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6 节
作者:水王      更新:2021-02-17 22:06      字数:4825
  沈圆圆粉面上的那一丝笑意,消失了,黯然的说:
  “说起这件事来,本来严重的损伤了我的自尊心,不过我也有值得骄傲的地方,那就是妈妈在嫁给我爹爹之后,的确是一位贤惠的妻子。虽然我爹爹死后,妈妈有时暗中去会郭叔叔,但是我知道妈妈绝对是清白的……”
  郭晓涵听得心头一震,但是他又不便问沈圆圆何以知道他们是清白的?
  沈圆圆似乎看出郭晓涵的心意,立即解释说:
  “最初,妈妈外出回来得很早,渐渐直至深夜始归,我内心感到非常痛苦和气愤,有一次,我在暗中盯着妈妈,看她究竟有什么秘密……”
  郭晓涵暗暗为父亲和波姑姑焦急,因而关切的问:“姑姑一定是去了‘观音庵’?”
  沈圆圆摇了摇头说:“不,妈妈直奔那片丘陵茂林,到达一所林木遮天的阴暗处,里面飘然纵出一个儒士打扮的中年人,那人剑眉。朗目、挺鼻、朱唇,颚下蓄有一些许胡须,虽然两鬓已有些灰白,但仍掩不住他少年时的英俊……”
  郭晓涵激动的说:“那……那就是我父亲!”
  沈圆圆微颔螓首,继续说:“当时我非常忿怒,恨不得过去一剑杀了那个俊雅儒士,同时我也恨透了妈妈,再也不觉得妈妈可爱了。
  我妈妈称呼你父亲渭滨哥,你父亲呼我妈妈横波妹,我当时看得出,他们俩的神态表情,都极真挚坦然,宛如一对亲兄妹……”
  郭晓涵立即感动的说:“是的,父亲命小弟前来送小锦盒时,曾一再对我叮嘱说,姑姑是他最敬佩的人,虽然不是我的亲姑姑,却命我终生以亲姑姑待之。”
  沈圆圆感激的看了郭晓涵一眼,继续说:
  “当时他们谈些什么,我无法听得清楚,回到家之后,我即向妈妈大吵大闹,妈妈才含泪告诉我,她原本不该嫁给我父亲的。我父亲出身世家,厌弃官场,因而才投奔昆仑学艺,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下,救了妈妈一场劫难……”
  郭晓涵剑眉一蹙,万分不解的问:“姑姑武功高绝,当时极少有人是她敌手……”
  沈圆圆未待郭晓涵说完,立即解释说:
  “不是武功高低不一,而是在旅店的菜饭内,被淫贼白云虹乘机放了迷魂散,妈妈在昏迷中被淫贼移至一座凶僧寺院内,当她醒来之后,便听到院中暴喝吆喊,惨叫连连,妈妈一看自己,顿时差得满面通红,她已被困在‘美人椅’上……”
  郭晓涵看心中虽然也在生气,但他不知道的地方却没忘记问,因而不解的问:“什么是美人椅呀?”
  沈圆圆脱口说出美人椅来,芳心早已有些后悔,这时再经涵弟弟一问,顿时羞得红飞耳后,不由羞恼的嗔声说:“谁知道是什么东西,你这个人也真是的,打破沙锅问到底……”
  郭晓涵见圆姐姐羞红着脸发脾气,知道美人椅定然不是一件好东西,因而慌的赶紧继续问:“后果怎么样了呢?”
  沈圆圆自觉脾气发得没来由,歉然一笑,继续说:
  “就在这时,后富人影一闪,飞身纵进一个相貌平庸,面带忠厚的中年快士,立即将妈妈救下来,并代妈妈找来衣裙和兵刃。
  后来——
  整个寺院里的凶僧,悉数被妈妈杀绝,单单逃走了淫贼白云虹,妈妈为了追杀淫贼,天涯海角,大江南北,几乎踏遍了全国,想不到前晚竟在森罗坝的船队中遇到他。”
  沈圆圆说此一顿,凤目注定郭晓涵问:
  “你知道吗?那个相貌平庸,面带忠厚的中年侠士是谁?”
  郭晓涵急忙回答说:“我知道,那人就是沈伯伯!”
  沈圆圆黯然一叹,忧戚的说:“想不到在我三岁那一年,父亲便一病不起,与世长辞了。”
  郭晓涵见沈圆圆秀丽的粉面上充满了悲伤神色,虽然心里仍有许多话要问,但生怕引起沈圆圆伤感,也就不敢再问了。
  两个相对一阵沉默,沈圆圆看了后窗的斜阳一眼,随即立起身来说:
  “我们该做饭了。”
  边说边和郭晓涵并肩走进厨房,两人一阵忙碌,心情都恢复了开朗。两人同桌进餐,有说有笑,气氛十分愉快,一餐饭吃完,已是暮色苍茫,掌灯时分了。
  郭晓涵闩好房门,沈圆圆已燃起红灯。
  在这一刹那,两人不意相互看了一眼,心灵中同时升起一阵微妙而又无法言喻的快慰。
  这种感觉是两个人从来没有体验过的……
  沈圆圆骤然之间,芳心大乱,娇靥泛红……
  郭晓涵陡然之间,俊面发烧,心头猛跳……
  沈圆圆不敢再看涵弟弟那副令人神迷的眼睛,于是羞垂螓首,端着红灯,轻快的走进自己的卧室。
  沈圆圆见郭晓涵跟来,芳心暗吃一惊,她的确有些慌了,这时,她才真正的体会到这种味道有些像小夫妻入洞房一样。
  郭晓涵望着娇靥绊红,神情羞怯,端着红灯不知所以的圆姐姐,心中像潮涌般升起一阵男人具有的原始雄风。
  他入鬓的剑眉微竖,英俊的面庞发红,涂丹似的嘴唇含着微笑,星目注定圆姐姐,呆望、痴笑!
  慌惶的沈圆圆芳心更紧张了,凤目羞急的望着涵弟弟热情挺朗的俊面,娇躯缓缓的向后退去……
  可是她就像一个失去武功的人,但觉两腿无力,双脚发软,有些像被点了穴道……
  郭晓涵走至沈圆圆身前,嘴唇绽着热情若渴的微笑,星目注视着圆姐姐微张开的鲜艳樱唇,伸手把红烛接了过来。
  沈圆圆的一颗。已紧张的提到了口腔,不由焦急的慌张问:“弟弟……你……你要做什么?”
  郭晓涵将红灯放在桌上,转首神秘的一笑,紧紧握住沈圆圆的玉手,拉着她就往床前走去……
  沈圆圆顿时惊出一身热汗,不由直觉的惶声说:“弟弟……不可以……妈妈就要回来了……”
  郭晓涵知道圆姐姐误会了,但他有意将计就计的吓她一吓,于是佯装爽朗的哈哈一笑说:“姑姑早已叮嘱过小弟了
  沈圆圆惊得浑身一颤,不由插嘴问:“妈叮嘱你什么?”
  郭晓涵神秘的一笑,附在沈圆圆耳畔说:“叫小弟不要怕,吻你……”
  沈圆圆粉面通,那里肯信,正待用手去推郭晓涵,纤纤柳腰玉被涵弟弟强而有力的臂膀抱住了,她整个的娇躯,完全投进涵弟弟的怀里。
  沈圆圆这一惊非同小可,不由惊得脱口道:“不……不……涵弟弟……”
  当郭晓涵真的将圆姐姐的娇躯揽进怀里的时候,他久已蕴藏在内心的爱浓情热,顿时爆发了,他原本想玩笑一番的举措,顿时变成了实际行动。
  就在沈圆圆张口轻呼的同时,郭晓涵被她那阵如兰气息喷得心神一荡,厚实的嘴唇已情不自禁的吻了下去。
  沈圆圆一声嘤咛,芳心不禁有气,但当涵弟弟的嘴唇印在她樱桃小口上的时候,一阵令她颤栗而又快慰的感触,闪电般传遍了她全身。
  她沉醉了,静静的承受着,让心爱的涵弟弟尽情的吻她。
  郭晓涵虽然已吻过双妹妹,但如今再吻圆姐姐,在他心灵感受上,却完全不同。
  他感觉到圆姐姐的娇躯在颤抖,心在狂跳,玉颊红得像块大红布似的……
  蓦然地,一丝咸成的泪珠,滚到了郭晓涵的嘴边。
  郭晓涵大吃一惊,突然抬起头来,他发现圆姐姐微阖着风目,粉颊上已流满了泪水!
  沈圆圆一阵委屈,扑进郭晓涵的怀里哭了。
  郭晓涵惊得连连歉声说:“圆姐姐原谅我……”
  沈圆圆未待郭晓涵说完,立即将埋进郭晓涵怀中的螓首,轻轻摇了摇,同时羞涩的低声说:“不……我太高兴了……”
  郭晓涵惊喜交集,将沈圆圆的娇躯搂得更紧,兴奋的说:“圆姐姐,我也太高兴了。”
  两人依偎在床前,紧紧拥抱着,静静的听着彼此的心跳,多少相思,多少爱怜,尽在这默默无言中。
  一阵沉默,沈圆圆突然轻声一叹,幽幽的说:“我们这样快乐,也许是不祥的征兆!”
  郭晓涵剑眉一蹙,抬头离开了沈圆圆的香肩,不解的问:“为什么?”
  沈圆圆痴呆的望着红灯上的火苗,仅幽怨的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
  郭晓涵心中一动,又追问了一句:“你可是想到去舟山的事?”
  沈圆圆微一颔首,凤目中的泪立即流了下来。
  郭晓涵虽然也曾想到前去舟山的艰巨,但为了父仇师难,诚如“浪里白条”所说,就是刀山油锅也在所不惧。
  因而——
  他轻抚着沈圆圆的如云秀发,柔声问:“你可是想到南海老怪,和泅岛真人他们?”
  沈圆圆默然的点了点头。
  郭晓涵强自一笑,宽慰的说:“这一点小弟早已想过,如果我的功力敌不过‘海外三怪’,恩师也不会让我在一年后的今天前去……”
  沈圆圆未待郭晓涵说完,立即抬起头来问:“可是他们‘三怪’都在舟山呀!”
  郭晓涵毫不迟疑的摇头含笑说:
  “以‘海外三怪’的武功和辈份,绝不会三个人一齐对付一个后生晚辈!”
  沈圆圆立即不高兴的问:“你总是那么坦然肯定,如果他们那么讲道义,江湖豪杰又为何称他们为‘三怪’,而不称他们三侠,和三杰呢?”
  郭晓涵被问得语塞,无言可对。
  沈圆圆继续说:“这些老魔头心狠手辣,万一真的敌不过你,他们就不会再讲什么体面、声誉、和长幼辈份了。”
  郭晓涵紧蹙剑眉,默不吭声,他知道,以他目前的功力要想一个人对抗“三怪”,是绝不可能的事,届时必须要设法智取
  思忖之间。
  蓦然地,郭晓涵星目一亮,望着沈圆圆脱口急声说:“啊,圆姐姐,有了!”
  说着立起身来,迅即探手怀中,取出个小玉瓶来!
  沈圆圆顿时大悟,但仍问了句:“你想以‘灵石玉乳’增长功力!”
  郭晓涵毫不迟疑的颔首说:“我唯一的缺点是功力不如‘三怪’深厚,现在要想增长功力,只有藉助‘灵石玉乳”了!”
  说着说着,扭开瓶盖,顿时满室异香!
  沈圆圆立即警告他说:“弟弟,你别忘了,妈妈说年轻人不宜饮用太多的灵石玉乳……”
  郭晓涵淡淡一笑说:“那是姑姑怕我们浪费工乳的藉口!”
  边说边将瓶口一仰,把所有玉乳全部倾入口内。
  沈圆圆紧张的望着郭晓涵,她不知道涵弟弟饮用这么多的“灵石玉乳”,会有什么不良的后果。
  郭晓涵满口清香,喉间生满津液,腹中却寒冰如冰,他将手中小瓶,顺手交给沈圆圆,笑着说:“圆姐姐,瓶内至少尚有一两滴沾在瓶壁上,你可以用小指沾为吃下去。”
  沈圆圆觉得灵石玉乳乃人间珍品,虽一涓一滴也弃之可惜,因而走至桌前,倒进一些热茶水,将小瓶略一摇晃,全部饮了下去。
  灵石玉乳一入口,沈圆圆顿时大吃一惊,她发觉瓶内玉乳仍极浓厚,浑身一颤,寒气直达脚跟,看来至少也在十滴以上,不由慌得急声问:“涵弟弟,你可是确已饮完瓶内的玉乳?”
  郭晓涵见沈圆圆慌急的神情,心知有异,赶紧正色道:
  “不错,我的确饮完了,瓶内最多尚余有一两滴!”
  沈圆圆紧张的说:“下,不对,我一着至少也在十滴以上!”
  郭晓涵万分不解,久久才似有所悟的急声说:“小弟想起来了,也许瓶内的玉乳经年识月,最底下的多己凝固,由于用热茶一冲,瞬即溶化了,是以特别浓……”
  沈圆圆一听。花容失色,想到妈妈的警一会,急得不由惶声问:
  “涵弟弟,你看我该怎么办?”
  郭晓涵愉快的一笑说:“看你紧张的,灵百玉乳乃稀世珍品,服饮愈多愈好,姑姑的话不要记在心里,快上床盘膝调息,几个周天下来,‘舟山姥姥’的功力以不及你了,”
  沈圆圆半信半疑,又急又气,这时她已不再担心涵弟弟有何不良的反应了,而在担心她自己了。
  于是,她脱掉小蛮靴,盘膝坐在床上,闭目调息起来。
  郭晓涵一等沈圆圆闭上眼睛,也坐在床上运气行功,以便吸引玉乳的灵气。
  沈圆圆由于心神不稳,久久不能静下心来,只觉丹田由冷变热,如火热流分窜周身,令她焦躁难耐。也心里一直惦念着妈妈的警告,因而使她无法将工艺的灵气纳入丹田中。
  她悄悄睁开眼睛,觑目看了一眼身边的郭晓涵,一看之下,大惊失色,她几乎脱口呼出声来。
  只见涵弟弟星目微闭,盘膝端坐,由肩以上,隐约现出一圈令人几乎不能察见的金黄光圈,她知道这是“佛光神功’了。
  她听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