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节
作者:津鸿一瞥      更新:2024-03-15 21:39      字数:5105
  「嗯。」李齐点头,弯下身与她对视,宠溺的摸摸她的头,「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呢?」
  「你不在,就醒了。」侯天儿耸耸肩。
  冯楚和彭令讶异地微张著嘴。怎么,难道天儿不是睡在后头的小房间,而是和小王爷……「还困吗?」李齐牵著她的手往寝房方向走。
  「是有一点,不过你不睡的话,我也不睡。」侯天儿声明。
  「我是还要再睡一会儿。」
  「李齐,不许你把我丢在这……」突然,韩允挣扎的声音从房里头传来。
  侯天儿疑惑的回头,恰好看见他冲到门口,可没一会儿,门边出现一只手,将他给扯了回去,然后在他的咆哮怒喊中,书房的门砰地一声被关上。
  「堂兄,你可以离开了。」娇俏的女声随即从门内传来。
  「李齐!你如果敢离开,我就和你绝交!」韩允大喊,「你……做什么?!放开我,你堂堂一位公主,怎么可以如此无耻……」
  「无耻?好啊!韩允,我就让你见识什么是真正的无耻。」骄蛮的声音加上邪恶的笑声一块传出。
  「你想干什么?!唔……你……唔……」韩允的声音霎时消失。
  「里面……在干什么呀?」侯天儿好奇的想要一采究竟。
  李齐扯住她,公主正在「驯夫」,非礼勿视!
  「嗯,韩允和我堂妹有点事要私下解决。」抱歉了,韩允,他的身子太虚弱了,没办法为他挡人。
  「可是看韩允的样子,好像……很痛苦。」她疑惑的瞪著书房门。
  「这……应该还好。」啧!他刚刚忘了给馨平「忠告」,男人虽然喜欢女人投怀送抱,却不喜欢被人霸王硬上弓。
  「可是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凄惨。」她还是好奇得要命。
  「天儿,我很困了。」李齐故意道。
  「啊,那我们睡觉去吧!」
  两人相偕走回寝房,对於跟在身后面面相觑的冯楚和彭令,侯天儿是毫不知情,李齐则是不在意被两人知道他和侯天儿同床共眠,不过……进房之前,李齐停了下来,「冯楚、彭令。」
  「属下在。」
  「我希望延祥园里的事,别传进王妃的耳里,你们了解吧!」
  两人一愣,随即领悟,「属下了解。」
  「把我的话吩咐下去。」
  「是,属下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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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韩允被馨平公主缠著,所以「照顾」李齐的工作,就落在段文希身上。
  若是过去,段文希肯定推三阻四,甚至除非必要,否则不会出现。不过这次不同,这几日他来得可勤快了,每天照三餐到李齐的寝房「请安」。
  侯天儿和李齐刚从后山散步回来,两人一踏进寝房外的庭院时,一声质问便兜头罩下。
  「你们跑到哪里去了?」段文希冲到他们面前问。
  「文希,你来啦。」李齐淡笑著打招呼。
  段文希瞧了眼他们相握的手。啧!真看不出来李齐竟然喜欢像侯天儿这类的姑娘。
  「你又来做什么啊?」她不解的问。以前韩允也没来得这么勤啊!
  「来帮你擦药埃」段文希理所当然的说。
  「擦药?伤口都好了,还需要擦药吗?」她撩起前额的刘海,让他看结痂已脱落的伤口。
  「奇怪了,我是大夫,还是你是大夫啊?我说要擦药就是要擦药。」段文希强辩。
  「可是韩允说不用了。」她刚刚有碰到好几日不见的韩允,他还顺道帮她看了一下。
  该死的师兄!段文希撇嘴。
  「你不用擦药就算了,不过我是李齐的大夫,不看著点,要是他出了什么事,我可无法向师兄交代。」找藉口他最行。
  「我没那么脆弱,不过还是谢谢你,文希。」醉翁之意不在酒,他知道他的目的是天儿。
  或许他该放手,毕竟依他破败的身子,他实在不宜担误任何姑娘的一生,光是轻松惬意的散步,都让他几乎耗尽体力,他知道自己的健康在缓慢的恶化当中,可随者日子一天天过去,他发现自己根本放不了手,从一开始,她就不是「任何姑娘」中的一个,她是天儿,老天赐给他的人儿。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段文希耸耸肩。虽然他的目的是侯天儿,但是他还是一名有道德的大夫,他不会疏忽自己的工作。「你最好马上进房躺下,脸色难看死了。」
  「咦,李齐,你不舒服吗?」天儿审视著他的脸色,真的又发青了。
  「没事,我脸色本来就这个样子,天生的。」李齐安抚著她。
  「真的?」她怀疑的蹙眉。
  「当然是假的,这种话只有笨蛋才会相信。」段文希嗤之以鼻。
  「什么意思?」她不安的问。
  「意思就是……」
  「文希!」李齐眉头微微蹙起。
  「要我闭嘴也可以,进去躺著,然后把她借给我。」段文希皮皮的一笑。
  「她并不属於我,你要做什么,自己徵求她的同意。」李齐垂下眼,淡漠地说。
  「她是你的丫鬟,当然要先取得你的同意。」
  「喂!你们到底在打什么哑谜?」她听得一头雾水。
  「没什么,我累了,想先进去休息。」李齐放开她的手,与段文希擦身而过,走进寝房。
  「我陪你……」她想要追上去,可被段文希给扯住,她不悦的说:「不要拉我。」
  「你等等,我有事要问你。」
  「下次再说,李齐说他不舒服,我要进去看看。」她神态颇为焦急。
  「他还死不了。」他硬是将她拉走。
  「喂!你要拉我去哪里?我不要跟你去任何地方,你听不懂吗?」侯天儿挣扎著,想要甩掉他的手,却徒劳无功。
  讨厌!她最讨厌这种强拉硬扯的霸道行为,尤其是被强迫的对象是自己的时候。
  左手被扯住,没关系,还有右手。姑伸出右手悄悄一点,目的是要让他那只抓住她的手有被万针穿刺的感觉,可咒语l念完,突然出现一只虎头蜂,狠狠朝他的手螫下去,「搞什么鬼?!」段文希哀叫一声,松开了对她的箝制,拚命的甩著自个的手,瞧见被螫得红肿的手掌,他微恼,「哪来的虎头蜂?」
  「活该!」侯天儿嗤道,朝他扮了个鬼脸,转身奔离。
  「等一下!你掉的东西不要了吗?」
  侯天儿停下脚步,回头望著他。
  「我没有掉东西。」
  咦,她没掉东西?这么多天了她居然都没有发现自己东西掉了,或者……那根本不是她的?
  「这不是你的东西?」他掏出荷包问她。
  「嗄?!我的蟠……」侯天儿捂住嘴。
  「是你的?」
  「对,是我的,你什么时候偷走的?」
  「拜托,这是我捡到的,好吗?」偷?太侮辱他了吧!
  「我什么时候掉的,我怎么不知道?」她怀疑的斜睨著他。
  「在你救了那只大狗的时候。」段文希眼神忽然变得锐利。
  她眨眨眼,有点讶异的问:「你看到了?」糟了,被人看到了,那……段文希点点头。
  「把它还给我。」
  「除非你告诉我,你是用了什么方法救了那只狗?」
  第六章
  侯天儿当然没有告诉段文希实情,因为若要解释清楚,势必得说到她的来历,可关于这点,她已经答应李齐,这是两人之间的秘密,所以她没有说,蟠桃当然也就没有拿回来。
  昨日段文希临走前要她好好考虑清楚,怎么办咧?
  「喂!」身后传来一声娇呼,她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侯天儿转过身,看见一个好美好美的姑娘,顿时只能痴傻的望著对方。
  「傻啦?」馨平公主抬手在她眼前挥了挥。
  「你好漂亮喔!」她赞叹著。
  馨平公主闻言哈哈一笑,「谢谢,大家都这么说。」她对自己的容貌很有信心,因为初次见到她的人,没有不被她迷住的。
  「你是侯天儿,对吧?」韩允形容得还真恰当,傻不隆咚的。「你有心事?」
  「你怎么知道?」侯天儿惊讶不已。
  「因为你一路咳声叹气的,不想知道也难。」要不是受李齐之托,她才不会暂时放过韩允,来探视她。
  真是看不惯李齐那温温吞吞的个性,喜欢就喜欢,关心她就大大方方的问她呀,干么这么别扭咧?
  「你在烦恼什么,说出来听听吧,也许我可以帮得上忙。」
  侯天儿感动的望著她,「就是那个段文希啦!他捡到我的东西,可是不还我。」
  馨平公主挑眉。果然跟那个段小子有关,不过却不是李齐猜测的那般。
  「那东西很重要?」
  「嗯,很重要。」
  「这样碍…」馨平公主沉吟一会儿,随即露出l抹诡笑,「好吧!反正我闲著也是闲著,就去帮你要回来吧。」就当是还李齐一个人情好了。
  「真的吗?」侯天儿高兴极了,可转念一想,有些不确定的说:「可是他会这么简单就给你吗?」
  「嘿嘿,我馨平公主是何等角色,哪需要徵求他的同意!他不给都不行。说吧!是什么东西?」
  「是一个荷包,上头绣有五只猴儿的图样。」
  「你有看见他收放在哪吗?」
  「怀里的暗袋。」
  「很好,等我一刻,我去去就来。」馨平公主拍拍她,便往段文希寝房飞奔而去。
  侯天儿讶异的目送她的背影,然后走到阶梯上坐下。
  真有这么简单吗?她看得出来段文希很坚持要知道她的秘密,当然啦,她可以体会,如果她看见那种异象,也会非常好奇。
  不到一刻,她就看见馨平公主回来了,而段文希追在她身后。
  「来,是不是这个?」馨平公主将荷包交给她。
  「就是它,谢谢你。」侯天儿感激的道谢,看了追上来的段文希一眼,立即将荷包收进怀里,匆匆道了声谢之后,逃回李齐的寝房。
  「站住!侯天儿,把它还来。」段文希大喊。
  「哈哈!真是笑话,这不过是物归原主,你这个偷儿嚷嚷个什么劲?」馨平公主嗤之以鼻,横身一挡,阻了他的路。
  「我是偷儿?那你堂堂的公主当起扒手,丢不丢脸啊?!」
  「那又怎样,本公主高兴,你砍我的头啊!」她鼻孔朝天,睥睨著他。
  「这又不关你的事,你好好缠著我师兄就成了,干么跑来多管闲事!出言无状,没个姑娘样,难怪我师兄见你就逃。」段文希嘲讽著。
  馨平公主眼一眯。好个段文希,找死!
  「段小子,听说你的医术尽得令师真传,比韩允更胜一筹?」
  「呵呵,好说、好说。」他得意一笑。
  「那么令师可有告诉你,他有一个师兄,当初他们一学医,一学武?」
  「当然,师门之事岂有不知的道理。」怪了,这个野公主干庆提到这件事?
  「那么你肯定也知道你们的师祖在晚年时,又收了一位关门弟子吧。」
  「知道啊!据说这位师叔也是学武,不过我们不曾见过他就是了。」
  「很好,叫声师叔来听听吧。」她斜睨著他。
  段文希一愣,瞠大眼瞪著她。「你在说什么鬼话!你说的不会是我想的吧?」
  「嗯哼!要看信物吗?」她露出一抹诡笑。
  「不可能!我不相信,信物拿出来。」
  「呵呵,要我拿出来可以,不过若证实我所言不虚,我可要你按照师门规矩,朝我叩三个响头。」
  「你……」段文希看著她诡异的笑容真/心底有著犹疑。不,不可能的,她不过是个十八岁的姑娘,怎么可能会是师祖的关门弟子,照时间推算,难不成她十岁的时候就拜师?可是她是公主耶!绝不可能。「好,没问题!」
  「很好。」她从怀里拿出一块一寸大小的玉牌在段文希眼前晃了晃。「段小子,看清楚了没有啊?」
  他霎时白了脸,「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跪下磕三个响头来听听。」
  段文希挣扎著,「师兄知道吗?」
  「废话!」当然不知道。
  段文希却会错意,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难怪他不敢要你,你不但是个公主,还长了他一辈,哈,这辈子你休想得到师兄了。」
  看见她脸色微变,段文希得意著自己扳回一城,就算要磕头也甘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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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日花半个时辰便能处理完的公事,今日李齐却在恍惚中,不知不觉用了两个时辰。
  脑中不时浮现的,是一张巧笑倩兮的丽容,他知道自己花在她身上的时间已经太多了,他该拿她怎么办呢?
  为什么偏偏让他动了心,叫他有了牵挂,放不下她。
  自己命不长是已经确定的事了,虽然韩允竭尽心力,但他知道自己很有可能熬不过今年的冬天,这样的他,还能为她做些什么?
  空荡荡的书房显得寂静,窗外,刚下过一阵春雨,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