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3 节
作者:想聊      更新:2024-03-24 15:50      字数:4789
  津去了。
  “百合子阿姨怎么会认识迹部夫人的?”
  舞池里,千代樱和亚久津牵着手跳舞的时候,千代樱把刚刚遇到迹部夫人的事情告诉了亚久津,换来的是一个疑惑的眼神。
  “谁知道是怎么回事,你是没看见,那女人脸色白的跟鬼似的。”千代樱想起来就觉得很不爽,当然她可不会认为是自己长得太丑的缘故,她以前根本没有见过迹部的老妈,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两个女人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恩怨。
  这恩怨还不能小了去了,不然的话美女干什么笑得跟个催命鬼似的。虽然这样说是蛮不厚道的,但是那个表情的确够渗人。
  万一真有什么,那事情可就大条了。
  迹部家是什么人家?豪门巨贾。他们家是什么人家?平头百姓。这万一想找麻烦,不是铁定只有吃亏的份儿?
  千代樱简直忧心忡忡了。
  “不要胡思乱想,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随便说,他们自己解决就是了。”亚久津安慰地拍拍她的背。
  “唉,你不是女人,不知道我的感觉,我跟你说,女人的第六感是个很奇妙的玩意儿,有的时候准得可怕。日本是个传统社会,咱俩这样的身份,终究是个不尴不尬的,谁知道当年美女她们到底经过什么事情,我们的父亲到底是谁……这些都是很微妙的事情,你知道,什么金钱权势的,一般都不会让女人之间搞成什么不共戴天的仇恨,只有男人会让两个女人结成那种怪里怪气的气氛……”千代樱也没有心情跳舞了,拉着亚久津走出来坐在凉亭里的长凳上。
  “你想太多了。”亚久津把她拉过来抱住,“就算是这样又怎么样呢?也不能改变什么。你忧虑的问题其实我也想过,你肯定也看得出来我家老太婆和百合子阿姨都不像是一般人家出身的。最坏的结果也不过就是我们是某个豪门的私生子,可那又能怎么样?我们又不是不能自己养活自己,不可能任他们搓圆捏扁。”
  虽然是不怎么在意“父亲是谁”这种问题,但对于自己的身世还是有某种程度上的忧虑——能一辈子不知道最好,可万一真摊上一个叫人无法自处的背景,又该怎么办?
  不过,不管怎么样,她只要和亚久津在一起就够了,有他在身边,就无所畏惧。
  “没错,就算真实身份比较叫人难堪,那又怎么样?反正我们俩在一起就够了,就算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也不算什么。”千代樱微微一笑。
  “那我们接着去跳舞好了。”亚久津站起来,把她拉走。
  这件事就这么揭过去了,真正的当事人心里可没有这么豁达。
  迹部景吾看着自己母亲脸色苍白浑身瘫软地提前退席,心下诧异——自己这位强势无比,惯于追求完美的母亲大人居然失态成这个样子,他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看到。千代樱的妈妈自己是头一次见,可是母亲却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心头蓦然划过一丝不祥的预感,迹部顿时就没有心情了,走过去跟川端先生道了歉,然后自己也退席了。
  这厢千代樱和亚久津也遇上了麻烦。
  跳舞跳得有点累,走到自助餐桌旁边准备拿点喝的,正好跟川端明康打了个照面。
  心下暗暗叫苦,表面上却不得不笑着打了个招呼,自我介绍了一下。
  川端明康上下打量了两个人几下,哼了一声,表示不屑。
  亚久津有点不高兴,皱了皱眉头。
  “不要以为你妈妈嫁给我父亲,你就飞上枝头了,川端家可不会承认你。”他趾高气扬地对亚久津说。
  “我也不稀罕你们川端家的承认,别自作多情。”亚久津冷冷地回答,然后千代樱见势头不对,赶紧拉着他走人。
  “……不过是个没名没分的野种罢了,还敢跟我摆谱——”
  谁知道川端明康是发了什么神经了,估计是喝醉了?不经大脑思考的话脱口而出。
  千代樱和亚久津同时出手,川端明康话音未落,就挨了两记重拳,飞出去四五米,刚好落在往这边走过来的川端次郎和优纪脚下。
  场面顿时就僵住了。
  千代樱先发制人,假装没看见两人,“川端明康,把你的嘴给我好好洗洗干净,这就是你们川端家的家教?我都替你丢人!”一边用力推了亚久津一把。
  亚久津心领神会,脸色一整,“你少在那儿大放厥词,今天是你爸和我妈的婚礼,你不去祝福也就罢了,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不要以为我妈嫁给你爸,我就飞上枝头了?你一个二十多岁的人,说出这种话都不会觉得自己丢人吗?要不是看在我妈的份儿上,我今天非叫你好看不可!”
  说罢两个人才抬头,“才”看见了家长。
  川端次郎的眼神一下子冷厉下来,黑着脸看着被打得嘴角出血的儿子,觉得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结果就是闹事的三个人都被第一时间送离现场,塞进豪华轿车拉回家去了。
  好好的心情,被突发的两个意外搞得一塌糊涂。
  本来从小到大因为身份问题遇到的不愉快已经够多了,紧低调慢低调都还避不开这种叫人难堪的冷嘲热讽,这下子优纪嫁入豪门,亚久津却没有改姓,以后免不了要进入上流社会的社交圈子……真是够了!
  能力与野心
  “都半夜十二点了,她怎么还不回来!”
  千代樱在屋子里来来回回踱步,紧张得神经都要崩溃。
  他们俩先被送回来了,回来烧了饭吃,洗了个澡,等着美女回来。可是左等右等,就是不见人影,眼见着快要凌晨了,千代樱急得要跳高。
  “我出去找找。”亚久津穿上衣服准备出去。
  “你要去哪里找?”千代樱无力阻止道,接着又自责万分,“我真不应该先离开的!我明明知道她今天不太对劲儿,我还以为她会跟优纪聊天什么的就没叫她,可是……啊啊啊啊啊!”她在生自己的气。
  “别喊,赶快打电话给老太婆。”亚久津拿着头盔拉着千代樱往外走。
  千代樱拿着手机给优纪打电话,心下万分抱歉打搅了别人的新婚之夜,可是她也没有办法。
  优纪听说百合子现在还没有回家,大为担心,马上就要出来找,被千代樱阻止。她和亚久津骑着摩托车沿着从婚礼现场回来的路慢慢找。
  走到半道上,左顾右盼的千代樱突然看见了一家打烊的酒吧门口有两个人,然后旁边还有一群像是流氓的人——
  “妈!”千代樱尖叫一声,赶紧跑过去,亚久津紧随其后。
  “哟~哪儿来的漂亮妞儿——啊!”
  胡言乱语是一定会有的,所以挨拳头也是必须的。
  美女和那个旁边的陌生男人看上去狼狈不堪,千代樱暴怒,顿时失去理智,和亚久津大开杀戒。
  劈手操起门边的一根废旧钢管,千代樱看见那些流氓居然敢对她家美女拉拉扯扯,大怒,操着钢管就把那些人往死里打。
  打到横尸一地才罢手,千代樱还不解恨。刚刚那群人明显是打架的老手,看那副痞子样子绝对是惯犯,拿出手机就想报警。
  “别,小樱,别!”美女惊魂甫定,赶快阻止。
  “为什么?”千代樱不解。亚久津不动声色地捏捏她的手,千代樱不再问,把美女和那个男的扶上摩托车,趁还没有人发现这边的动静,溜之大吉。
  真是要命,两个大人居然还要两个孩子去找,“今天晚上要是我们没去找你们,我看你怎么办!你一个单身女人,半夜十二点了都不回家算是怎么回事!——这个男人是谁?”
  回家了把百合子扶到沙发上,千代樱怒道。
  美女被她这么一顿吼,居然半点脾气也没有,老老实实坐在沙发上,也不回答。
  千代樱无语,跑去房间里拿出来医药箱,给她手上的擦伤上药。那边亚久津去自己房间里拿了一套衣服递给那个一身西装被搞得跟抹布一样的男人叫他换衣服。
  “好了先生,请问您到底是谁,为什么会跟我母亲从酒吧里出来?”收拾好了之后,千代樱双手环胸,不客气地问。
  “我是迹部流光,迹部财团的当家人。”男人抬起头来,一双眼睛清清冷冷。
  千代樱倒吸一口冷气——“你不要告诉我你是迹部景吾的父亲!”
  “你认识景吾?”迹部流光点点头,“我确实是他的父亲。”
  “你……”千代樱说不出话来——你不是已经有老婆了,怎么还跟我妈拉扯不清?
  她当然没这么说,“哦,难怪不让我报警,报了警的话你明天就得上小报头条了。”
  “小樱……”美女无力,“不要这么说……”
  “那你叫我怎么说啊,啊?妈?”千代樱没好气地反问,“迹部先生,我今天刚刚见过你的夫人,这么正式的宴会你不跟你夫人在一起,反倒跟一个单身女人半夜去酒吧,我倒是想问问你想干什么?!”
  迹部流光没答话,反倒是美女怒了,“小樱!我不记得我有教导你这么跟长辈说话!”
  “哼!”千代樱冷哼一声,转身上楼去了,嘭的一声把门摔上。
  亚久津一看千代樱跑了,自己呆在这里更是不伦不类,赶紧也上楼去,敲开千代樱屋子的门进去了。
  千代百合子无力地靠在沙发上,半晌,轻轻说了一句,“你还是赶紧走吧。”
  迹部流光没有说话,苦笑了一下,慢慢站起身来打电话给自己的司机。
  极度沉默的五分钟以后,司机到了。
  迹部流光拉开门准备走出去,回头看看百合子,百合子眼神冷漠,并不看他。
  轻轻叹了一口气,迹部流光关上门,走了。
  千代樱趴在床上,极度不爽。
  女人的直觉不是盖的,况且那么诡异的气氛就算是神经再粗的人也感觉到了。美女和迹部流光之间肯定有点什么,加上今天迹部夫人的恐怖表现,傻子也知道必定有点什么不得不说的故事。
  “Shit!Damn it!跟谁扯上关系不好,偏偏要是迹部家那来头大得要死的人家!”千代樱一边恨恨地骂着,一边捶着枕头。
  亚久津坐在她旁边靠在床头上,安抚性地拍拍她,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俩人都是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
  千代樱恼怒得不得了,简直恨不得在地下打滚。
  幸亏木村奶奶回本家了,不然的话那可好看了。
  恼怒归恼怒,第二天还是要上学。
  千代樱顶着两个黑眼圈,带着一副暴躁的脾气去了学校。一上午浑浑噩噩过去,中午该吃饭了,忍足出现在B班门口,千代樱和高桥看见他,就出去了。
  “什么事?”千代樱精神萎靡地问。
  “没什么事,叫你俩吃饭而已。”忍足笑得很灿烂。
  没什么事才有鬼!
  千代樱看着迹部脸上的几道血红色的印子和他那黑到极点的脸色,惊讶得瞪大了眼睛。
  “你这是怎么了?”压低声音问他,千代樱直觉他脸上的伤痕跟昨天的一切都有关系。
  “社团活动的时候我再告诉你。”迹部阴沉沉地说,千代樱也就闭上了嘴,默默低头吃饭。
  迹部心情不好,谁也不敢惹他,就连平日上蹿下跳的向日都乖乖的不敢闹着要吃东西什么的,千代樱平日就不耐烦应付他,今天更是把他当作了空气,布置好训练计划以后,就进了迹部的办公室。
  “我父亲昨天凌晨两点多才回来。”迹部劈头就是这么一句。
  千代樱点点头,“所以?这跟你脸上的伤有关吗?”豪门大户人家的腌臜事情多了去了,但是不管怎么样,就算是迹部流光昨天确实是从她家离开的,这也跟美女无关。
  她看着迹部犀利的眼神,面无表情,反正她从来也没怕过他,所以要是他打着把她看到心虚的主意,那他是注定要失算的。
  她装聋作哑,迹部也无法可想,只能冷哼一声,挥挥手轰她走。
  千代樱干净利落地走掉了。
  千代樱飞快地溜走之后,迹部一下子瘫进椅子里。
  昨天的事儿,着实把他吓到了。
  先是在喜宴上见到千代樱,他妈妈仿佛见了鬼一般;
  再是父亲在喜宴结束之后神秘失踪,到半夜两点才回来,母亲愤怒地质问司机老爷去了哪里,可那位司机是父亲的心腹,嘴巴紧得像死掉的蚌壳,怎么都撬不开;
  最后母亲哭哭啼啼一状告到了祖父那里,这一下子炸了锅,父亲被爷爷半夜里训斥一顿,低着头接受,然后回到他们住的主屋,脸色便冷得像冰一样。
  他在屋外听着屋子里母亲又哭又骂,间或提到什么“那个贱人”“你就是忘不了她”“我又算什么”之类的话,他就是个傻子也猜出来是什么事儿了!
  而且这事情,百分之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