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节
作者:北方刷刷      更新:2024-03-05 17:16      字数:49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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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空华看着他,突然说不出话来。这个孩子穿着打扮实在是……活脱脱一个小空华。
  “呵……我从来不知,冥府之主原来已经立后,并诞下了子嗣。”一直神色懊恼的艳鬼揶揄地笑着弯腰把孩子抱起来,乖巧的孩子立刻伸出短短的手臂环住桑陌的脖子。
  说他像空华,却又不似空华。桑陌去捏他白嫩嫩的小脸,他起初想躲,眼睛里水汪汪的,随后却又主动凑了回来,撒娇般地蹭着桑陌。这般表情空华做不出来,扑在桑陌怀里蹭的机会空华也得不到。
  牙尖嘴利的艳鬼捏着那张酷似的脸,笑看着表情凝固的空华:“来世若得冥府之主为子,我这就投胎去。”
  看着桑陌怀里那张与自己肖像的小脸和小脸上又是撒娇又是欢欣的表情,张口结舌的空华忽然有一种得不偿失的感觉,与其说是费尽心机给桑陌找了个伴,不如说是搬起石头狠狠地砸上了自己的脚。
  前方,桑陌抱着孩子进了门。旋即,又走了出来,也不说话,只是站在门边。他瞟了空华一眼,视线偏到了一边,一心一意地逗着孩子,又像是在等着谁。空华心中一跳,忙快步上前。
  一同迈过门槛的时候,空华的手搭上了桑陌的腰。
  艳鬼 正文 第十九章
  章节字数:3424 更新时间:08…05…23 19:09
  小猫。艳鬼疏懒,捏着孩子的小脸计较了半天没有想出一个合适的好名字,仍旧小猫、小猫地唤着。孩子似乎也不讨厌,一听桑陌这么叫他,便搂着桑陌的脖子拿脸来蹭,伸出粉色的舌头来舔他的下巴,一时还真脱不了做猫时的习惯。他的舌头舔着舔着,快舔上桑陌的嘴角,艳鬼身躯后仰,脸上难得一派大好晴光。
  被晾在一边的空华看到了,心里暗想,原来他是真的喜欢孩子的,太过喜欢了,所以连取个名字都会如此踌躇。他把盛满核桃肉的小碟子递给桑陌,顺势挨到他身边,学着他的样用食指和么指去捏小猫的脸:“楚则昀小时候也是这般模样?”
  “或许吧。”桑陌把核桃肉喂进小猫嘴里,脸上还是笑吟吟的,挤眉眨眼,一个劲地逗着他,“我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八岁了,小猫的脸比他更圆些。小孩子的模样变得快,或许他四岁的时候,也是这样……”
  桑陌就着小猫的脸粗粗比划了一下,空华折下腰,凑近孩子想看得更仔细,小娃儿对他始终是畏惧的,赶紧搂住了桑陌,把脸埋进了他的颈窝里。空华只得悻悻起身,问道:“那楚则昕呢?”
  “那就更不像了。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都说则昀长得像他的母亲端静皇后,则昕的眉眼像先帝。”或许这也是则昕在先帝跟前受宠的缘由吧,一张自己年轻时候的面孔同一张酷似亡妻的面孔相比,前者让人怀念过往,后者则每每都要勾起些许伤感。桑陌安抚地拍着小猫的背,怀里的柔软事物让艳鬼的脸上也蒙着一层淡淡的柔和,“还有太子则昭和魏王则明。则昭也长得像先帝,只是他长久卧病在床,更瘦弱一些。则明像他的母亲,她原是异族公主,嫁来我朝和亲,蛮子身形粗壮,所以则明是四兄弟中最高大魁梧的。”
  说起往事,桑陌的情绪似乎淡定了许多,不再如之前那般激烈,空华半蹲下身,伸出手慢慢地摩挲着他的脸颊:“我总觉得你背着我想干什么。”
  “我能干什么呢?”他勾起嘴角,笑容花一般绽放,灰色的眸子平静如夜晚的明湖。
  空华便跟着他一起笑,把他连同小猫一起拢进自己怀里:“真是失策,我该找个同你相像的童鬼来。”
  “暖床?”
  艳鬼总能找到话来呕他,空华咬着他的耳垂缓缓磨牙:“暖心。”
  小猫似乎一刻都离不开桑陌,不管桑陌到哪儿,他都揪着桑陌的袖子一心一意地想要跟着。桑陌总是受不了他微微仰起的小脸,睁得大大的眼睛和不自觉抿起的嘴角,那种害怕被抛弃的可怜神色可以一路抵达艳鬼心中最柔软的地方。于是打算出门的桑陌只能在门槛边低叹一口气,俯身抱起跑得蹒蹒跚跚又坚忍不拔的小娃儿:“等等见了人,可不许害怕。”
  乖巧的孩子忙不迭地用力点头,紧紧抓着桑陌的衣襟,生怕他改变主意。桑陌无声地笑了笑,抱着他走出冷清的巷子,穿过人来客往的大街,趁人一个不注意,飞身飘上了酒楼的屋顶。小猫越过他的肩头朝下看,艳鬼宽大的衣袖和长长的衣摆飘啊飘,好似天边游走的云霞。
  早有一位红衣丽人等在了屋檐边,听得声响回过头来,鬓边的金步摇被风吹得“叮叮”细响:“有些日子没见你了。”
  走近几步,桑陌也同她客套:“妆妃娘娘安好。”
  她却不应,笑意盈盈的脸转瞬沉下,一双眼死死地看着桑陌怀中的孩子:“这是谁?”
  红影一闪,她飘落到桑陌跟前,弯下腰,几乎同小猫脸贴脸,眸中厉光闪烁,涂着鲜红蔻丹的长长指甲徐徐划过他的眉梢:“他让我想起一个人。”
  “谁?”桑陌神色不动,抱着微微颤抖的小猫后退一步。楞楞怔怔的孩子这才从惊吓中缓过神来,一转身,趴在壁上的小壁虎般紧紧贴向桑陌,再不敢乱动。
  “你说呢?”女子低头看着似被血染过的指甲,复又抬头望向桑陌,“还能有谁?”
  “晋王则昀。”桑陌平静地开口。
  似乎不曾预料到他会答得如此直白,听到这个称呼,妆妃脸上快速地闪过一丝异色,却逃不开桑陌的双眼:“你恨他。”依旧直白得不留半分余地。
  妆妃张口欲言,桑陌又道:“当年宫中无人不恨他,你又遮掩这些干什么?”却是在替她解围。
  张口结舌时,见他一头墨发黑瀑般垂在背后衬得一袭白衣皎皎如雪,风拂过,发丝舞动衣衫飞扬,似是能随风而去。妆妃站在桑陌身前将他细细打量,似乎三百年来今朝方是头一次见他:“我想起来你是谁了。”
  她伸手为桑陌将散乱的发丝挽到耳后,纤瘦的手腕上,几只镂着游龙戏凤图样的细金镯与翠绿玉镯相互“铛铛”撞击,声响如旧时宫中悬挂于檐角下的铜铃:“我见过你,在陛下的寝殿前。那时候也是冬天,下着大雪……雪都没到了膝头,我的鞋袜都湿了……你……我见过你的……你在那边,你看不到我,但是我看到你了……那次是因为陛下他……”
  她皱起眉头,像是要从杂乱无章的记忆里将那转瞬即逝的一瞥仔细想起,又像是在苦恼着该怎么叙述,红唇几次开阖,均是无言。
  小猫从桑陌的怀里探出头,好奇地看着这个方才还一脸狰狞此时却迷茫得好似在迷宫中迷了路的女子。桑陌摸了摸他的脸,一脸镇静:“妆妃娘娘,那时你在殿中伴着陛下。”
  他声调微高,一语震醒兀自陷入迷乱的女子。
  “真的?”
  “你说呢?”学着她反问的口气,桑陌一手抱着小猫,一手为她将艳红色的大氅拢紧。当年楚氏当道时,天下女子以丰腴为美,今人却以削肩细腰为俏丽,迫得这前朝丽人也消瘦了不少,“不要总说我不体恤自己,你自己也多多小心。再瘦下去,陛下他就要不认得你了。”
  说到她的三郎,她这才略略有了些笑意,被修饰得细长的黛青色的眉愉悦地弯起:“我就快找到他了,很快。”
  “恭喜。”小猫不耐烦地扯着桑陌的发,桑陌捉着他的小手不让他乱动,小娃儿就有些不高兴地撅起了嘴。
  妆妃见状,也忍不住来逗他,长长的指尖再度自小猫的眉眼间划过:“虽说是同父不同母的,但终究是有些像的。不过三郎的眼睛不似他那么细长,脸色也更红润些……”口气中满是追忆。
  桑陌想要将小猫让给她抱,小猫却挣扎着如何都不肯,无奈只得作罢。好在妆妃不以为意,逗弄了一阵便收了手,只在一边看着桑陌与小猫逗趣:“你这次又来寻我做什么呢?”
  桑陌道:“许久不见,有些牵挂。”
  她便扬起头来“咯咯”地笑,笑得喘不过气了方道:“那现下你放心了?”
  桑陌点头说:“放心了。”
  她反而神色古怪,扭过脸去看底下车水马龙的大街:“不出一个月,我便能同三郎在一起。”
  桑陌站在她身后,见她一袭红装,血衣一般的颜色夺目得能刺痛人的眼睛。
  妆妃说:“我的爱恨你最明了。”
  桑陌不说话,带着小猫默默地转身下楼。
  楼下,早有人两手环胸静静地立在人群里,一身黑衣泯灭了杀意与阴冷,只将脸上淡淡绽开的笑意映衬得更显鲜明:“事情办完了?”
  桑陌道:“办完了。”口气冷淡。
  空华又说:“我来接你。”他从桑陌手里接过小猫,两张酷似的脸贴在一起,一同闯进桑陌的眼帘里,只是一个是和煦地笑着的,一个却皱着脸想哭又不敢。
  上回还是等在晋王府附近的巷子口,这回已经迫不及待到跑来酒楼下……艳鬼忍了半天,还是别过脸,忍不住多嘴:“还怕我走丢么?”口气有些别扭,说是在气恼,又听不出他有多气。桑陌自己也觉得这口气怪异,脸上一僵,甩开了空华就往前走。
  空华却不急,强自捏过小猫马上就要哭出来的脸:“怎么办?你爹不要我们了。”
  指下再一用劲,小猫“哇──”地一下哭出声。
  音调倒也不敢太高,不过足够能让前头的桑陌听见。空华的手指还捏着小猫的脸,站在原地闲闲地看着那道骤然停下的身影,暗地里数着数等着他回身。
  果然,不消一刻,眼见艳鬼身形一晃,袖带劲风直取自己怀中而来,空华眼明手快,一手揽紧小猫,一手扣住袭来的手腕,将桑陌牢牢锁进怀里。桑陌待要挣脱,却被他制住了先机:“现在是在街上,你想如何?”嘴唇贴着耳廓,语气说不出的玩味。
  他双眼往四周一瞟,示意桑陌已有不少人向这边望来,艳鬼脸色更加难看,却又发作不得,只得狠狠剜他一眼,把尖尖的指尖都嵌进他的手背里,默不作声地被他牵着往前走。
  “我们回家。”抱着小的,牵着大的,冥主心情大好,不禁朗声大笑,引得众人侧目。
  一路行到晋王府,两人的手居然就这么一直牵着,桑陌偷偷看着男人棱角分明的侧脸,一时间,觉得自己才是陷入迷乱里的那一个。
  艳鬼 正文 第二十章
  章节字数:4061 更新时间:08…05…23 19:10
  冬末初春的天气,明明还是万物沉寂,风声萧索,枝头却已钻出了青芽,墙角边冒出两三株嫩生生的小草,有什么在地底下暗暗涌动,只待时机一到便要破土而出,如三春惊雷,震天动地。
  桑陌让小猫坐在自己的膝头,把散落在桌边的核桃捏开,剔出里头的果肉,自己吃一瓣,一瓣喂进小猫嘴里,甚是悠闲。
  小猫什么都好,就是不会开口说话。
  空华说:“许是生前就因为是哑子,所以才会被父母抛弃,一个人流落街头,最后夭折。”
  冻死的病死的还是饿死的,又有什么关系。这本是困苦世间最平常的事,贫乏得连编个小故事叫酒肆中的歌女唱上一段的跌宕起伏也没有。说出来亦不过是让那些吃斋念佛的虔诚村妇多唏嘘上一会儿,转身便忘记。
  “现在安安静静的也挺好。要不要说话,待他大了让他自己选。”夜深了,小娃儿有些昏昏欲睡,又不甘心就此睡去,正揪着他的衣裳,翻来覆去的。
  最近太宠他了,事事都纵着他,每晚临睡前说个故事已经成了惯例,不说他就不肯睡。不仅面容相似,这执拗的性子也和身边那个有些想像。
  极力忽略那道绕着自己的脸打转的炽热视线,桑陌安抚着小猫,垂下眼,默默思索。
  说什么好?他也是自小就无父无母的人,腥风血雨里来去,尔虞我诈里求生,还记得几分良辰美景人月两圆?真是……想起一则许久许久之前的传奇,久远离奇得如今不会再有人相信,只能当作一则笑谈,在夜半时分哄小娃儿入睡。
  说是很久很久之前,世间曾有一名神医,医术精湛,妙手回春。他须发皆白,面色红润,自言已修道百年悟通人间万事,更曾经驾舟出海寻得化外仙境,识得一清修上人,带他天宫一游窥得无数风光。瑶池畔有幸获赐鲜枣一枚,至此返老还童,修为更上一层。他说得头头是道,更施展神通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