大,杀死一只老鼠可以,对付泽西简直天方夜谭,情急之下劈出一记手刀,却被泽西轻易接住,然后放在唇畔一吻,戏谑笑道:“宝贝儿,你那些花拳绣腿,也都算了吧。”
  ‘嗤’。泽西随意一扯,伊琳的亵裤便碎裂成帛,而泽西自己早已衣衫尽褪,精壮强悍的体魄表露无遗,巨龙高昂,贴近桃林,他并不急于发兵,单冲花王之蕊挑衅。
  顷刻,伊琳仿佛浑身通电,一波波奇特的酥麻感从丹田奔涌而上,搅得她心头怦怦直跳,口干舌燥,一双玉枝不由自主屈抬,这时,一本簿子从伊琳的兜里掉了出来,正落在泽西手里。
  ‘神之道谱’。那是苏兰特送给伊琳的谱本。泽西盯着谱本,眼色蓦地一沉,忽然掌中光芒乍现,谱本瞬间被千穿万孔,化为乌有。
  “宝贝儿,别天真了,所谓‘储君’,都是假的。”泽西狡猾似狐,对伊琳周身各处敏感点了若指掌,娴熟撩拨,眼见桃林春雨淅沥,指尖搬弄巧劲,邪肆挑逗:“苏兰特就是个只懂得纸上谈兵的傀儡,须知他一日不能掌控军权便一日不具备真实的王座保障,而波兰格勒的军士们,都已发誓效忠于我,若非父王古板坚持,他根本当不上王储!”
  “不。。。住手。。。”伊琳在泽西邪恶指尖的肆虐之下逐渐虚脱,整个人就像一团棉花似得使不上力,只得咬紧牙关推搡泽西,拼命想要把他推离:“你。。。走开。。。不能碰。。。”
  孰知,越是在这种时候,这种抗拒的举动越能引发反效果,泽西凝视着抵在自己胸口的那一双柔软无骨的纤纤玉手,腹中的火热犹如炮竹一般窜得节节高:“不能碰?这样碰你便受不了了,那这样呢?”说完潜□去,伸舌一卷,将桃花春雨团团包围。
  伊琳蓦地倒抽一口冷气,身子颤抖如秋风落叶一般,若非泽西箍住她的腰肢,她便要腾空跃起,急忙伸手去阻挠那团填满腿间的银发,但泽西何等老练,一声低笑,露齿轻咬。
  “啊!”伊琳忍不住惊叫,但溢出口来的却是一声娇媚诱惑的□,她不由羞愤交加,脑中空白一片,而泽西的情绪却随着那温暖香甜愈发水涨船高:“苏兰特不适合你,他的性格太过软弱,根本保护不了你,只有我能。”
  伊琳已说不出话来,浑身犹如抽丝剥茧一般没了气力,只余低低□。
  眼见时机成熟,泽西躬身抵上巷口,一头闪亮银发宛若九天银河一般将伊琳圈禁,俯首含住那一触即发的耳垂:“无论是神术、尊荣、权势。。。——宝贝儿,你是我的,我一个人的,为了得到你,我不惜与苏兰特反目成仇。。。你是我的王妃,将来,就是我的皇后。”
  分分寸寸的侵入、点点滴滴的摩擦,泽西一改往日追求极速快感的寻欢作风,以截然相反的、十分缓慢渐进的方式来对付伊琳。
  他将伊琳这具与圣陆众女迥然而异的极端纤细婉约、窈窕婀娜的身子,当作毕生最大的战利品。
  他所要的,不仅仅是肉体上占有,更要精神上的征服。
  他要伊琳永远记住他、记住这一刻,她在他身下俯首称臣,将自己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地展开,奉献给他。
  而此时此刻的伊琳,正如同掉落猎人陷阱的羔羊任凭宰割,无论怎样挣扎都逃不过泽西的掌握。那一双结实雄壮的臂膀,就像铜墙铁壁一般,固定住她的躯壳,将她所剩无几的尊严一丝一毫地剥离,拽着她,朝暗黑无底的欲望深渊里坠去。
  “我什么都不想要。。。我不要什么权势地位,也不要做你的皇后。。。我只要自由。。。我只想回家。。。”拼着最后一丝挣扎,伊琳咬着牙倔强道:“就算。。。让你得到我的身体又如何。。。我永远。。。也不会给你我的心。。。”
  泽西闻言一震,翠绿眼眸刹那幽深如千尺古井,暗藏波澜:“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想逃开我?难道我真有那么讨厌?你知不知道,你离开之后的每日每夜我都在想你,其他女人全变得索然无味。。。”
  “伊琳,如果说,我不止想要你的人,我。。。还想要你的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