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 节
作者:蝎子王      更新:2021-02-17 22:12      字数:4740
  祁翊眉梢一挑,盯着楚汐,怒道:“这么清楚!难不成你昨晚跟踪我了?”
  楚汐没想到祁世子还有开玩笑的天份,忍不住朗声轻笑起来,“看来你果然是动春心了,经常一个人在那发呆。”
  祁翊不置可否,扬了扬眉,目光却朝南宫婳方向眺望而去,这一眺,便让楚汐看出了端倪,楚汐恍然大悟的看向南宫婳,如此女子,这般静好,就是他也欣赏。
  “南宫姑娘的确聪明,只是今天我们的羽落郡主在照顾太后,没精力来宴会,要不然,你们俩还可以较量一番。”说这话的,是一直眉眼婉转的苏贵妃。
  苏贵妃高高在上的盯着南宫婳,眼里透着阵阵寒意,随即温和的道:“荔枝的吃法倒是简单,不过,本宫宫里一向有个难题,本宫喜欢吃核桃,但是每次宫女们都用锥子把核桃砸得个粉碎,根本挑不出几粒完好的核桃瓣,又浪费许多细碎的。用手剥呢,经常把宫女们的手剥出了血,看那鲜血淋漓的样子,谁还敢吃?又不能用嘴咬,谁的牙齿有这么硬,本宫一直想不到好办法吃核桃,不知道南宫姑娘可有办法?”
  苏贵妃不紧不慢的说完,冷冰冰的盯着南宫婳,她不相信南宫婳连这题也会,其他人也纷纷像看戏的盯着南宫婳,南宫婳今日出彩,已经让许多千金心存嫉妒,所以,大家都等着她出丑呢。
  真是,不出彩会被人嘲笑,出彩了又引人嫉妒,人性就是这么的奇怪。
  这题南宫婳还真的不会,她又不是神人,不可能什么都会,正在她沉思冥想之际,身侧的赵老太君轻轻碰了碰她的手,借着拂袖喝酒的时机,在她边上轻轻耳语两句。
  南宫婳一听,立即恍然大悟,她感激的看了老太君一眼,朝面露挑衅的苏贵妃微微笑道:“臣女懂的实在不多,不过以前听长辈说过,其实只要在砸核桃之前稍加处理便可。先把核桃放进锅里蒸一盏茶的时间,然后倒进一盆凉水中降温,免得烫手,等水气进和里面。这时果仁遇水,表皮变得易碎轻软,再用锥子轻敲的时候,变软的果仁就不易碎了。”
  庄贵妃听完,有些似懂非懂的让挑眸,又让身后的宫女记下,这才朝南宫婳笑着道谢,只是那眼神无比冷漠,原以为会刁难住她,没想到有人暗中帮手。
  别以为她没看到,赵老太君刚才说了些什么,那死老太婆!
  这时,所有人又是赞赏的看着南宫婳,尤其是那些要求娶媳妇的夫人们,一个个像要把南宫婳看穿似的,心里纷纷有了想法。
  边上的安容华见南宫婳再次出彩,成为众人羡慕的焦点,气得捏紧手中帕子,那些常识她都知道,只是她以前没吃过荔枝,若是吃过,又岂会坐在这一句话都答不上来。
  安容华面色深沉,她恨自己的身份,恨自己家世不好,恨自己没见过世面,像村姑进城一般,什么都不懂。
  老天爷为什么这么不公平?若是让她有良好的家世,像南宫婳那样有地位有权势,她一定比南宫婳优秀,又怎会通过其他手段来为自己夺位置。
  那湖水很冰很凉,为了搏得众人的好感,她差点把命都搭了进去,却没有南宫婳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得人心,果然,还是家世最重要,上天永远是不公平的。
  不行,她要引起王孙公子的注意,就算不能嫁祁世子,也要嫁个普通的官员做正妻,如今她已是初级女医官,相信她再努力努力,一定能飞上枝头当凤凰。
  想到这里,安容华故意扯了扯南宫婳的衣角,朝她笑道:“刚才来的时候太急了,妹妹,你能不能帮我看下,我哪里没弄好?”
  说罢,安容华低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装,生怕衣裳哪里出问题,会丢人。
  果然,她这一招,已经引起世子们的注意,见有几名男子将看南宫婳的目光移到自己身上,安容华忙温婉一笑,温柔的坐在原地,尽量装出一副大方识礼的表情。
  南宫婳则冷冷扬唇,这么多人盯着她,她觉得很不自在,她巴不得男人们的视线都被安容华吸引走。
  ☆、第086章 叔叔醉了世子强吻【手打txt】
  安容华成功吸引几名公子爱慕的眼神,眼眸微转,不经意的看过去,却发现那怪异强势的楚宸烨正斜靠在椅上喝着闷酒,他似乎心情很不佳,样子有些孤寂,却又如高贵的狼,无人敢接近,身上散发出浓浓的肃杀与冷意,也没人敢直视。
  见楚宸烨这样,安容华心中一怔,难道,他在为南宫婳伤心?南宫婳哪来的福分,两个如此出色的男人都为她伤神,她真的很不服气。
  想到这里,安容华朝南宫婳微微一笑,“还是妹妹幸福,从小出生在侯府,如今什么都会,才艺双全,得到众人的欢心,真令姐姐羡慕。”
  南宫婳微微一笑,无论前世还是今生,之前她都是默默无闻的闺阁小姐,平素所有风头都在南宫珏身上,她被苏氏设计窝在自己的飞羽院,闲时没事的时候,便练舞弹琴,又学诗作画,久而久之,竟然练成了用舞袖腾空写字的技能。
  这些东西都不是一点时间一蹴而就的,而是靠多年和积累与坚持不懈的努力,说起来,她有今天的成绩,还多感谢苏氏,若不是苏氏放任父亲对她不闻不问,她也不会静心于充实自己。
  前世她在府里做得最多便是看书,学技艺,可惜从来没向人展露过,因为没有机会,所以南宫珏才以为她什么都不懂,今生一重生,她每天在看完书后,都不忘练舞练箭提升自己,自己努力了,这些东西总会用得上,她一刻都不能放松,否则一旦松懈,便会坠入万丈深渊。
  至于剥荔枝,这件事想起都觉得讽刺,前世她性格懦弱,一味的讨好袁逸升那刁蛮刻薄的母亲,嫁进袁家后她便成了袁母的出气筒,袁母事事刻薄她,把她的嫁妆找借口套走,她做绣活种蔬菜得的银钱,也被袁母找借口要走。
  当时她觉得大家都是一家人,又觉得子女必须要孝顺长辈,便逆来顺受,加上袁逸升嘴巴会说,长得俊俏,总用甜言蜜语诓她,她便觉得这一切付出和欺凌都是应该的。
  当时她还利用表哥和影华表姐的关系,帮袁逸升步步高升,看着手心红艳艳如宝石一般的荔枝,南宫婳嘴角噙起抹冷笑,前世她在侯府得了一盘荔枝,是皇帝赏给侯府的,乃燕国贡品,一般人家根本吃不到。
  拿回袁府,她亲手剥给眉头冷挑的袁母吃,袁母脾气大,她如果剥得不好,将荔枝剥坏,袁母就会骂她,她只好试着捏了捏那条缝,果然,这一捏,荔枝就好剥多了,一盘荔枝全进了袁母的肚子,在最后她终于奖赏南宫婳一盘吃过的水晶虾饺。
  想起前世自己无比孝顺,是个知书达礼的大家闺秀,对丈夫和公婆都付出百倍心思,却换来那样的下场,她就恨不得冲到前世去狠煽自己几巴掌,问自己当初怎么这么贱!自己的前世真是个包子,换作今天,一天天受袁母奴役及袁逸升欺骗,她就恨不得掐死那时候懦弱的自己!
  这一世,她一定要带好眼睛,看准了男人再嫁,否则,宁愿做一辈子的老姑娘,做老姑娘都比被袁逸升联合南宫珏害死的好。
  安容华见南宫婳在沉思,怀疑的看了她一眼,难道,婳儿因为琳琅公主落水的事在生自己的气?可不行,如今婳儿是自己的唯一的靠山,她绝不能得罪她。
  想到这里,安容华有些尴尬的看向南宫婳,小声且委屈的道:“妹妹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我被她们如此欺侮,实在气不过,再加上她们又欺负你,处处想着讽刺你,我作为你的姐姐,自然看不过去有人这样鄙夷你,所以才替你报仇!”
  南宫婳嘴角冷冷勾起,无声无息的看了安容华一眼,琳琅虽然讽刺了她,但却没欺负她,别人都没欺负她,她根本不需要安容华替自己报仇,安容华只是替自己报仇罢了,她做的每一件事,都有她的目的性。
  想到这里,南宫婳朝安容华淡笑道:“我并没有生气,不过,琳琅公主那样打你,是有点过分。”
  安容华把南宫婳的话听成了赞同自己,忙点了点头,一脸感激的看着南宫婳。
  皇帝喝了口酒,扫了扫下首众人,将目光移到慵懒邪魅的楚宸烨身上,见楚宸烨似乎心情不好,在喝闷酒,他面前已经摆了两瓶烈油,而他眼睛眨都没眨,便将那酒一饮而尽,显得豪情万丈、绝世芳华。
  楚宸烨再次喝了口闷酒,一双凤眸若有若无的瞟向天空,那凤眸寒冷而凌厉,他面无表情,只活在自己的回忆里,记忆中心爱的月莳。
  皇帝不动声色的眯起眼睛,目光看向楚宸烨,“大将军好酒量,人都说齐王世子舞剑刚柔齐济,可否借此酒意,给大家来一段助兴。”
  楚宸烨薄唇紧抿,眉梢冷挑,眼里嵌着嗜血的寒芒,身上气场强大,看得众千金既喜欢又害怕。
  只一刹那,他已经取下身后画舫壁上的宝剑,那宝剑剑柄由白玉制成,上面缀着一束红色的缨络穗子,楚宸烨身子一斜,凌厉的转动着手中宝剑,醉态翩然的一挥,那宝剑便发出如削风雪一般的嗖嗖声。
  登时,所有人都屏神静气,女孩子们则害怕得往后退了一遍,生怕醉了的楚叔叔会伤及无辜。
  纪老将军这时已经冰冷的坐在原地,神情严肃,目光始终盯着楚宸烨。
  此时的楚宸烨,左手握酒瓶,仰头就灌了一口酒,右手中的剑也嗖嗖飞动,登时,他一跃上前,握紧剑柄,丰姿卓绝的开始舞剑。
  登时,一袭紫衣在大殿上翩翩飞舞,如蛟龙出海,似狂风肆虐,那袭紫衣身上透着无比凌厉的王者之气,好像他此刻身在战场,一招一式便取敌人的首级于无形之中,这是一个无比强大的男人。
  他眼神阴戾,剑姿优美,却又不失豪气,高大的身子慵懒的轻斜,殷红的唇冷启道:“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刀剑狂,显锋芒,渡长江,逐鹿天下,胸怀四海骄阳!”
  楚宸烨一边舞剑,一边吟诗,乌黑的眸子显得邪魅轻狂,潇洒不羁,他醉醺醺的摇晃几下,又持长剑,那长剑华丽纷飞,剑穗迅速扬起,画舫外一阵冷风吹来,吹得男人身上的袍子轻轻悠扬。
  他火红的唇又是一咧,突然转过身,朝南宫婳方向邪笑而去,用近乎悲戚的声音道:“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此词一出,惊得所有人都浑身打颤,连坐上的皇帝都迅速挑眉,目光惊愕的盯着肆意舞剑的男人,此时,男人的剑已经朝南宫婳方向舞去,他还一边舞剑一边朗声吟道:“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岗!”
  楚宸烨的声音缓缓而低沉,里面含着浓浓的悲戚感,纪老将军此时已经篡紧拳头,生怕自己的孙儿喝醉酒出事,看孙儿如此醉态,他定是心里千疮百孔,思念他逝去的夫人了。
  皇帝一直握紧拳头,他虽知道楚宸烨一向性格怪异,从不受礼制的约束,自由不羁惯了,可他今天这个状态,会不会出事?或者,刺杀他?
  想到这里,皇帝的脸色攸地阴黑,脸色立马难看起来,边上的皇后见状,忙捏紧皇上的手,朝他点了点头,示意他别惊慌。
  皇帝这才暂时镇定下来,为人君者久了,臣下的一举一动都不免让他怀疑,楚宸烨虽手握重兵,性格潇洒狂放,但他不像那种会造反的人,他甚至把最高的机密交由他去查,比如查那个燕国太子,其实他心里,还是比较信任楚宸烨的。
  只是,这个男人今天心情不好,有可能是在这杯灯酒盏间,想起他那逝去的亡妻了,想想,一个大男人,这么多年都不娶,就为了等他的妻子,也真可悲,这样的胸襟,他是没有的。
  南宫婳正玩着手中的荔枝,冷不防的,见楚宸烨的剑已经朝自己这方挥来,这下子,吓得众人皆“啊”的惊叫一声。
  “来人,快拦住大将军,他喝醉了!”皇帝见楚宸烨那剑已经要指向南宫婳,忙大声道。
  与此同时,对面一袭翩翩白影已经迅速过来,就在楚宸烨的剑要指到南宫婳额前时,一支银箫迅速抵在楚宸烨的剑上,此时,银箫的主人微抬凤眸,朝眼神诛讥的楚宸烨沉声道:“将军,你喝醉了!”
  来人正是祁翊,只见他与楚宸烨强硬的对视,眼里透着阵阵寒芒,那银箫与楚宸烨的剑相碰,发出铛的一声。
  楚宸烨看清来人,凤眸微眯,突然收回剑,朝南宫婳邪邪一笑,“真抱歉,本世子看错了,竟把你看成了月莳……”
  说完,楚宸烨已经被走过来的纪老将军架住,老将军叹了口气,一把夺掉楚宸烨手中的剑,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