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节
作者:怀疑一切      更新:2024-02-21 15:24      字数:47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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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  名:太子的丑闻
  系  列:百年豪门之一
  作  者:黎孅
  出版日期:2012年3月21日
  【内容简介】
  变成孤女的她,这辈子最喜欢“金叔叔”,
  虽然不曾见过他,可他不但安排养父母收养她,
  还一直资助她,默默地支持她实现自己的梦想,
  如今的她成为一个小有名气的新娘秘书兼彩妆师;
  而她最害怕的人应该是卞家太子──卞珒,纵使他长得好看,
  但表哥私下都叫他佛地魔老板,他一定是个很难亲近的人吧!
  没想到,冷酷的他见她掉泪,竟会主动递手帕给她拭泪,
  还知道她喜爱喝加很多牛奶的咖啡,甚至亲自为她煮一杯,
  许许多多的小关心,让她一点一滴改变对他的看法,
  觉得他是个好男人,她情不自禁心动了!
  于是厚着脸皮跟他要电话──他真的给了,
  亲吻他的唇──他回以热情一吻,就这样他们变成男女朋友,
  原本一切都很幸福美满,
  直到她在卞珒的书房发现了他不能见光的秘密……
  第一章
  天花板上华丽的水晶灯,将偌大的宴会场地映照得宛如白昼。
  华服加身的男男女女,手执水晶高脚杯,啜饮冰凉的香槟,而仪态训练有素、穿着黑色背心白衬衫的侍者穿梭其间,无限量地提供宾客们美酒佳肴,现场演奏的管弦音乐悠扬动听,只见舞池内一对对相拥的男女踩着流畅的舞步翩翩起舞。
  姗姗来迟的宾客在大厅门口出示烫金的邀请函,相偕而来的男男女女,低声交谈着公事、投资、买卖和合作可能。
  一名头发花白,事业有成的男士,谈论间说服了一名科技新贵拿出千万美金投资,然而两人手上的邀请函上,说明这是一位满十八岁的少年的生日聚会。
  宾客们谈笑风声、聊着各自能成生意的话题,不曾察觉多名侍者优雅但迅速的在人群中寻找人。
  宾客到得差不多了,八层大蛋糕该推出来。
  然而,应该站在人群中心接受众人祝福的寿星,此刻却不在这里。
  那么人在哪里呢?
  一名端庄秀丽的少女,环视一室骚动,然后默不作声地退开,离开自家大厅,往后花园走去。
  即使在夜晚,仍能清楚看见花园的景致,修剪完美的景观树,以及有如展览般的花团锦簇,而最吸引人视线的是庭园那条长长的拱型花架,花架上爬满了荆棘蔷薇,盛开的蔷薇散发浓郁的香气,久久不散。
  自蔷薇花架下,传来奇怪的声响。
  那不是音乐,而是一种诡异的节奏——是骨头和骨头碰撞的声音,加上痛苦的呻吟以及含糊不清的求饶合音。
  定睛一看,在荆棘蔷薇花架下,卞珒面无表情地痛揍眼前的人。
  拳起拳落,没有任何犹豫,对方的哀嚎求救他置若罔闻,身边数名少男少女围观着,有人大声叫好助阵,也有人上前阻止却被卞珒打退,更有人帮助被痛打的少年,围攻他一人。
  只见卞珒不管对方是谁,皆以狠厉的拳头,将那些人一个一个击退。
  “够了!”少女出声制止,一行年轻人见她出现,立即做鸟兽散,连被打倒在地直不起身的少年,也被同伴快速架走。
  此刻空气里浓郁的蔷薇花香中,伴随着血腥气味。
  卞珒揍了人,自己也没多好过,他双手指关节渗着血,脸上、嘴角都有伤,溅在白色西装上的鲜血,分不清是他的还是别人的。
  不驯的他叛逆、挑衅的眼神睨向站在月色下纯洁无垢的少女。
  “看什么看?”卞珒嘲弄地撇了撇嘴角。“卞家优秀的大小姐,也对野蛮人玩意儿有兴趣?真可惜,我应该留几个下来给你练练拳头。”
  卞珏没把兄长的挑衅放进心里,但她很难控制的皱起眉头。
  “哥,你在自己的生日宴会上把你班上同学痛揍一顿……”会不会太夸张?
  “他活该。”卞珒满是不在乎的口吻,一点也不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愧疚。
  他是卞珒,卞家的嫡长孙,遍及世界各地的京群饭店体系总裁,是他的亲爷爷。
  自出生起,就注定了他这一生尊贵非凡,注定了他前途光明,注定了卞珒这个名字,绝对不会跟丑闻沾上边。
  无论他如何叛逆不驯、招惹麻烦——打架、斗殴、无照驾驶,都不会留下任何污点。
  他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次把人揍到倒地不起,反正,自然会有人帮他擦屁股,维护他的好名声。
  “可是,今天爷爷特地为你办生日宴。”卞珏了解自家兄长,肯定是对方出言不逊激怒了他,他才会动手开扁,但她忍不住要叨念一下。“你就不能忍一忍?那人做了什么事情让你非要大动肝火不可?”
  卞珒拒绝回答这个问题,他撇过头,径自生着闷气。
  他的同学做了什么让他大动肝火?也没有什么,就只是问他要念哪一所大学,一个非常稀松平常的问题,只是口吻是极尽挖苦、嘲弄。
  他的同学会不知道上学对他来说根本没有意义?会不知道以他难看的出勤率早就被退学了,再加上他惹事的本事,根本没有一间高中会收留他?
  外人所知完美的出勤率以及全优的成绩单,是假的,是以巨额的捐款买来的。
  问他念哪一所大学,摆明故意踩他的痛脚,逼他用粗暴的动作来掩饰自已的狼狈。
  “是啊,为我办生日宴。”说到他的生日宴,卞珒忍不住露出讥讽的笑。
  他的生日宴会来了很多人,但都是跟爷爷生意上有来往的客户,还为他的十八岁生日送上大礼。
  “我真是感激涕零啊。”嘲讽的口吻听不出来有半点感激之意。
  他是收到很多礼物,有名牌限量精品,有希腊渡假两周的行程,更有一辆限量的法拉利跑车。
  然而他的生日宴会,却只有妹妹一个亲人赴宴。
  爷爷在美国主持会议,父亲和母亲巡视欧洲产业,这让卞珒忍不住想——他们根本就不想看见他,因为他是卞家的黑羊,他们对他失望透顶,早放弃他了。
  卞家人,就应该像他唯一的妹妹卞珏,在这样的公开场合里,穿着端庄秀丽的小洋装,梳着公主头,一身干净清爽的模样,说起话来轻声细语,仪态端正,千金小姐就该如此。不像他,在自个儿家里也敢痛揍客人,还把自己搞得一身狼狈,破坏属于他的生日宴会。
  更不用说妹妹的出色,无论是美貌、气质,或者是脑子里的东西——
  卞珏很聪明,才十五岁便跳级念高中,她是个天才,是个聪明的女孩子,身为哥哥,应该要感到很骄傲才是。
  他是觉得骄傲,但跟出色的妹妹一比,他不禁自卑。
  当妹妹散发出天才光芒,轻而易举的将他比下去,还有长辈对他涌现出的失望,在在让他自卑。
  “对于一个不被期待的人来说,这样的生日很精彩啊。”卞珒自我嘲笑,双手插在裤袋里。
  月色下,身穿白色西装的他看起来高大挺拔,但裤管、衣襟上清晰可见的血迹及嘴角的血渍斑斑,让他看来有种诡谲感。
  “哥,爷爷跟爸爸在忙,所以才没有办法回来帮你庆生……”
  “你上次跟爸妈说到话是什么时候的事?”卞珒简单抛出一个问题,便让妹妹住了嘴。
  卞家人从出生起,就不需要为生活烦恼,尤其他们是卞家嫡系长孙,从小由一堆信托基金养着,许是父母为了要弥补不在身边陪伴长大的遗憾,给了他们无忧无虑的生活。
  但也只是如此而已。
  他自嘲,“我比你幸运,今天跟爷爷说到话,不过,不是跟我说生日的事,而是要我下个月打包滚到美国念大学——显然他早料到我只考得上台湾私立大学。”当然一句生日快乐也没有,只一个命令,就要他滚到人生地不熟的美国生活。
  “哥……”这下,卞珏也不知该说什么话来安慰兄长。
  “所以你告诉我,过这个生日,有什么意义?”来的都是不认识的人,虽然笑着对他说些祝福的话,可有几个人是真心抱着祝福前来?他的生日,为什么要跟一群不认识的人过?他不想面对这种虚情假意。
  既然自己的父母都不在意了,那他在意这些做什么?
  卞珒二话不说,掉头就走。
  “哥,你要去哪里?”卞珏追在他身后朗声问。
  他绕过花园来到大门,那儿,有几个为宾客停车服务的人,见他出现,立刻将他的车开来,捧上有宝马钥匙圈的钥匙一枚。
  一辆火红色的法拉利跑车就停在他眼前。
  “这是我的?”卞珒拎起车钥匙,挑了挑眉问。
  “是的,珒少爷,这是金董事长送您的生日礼物。”侍者态度恭谨地响应这位大少爷。
  “喔。”卞珒随口应了声,根本不知道那位金董是什么人,反正一定是跟他爷爷或父亲有关的生意对象。也不问清楚,他拿着车钥匙,直接走向他的生日礼物。
  入车发动引擎,踩下油门,车子呼啸离去。
  “哥!”卞珏只来得及对着离去的车子呼喊,当场傻眼。
  这个寿星,就这样丢下一屋子等他切生日蛋糕的客人,自己开车跑了!
  “卞珒……你真是有够任性的!”她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想着当下该怎么危机处理,稚嫩的脸上不禁流露出她这年龄不该有的沉着神情。“算了,看在你今天生日又不好过的分上。”她愿意帮他收拾这个烂摊子。
  她回头,对迎上来的严肃中年男子低声交代。
  “总管叔叔,麻烦你对宾客宣布,哥临时重病不克出席;花园里的人,送去医院了没有?务必亲自前往道歉,在允许的范围内,给对方一点好处,压下这件事情——”
  “小姐,你太宠少爷了。”中年男子听着少女有条不紊的交代事项,不苟同地皱眉。
  “有什么办法?他是我哥啊。”卞珏哂然一笑,随即幽幽地叹道:“他不是什么坏人,只是寂寞而已。”
  既然生日宴会的主人不在了,她只能留下来,代为招呼宾客,应付自如地周旋在众人之间。
  直至被她差遣去办事的总管沉着一张脸走来,她笑容一敛。八成她哥哥又闯祸了,总管来告状。
  待总管在她耳边轻声告知实情,向来沉着的卞珏顿时脸色大变。
  卞珒活了十八年,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害怕、什么叫做恐惧,更不知道什么叫做愧疚。
  他叛逆、闯祸,做尽一切让家人失望的事,且自虐地一再重蹈覆辙,等着有一天所有人都放弃他,到时,他就可以大声嘲笑那些人,果然不出他所料。
  “这件事情我会让人去处理。”
  每当闯了祸后,卞珒总会听见这句话。
  有时是父母透过电话告诉他的,有时是透过助理转达,或是有幸父母在身边,他会亲口听见父母这么告诉他。
  无论他做了什么——把人揍到进医院、一整个学期都没有上课、考试交白卷、作弊……等等——他总会听到这句话,不曾听到半点责备。
  幸福吗?他真是超幸福的,犯了错都不会被骂,真是幸福得要死!
  “没事的,珒少爷,这件事情老爷交代我处理,我让人送你回去休息。”
  穿着一身价值数千美元高级西装的律师,提着爱马仕公文包来到卞珒面前,态度亲切坚定地告诉他,且再三保证,一切都会没问题。
  卞珒一直以为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直到今天才发现,过去十八年来使坏叛逆引起家人关切的幼稚行为,无聊透顶。
  他望着双手,发现它们止不住的颤抖,因为他很冷,自内心深处散发出来的冷意,冻得他不停的颤抖。
  此刻的他,脑子一片空白,耳朵关闭了接收声音的功能,不去听父亲花大钱请来的大律师在耳边的叨叨絮絮,尽说着不会有事的假话。
  怎么可能会没有事?
  今天才满十八岁,尚未考取驾照的他,撞烂了一辆法拉利,还让一个人的生命眼睁睁在他眼前殒落。
  他害死了一条人命,竟然还告诉他没事,他可以回家休息——简直荒谬至极!
  “闭嘴!”卞珒再也受不了地吼道,要对方闭上嘴,他把脸埋进颤抖的双掌里,任凭回忆涌现。
  他记得自己开着车离家,以高速在蜿蜒的山路上急驶,甚至逆向而行,只为了宣泄心中的不满。
  结果为了闪避一辆货车,过快的车速加上撞击,车子撞上了货车后,两车一同撞上了山崖的护栏,他的车子滚下了坡度近九十度的山坡,幸好卡在一株老树上,才没有连人带车摔下山。
  幸好安全气囊及时爆开,缓冲了强大的冲力,但仍震得他胸口剧烈疼痛,无法呼吸,就在他以为他将连人带车摔下山谷,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