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6 节
作者:老是不进球      更新:2024-03-18 14:44      字数:47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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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灾难来了,痛洒悲伤,灾难过了,重建幸福。于波峰波谷间起起落落,度艰辛日月,品悲喜人生,生活的潮流大抵如此,每一个人的命运也都大抵如此,没有谁的会波平如镜。即使有大不幸者,不幸之余仍然屡遭不幸,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又能如何?忍着伤痛前行,是无奈,也是必要的拼争。一路的血泪,一路的汗水,构成这人生斑斓的图画。在这样的图画里没有谁的心情不是起伏跌宕,不是跌跌撞撞,能够坦然穿越所有的这些轻轻流淌的似乎只有时光。
  转眼,就又到了年底,刚刚进入12月初,街上便开始呈现出圣诞气象,空气中也早早弥漫着节日的味道。人们能接触到的圣诞,已绝不仅仅是英语课上学唱的《铃儿响叮当》和《平安夜》,也不仅仅是同学或同事间互赠的圣诞卡,而是在星级酒店的门前或大堂摆放着的装饰一新的圣诞树;各酒店、酒吧推出的平安夜餐舞会、晚会;餐馆、酒吧、咖啡馆,处处可闻的圣诞音乐……过圣诞已成为很多北京人岁末生活的主流,人们已经记不清究竟是从哪一年开始,西方人的圣诞节被引渡了到了这个有着五千年灿烂文化的东方古国,而当这个西方人的传统节日踏上这块孕育了东方文明的古老热土之后旋即失去了它原本的文化内涵被勤劳热情勇敢的中国人民给大刀阔斧地本土化了。在北京,有越来越多的人在过洋节,也有越来越多的外国人在过中国节。人们喜欢过节,热衷过节,因为节日的本身凝聚着喜悦的因子幸福的元素,人们只是想通过过节来表达心中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既然如此,古今中外的节何不统统拿来过,何必计较属东属西?姓土姓洋?至于形式更没有必要拘泥,就算在圣诞老人面前和情人互赠巧克力和玫瑰,生是把圣诞节过成了情人节的样子,难道还犯法不成?既然不犯法,那就想怎么过就怎么过。
  是的,中国变了,中国人变了,再不是三十年前二十年前。再没有从前那么多的精神樊篱和心灵枷锁了,人们享受到越来越多的自由。而于这自由之中,人生的波澜也越发壮阔起来,而于人生的波澜壮阔之中,无论是喜剧还是悲剧都被赋予了更丰厚的层次,被添加了更浓烈的色彩,而悲与喜之间的过渡转化也似乎越来越富有戏剧性了,原本朴素平淡简单的生活因时代的变革越来越复杂无常了。
  那晚京城下了一场小雪,更为即将到来的圣诞添了一些节日的气氛。闽乔和楚天此刻正和玲玲赵元一起聚在酒吧里,分享着来自他们最好的好朋友的幸福和喜悦——玲玲怀孕了,是今天去医院检验过之后才确认了的。赵元的眼睛又笑成了两弯月牙,围着玲玲前前后后的打转,伺候得玲玲是舒舒服服的。玲玲却不买帐,撇着嘴说等将来孩子生下来要是个小眼睛她就和赵元没完。逗得大家狂笑不止。
  闽乔高兴得握着玲玲的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激动得什么似的。一个劲儿地说,“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是啊,是真的很好,无论到了什么时候,等待和迎接新生命的到来都是一种美好和幸福。可是谁又能想到,这里大家正为一个新生命的即将到来而兴奋着喜悦着,那厢却又有人想急于离开这个纷繁的让人眼花缭乱的世界呢。
  闽乔正沉浸在兴奋和喜悦中的时候,接到徐影打来的一个电话。闽乔见号码是徐影的,高兴地接通电话,迫不及待地想把这个好消息让自己的另外一个好朋友分享。
  “徐影,你猜不到,发生什么事了。”
  “什么事这么让你开心?”徐影问道。
  “玲玲,玲玲她怀孕了!”
  “真的啊?!”徐影这样说着,可是语气中却没有这句话本身应该带有的感情色彩,情绪也似乎相当的低落,“玲玲真是好幸福,我真羡慕她,真的!”
  “ 徐影,最近你一直忙,每次打电话约你你都说没空,连玲玲的婚礼你都没来参加。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闽乔听徐影的话音不对,旋即收起了笑容,认真地问道。
  “没什么,就是想打个电话给你。圣诞节就要到了,希望你们大家都开开心心的。”
  “咱们不是说好了圣诞要一起过的吗?你又有事了?不能和我们一起了吗?”
  “是,可能不能一起了。闽乔,打这个电话还想告诉你,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真的很珍惜你的友谊。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是我生活得最开心的时候,所以真的谢谢你!我没有别的事了,我要挂了,再见!”徐影说完不等闽乔答话就挂断了电话。
  闽乔抓着电话发了一会儿呆,徐影的这个电话给她的感觉很不好,她想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到底怎么回事?她重新确认了刚才的号码,没错,徐影是用家里座机给自己打的电话,而不是用手机。徐影没有什么朋友,而且是一个人住,在离公司不远的地方租了一间公寓。只要她是在下班时间又不是和闽乔他们在一块儿,她给她打电话的时候用的基本上都是家里的电话,晚上她都很少会出门。所以这些都正常,只是今晚她说的这些话闽乔听着奇怪得很,怎么也不像是老朋友老熟人的问候,倒像是…。。倒像是…。。是——是在说告别的话。可是她能去哪里,如果真的是要去哪里她为什么不对自己明说呢。可那些话听起来就像是她和自己告别呢,羽清,墓地,还有白菊,这些个和徐影毫不相干的画面突然在脑海里连连闪现,闽乔腾地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脸色骤然间变得惨白。
  “楚天,咱们去徐影家吧!现在就去!”闽乔突然抓住楚天的手痴痴地说道。
  “现在?这么晚了,不打扰她吗?”楚天看了看表。
  “打扰就打扰吧!今天晚上我必须见到她,见了她我才放心。楚天,求你了,快点儿,摩托车的钥匙在哪里?”闽乔一边说一边胡乱地往身上套羽绒服,也许是因为心情紧张的关系,衣服穿反了都不知道。看闽乔急成那个样子,楚天再没有多问,一把抓过自己的棉外套,扯上闽乔的手就往外跑。
  (108)
  楚天和闽乔赶到徐影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半钟了。闽乔先是按门铃,没有人应。又打电话,她和楚天在门口都听见屋里的电话铃响,可就是没人接听。再打手机,手机也打不通。
  “她在家,我知道她在。出事了,一定出事了!” 闽乔的心开始发慌,脸色也越来越白,明知道没有钥匙打不开门,可还是用力扭动着门把手,“我得进去,我得想办法进去,我必须要进去!”闽乔一边来回来去地扭动着门把手一边慌乱地自言自语。
  “她也许不在家出门了?”看见闽乔着急的样子楚天忍不住说道。
  “不会,不可能的,刚刚她还在家里给我打电话。这么晚了,她能去哪儿?既然出门,为什么连手机都关掉了?”
  “闽乔,你先别紧张,她可能是真的有急事出门了。因为走得匆忙,忘了带手机或者手机没电了都有可能。你别尽往坏处想。”
  “我也不愿意往坏处想,我希望是我发神经,希望是我错了,是我的预感错了。可是万一……。我不敢冒险,我冒不起这样的风险。”闽乔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楚天,羽清的事过了才没几天,我真的害怕,我害怕徐影她会做和羽清一样的事,如果羽清有理由那样做,她就更有理由。她心里苦,我知道!”
  “那好,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楚天听闽乔这么说,心中再无顾忌,连忙说道。
  “你要去哪里?!”
  “我认识一个家伙,住这附近,他能开锁,什么锁都能开。我去把他弄来,很快,十分钟,我一定回来,你等着!”楚天说着这话的时候已经往楼下跑去了。
  “楚天,你开车小心,天太黑了,你千万小心。小心开车!为我!”楚天的脚步声都已经听不见了,闽乔关照他的话音还在楼道里回响。老天啊,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一切事情一切人一夜之间都被无名之手标记上了危险符号?闽乔只感到双腿发软,怎么站不住,背靠着门蹲到了地上。
  自从得知了羽清出事的消息,她觉得自己是变得比以前神经质了。羽清的死强烈地刺激着她记忆中对死亡对离别的感受和认知,最近总是会无缘无故莫名其妙地担心,担心自己的亲人朋友出事故,担心爸爸妈妈,担心楚天,担心羽明,担心赵元玲玲徐影,担心所有和自己有着亲密关系的人。有时候在旅行社还上着班,就会突然打电话给爸爸给妈妈,问他们在哪儿,在做什么,在电话里听听他们温暖亲切的声音,感觉就会放心很多。可是放下电话没一会儿,就又担心起来。她知道,自己最近是有些敏感了,太过担忧恐惧是因为太过珍惜。平安的日子里却满怀忐忑,生怕某一个日子,突然就传来一个噩耗。每每这样担心的时候,她总是会情不自禁地想象着羽明乍一听到妹妹自杀的消息时候的样子,而每每那样想象的时候,她自己的感受都有如被惊雷阵裂了肝胆一样。或者是于这样的想象中体验了太多的苦和痛,所以才会越发担心起来。
  闽乔本来就是个孝顺的孩子,对梁渠对李云霜的感情之深,但凡是周围认识他们的人,都能感受到。雨中送伞,雪中送炭,闽乔对爸爸妈妈的关心可谓是细致入微。而梁渠和李云霜如今因为这个不知道被多少人羡慕着,都说自己要是能有一个象闽乔这样知冷知热的女儿来生作牛作马都愿意。本来就心细体贴的孩子,如今因为这份紧张更加心细起来。上个月才刚把梁渠和李云霜强行拉去医院做了全面的身体检查,前儿听说龙口胡同里一个老人突发心脏病去世了,她回家以后便又抓着爸爸妈妈问他们的心脏有没有不舒服,胸口的地方有没有感到憋闷,疼痛什么的。这些日子以来,闽乔一直就是这么过来的。所以今天为徐影的一个电话就反应如此强烈一点儿都不奇怪。此刻她蹲在徐影家的门口,被强烈的不祥的预感笼罩着。
  楚天说的那个能开锁的家伙叫张齐,因为偷窃坐过两年牢,当初刚出狱的时候因为找不到事情做也在秀水练摊儿来着,他的铺位就在楚天和赵元的隔壁,一来二去大家也就混熟了。时间久了,楚天发现他这人其实不赖,当初走上邪路无非是因为交友不慎罢了,本质并不坏,心肠还挺热乎,谁有个大事小情的他都愿意伸把手。但是他在练摊儿这件事上实在是外行,所以秀水的摊子经营得不好,不怎么赚钱,后来不知怎么琢磨的和公安局联手办了一个修锁开锁的服务公司,生意还不错。楚天有好几次丢了这个那个的钥匙,都是去找他给开的锁。
  楚天风风火火到张齐家的时候,这小子正翘着二郎腿一边喝啤酒一边看球赛呢。听见敲门声,哼着小曲儿去开门,一见是楚天,当即笑了,“哥们儿,来得正好,一个人喝酒真没劲。快进来,陪我一块儿喝两杯!”
  “你开锁那套东西呢?”楚天问道。
  “那不是!”张齐指了指放在门口鞋架边儿上的一个铁盒子,“你要用啊?”
  楚天也不答话,俯身抓起地上的铁盒子随手从门边的衣服架上抓了一件棉袄往张齐怀里一塞然后一把扯住他的胳膊就往门外拖,“快,快跟我走,晚了要出人命了!”
  “去哪儿啊!你别扯我,你丫等我把鞋穿上,我还穿着拖鞋呢。”
  “不用穿了,一会儿就到了,冻不死你!”楚天不由分说把张齐扯出了房门扯下楼一路小跑着扯到摩托车跟前。
  “你别扯我了。你放开我,你小子今天犯什么邪啦?家里没人,我门儿还没锁呢!”
  “丢了东西我赔!”楚天把一边说一边啪地一声把头盔扣到了张齐的脑袋上,又把铁盒子塞给他,自己旋即跨上摩托车,“快上来!你要还跟我这儿磨蹭,出了人命你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