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节
作者:铲除不公      更新:2024-01-31 11:11      字数:4762
  揖鹊姆⑾郑睦锼淙换故窃诳咕埽坪趼模模贤四歉銎毡榇嬖谟谡飧鍪贝氖率怠?br />
  因为我与胤祯已誓言相随,已经下定决心跟他在一起,而他对我的感情,也是我从未感受过的刻骨铭心。
  但他是皇子,古代又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所以,我不得不正视他会不只娶我一个的这个事实。后来,我也是慢慢的逼自己去想通,我曾经挣扎过,矛盾过,但最后只能无奈的苦笑着想,在这个满是深宫怨伶皇宫里,只要有他这么一个人能时刻惦念着我,爱着我,其他再想要什么的话,就真的是种不可获得的奢求了……
  本已将那股酸楚深埋于心中,但是却被八阿哥一番话勾起了满腹的心事。我垂头蹙眉,胸中闷气浮郁,只想赶紧找个借口,离开这里。
  八阿哥似注意到了我情绪的变化,静默了一会儿。
  而后他又温和的望着我,缓缓开口,语气不似刚才的明朗,却夹了一丝温穆:“此次秋狝出发前,我见过了奶娘,她老人家身子健朗,让我代为转告你,不用惦念在心。”
  我被他这话说的一愣,心想他的奶娘身子好不好跟我有什么关系么?还要我“不用惦念在心”?
  我心里猜想了他话题的多种可能,却没料到竟是如此不着边际的一个,不由抬起眼,莫名奇妙的看着他。
  他看到我的眼神,稍稍怔了一下,轻蹙了眉,唇边儿却似浮起了一丝笑的,说:“日前听十四弟说你自去年在草原上被四哥救起之后,便得了失心症,将以前的一切忘的一干二净。我先前还不信,现下看来,却是真的了。”
  我怔住,心想莫非他奶娘还真的跟我有什么关系?可似乎也从未听人提起过……
  八阿哥静静的望着我,浮起一个温文尔雅的笑容,慢慢开口道:“姑娘的额娘便是我的奶娘,你入宫之前曾随她到我府上拜访过多次,这些,莫非你真的都忘了?”
  他此番话真是让我瞠目结舌。恍惚了半晌,才回过神儿来。原来,我竟和八阿哥有这么一层关系,而我一丁点儿都不知道!
  当初我刚穿越来时,只是跟福伦细细打听了茹馨的生平,而在她家的一个月,怕露出马脚,我一直躲在她房中,尽量少的见人,后来便选秀女入了宫,也没机会再向什么人打听了。心中不由一阵阵后悔,为什么当初不连她父母的事情也一并仔细打听一遍呢!
  想了想,现在也只有继续装作失忆比较保险,便低下头,淡淡的说:“回八爷的话,茹馨确实什么都不记得了。”
  八阿哥一直静默,无语良久。
  半晌,我忍不住,抬头看他,却见他一贯温柔的眼神中此刻却夹了一丝不易辨别的寒冽,不由心头一震,背心冷汗瞬间沁出。
  他一步步向我走来,依旧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我从未见过一向温雅俊逸的他有过这种冷峻的眼神,我不由的愣怔住,心里奇怪为什么我失忆了他竟会有如此满是怒意的表情,但他步步逼近,我无暇多想,只是随着他的临近的身子,下意识一步步的后退。
  “砰”一声,我的后背重重的撞在湖边的一颗树上,终于,我无路可退了。
  我抬眼,身上似有一丝颤抖,但依然努力控制住,尽量平静的与他对望,又稍稍瞟了一下左边的大湖,心想如果他敢做什么,我大不了就转身跳进湖里。反正我自由游还是相当不赖的,跑我是跑不过他一个大男人,但是水遁的话他不一定就能比得过我了!
  他似乎注意到了我得眼神,忽地抬手用力捏住了我得左肩,我一惊,一个吃痛,轻哼了一声,紧皱了眉头。
  他怔了一下,又迅速轻轻放开捏在我肩上的手,顿了顿,灼灼盯着我,紧蹙着眉头开口,语速却比先前快了许多:
  “你说你全部都忘了,但你为何不会讲满语,却会说汉语和英吉利语?”
  “你跟皇阿玛说你得英吉利语是你舅舅所授,但据我所知,奶娘的大哥只是太医院的一名七品医士,一丁点儿的英吉利语都不会讲,又何来教你之说?”
  “你日前给老十的肩关节复位,动作熟练流畅,太医院的院使看了十弟的伤势后,都说复位手法应是经验丰富的军医所为。你跟皇阿玛说你在你外公那里读过医书,但你外公只是个大方脉科(注1)的从五品医士,你这正骨科的军医手法,又是哪里习得?”
  他一句句的冷冽问出,我得心脏则一点点的升到喉咙,瞬间沁了一身的冷汗。心里暗暗心惊,我的这些细节繁末之处,他竟是如此的了如指掌!我哆嗦着嘴唇儿,想开口,却不知说什么好。
  他看到我的反应,冰冷的目光渐渐散去,眼中似带了一丝落寞失意,嘴边又似带了一丝苦笑的,低哑的开口说:“从前你去我府上,每次见了我都是脸颊绯红,娇羞欲躲,但清秀可人,眼波流转的样子,又让我不得不注意到了你。但你自从去年在这里被四哥救起,见了我却如陌生人般,行为、性格都跟以前大不相同。我一直在想,这究竟是为什么。”
  我脑中一轰然,目瞪口呆。难道,八阿哥以前,也对茹馨……
  八阿哥依旧若有所思的望着我,双目似朦胧,又似精灼。
  而看见他的眸子,我心里的一团紧揪忽地解开。
  我只能习惯于看两个人的眸子,一个火热柔情,是胤祯的,我与他誓言相许。一个冰冷深邃,是四阿哥的,我欠他的,今生都还不完。而眼前这人的眸子,是柔情,是寒冽,都与我无任何关系。
  想到这里,心中一片坦然,只是安静的,淡漠的,望着八阿哥。
  八阿哥看到我的眼神,募地一怔。眼睛眯起,嘴边儿似带了一丝冷笑,缓缓开口,声音依旧温雅:“我似乎有些明白……你为何变了。不,你不是变,也不是失心,而是,你已经不是茹馨了。”
  我愣怔时,他紧紧的抓住了我的手腕,平日里温和的眼中射出的光如闪电般,仿佛直指我心中,低沉温润的话,却如一个惊雷般响在我耳边:“我想知道,你是谁,究竟来自哪里?”
  他这种我从未见过的目光吓得我往后一缩,后背紧紧靠在树上,树皮的粗文都硌痛了我的皮肤。
  而他的话却让我觉得浑身血液似被抽光,估计此刻也面色惨白,浑身若有丝丝颤抖,只是想着,如果他看出来了,告诉了康熙,那么,我的下场……不由得浑身一个大颤,冷汗滴滴顺颊滑落。
  他看到我的反应一怔,眼光中的精灼散去,带了一丝温和怜惜,缓缓抬起手,想拂开我被粘在额上的散发。
  而就在他的手要碰到我的头发之时,一阵低沉的脚步声响起,将他的手生生定住……
  八阿哥飞速向长廊里来人的方向看了一眼,怔了一下,便迅速收回手,退离我两步。
  我扭头看去,见四阿哥缓步由松鹤斋方向而来,见到湖边的我和八阿哥,愣怔了一下,快步向我们走来。
  而八阿哥早已恢复了他平日里温文尔雅的风度,翩翩而立,嘴角浮起一个俊雅的笑容,拱手向走来的四阿哥作了个礼,温润而道:“给四哥请安。”
  “免了,”四阿哥低沉而语,瞟了我一眼,但因他背着月光,眸中神色不清。
  八阿哥轻笑问道:“天色这么晚了,四哥怎不在狮子园……”
  四阿哥低沉的打断他的话:“我刚从皇阿玛那里来,现下正欲回狮子园。”
  八阿哥怔了一下,似稍稍惊讶:“这么晚了,怎地他老人家还未歇息?”
  四阿哥顿了顿,声音依旧低沉:“皇阿玛还在为明日里大宴的事情操心,想与你再商议一下大宴的排场,寻你半晌寻不到,原来你在这里。”
  记得亚历山大跟我说,几个办差阿哥里,八阿哥分管礼部,今日看来,果然不假。
  “既是如此,那我便要即刻赶去了,”八阿哥又是莞尔一笑,一恭手,“弟弟告辞。”说罢,温和的眼光里夹了一丝不明的神色望了我一眼,转身翩翩而去。
  四阿哥久久默然无语,只是一直冷眼望着八阿哥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我先前一直处于的惊魂未定的状态之中,而他们刚才一番话后,我的心神渐定,冷汗也慢慢褪去,但依旧是恍惚不已,竟然连八阿哥去的时候,都只是呆呆的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忘记了福身告安。直到四阿哥用他那双乌幽眸子望着我时,我才反应过来。
  “四爷……”我嘴里说着,欲福下身去,但双腿蹲了一半儿,又被他那双冰凉的手抓住手腕,扶了起来。
  我抬眼看他。
  那平日里线条冷峻的脸上多了几分柔和,眸子依然深邃,但他嘴边儿带了一丝苦笑,低哑的开口:“你就会跟我做这个虚礼么。”
  我速速低下头去,不敢再看那双深邃的眸子,咧了咧嘴唇儿,欲说话,但却不知说什么好。
  他似乎轻笑了一声,我抬眼望去,那丝笑却没有留在他唇边,只是柔和的表情依然在。他转过身去,向前走了两步,又转回头望着我,轻轻开口:“走吧。”
  “呃……去哪里?”我呆住。
  “你住的地方。”
  我一个愣怔,疑惑又带了一丝暗自防备的望着他。
  他看到我的表情,嘴唇儿终是浮起了一个淡淡的笑容,乌黑的瞳仁儿也带了一丝浅浅笑意的:“我送你回去。但如果你不怕碰再碰到八弟的话,那也随你的便。”
  我愣了一下,点了点头。一边儿低头嘲笑自己多想,一边儿老老实实的跟在他身后慢慢走着。
  两人走上了长廊,他忽地一站住,没有回身,只是低低的问:“你脸色那么苍白,是因八弟与你说了些什么?”
  我顿了顿,便轻轻解释说八阿哥有些恼我忘了我额娘是他奶娘的事情,其他的没再多说。
  四阿哥听了,只是低低“唔”了一声,也没再言语,然后两人一路默默走去。
  从松鹤斋往东宫的长廊,许是这行宫里最长的一条廊子了。
  顺列悬挂的红色宫灯,风吹轻摇,那晃动的光影映在的四阿哥玄色长袍的背影上,影影绰绰。
  刚刚面对着他的时候,我一直能够保持着淡然。
  但此刻跟在他身后,我忽地眼热了起来。但心中浮起的却不是以前面对他的那股子酸涩,只是一种让我踏实无比的温暖。
  我轻轻站住,默默的望着眼前这个坚实的背影。
  这个有着坚实背影的男子每次的出现,带给我的都是一股莫名的温暖。这个,也是我们命中注定的么?
  恍惚之中,我感到脸颊上一湿。手指碰触,却发现眼泪竟不知何时然流了下来。我嘴角噙了笑,轻抚去泪,快速几步,跟上前边那实沉的脚步……
  “四爷,到了。”看着我的小屋近在眼前,我轻声说。
  四阿哥止步,缓缓转过身,乌眸幽幽的望了我一会儿,轻轻开口:“以后这么晚出来,找个人陪着,别一个人乱走。”
  他低沉的话语中又似夹了一丝教训的口气。
  “呃……?”我一怔,又迅速用力点了点头“嗯!”
  他轻轻笑了一下,表情柔和,眼神中似带了一丝不舍,但还是缓缓开口:“进去吧。”
  “嗯。”我点点头。
  刚推开房门,却又想起了什么,又连忙转身,却见他依旧站在原地。
  我顿了顿,轻声问:“四爷的左手……伤好了么?”
  他怔了一下,眼中似浮起了一丝微笑,点点头,缓缓低沉的说:“一点小伤,早就不碍事了。”
  我心中浮起一丝欣慰,低下头,轻笑着福了个身,然后不再看他,转身进屋,关上了房门。
  但是隔门而立,我依旧能感受到那沉沉的气息,久久的。
  不知过了几许,才听到门外的轻声低沉的脚步声。
  我轻呼了口气,重重的到了床上。
  然而翻来覆去良久,却一直晕晕乎乎,半睡半醒之间,总是会听到那句低沉温润的“你是谁,究竟来自哪里?”然后猛然惊醒,发现已是一身冷汗!
  最后一次被惊醒后,我猛然摇头许久,又起身倒了一杯凉茶灌入口中,一股沁凉顺着胸膛而下,才仿佛清醒了一些。
  我呆坐着又想了半晌,最后只觉得自己这番担心真是可笑无比。
  八阿哥也仅是怀疑,也不一定就会告诉康熙。
  就算告诉了康熙,我死死不认,他又能说什么。
  最不济康熙信了八阿哥的话,但康熙又会怎么处置我,我这个凡人又怎能猜得出龙中之龙的心思?
  瞎担心了半天,只是自己折磨自己。
  想到这里,心里猛然一惊,原来自己这几个月以来,竟然是一直处于这种患得患失,惶惶不可终日的情绪中么。
  我拿起一面镜子,望着里边的自己,发现眉梢眼角中,果然是一抹浓浓的愁意。
  怎么会这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