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节
作者:向前      更新:2021-02-17 22:08      字数:4898
  '就算我邀请你,你也不会答应?'
  '是啊。'
  '从此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我视线里?'
  '是啊。'
  '曾经的一切,都当作没有发生过?'
  '是啊。'
  '我明白了。'低声地,一字一顿地说。总是保持优雅冷淡表情的脸,此刻一定扭曲得很难看。不想被人看到连表情都无法控制的自己,御堂转过身。
  '我喜欢你'
  记忆中悲伤的告白一片一片粉碎变成无数尖锐的碎片把他的心切割地面目全非。
  原来,根本不是什么误会。误会的人只有他自己。
  因为一句随口说的话,郁郁寡欢地过了一年。真是太好笑了。
  这样,一切都能结束了吧。克哉看着御堂颤抖的背影,有些无奈有些苦闷地笑。话都说得那么清楚了,应该不会再害怕他再次扰乱他的生活。他可以按照自己的步调走完属于他的人生。只是那段生活不会再有佐伯克哉出场的机会。
  克哉笑着,却看见御堂回过头,扬起手。
  '啪!'
  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分外刺耳。
  '你真是个混蛋!'御堂恶狠狠地咒骂。
  '呵呵,御堂先生不愧出身名门,连怎么打人才能让人感到痛都不知道呢。'克哉擦掉嘴角的血丝,虽然不觉得有多痛,但是因为这一巴掌,他心里的郁结倒是散去一些。
  '下地狱吧!'
  '就连骂人的话,也毫无攻击力。'
  '哼,你有什么资格拒绝我?'御堂收回手,脸上冷峻狠绝的表情却和克哉有几分相似,只是出现在他那张精致的脸上,即使是狠绝也带着几分风情。'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之后,还敢说什么当作没有发生过。真是大言不惭啊,佐伯克哉。'
  '你是打算跟我算账吗?'
  '没错,我要和你算账。那一巴掌只不过是小小的教训罢了。'御堂理了理衣服,将凌乱的发丝别到耳后,看着一脸狡猾地笑的克哉,他也露出冰冷优雅的微笑。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样的御堂让克哉心情变得很好。之前那种柔弱哀怨的表情一点都不适合这个男人。他太了解御堂,这是个行事作风强硬铁腕不亚于自己的男人。不是那么容易受到伤害,但绝对会以牙还牙加倍奉还的个性。
  '哦?御堂先生要怎么算账呢?'
  御堂一手扯着克哉的领带将他的身体拉过来,一手捏住克哉的下巴令他与自己对视。
  '既然你提到接待,那就给我符合我要求的接待吧。这样我才肯把过去一笔勾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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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呼,终于还有一章就完结了。届时同时奉上御堂视角篇外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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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2.
  '既然你提到接待,那就给我符合我要求的接待吧。这样我才肯把过去一笔勾销。'
  '好啊。'
  没想到克哉如此轻易地答应,然后把御堂带回自己位于大厦后面的公寓里。
  御堂冷静下来后对发展到眼前这一步的事情感到些许难以置信。他竟然在克哉家里,把克哉压在床上。难以置信,他竟然能够接受被人压在身下的事实,竟然能够笑得那么诱人。
  这是最后一次。
  从此再也见不到这个人。
  过去的一切都当作没有发生过。
  真的可以一笔勾销吗?
  这样想着,无论如何也无法动手。
  克哉抬手拉着御堂的领带,笑得十分魅惑。'御堂先生不会是在害怕吧?'
  '怎么可能。'御堂说着,但身体有些无法控制的微颤起来,心底一片苦涩。突然之间觉得兴味索然。
  克哉的笑意没有延伸进眼里,视线冰冷地看着身上企图打退堂鼓的男人。'果然,还是期待我的服务啊。'说着,一挺身,将两人的体位逆转。'现在开始,给你最高的接待。'
  '嗯……'即使落入柔软的枕上,瞬间的翻转还是令御堂有片刻晕眩。覆盖在身上的男人随即压下来的嘴唇,让御堂来不及清醒就落入另一片更晕眩的领域中。
  带着侵略性的吻却又无比温柔,啃噬着柔软的嘴唇,舌尖探入不由自主地张开的嘴里,扫过带着凉意的齿列,探索炽热的口腔,挑逗着勾起他因为紧张团在深处的柔软的舌头。不断地变换着嘴唇重叠的角度,舌尖像交合那样在他嘴里进出,迫使他从完全的被动转为贪婪的索求。
  克哉冷静地看着御堂染上情欲的脸,紧闭的眼睛上长长的睫毛颤抖着,被堵住的嘴唇里泄露出断断续续的呻吟。没想到,只是一个吻而已,就让他这么有感觉。
  感到到对方的进攻缓和下来,几乎变成自己单方面在吮吸着对方的唇,御堂迷惑地睁开眼。参杂了情欲而迷蒙的视线接触到克哉波澜不惊的眼神,热度瞬间从御堂身上退去。他有些难堪地别过脸。'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幽暗的瞳孔里不知道蕴藏着什么情感,克哉半眯起眼,样子就像盯着猎物的野兽。他掰过御堂的脸,再度吻下去。
  当御堂稍微从让人窒息的深吻中夺回一点神智,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全被打开。高挺的欲望被从裤子里掏出,夹在拉链之间在空气中可怜地轻颤,顶端流出透明的液体。这副令人羞耻的样子让御堂忍不住想要遮掩。克哉却先他一步将手覆盖在他的欲望上,有些粗暴地上下套弄。
  '痛……'
  '说谎,明明很有感觉。'克哉笑着,一手揉捏着御堂的欲望,一手将他的裤子脱掉,抱着他身体的手滑到下体,在紧密的洞口来回旋转。
  意识到将会发生什么事,御堂弓起身,全身紧张得绷成一把弓。然而欲望顶端的液体却分泌得更多。
  克哉放开御堂的欲望,手指被它分泌出的液体弄得湿滑黏腻。湿润的手指抚摸着御堂绯红的脸,描绘着他嘴唇的弧线,将染着欲望液体的手指插入他嘴里。
  '如何?御堂先生自己的味道。'
  这应该是令人恶心的行为,却不知道为什么不觉得讨厌。只是……嘴里的手指沾染的是他的体液,不断地逗弄着他的舌,将所有体液都涂抹在舌头上,让他一滴不剩地吞下去。这种淫靡的感觉无法不令人羞耻。一瞬间御堂不仅仅是脸,整个身体都泛出淡淡的粉红。
  在穴口打转的手指开始侵入,由浅转深,耐心地进行开拓的过程。
  口中的羞耻和下身传来的异物迫入感令御堂难耐地摇头,张大口急促地喘气。
  '为什么不反抗?你不是最讨厌我对你做这种事。'
  克哉的眼神不知何时变得更幽深,仿佛最黑的黑暗全部凝聚在那里。
  即使羞耻,如果不说出来,也许再也没有机会了。
  '现在已经……不、不讨厌……'
  '如此地,喜欢?'
  面子、尊严都已经丢尽了,再承认一句也没什么大不了,但就是无法开口。御堂扭过脸。
  克哉的声音和动作蒙上一层怒意,突然再加一根手指狠狠地插入御堂体内。片刻前的温柔似乎都是假象,现在的残酷才是真相,就这样毫不留情地表现出来。
  像被撕裂般疼痛,然而口中被手指堵住,连悲鸣都发不出来。御堂挣扎着摇头。一瞬间恐惧捕获了他。自从再见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这种感觉,一年前被无情地残酷对待的记忆如浪潮般将他淹没,情欲瞬间退却,只留下恐惧。
  御堂惨合着恐惧和情欲的表情激起克哉深埋已久的嗜血欲望,镶入御堂体内的手指更无情更粗暴地抽插抠挖,探入口中的手指也毫不怜悯地玩弄着他的舌头。来不及吞咽的唾液将他的手染湿,在舌苔和嘴唇之间拉出淫靡的银丝。
  '你就这样淫荡,这样喜欢被男人玩弄?呵呵,这一年之间,御堂先生的身体到底被多少个男人玩弄过?'
  手指传来钻心的痛,克哉顿了顿。在御堂口中,白色的齿列紧紧咬合着克哉的手指,血丝不断地渗透,和淫靡的银丝混合成粉红色。铁锈味道弄满了口腔和呼吸。然而狠狠咬伤克哉手指的御堂,脸上却是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有没有搞错,受伤的人可是我,竟然敢给我露出这种表情?克哉抽出手指,扶着自己的欲望狠狠插入还未完全准备好的洞穴,用力将御堂撕裂。
  一直安静地承受着的御堂此刻全力挣扎,拼命想将克哉推出自己身体。那一瞬间两人都将眼前的情景和一年前重叠起来。
  像要把身体撕裂般的痛从下体传来,捅入身体的利器似乎要将内部贯穿,五脏六腑仿佛被顶得移位,下体的入口和腹部都痛得令人说不出话来。剧痛使御堂捶打着克哉肩膀拼命摇头,然而喉咙却仿佛被涌上来的内脏堵住般,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来。就连空气,也因此无法顺利进入体内。
  '现在才开始挣扎是不是晚了点。怎么拒绝都不行,自己送上门来求我抱,说不讨厌的人,可是御堂先生你啊。'他冷酷地说着,摆动腰肢大起大落地在御堂体内冲刺,刻意让他更痛一点。从伤口流出的血液将两人紧密相连的地方弄得黏腻不已,床单上渐渐被勾勒出一幅不规则形状的红色图案。
  强烈的恐惧,强烈的羞耻感,强烈的痛楚,都抵不过灼人的悔恨,爱上这种无情无义的野兽的自己,是多么愚蠢以及无可救药。无力愤怒,嘶哑的声音从喉咙深处挤出,'啊……呜、咳嗯……把你的、东西拿出、去……'
  '为什么?御堂先生不是喜欢被男人这样玩弄?还是说……你觉得我的技术,没有其它男人好?没关系,马上就让你忘掉一切,只记得我。好好感受我吧,御堂先生。'克哉用力揉捏御堂已经疲软的分身,恶狠狠地套弄着。
  御堂吐出克哉的手指,粉红的液体沿着嘴角流下,在他苍白的面孔上犹如从腐土上绽放的蔷薇,诱人更加残酷地蹂躏。带着血的手指抚上御堂素白的胸膛,留下一道道红色印记,忍着痛,毫不留情地揉捏他胸口的果实,让它充血欲滴。忍不住埋下头,用唇舌啃咬他的身体,在他素白的躯体上,尝到了自己的血腥味。
  '胡说什么……谁、谁会让你以外的男人对我做这种事……'瞪视着克哉的视线依然恶狠狠地,话语却因为承受了超出身体负荷的疼痛而漂浮无力。发生在眼前的暴行像印证去年的回忆般,如同倾倒的大山压下来,御堂没有半点还击之力,身体和心脏都在抽痛,只剩下一口呼吸维系他的气息。
  一瞬间,克哉如被雷击,停止了所有动作。
  得以缓和的御堂用手背捂住脸,然而压不住的泪水依然在眼角不断滚落。
  '够了,如你所说的,将过去一笔勾销吧。我已经、已经无法承受了。'御堂试着推开克哉,先前像野兽一样压制他的男人此刻竟被轻易推开了,就连紧密插入的欲望也随着这一推动而滑出御堂的身体。
  御堂翻过身,将脸埋在枕头里,裸露在空气中的身体苍白颤抖,哽咽的声音沉闷地在枕头里传来。'已经够了。我不会再来纠缠你。这一切本来就只是我的妄想。可是,可是为什么你要说那样的话。如果没有说过就好了,现在弄得这样难看……一切都是我的错。再也不要见面了,这样我才能忘掉过去。'
  那是……骗人的。无论多么痛苦也好,只要是和你有关的事情,一点儿也不想忘记。只是,从今以后,也许变得无力想起了。
  以前曾经数度见过御堂的泪水。在那张骄傲的脸上逼出眼泪,让他愤怒的眼眸只看着自己,曾经让他无比快意淋漓。想让他完全属于自己,只属于他一个人。不惜用强硬残酷的手段逼迫他,甚至想将他囚禁起来,夺走他的一切让他堕落到自己身边。也就是在他即将崩溃毁灭的一刻,他察觉了自己真正的心意。
  如此悲痛如此无奈,执着的尽头暴露出来的是他的软弱无能。软弱无能的自己,只会用那么下作的手段去追求心爱的人,却将两人的心越推越远。
  直到现在,他也还是什么都做不好,自以为是却一再伤害御堂的笨蛋。
  他是被嫉妒弄得疯狂了,差点克制不住想要毁掉一切的黑暗欲念。怎么可能忘记?御堂是那样骄傲的人,那样骄傲的人怎能容忍别的男人压在他身上对他做那么羞耻的事情。
  直到现在,几乎再一次将他推到崩溃的边缘,他才明白过来。
  最不想看见的,是御堂伤心的眼泪。
  '御堂……'念着他的名字,克哉覆上御堂颤抖的背,抱住他的肩膀,温柔的吻细碎地落在他的肩胛上。'对不起……'
  '谁会让你以外的男人对我做这种事'。恐怕御堂自己也没有察觉,这句话里包含了多少心意,恰如一柄利剑,将克哉坚硬的心劈个粉碎,直至落入心底深处为御堂保留的唯一柔软之地。
  然后,不需要求证,一切都明白过来。
  御堂想要什么,就给他什么。这样的自己本来就没有拒绝的资格。
  温柔的吻从肩胛爬上来,扫过脖子,脸廓,耳朵,直到那不断渗出泪水的眼睛,将苦涩的液体全部吞下去。从此以后,再也不会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