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节
作者:理性的思索      更新:2021-02-17 22:07      字数:4747
  转身走了过去,声音越来越清晰,在屋后一个废弃好久的小仓库里,初七看到了躲在角落里的季瑶。
  那里非常黑,要不是季瑶哭得眼珠子buling~buling~的闪着,初七估计不会发现她。
  初七出现的时候季瑶也吓得差点没昏过去,在知道是初七后,哭得更凶了。
  “季瑶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初七大概能猜出是因为期末考的成绩的缘故,大伯母一向是什么都要和别人比拼一下的,男人要比别人能赚钱,孩子要比别人聪明,就算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踩脚健美裤都要穿出比别人有特色的味道,然后一脸得意的说,这是我那谁谁谁从那什么什么远的地方怎么怎么厉害的店里带过来的。
  可是自从初七穿过来后,一切都变了模样,季家的那个初七是个神童,季家的初七丫头会赚钱,季家的初七了不得,季家的初七巴拉巴拉……
  行啊,她季初七厉害了啊,那她会制造炸弹氢弹原子弹?!
  心里不服气,张淑娟也闲不得,立刻把季言送回娘家,让人赶紧教着学习,又时刻督促这季瑶,这初七和她那皮得不得了的小魔王不是上了季瑶她们班吗?这下就有得比了,说什么也不能差到哪里去,可谁季瑶倒是出息了,非但没考得过比她小了两岁的初七和季书礼,连班级前十名都没进,简直就是在开玩笑!
  张淑娟觉得这下子脸丢光了,今后还怎么在关琳面前抬起脸来,一气之下话说重了,季瑶就只会哭,哭得她心烦,嘴上更是不饶人,于是便发生了季瑶的“离家出走”。
  说离家出走是严重了,张淑娟大概也知道季瑶走不到哪里,就在门口哪里蹲在,还在气头上,一直嚷嚷着不要她这个没用的女儿了,季军民一向妻管严,虽然心疼季瑶,却也知道季瑶这次成绩差得有些过分,不好多插嘴。
  初七摸了摸下巴,将她拉出来,“这里脏得很,你没看到到处都是蜘蛛丝吗?说不定你哭着哭着的时候一只蜘蛛就掉你嘴里了。”
  这话果然有效,季瑶吓得立刻闭了嘴,跳了出来,手却不断的抓着。
  “蚊子那么多,真不知道你怎么待下去的,先回家再说,大伯母又不是真的不要你。”
  季瑶一顿,眼泪哗啦哗啦的又开始往下掉,死命的摇头,“我不要回去,我不要回去!”
  “好好好,不回去就不回去,那也不能一晚上都待在这里吧,这样吧,你先跟我回我家,今天你跟我睡,有事我们等明天再说,你看这里实在是阴森可怕,而且脏到不行了,再待一会儿我觉得我就会疯掉。”
  大概是初七的话有了作用也可能是季瑶觉得这里的确不是什么好地方,便跟着初七回了家,其实两家不过隔了一道墙。
  初七的本意是让季瑶和她回去,然后去跟大伯母他们报个平安,让他们都冷静一下,可是又遇到关琳说要请会计的事,一来二去就给忘了说她把季瑶带回家的事,而季瑶进屋的时候就直接上了二楼去洗澡,然后去睡觉了,整个家里,除了出去就没人知道,所以,第二天……
  “把你家那个坏透了的死丫头给我叫出来!”张淑娟一看到关琳冷不丁的就一句骂。
  关琳心有不悦,“张淑娟你再嚣张也不要跑来我家疯!”
  “关琳你也不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女儿!有种你喊她下来对峙啊!看看是谁把我家小瑶带走的!成天就会出什么鬼主意,非让别人不得安生才高兴吗?!”
  “张淑娟你胡说什么!我们家初七怎么了!你要是嫉妒也别这么诋毁我们初七!你给我小心点说话!”关琳的声音尖锐,气势上一点也不输给张淑娟。
  奈何张淑娟在发现季瑶不见的时候,找了一晚上的人,当时吓得全身冰凉,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大晚上的,怎么就是找不到人?一晚上没睡,直到天快亮的时候,隔壁的媳妇起来喂鸡,看到她才说了这事,她才知道了季瑶是被初七带回家了,顿时气得直接跑过来闹了,脾气一上来,哪管谁对谁错,一心想这初七就是故意的,教唆季瑶跟她走,然后不通知他们,让他们担心了一晚上,硬生生的折磨人。
  “去把季初七叫出来!真是个坏透了的丫头!我看她就是个妖物!被鬼上身了才是,哪个七岁的孩子会学人家赚钱!我看你们才要小心!小心半夜被她给抓去吃了!”
  关琳的眼睛都红了起来,瞪着张淑娟,看着她同样布满血丝的眼睛,怒道:“张淑娟,不要怪我没告诉你,你要是再说一句初七的不是,我就是死也不会放过你的。”
  季温文和季军民站在一旁,目瞪口呆的看着两人,知道事情闹大了,却不知道怎么反应,两兄弟也是难做,妻子不和,两人还能怎么样呢?都快里外不是人了。
  “小瑶要是出了什么事,你以为我会让你们好过?!要死就死,谁怕谁!”
  “别说了!”季军民觉得张淑娟越说越离谱,“把小瑶带回去就好了,别一大早的就想着吵!”
  “说我吵?季军民,你好没良心啊,季瑶到底还是不是你女儿了?胳膊肘往外拐,帮着外人说我不是!我张淑娟嫁给您多少年了,哪一次嫌弃过你们季家没钱没势!哪一次不是我做牛做马帮你洗衣做饭,摸索家里,我张淑娟到底是做了什么孽哟!嫁了你这个没有天良的人!”
  张淑娟一个人在客厅里哭喊,声音大得很,基本上路过季家门口的人都要停下来观望两眼,季书礼也被吵醒了,揉着眼睛,一脸疑惑。
  季温文一个头两个大,也不知道张淑娟怎么突然跑到他家来要人了,这季瑶不在他们家,难道还在他家?看见季书礼,便打发他去叫初七。
  季书礼一听,睡意立刻消失了,连连摇了好几下的头,“我才不要去叫我姐呢,要叫你去叫。”
  季温文突然想起了初七每次起床的怪脾气,若非什么大事他也不想去吵他,可是眼看着事情发展越来越糟糕,急忙到初七房间里,才一打开,就愣愣的看着一脸恐惧的季瑶。
  “小瑶?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季温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季瑶怎么真在他家里?!
  季瑶摇摇头,指着初七,怕得都说不出话来了,门外还不断的传来张淑娟撕心裂肺的喊叫,她怕得不断的后退。
  事情这下真有得吵了,季温文二话不说就拉起了初七,初七被这么一吵,怒火立刻就上,拉起枕头二话不说就直接朝季温文的脸上砸过去。
  好吧,季温文已经早有防备,所以也不是太震撼,而一旁的季瑶却诧异得目瞪口呆。
  “季初七!你这次祸闯大了,还不快起来!”季温文一把把初七拉下床,初七半眯着眼睛,听到季温文的话,皱着眉头,很是不高兴。
  这时候,门外传来了关琳的怒喊以及张淑娟的咒骂,紧接着,门被打开了。
  42、妯娌之间 。。。
  最先进来的是张淑娟,在看到她的时候,季瑶吓坏了,整个人都跳了起来,躲到了一旁的角落里,吓得全身发抖。
  张淑娟脸红耳赤的看着季瑶,怒骂道:“死丫头!给老娘过来!”
  初七被这么一声吓得魂都回了,睡意一下子被打散,揉揉眼睛,诧异的看向张淑娟,一脸疑惑的看看季温文,“老爸,这一大早的是在干什么?”
  季温文对这个情况很是郁结,又看初七一脸无辜的样子,气也不是,骂也不是,沉声道:“看你干的好事。”
  她还能做什么好事?初七不解,这时候张淑娟快步走了过来,一把把躲在角落里的季瑶给拉扯过去,吓得季瑶尖叫了起来,哭喊得肝肠寸断。
  初七神经绷的一下,突然想起了什么,回过头,就看到季瑶不断的摇头,大喊着:“妈!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你个死丫头!活腻了是吧!跟着他们家的坏蹄子耍你老娘!你个没良心的,我真是白生你了!”
  季瑶整个人窝在地上,不断的哭着,张淑娟手上没留情,一下比一下重的说打就是打,一副大不了打死算了的样子。
  这副场景看得初七一家都楞住了,人家打孩子,他们家的确不好插手,若不是张淑娟说次话每句都不离“季初七这个坏东西”的话,初七他们估计真的不会管。
  关琳一向秉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信念,可是这张淑娟实在是碰触了她的底线,听着她口子句句咒骂初七,心里极为不悦,冷嘲热讽道:“你们要打也回家关起门来打,在我们家闹算什么事儿,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家出了什么事呢。”
  “关琳你不要太过分了,若不是你们家初七那丫头教唆我们家小瑶离家出走,会出这事?我们教我们的孩子,季初七她凭什么来插一脚,教坏了我们家小瑶不说,还尽出些坏主意,我们家小瑶在之前多安分的一孩子,自从你们家初七进了他们班,你看她都变成什么样了!要我看,这季初七就是个害人精!我看你们还是找个道士过来做做法,看她是不是鬼上身,一个才多大的孩子,说的话没一句像人话,言行举止哪里像正常的小孩子!”
  “张淑娟你胡说什么!”关琳眼睛一瞪,“你说话注意点!”
  “注意!注意什么!这个永和村里的人谁心里不清楚,季家初七不正常,指不定是撞了什么邪,表面上和和气气的,哪个不是指指点点,让自家的孩子躲远些!我看我是倒了八辈子霉才和你们家做了亲戚!”
  初七听得有些恼火,却也琢磨了张淑娟的话,她在别人的心目中当真是那样怪异,她回到这个年龄也已经一年了,却仍旧无法很好的接受自己的身份,总是不由自主的将自己归为到二十多岁的位置上面去,毕竟她做一个成年人的时间已经数十年了,一时要改过来还是没那么容易的,言行举止上面难免要出纰漏,可没想到别人竟然会把这一切都归咎于鬼上身?!初七顿时觉得压力山大。
  关琳在听到这话的时候也楞了好一会儿,其实她自个儿也觉得不可思议,可是不管怎么看初七都是她女儿,她还能做什么呢?曾经变着法子的把一些庙里求的符啊吊坠的拿给她带,却总是没多久就不知所终,带她去拜拜,她也总是推辞,如此一想,初七确实有些猫腻,这么一想,关琳顿时觉得自己的心跳变得很快,神色诡异的看了眼初七。
  却见初七低着头摸了摸下巴好一会儿,因为耳边实在吵得很,她神色不悦的皱皱眉,却还是压住冲动,一言不发。
  张淑娟越骂越过火,这边季瑶已经哭得快喘不过气来了,不知所云的季敏闻风而来,看到这幅场景,心疼得抱着季瑶,一边骂道:“怎么这么骂孩子!有你这么当妈的吗?不是骂就是打,难怪孩子那么怕你。”
  “是我不会教孩子,是我对不起你们季家,笼统就我一个是外人,我上辈子造了孽,才会这辈子在这里让你们欺负!”
  “淑娟你说的是什么话,我们季家什么时候对不起你了。”季敏皱着眉头怒道。
  “我倒想知道你们季家什么时候对得起我了,当年嫁过来的时候说得好听,结果呢,从嫁过来到现在,什么时候我省过心,季军民他什么都无所谓,什么也不争,就拿祖屋那块地来说,他一句不要就不要,你也太过偏心,什么都要给季温文,老家伙死的时候那份地产也偷偷给了他,你什么时候跟我们说过!当年他们两兄弟结婚分家,还不是想着把前块地留给他,结果我们就只能要他们后面这块地!我张淑娟是欠了你们什么,怎么这辈子才会在这里被你们折磨。”
  季军民一直都是沉默不语的,一直到张淑娟越说越过分,便火大的低沉呵斥道:“别说了。”
  “你还不让我说!是怕别人知道吗?既然敢做还怕别人说!”张淑娟得理不饶人,火气一丈一丈的往上涨。
  季敏一听这话,气得两眼翻白,指着张淑娟,“我……我还都没死呢,你……你们就在这里争遗产?!”
  季温文一看情况不对,急忙拍着季敏的背,“妈你先坐好,什么争遗产,你想到哪里去了。”
  情况越来越乱,由最先的季瑶那件事转变到了婆媳和妯娌之间的斗争,女人之间的战斗永远是男人无法理解的,季温文和季军民两人束手无策,季军民一向是沉默寡言,一直以来都觉得亏欠了张淑娟,对她从来都是能忍就忍,觉得女人话多些忍忍就过了,鲜少反驳,却没想到这时反倒压制不住愤怒中的张淑娟。
  而季温文一介书生,向来秉着家和万事兴的理念,什么事都想着讲道理,可是女人掐起架来哪里还管你什么道理不道理的,这下子家里真的乱成了一团。
  季书礼一脸不知所措的拉着初七,季瑶看着所有人的批斗目标都转移了自己,也迷茫的看着初七。
  无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