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2 节
作者:辣椒王      更新:2024-03-30 10:51      字数:4792
  “嗯,传闻中有过。冰蚕丝在修真界是最常见的东西,用来炼器、制作法衣再普通不过,要不然须弥境也不会有那么多。”徽音点头,这些年她陆续用念力织过冰蚕丝的布,可还没消耗掉堆积如山的蚕茧的十分之一,这东西对她来说还真不算件宝贝。
  抚摸衣服上精致的刺绣,莫璃不由得问:“你亲手给我做衣服?真是受宠若惊啊!”
  徽音一脸“怎么可能”的表情:“是用念力弄的,你若想要我亲手做的衣服也行,不过我只做一套!”
  “要,怎么不要?”莫璃撇嘴,她可是知道的,胤禛那已经有四套这人亲手做的衣服了,两套夏装,两套冬装,果然是“有异性没人性”吗?
  “回头你选了料子和图案,我给你做。”
  “行嘛!那咱现在回吧?”
  徽音拉住莫璃,心念一动,瞬间已到了无涯居,还是在书房里:“来吧,开始敲定方案,一年的时间,足够了!”
  “什么?要不要这么赶?现在就来?”莫璃瞪眼,用不用这么急啊?
  “唔……早点敲定后,不是还可以查漏补缺?总比以后执行的时候,发现问题多多好吧?”徽音神识探向书架,一些有关于清朝的书就飞了出来,一本本垒到了宽大的书桌上。
  瞧着这一幕,莫璃无奈了,她还有拒绝的余地吗?书都已经搬下来了,难不成好不容易结识了一个同性知己,反而要做苦力?想想这几年过的日子,虽然没什么压力,但好像真的有点做苦力的嫌疑……
  “没看资料前,先写下目前所能看出来的问题,然后再根据资料补充,等雪苑送来外面详查的现实资料,相互结合后,就开始一步步拟定计划书。”徽音坐下,磨墨准备写字。
  莫璃抚额,点点头拉了把椅子过去。这几年她们老用毛笔写字,都已经习惯了软笔书法,除非是要画精细的图纸,一般都不用现代的笔了。
  清朝的历史资料,在各朝各代中,留存于21世纪的算是最多的,这个书房里的藏书,都是徽音搜罗的,史料类的占得最多,除了研究古董之外,有一部分是她专研历史所用。
  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
  人世间发生的事,很多其实都在历史上可以找到,徽音精研历史是为了磨练心性、思维,就像阅读司马家历代家主的自传一样,根本谈不上喜好问题,她唯一喜欢的,只有那些精致的、各种各样的古董字画。
  康熙年间的清朝存在多少弊端?而每一个弊端又该如何解决?这就是她们现在需要罗列出来的东西,并结合后世的种种研究分析,作出相应的方案。
  徽音和莫璃谈得投入,她们却完全忽视了一个关键人物的意见,或者说压根就没打算考虑这个人的想法。
  身为大清如今的掌权者,康熙会答应她们的计划吗?又能容许她们的计划实行吗?
  至于胤禛……她们连康熙都未曾放在心上,更别说他这个仍旧在小心夺嫡、谋求帝位的皇子了。
  她们在这里舒服地度日定计划,岂知外面各处又是何种情形?堂堂一个郡王侧福晋不见了人,有心的人自然能品出其中的蹊跷,所谓的对外说法,毕竟瞒住的不过是些普通人罢了。
  第47章 皇家子孙
  恒郡王府里,雅茹抱着今年六月才出生的女儿,慈爱地逗弄着已经四个月大的孩子,一个两岁大的小男孩趴在一边,睁着明亮的凤眼看着襁褓中的妹妹,他就是弘昂,康熙四十四年四月出生的恒郡王嫡子。
  “爷吉祥!”门口的奴才请安问礼,紧接着就看到胤祺掀了厚厚的帘子进来。
  雅茹偏头看去,脸上的笑意尚未褪去,一双眸子似美玉一样盈满融光,她将女儿放在炕上,起来屈身请安。胤祺赶忙叫起,视线经过炕上和炕边的孩子,温和的表情更是柔软了几分。
  “阿玛,妹妹吐泡泡!”弘昂迈着小腿走过来,扯住自家阿玛的袍子道。
  胤祺低头一笑:“弘昂今天有没有闹额娘?”短短三年的时间,他相继有了嫡子嫡女,可是全了一个“好”字,再加上四十三年晋了郡王,日子过得甚为平顺。
  “没有,我比妹妹乖,妹妹哭了!”小豆丁挺挺胸脯,奶声奶气地说道。
  这是告状了?
  胤祺和雅茹相视一笑,双双坐到了炕上,襁褓中的婴儿挥挥小手,咿咿呀呀不知在说些什么,弘昂奔到了炕边,巴在那儿够着要看妹妹。
  “多亏了徽音,按她说的养孩子,才有这么健康的昂儿,现在的毓儿也是,小胳膊腿的,可有劲儿了。”雅茹抓住女儿的小手摇摇,忍不住叹道。
  胤祺眸光一闪,唤了屋里的几个奴才:“抱弘昂和毓儿回房,你们都下去吧!”
  片刻后,奴才们都出去了,还有眼色地关上了门。
  “爷……徽音她……”雅茹忧心地开口,却未曾真的说出什么。
  “不要再提小四嫂了,”胤祺揉揉额头,谨慎地开口,“都说小四嫂是在陪皇玛嬷,可这快一个月了,咱们没少到宁寿宫请安,哪里又见过小四嫂?雅茹,这里面肯定大有文章,不是咱们能论及的。”
  “颜颜病了这么久,徽音又不在,该如何是好啊!”雅茹面带焦虑和困惑,这几年她和徽音关系近了,自然会更关心一些。
  “雅茹,你听着,”胤祺很严肃地看着旁边的妻子,“小四嫂和玲珑,你一个都不准管,她们自有四哥操心,别忘了你是恒郡王福晋,是弘昂和毓儿的额娘!”那个女子的无影无踪,有心之人都能知晓,能打出皇玛嬷的幌子,除了皇阿玛还有谁?这其中涉及多少事,又是多严重的事,谁都不清楚,而他既要装作不知情,还必须得远远地绕开。
  “我……妾身晓得了!”雅茹眼眶湿润,泪水滚了下来,她与徽音甚为投缘,又受其益处良多,如今闺蜜出了事,她却连过问一声都不行,最终只能远远避着,这让人怎能不难过?
  “唉!”胤祺抱住妻子,叹息一声道,“雅茹,不是爷不让你管,而是不得不如此啊,以你的聪慧应该明白,小四嫂的失踪必然与皇阿玛有关,既然如今未传出‘暴毙’、‘病逝’的消息,那就说明现在仍旧无事。”
  “爷,妾身知道厉害,只是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妾身不是……只不过……”雅茹靠在丈夫怀中,理智上懂得分寸,感情上却接受不了。
  “雅茹,爷也不瞒你,小四嫂上月底到现在为止不见踪影,玲珑又在病中,可是这月初回京的四哥,此刻都不动如山,咱们又有什么资格过问?况且……那毕竟是四哥的人,爷万不能惹人诟病呐!”胤祺心疼妻子,又不愿被误解,只得解释一二。
  是啊,做弟弟的过问哥哥的女人的事,哪有这样的道理?
  雅茹一震,拽紧了抱住她的人的前襟:“爷,是妾身昏头了,爷莫要恼,妾身这次是真的明白了。”恒郡王府才是她该守着的地方,弘昂和毓儿才是她该操心的人,而眼前的男人,才是她的天啊!
  “雅茹,这次真的不简单,玲珑病了这么久,往日那么疼她的九弟和老十三都未曾登门,可见他们也定是品出什么味了,咱们不能搅和进去,爷……不能!”胤祺坦言,最后一句“不能”说得既肯定又艰涩。
  胤祺心里通透,九弟与老八交好,额娘只有他和九弟两个儿子,十一弟幼年早夭,额娘能依靠的只有两个儿子,可是九弟参与了争斗,他就绝不能再沾染,况且皇玛嬷教养他长大,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他只能置身事外,只有这样才能稳妥善终,不让皇玛嬷失望,不让额娘没了依靠。
  “爷,妾身陪着您,一直都会陪着您!”雅茹与眼前人夫妻多年,如今又恩爱有加,怎会不懂他的意思?此时想明白了,当然不再坚持,虽然她心里仍旧担忧徽音,却也仅止于此了。
  “你若不放心,就去看看玲珑吧,分寸……你当是有数的。”胤祺不忍妻子郁结,松口应了一事。
  “爷,没关系吗?”雅茹微露喜色,随即又不安了。
  “探病的话无妨,此时四哥也不好去看玲珑,女人家行事,皇阿玛不会多心的,你与小四嫂有情分在,如此也是应该。”胤祺点头,抚了抚怀中人的背,无声地缓解她的忐忑。若非四哥分了功,他也成不了郡王,眼下玲珑病了,四哥自个儿不好亲自去看,雅茹以婶子的身份去探望,权当还了四哥一个人情,虽然并不能还清,可总是聊剩于无啊!
  “那妾身回头就准备。”雅茹忙道,心里的愧疚消散了很多。
  这边的胤祺劝稳了雅茹,旁的皇子那里就远没有这般轻松了。
  大阿哥初闻此事,惊了好久,却并没有派人查访消息,如今的他已经不是三十八年的胤禔了,怎会去做那明显招皇阿玛忌讳的事?只是那个女子失踪……这事就透着奇怪了。老实说,胤禔心中是有些幸灾乐祸的,即使当年扣了那顶“不孝”的帽子后,徽音献计助他博了圣心,不久就消除了影响,但是不记恨却是绝对不可能的。
  太子得到消息的时候,仅是愣了一下,随即就不再理会了。老大、老八逼得太紧,老三又颇得皇阿玛喜欢,近来他的人在朝堂上被多次打压,哼,他怎么会容许其他的皇子挑衅,哪里还有空去管那个女子的事?
  三阿哥闻信深思,紧接着就旁观看戏了,老四是亲太子的,一个让皇阿玛出手的女人,还是老四家的,说不定……能因此让皇阿玛发作老四,不高高兴兴看戏,他管一个陌生人干什么?若不是怕引起皇阿玛的注意,他还打算扇点风借机利用一把呢!
  七阿哥与五阿哥一样,坚持明哲保身,即使看出些什么,也只会装聋作哑,虽然他的确喜欢小侄女玲珑,但也不会为了这点喜欢做出什么不利于己的事。
  八阿哥听到消息时,立刻就命人暗中去查了,随后他打算去寻九阿哥打听消息,却没料到九阿哥闭门不出了,只得打道回府。这其中的□,没有丝毫的说法,他想了许久,干脆放开了此事,再加上突然紧张的气氛,敏感如他怎会察觉不出,于是越发不关心这个了。倒是对太子那边,关注的程度益日紧密,对太子的势力,也尽可能地逼迫打击,没有裕亲王府和其背后的宗室,他虽感遗憾,却并不觉得势弱,朝中的人脉,捏在他手里的并不少,这些依旧能做很多事。
  九、十、十三阿哥在徽音进宫后,早就碰过一次头,他们都是极疼颜颜的人,尽管具体内情分毫不晓,可都是有脑子的人,很容易就判断出这里面有问题,于是为了不让颜颜过分地引起皇阿玛的注意,皆回府闭门不出,即使得知颜颜病了,再心急如焚也未曾胡来。这些年他们三个对颜颜的疼宠众人皆知,敏感时期,身为皇子,他们的一举一动纵然没有什么含义,皇阿玛也不会看得简单,颜颜的额娘已然没了讯息,他们能为颜颜护上几分,便会护上几分,有些他们做不到的也就罢了,能做到的又怎能不做?
  十二阿哥淡泊出世,一向不理旁务,得知颜颜的额娘入宫不见了,也仅仅惋惜了一下未曾长大的侄女儿,觉得这孩子怕是要吃苦了,其余的却是再没有了。
  十四阿哥笑得畅快,四十三年要人不得那一茬他一直记着呢,如今那个敢扫他面子的女人倒霉了,他又怎会不高兴?知道自家额娘与那女子不对付,他当然要去报个喜讯了,顺便再上点眼药,谁让那女人是他的好四哥家的,四哥总不能上了那女人,还不担着额娘对她的厌恶烦感吧?
  稳坐乾清宫的康熙,看着手中的密报,对各方的反应冷笑连连,最让他气恼的就是,本想控制住玲珑以备拿捏徽音,却发现区区一个八岁的小女孩,他竟然也动不了,那无时无刻暗中守着的绝顶高手究竟是哪里来的?他怎么从来不晓得有这种东西?
  暗卫查访无果,甚至连玲珑的身都近不了,更别说控制她了。康熙此时才明白,为何徽音半点不担心女儿的安危生死,却原来早就有了后着,只是,这些比他的暗卫还要出色的高手,究竟是哪里来的?
  康熙十分肯定,这些人必然和徽音有关,然而这些年他虽然慢慢松了对她的监视,可从未完全撤离过监视啊,一直未曾离开监视的徽音,又是如何能掌控这些人,且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