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节
作者:京文      更新:2024-02-26 11:01      字数:4864
  125 去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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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月初八,择了个好天气,年湘便和桑弘羊的车队一起出发启程去洛阳了。
  桑弘羊的准备十分齐全,年湘的马车之中被褥、软枕、暖炉、茶水、糕点,什么东西都是应有尽有,年湘畏寒,这晚冬的清风她“消受”不起,便一直躲在马车之中乐得自在。
  “嗒嗒”的马蹄声从马车外传来,年湘知道桑弘羊每天三次的问候时间又到了,便笑着望向车门。一阵寒风扑入,进来的不仅桑弘羊一人,还有茗丫。
  “茗丫,你怎么也跟来了?”
  茗丫没好气的瞥了桑弘羊一眼说:“他都没有告诉我师父你也要去洛阳,我还在京城里暗地到处找你!”
  年湘不好意思的笑笑,她这次打算速去速回,而路途辛苦,便没有想着要叫上茗丫。
  “让你在京城里舒服的过日子还不好吗?非得跟出来受颠簸之苦。”
  茗丫似乎是受了委屈一般凑近了年湘,说:“在京中怕有人发现师父的身份,我不能时常见你,如今出了京正是我服侍师父的好机会,我怎么能不来呢!”
  而后她又瞪了跟她一起进来的桑弘羊一眼说:“你难道想霸占我师父不成么!”
  桑弘羊讪讪的笑着对年湘说:“茗丫见了你就会变的像小孩子一样难缠,果真不该让她知道你也去洛阳的,这回算是没清静日子过了。”
  年湘和蔼地对茗丫笑着,她这段日子也发现了茗丫的性格缺陷,除了在她面前。茗丫就像是一个只满身是刺的刺猬,对周围地众人都充满的敌意,这应该是七年时间里被仇恨扭曲所造成地。。。看着茗丫变化不大的容颜。她多希望以前那个笑嘻嘻的小丫头能够快些回来呀。
  茗丫见年湘身边的矮桌上散了好些白布,取来一看。上面还画了好些毒虫,她吃惊的说:“师父改研究毒药了?”
  “哪里呀,这是给别人画地绣样,在车内闲来无事,便随便画画。”
  茗丫啧啧叹到:“谁敢把这些往衣服上绣呀。太恐怖了些。”
  年湘便将五毒虫的寓意和平阳公主找她的事情说于了他们二人听,听完后桑弘羊也好三的问到:“看样子平阳公主倒花了不少心思,不知是谁家的孩子,这么得人重视。”
  “你说呢?”年湘反问到。
  桑弘羊眼睛一亮,问到:“难道是陛下……”
  年湘说:“大概是的吧。”
  “太好了。”
  年湘抬眉,没料到桑弘羊这么高兴,便等他继续说下去。
  “此次衡山王造反,便是欺侮皇上无皇嗣,只要宫中诞下麟儿。陛下的根基便稳了,天下也就稳定了。”
  年湘不知可否的说:“也不知是哪位夫人怀的孩子,更不知是男是女。”
  桑弘羊随后想到了李妍。若是她诞下了皇子,后位只怕就离她不远了。看看年湘。再想想当年之事。桑弘羊正欲说什么,却被年湘扯开了话题。和茗丫讨论起那五毒虫画地正确与否。
  因为在长期在车中闲坐,年湘没几日便把五毒虫和蝙蝠的样子给画好了,经她稍微改变后,这些图案不禁不恐怖,反而十分可爱,用她的现代词语说,“这便是Q版地五毒虫了。”
  后来,她又忆起老人们喜欢给孩子们做虎头帽、虎头靴,还有驱蚊驱毒的香布袋,便一一地画了起来,不几天,便画满了好几张布。
  这日她刚把画好地几张布稿给收好,便听到桑弘羊敲窗对她说:“我们明日便可以进入河南郡的地界,再有两日便可进入洛阳了。”
  “那太好了,坐了这些日子,我骨头可都要散架了。”
  桑弘羊见年湘带点抱怨地表情说:“那你便出来转转呀,今日的太阳挺好的,晒在身上暖洋洋的。”
  年湘想到自己有十多天未下车好好转转了,又见天气的确不错,便高兴的答应了。桑弘羊命人牵来马给年湘,又细心的为她加了件披风,二人才随着马车,骑着马转悠起来。
  此时的风中还带着些许的寒意,但是却已不是十分寒冷,而且还带着大自然的草香,让年湘的精神为之一振。
  “还是外面的空气好呀,好舒服。”年湘感叹着说。
  “今年冬天来的早去的早,如今树上的绿叶都已发芽了,此时正是出游的好季节,等到了洛阳,必定带你到处去走走。”
  “好呀,早就听说洛阳很好玩,我还没有去过呢。也不知这次能不能待到五月,洛阳牡丹闻名于世,有机会看看就好了!”
  “哦?有这样的说法,我还不知道呢。”
  年湘稍一错愕,随即发现自己又出现错乱了。洛阳的牡丹是从唐朝才开始出名,此刻早了这么些年,只怕洛阳还没有多少牡丹呢。
  桑弘羊听了年湘的话后思索了一会,又问:“你喜欢的花是牡丹吗?”
  年湘说:“是花我都很喜欢呀,只不过没见过牡丹,总听人说牡丹花国色天香,是花中之王,所以才会想到,我也就顺口说说。”
  “国色天香……”
  两人讨论牡丹正说的有趣,突然从车队后面传来一阵拼搏之声,年湘回头望去,桑弘羊已经调转马头,将年湘挡于身后。
  打斗离他们还有一段距离,但桑弘羊的眉头已经蹙紧了,表示了他的十二分不满。
  过了一会,打斗渐渐弱下来,茗丫提着血剑策马来到他们身边,她看了桑弘羊一眼说到:“还是那群人。”
  年湘似乎是听见桑弘羊哼了一声,但是待桑弘羊转头于她说话的时候,又是一脸的谦和。
  “风大了,你还是进马车吧,不要弄生病了。”
  年湘知道是出了事,便乖巧的重新回到马车之中,而茗丫在桑弘羊的示意之下,也随后跟进了马车。
  “你说的那群人是谁?”
  茗丫见年湘问起,便老实交代说:“是衡山王的余党。”
  “为何会盯上桑大哥呢?”
  “这次衡山王刚一起事,便被陛下的人连锅端了,这之间桑公子的功劳很大。他在衡山王的地界里有很多店铺,眼线也多,当初刚一发现苗头,便暗自通知了宫中的人。想必是被衡山王的人知道了,这才追杀过来。”
  看到年湘担忧的眉眼,她又说:“不用担心,这种人来了好几匹了,没什么实力,也就扰乱一下我们的行程。”
  年湘惊讶着自己的迟钝,这种事情发生了几次,她都没有发现,如果今天不是下车转转,恐怕她依旧不会知道。桑弘羊对她的保护,是不是也太严密了些……
  126 挟持
  一日晚,他们在新安县的客栈里歇息,年湘一边感叹明日便可进洛阳城了,一边坐下来慰藉自己大闹空城计的五脏六腑。
  看着年湘吃的津津有味,桑弘羊说:“你今天且随便吃些,明天进了城便让你吃写好吃的,这一路上太艰辛了。”
  年湘茫然的看着他,她这一路都在马车之中悠闲的带着,可说是没受过半点苦,何来艰辛之说。
  “这些饭菜就挺好的呀。”
  桑弘羊笑笑,他记起年湘并不是那种挑剔的女子,锦衣玉食、粗茶淡饭在她眼里也没太大差别。这种随遇而安看在桑弘羊眼中,更是让他喜欢。
  晚饭过后,他们回到各自的房间,茗丫和年湘同房,为的就是保护她,不希望在进城的最后关头出了什么茬子。
  对于年湘来说,睡在客栈中和睡在马车上的唯一差别便是,前者可以洗澡,而后者不行。于是年湘早早的就让客栈的小二给她烧了一桶热水,美美的泡起澡来了。
  隔着屏风,茗丫趴在桌子上对年湘说:“师父,你有没有觉得桑公子特别喜欢你?”
  茗丫听见水声停了一下,而后水声又响起,年湘也说:“你在他身边也有好几年了吧,他的情况你难道不知吗?我和他不可能。”
  “师父……你是指他已有家室的事情吗?”茗丫问到。
  年湘低低的应了一声,却听茗丫又说:“可是桑公子从未娶过正妻,那些侧室和侍妾也全是桑老爷强娶进来给他的。这些年,他把那些女人都留在洛阳,自己一直待在长安。和她们并无感情的。”
  听着茗丫地话,年湘想到,如今桑弘羊已经年近三十。这个年龄不愿娶亲的确够让他的家人伤脑筋地了,有几房侍妾应该是再普通不过的事情。。。不过。话是这样说,但年湘每每想到那些必定存在地女人,她都会不自在的笑一下,心中也不知是做何想法。
  正在她沉思时,突然听到茗丫娇喝一声。窗外黑影晃动,她提起剑便推窗追了出去。年湘急忙起身大略的穿上衣服,走出屏风张望却不知是何事情。
  她正伸手去关窗户,却突然感觉到脖子上陡升一丝寒意。
  身后的男人将利剑架在年湘脖子之上,年湘苦笑,原来这调虎离山之计在几千年前便被先人运用的淋漓尽致了。“这位好汉想要我做什么呢?”
  年湘不急不忙地问着持剑之人,黑衣人有些发愣,没料到这女子不喊不闹,如此镇定。
  “走!”
  黑衣人将年湘猛的推了一把。脖子上的剑险些划出痕迹来。
  待茗丫意识到自己中计之后,房中已是空空如也,再见后院的满园火光。她便知晓大事不好!
  她几个翻身赶到客栈后院,只见桑府众家丁一手持火把。一手持刀。将桑弘羊围在半圆之中。而桑弘羊全身绷紧负手而立,两眼直直的盯着对面房檐上的人。
  房檐上。两个黑色身影之间,一个白衣女子被泛着寒光的利剑所挟持,但嘴角却还带着让人心寒的笑。
  当茗丫看见被劫持的年湘时,她只觉得气血上涌,此刻便想冲上去救下年湘。好在她地冲动最后被理智压了下去,只得如桑弘羊一样,全身紧绷的盯着屋檐上的人。
  持剑黑衣人说到:“桑弘羊,我们要什么你清楚地很,若是你自己奉上你的项上人头,说不定我们还可以饶这美人一命,如若不然,只怕她就见不到明天地太阳了!”
  桑弘羊冷笑到:“二位想要我地命十分简单,何必如此惊扰众人呢,只需要与我说一声,我必当于奉陪众位到底。”
  另一个黑衣人不消与桑弘羊纠缠,直接叫嚣着:“大哥,先把这女的杀了让他尝尝苦头,我们再杀他不迟!”
  持剑地黑衣人听了同伴的朗声笑到:“小弟你不见这些日子他是怎么爱护这女子的,想必是他的心头肉,如今我们岂能轻易杀了她,不如折磨的她生不如死,岂不更妙?”
  两个黑衣人起哄大笑,桑弘羊眼中泛出嗜血之光,双手攥的几近发抖。
  待他们笑完,桑弘羊上前一步,面带微笑的说:“不知二位可想念被关在长安大狱中的那五百余人?哎呀呀,想那衡山王世子小小年纪便要和父亲一起推上斩首台,实在是残忍呀。”
  黑衣人听桑弘羊如此一说,都面露狰狞,一人咬牙切齿的说:“狗贼,还我主公命来!”
  桑弘羊呵呵笑了两声说:“你家主子的命估计是没法救了,不过也许那小世子的命还可以救上一救。桑某人是生意人,不如我们来做个交易,如何?”
  黑衣人中的大哥眉头紧皱,似乎在做着强烈的斗争,而后说:“你说,怎么交易?”
  “桑某不才,颇为陛下看中,诸位也知道本人在此案中立了大功,你们不如挟持了我去威胁陛下,也许他会看在桑某的面子上,用小世子和你们交换也不一定。”
  诱人的交易让黑衣人开始犹豫了,正当他准备答应之时,另一个人突然说:“大哥,莫上他的当,他肯定是有阴谋的!”
  桑弘羊大笑到:“既然是交易,我自当也会有要求,可是那不是阴谋,咱们这摊开来说话,我要你们放了受伤的女子,我来做人质。”
  年湘睁大了眼睛看着桑弘羊,急急摇头,但桑弘羊却像看不见一般只与黑衣人对视。他不会武功,这一点年湘是清楚的知道的,若是用他跟自己交换,只怕活命的可能性更小!
  “好,我们同意交换!你先过来!”
  黑衣人说话了,桑弘羊又上前走了几步,面露难色的说:“桑某不才,不会这飞檐走壁的武功,这要怎么上去?”
  其中一个黑衣人正准备下来将桑弘羊掳上去,却见下面满园的刀光剑影,一时连下都不敢下,对同伴喊到:“大哥……”
  黑衣人大哥皱眉看向自己的小弟,只好挟持着年湘,三人一起跃下房顶。
  “好了,你现在过来吧。”
  桑弘羊现在才看向年湘,面带微笑的向她慢慢走去。见桑弘羊越走越近,黑衣人便缓缓取下年湘脖子上的剑,而另一人便小步上前准备捉住他。
  就在年湘完全得到自由的那一瞬间,桑弘羊抬手指向抓住自己的黑衣人,他的袖中两道寒光突闪,那人便闷哼一声倒在地上,另一人反应过来时,年湘已逃出他的控制范围,而桑弘羊他却又抓不到。
  当他要眼睁睁的看着二人逃走时,他心生不甘,飞摔出手中大刀,直指年湘洞开的后背。桑弘羊大惊,飞身扑上将年湘推至一边。
  桑桑飞身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