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节
作者:      更新:2024-02-15 11:17      字数:4916
  终於要走到这个地步了吗?
  在她和工作之间,他只能选一个?
  那天下午,看完工地之後,季以肇破天荒地,没有立刻赶回公司。
  他让司机先走,自己开著车,在台北市街头漫无目的的逛著。
  冬日阳光照著一幢又一幢的建筑,有高有低,有现代有古旧。办公大楼、公寓、住家、商圈……一路看过去,他默默计算著,自己曾经参与过,或曾经竞过图的有哪些。
  他热爱他的工作。由无到有,环境与使用者的调和,预算与理想的拉锯……这一切都能燃烧他的热血,让他义无反顾的投入。
  可是,他也不停想起一双明媚的大眼睛。或温柔,或调皮,或氤氲动人的情欲烟雾……不管怎样,都紧紧牵扯他的心。
  如果告诉她他要走,她会不会哭呢?
  认识这么久,除了在缠绵时承受不住而落下几滴珠泪之外,他没有看过裴安伦哭。
  是说伤心、痛苦那种哭。
  他注定要让她伤心。虽然他极不愿承认这个事实。
  想到她曾经幽幽地问他,既然知道这么麻烦,当初为什么要招惹她?
  该怎么回答?有些时候,即使是自制力惊人的季以肇,也会失控、降伏;被一个温柔娇媚、又大胆热情的人儿给征服。
  他们的第一个吻,让他哑口无言,重重震撼了他,让他晕眩,失去了平衡,再也找不回来。
  握紧方向盘,季以肇眯著眼,望向阳光灿烂的前方。
  他长长地、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是夜。
  舒适的卧房中,春意漫漫。
  「啊……」娇软的呻吟声有些沙哑,无力得令人骨软筋酥。
  她全身赤裸,修长的美腿被架在男性结实的肩上,在逼迫她承迎数不清几次的高潮之後,他依然不肯放过她,悍然需索著。
  玉手紧紧抓著床头装饰的栏柱,用力得手指都发白,蛾眉难受地蹙著,眼眸紧闭,荡漾的春情与媚态,绝对能让所有男人疯狂。
  毫不怜香惜玉、正重重进占著她的那个男人,显然也已经濒临疯狂,他坚硬的身体全是汗,肌肉紧绷,不顾她的婉转娇啼,只是一遍又一遍地,沉默而坚持地要著她。
  从晚上一进门,他就是这样。问他什么都不回答,问吃过饭没有也没反应,只像是从来没抱过她似的,在客厅就扯裂了她的轻便家居服,褪下自己的西装长裤,然後在沙发上要了她一次。
  狂猛的、激烈的缠绵。
  当裴安伦还吁吁轻喘、气息都还没平复时,季以肇把她抱进卧房,这次他除去了两人之间所有的衣物障碍,裸裎相对,肌肤相亲地把她拥在怀里。
  他修长有力的手指肆虐著她,用膝盖撑开她雪嫩大腿,大胆地探进她滑腻灼热的禁地。
  刚刚被彻底疼爱过,还敏感至极的娇嫩,被他态意揉弄挑逗,逼得她只能无助地扭动身体,一阵阵醉人的呻吟,最後在他狂野的戳刺中,转变成高亢的尖叫。
  「不要……啊……轻一点,以肇……」
  他充耳不闻。
  当她像破布娃娃一样,累得全身软绵绵地趴在床上喘息时,他只让她休息了一会儿。
  然後,有力的双臂圈抱起她的腰,用那羞人的姿势,从後面进占她。
  然後,在她娇嗔抱怨时,他让她泡了热水澡——当然,他也在浴缸里。
  她被抱到他身上,像骑著一匹美丽而疯狂的兽,款摆腰肢,丰盈的乳房随著起伏而荡漾,换来他疯狂的吮吻与啃咬。
  到底缠绵了多少次,被高潮袭击了多少次,裴安伦已经完全数不清了。
  她只知道自己累得快要昏厥,明天起床之後,她的四肢、腰,甚至说不出口的私密地方,一定会有一阵阵令人脸红的酸痛。
  而她也知道,不擅长沟通情感的季以肇,在用这样的方式,诉说他对她的眷恋。
  他眷恋她吗?可是他们还在一起,又没有要分手,为什么今晚的季以肇却像是没有明天似的,这么疯狂地和她缠绵?
  「呜……」在他强悍的律动中,她全身开始痉挛,一阵又一阵的紧缩中,她受不住地哭出声来。
  季以肇感受到身下人儿的甜蜜紧窒,整个人剧烈颤抖起来,他用不稳的手指抹去她脸蛋上的泪。
  「别哭……乖,下要哭……」
  迷醉中,裴安伦的泪落得更凶。他的手指如此温柔,可是为什么他的硕硬还是如此强势,冲刺著、充满著她,直到最深处……
  季以肇低吼一声,全身肌肉都绷紧了,最後几下重重的刺入,让她再度尖叫出声,然後,在几乎神智不清的状况下,承受了他浓浓的、火热的爱意。
  两人紧拥著彼此,毫无办法地颤抖、喘息著,在甜蜜的余韵中飘浮著。
  完美、尽兴,全身骨头都像被拆散了,所有的意志与神智都被烧成灰烬。
  裴安伦不知道自己的腿什么时候被放下来的,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睡著、昏过去,只知道後来,在黑暗中,他用湿毛巾轻轻地拭去她胸前、腹部、两腿之间激情的证据,她累得动都不能动,只能发出几声沙哑的呻吟当作道谢。
  季以肇回到她身边,把她软绵绵、被彻彻底底疼爱过的娇躯给拥进怀里。
  「不要再来了……」她呻吟著求饶,「让我睡……」
  他轻吻她的唇,她可以感觉到他在微笑。
  「好,让你睡五分钟。」
  「你是怎么了?」她的嗓音像是被蜜泡过,甜腻黏人,她在他怀里蠕动一下,寻找最舒适、她专属的位置,滚烫的脸蛋贴著他的胸口。
  季以肇没有回答。
  玉手佣懒地在他宽硬胸膛画著圈圈,她累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我真的只能睡五分钟吗……」
  「真的。」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头顶心。「还不快睡,现在只剩四分半了,我等一下就要再……」
  「还要『再』怎样?」裴安伦娇娇抗议著,「你……还没要够?」
  「当然还没。」说完,季以肇沉默了片刻,然後低声说:「我也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总是不够?总是想要更多。」
  这次换成怀中的人儿没有回答。
  「我以为,只要吻过你一次,就可以……把你从脑海里赶出去……」他困难地,极低极低地说著。「只要抱过你一次,应该就会搞清楚你为什么能迷惑我。只要跟你在一起一个月,我一定就会厌倦,看出你的缺点,让我自己死心……」
  说著,他的手劲不自觉地加重,双臂越收越紧,仿佛想把娇滴滴的人儿揉进自己身体里,再也不分离一样。
  被抱得喘不过气的裴安伦,发出猫咪似的抗议声,但模糊不清。
  季以肇这才放松,低头一看,发现……她早就睡著了。
  所以,他罕见的,几乎是史无前例的倾诉,她半个字都没听到。
  既然这样……
  「你不该爱上我的。」他的嗓音低得几不可闻,却充满浓浓的苦涩。「宝贝,你不该爱上我,我不值得。」
  一片漆黑的卧房里,只有她均匀平稳的细细呼吸声,和他几乎无声的叹息。
  直到不知道多久之後,晨光开始一寸寸爬上拉紧的窗帘时,季以肇醒来了,醒在紧绷到几乎疼痛的欲望中。
  一双柔嫩的小平正忙著,抚过他的腰际、揉著他坚硬的大腿,然後,找到那更坚硬的勃发男性。
  强烈的情欲电流直冲脑门,季以肇猛然坐起。
  「啊!吓我一跳。」裴安伦轻笑著,不过一点都没有受到惊吓的模样,她也跟著跪坐了起来。
  然後,她大胆地跨骑上他绷紧的精壮身躯,刚刚忙碌的小手此刻攀上他的肩,面对面地,缓缓降低自己……
  她的眼眸亮得惊人,带著一丝淘气,和季以肇无法分辨、也无力分辨的古怪、复杂神采。
  「哦……」滑腻的接触,温柔销魂的包容,让两人都忍不住呻吟。
  季以肇不由自主地挺起腰,把坚硬硕大的欲望,送进她甜蜜的深处。
  他的大手也像是有自己的意志,一手扶住她的俏臀,引导著她上下律动;另一手则是游移到那饱满雪白的前胸,开始揉拧、逗弄已然硬挺的小小蓓蕾。
  「啊!」她惊呼。
  不耐地甩动一头如云秀发,她往後仰,在一阵阵越来越强的电流中,不停吟哦,「以肇……嗯……可不可以……可不可以……」
  「可以什么?」季以肇低下头,把那甜蜜可爱的蓓蕾含进口中,态意啃咬爱怜著,激得她哀鸣连连,娇得让人全身酥麻。
  他咬著她的乳尖,嘴角弯成邪恶的笑弧,「可不可以轻一点吗?不行,我办不到。」
  「不是……哎呀……不是啦……」她被胸前、下身的双重攻击逼得几乎疯狂,这样羞人的姿势,让最敏感的娇嫩蕊心下断被揉蹭,她颤抖著,在喘息和尖叫中,说出她的渴求,「可不可以……叫我……我要你叫我……」
  「叫你什么?」他强忍著想要爆发的欲望,一次又一次挺著腰,他要她先尝到极致的甜美。「叫你……小野猫?」
  「不是……啊!」她已经在高潮的边缘,难受地仰首,眼角有著隐隐的泪珠,雪白的娇躯急速起伏,像个尽责的小骑手。「不是……」
  「不然是什么?」季以肇放开了已被肆虐得艳红迷人的蓓蕾,然後挺进得更快更猛,握住她纤腰的双手也同时用力,把她重重压上坚硬的男性欲望,让敏感得受不了的她无路可逃。
  「啊……不要……不要啊……」
  世界爆炸了。
  攀越顶峰的那一刻,甜蜜珠泪滚落她雪白的颊。
  「宝贝……我的宝贝……」季以肇应允了她来不及说出口的要求,炽热的薄唇吻去她的泪。
  在仿佛毁灭般的高潮中,季以肇嘶吼著,用力挺进,让那美妙到无法言说的电流,冲刷著自己,也淹没了她。
  自然他也无暇去想,为什么她涩涩的泪,会吻不尽,会一直滚落。
  第八章
  年底。
  「安伦姊!」尖叫声从走廊上传进办公室,一个俏丽身影随後便到,火车头一样冲进了办公室。「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裴安伦从堆满面前的公文里抬头,笑意迅速染上了她的眉眼。有些苍白的娇颜,终於多了几分血色。
  头发剪得短短,紧身上衣配上牛仔裤、球鞋,散发无敌青春气息的裴若瑶,毫不客气地奔到堂姊怀里,双手紧紧抱住裴安伦,好像无尾熊一样缠住她。
  「噢!」刚站起来,就被撞得倒退一步,裴安伦皱眉笑著,任由堂妹在自己身上磨蹭。「什么时候到的?我以为是今天早上。你睡过觉了吗?」
  「是今天早上啊,凌晨到的,我回家洗个澡就跟我爸一起来公司了。」裴若瑶磨蹭了半天,终於满意了,她抬起脸,甜甜地说:「不能睡嘛,不然时差就调不回来了。」
  「原来是为了时差,不是为了想早点看到我,才马上来公司的?」裴安伦佯装生气,「真是令我失望,不给你礼物了。」
  「礼物?什么礼物?」裴若瑶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登时二兄,开始撒赖,「我要礼物,给我啦,给我礼物嘛!」
  「好啦、好啦,你别摇,我头都晕了。」裴安伦推著堂妹的肩头,示意她看桌上的一个盒子,「在那儿,你自己去看。」
  裴若瑶没有马上冲过去看礼物,她只是偏了偏头,很有兴趣似地打量著堂姊。
  「怎么了?去拆礼物呀。」
  「安伦姊,你是不是怀孕了?」裴若瑶大胆直说。
  这话把裴安伦吓得水眸大睁,好像听到什么外星话一样。「你……你不要胡说!哪有这种事!」
  「可是你脸色不好,看起来也瘦了,刚刚又说头晕。」精灵古怪的裴若瑶永远不按排理出牌,她一脸暧昧的看著堂姊,「以肇哥……很努力哦?」
  「裴、若、瑶!」裴安伦板起一张俏脸。
  裴若瑶吐吐舌头,做个投降的样子,「好,我不说了。我去拆礼物。」
  裴安伦放她去,坐回办公椅上,端起马克杯,让热咖啡安抚一下刚刚被堂妹吓得差点破胆的心神。
  怀孕?当然没有!她根本想都不敢想。
  她的委靡只是因为生理期——就说没有怀孕嘛——以及近来低落的心情……
  「啊!i…Pod!好漂亮!」裴若瑶快手快脚地把包装纸拆开,随即尖叫一声,「我很想要耶,谢谢!谢谢!」
  望著堂妹开心的模样,裴安伦也跟著扬起笑意。
  「那我以後可以在你办公室播MP3了。」裴若瑶自顾自地决定,爱不释手地把玩著那小小的白色扁盒,「我要来放周杰伦全集!」
  「又是这个周杰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