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节
作者:扑火      更新:2024-01-31 11:11      字数:5022
  她看了眼雷荣森。
  直到现在,他都没有开口要求她为他留下来。
  那么,在他的爱情里,是不需要她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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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大婚礼的当晚,在方家的蕾梦庄园另外举行了一个小小的派对,算是家人为方昕办的惜别会。
  气氛在感伤中有温馨,因为活泼开朗的新娘已经大方承诺了,等宝宝生下来,她将回来庄园住半年,让奶奶看曾孙看个够。
  方老太太总算放心了,破涕为笑,对方昕叮咛再叮咛,也频频交代不懂中文的新娘要学中文。
  餐会大家围在客厅的壁炉前谈天说地,一边品酒,一边品尝吴芝娴亲手做的各式小点心。
  「小昕,看到你结婚,表姊真替你高兴。」宋雅扉从头到尾都温柔的注视着他们这一对,眼中充满了羡慕。
  虽然她因为身体不适,已经在庄园里躺了好几天,甚至就连婚礼也没办法去参加,但她那份祝福的心意是不会少的,也送了新娘子一条很漂亮的钻石项链当结婚贺礼。
  「麦姊,妳这么漂亮,早晚都会遇到妳的真命天子的,放心吧,到时妳穿新娘礼服,一定比茱丽亚还漂亮。」
  宋雅扉笑了。「谢谢你。」
  她的眼光若有所思的瞅向雷荣森,不巧雷荣森也往她的方向看过来,乍看之下,彷佛两人在四目交投似的。
  「哼。」公孙映文的低哼在这热闹的气氛里,只有她自己听得见,她的不高兴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是在生气没错,宋雅扉和雷荣森眉来眼去的,搞得他们好像才是一对。
  她不相信,她走了又回来,还在病房守了这么多天,今天一整天的婚礼又跟雷荣森出双入对的,宋雅扉会不知道她与雷荣森关系匪浅。
  是故意装傻吧?
  还是,雷荣森对她也有承诺?
  想到那个害她与雷荣森争吵的夜晚,导火线就是因为她看到他抱着宋雅扉进房,那个疑团,他至今还没对她解释过。
  她真该好好的问清楚,这两个人之间到底什么关系。
  「啊--」宋雅扉的病痛说来就来,她紧揪着心脏位置,表情像是无法负载巨痛。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每个人都紧张得不得了,尤其是方老太太,她可是非常疼宋雅扉这个外孙女的。
  「是不是心痛?」雷荣森迅速靠到了她身边,把她的头往后仰靠,轻轻按摩着她的太阳穴。
  「嗯……」宋雅扉无助的喘息着,整张脸都发白了。
  「妳忍耐一下,我去替妳拿药。」他奔上楼去拿药了。
  公孙映文不是滋味的看着这一幕,他真是比任何人都着急啊,她全都看在眼里了。
  她不懂,在场这么多人,宋雅扉就算发病也死不了,他有必要表现得这么积极吗?
  搞得好像他是宋雅扉的男朋友似的,那她算什么?他一点都没顾虑到她的感受,佳人眉头一皱,他也跟着浑身不对劲了,真是过份!
  她低头灌着闷酒,没人注意她,大家的心思都在宋雅扉身上,想不到苦肉计这种古时候的招数到现在还这么好用,叫她公孙映文用苦肉计来留住爱情那是不可能的事,她也不屑用。
  她又喝了一口酒,知道雷荣森已经将药拿下来了,宋雅扉也服了药,但她不想理他们,只是喝自己的酒,假装很开心。
  夜深了,除了宋雅扉之外,每个人都喝了酒,直到过午夜十二点,炉火还在燃烧着,大伙总算不胜酒力全体回房去了。
  公孙映文喝得太多了,她连独自上楼的能耐都没有,还要雷荣森扶着她才能走。
  进房后,她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
  「妳喝太多了。」雷荣森将她的头搬到枕头上,让她躺得舒服一点。
  「好热哦。」她的手在脸上毫无帮助的搧着风,漫不经心的润了润红艳艳的嘴唇。
  他体贴的把她额际的发丝往后拨,灯光幽暗的室内,她的晶眸闪亮亮的看着他,她的渴望全由眼神传达给他了,她有自信,她的身材绝对比宋雅扉那个瘦排骨强。
  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都该爱她,不该爱宋雅扉。
  他低下头亲吻她美丽的颈项,她已经忍不住环抱住了他,他的头更低了,拉下她香肩上的衣物,嘴唇往下游移,吮吻着她柔软的胸部,她含糊不清的呻吟在黑暗中轻轻的回荡。
  他的头发拂过她的胸前,往下亲吻着她平坦的美丽小腹,温柔的爱抚着她。
  「雷……」她发出压抑又辗转的呻吟。
  他褪去两人身上的束缚,健硕的身子覆上她的娇躯,全身上下流窜的活力和她紧密的结合在一起,他的男性躯体所散发出来的热度叫她着迷,她紧紧抓着他的两臂,只能无助的任由他激情的冲击着她……她在两个人都得到满足,还紧紧的拥抱在一起时,借着酒意,忽然哭了。
  她的眼泪震动了他的心弦,他拭去她的泪水,抱了她好一会儿之后才问:「怎么了?为什么要哭?」
  她的声音闷闷的传到他耳里,「我心痛。」
  雷荣森笑了。「妳该不会在跟雅扉吃醋吧?」
  说得好像这是很不可思议的事似的,她忍不住抬眼瞪视着他。「你跟她究竟什么关系?」
  他勾唇笑了笑。「我们是表兄妹,妳不知道吗?」
  公孙映文嘲弄的说:「是啊,一对没有血缘的表兄妹,一对随时可以结婚生小孩的表兄妹,一对亲密到可以抱着进房间的表兄妹。」
  他凝视着她,眼光失望。「如果妳存心给我按这个罪名,妳就按吧,我没什么好说的。」
  她更气了。
  又是这样,又是一句话都不解释,难道他不认为在此时此刻,他们刚刚才占有了彼此之际,他该对她解释些什么吗?
  「你的意思是,你喜欢宋雅扉吗?」公孙映文死瞪着他,柔情不见了,激情不见了,现在的她像只爆怒的毒蝎子,只想咬死对方。
  「我当然喜欢雅扉。」他想也不想的说:「她温柔善良,没有人不喜欢她。」
  「那你怎么不去跟她上床?」她气急败坏的问:「还是你已经领教过她的床上功夫了?因为比我差,所以你又回头来找我?」
  雷荣森的眼光在瞬间转冷了,他蹙起了眉峰,语重心长的开口,「别说一些叫自己后悔的话,妳这么说是同时污辱了我们三个人。」
  「我污辱她,你心疼了?」她又开始发挥吵架时,句句像刀的看家本领了。
  「如果你那么心疼她,干么躺在我床上?你去躺在她床上啊!」
  「够了!」他翻身坐起,开始穿衣服。
  他的声音毫无温度的传进她耳里。「为什么妳要用这么累人的方式和人相处?在妳看来,凡事好好的说是一件很奢侈的事吗?」
  因为他穿衣要离开的举动,她怒火更炽了,跟着翻身坐起,音调越扬越高。「为什么讲到宋雅扉你的反应就这么大?她对你而言很重要吗?因为我污辱了她,你就可以在激情过后丢下我不管是吗?」
  「记得我说过妳是个不懂爱的人吗?」他问。
  她不由自主的微愣了愣。
  是的,他说的,而她也铭记在心,甚至想起来会懊恼自己的行为居然给他这样的感想。
  「那么现在我仍是同样一句话,妳是个不懂爱的人。」他站起来,准备要走了。
  她的心像是被狠狠撞击了一下,感觉到若他一走,她真的就永远失去他了。
  「不要--不要走!」在爱情的面前,她抛弃了自尊,猛然从身后抱住他,委屈和不甘的泪水潸然滑落,她喊出了心底的话。「我只是嫉妒!嫉妒你对宋雅扉的好,嫉妒你跟她的默契,嫉妒你连她的药放在哪里都知道,你--」
  她住了嘴,因为她说不出「你应该只对我一个人好的不是吗?」这句话,但这却是她想说的。
  蓦然之间,他心软了。
  她像个孩子在要要不到的玩具,她的爱欲憎恨竟然这么强烈,这表示她肯定有个不快乐的家庭生活。
  他拿掉她的手,转过身,看着她漾着泪光的双眸,低叹了一声,把她拥进怀里。
  他善意的举动使她热烈的投入了他怀中,紧紧的回抱住他。
  「你现在一定很讨厌我对不对?你一定觉得我很不可理喻对不对?」她闷闷的说:「宋雅扉一定不会像我这样,而我也永远无法像宋雅扉……所以,我们不可能了是不是?如果是的话,你就老实告诉我没关系,也好让我彻底死心回台湾去,省得我留在这里跟你纠缠不清,惹你讨厌。」
  「妳真的认为我喜欢的人是雅扉吗?」雷荣森问。
  她咬着下唇,「你一直在夸奖她,不是吗?」
  他沉稳地说:「一个人不可能只有爱人,也不可能只为爱人而活,将来我们结婚了,我也不会因为妳而忽略身边的所有人,妳会是我生命里很重要的部份,但不会是唯一。」
  公孙映文愣住了,心跳蓦然加速。
  他的意思是,将来他们结婚……他要和她结婚?
  好像在作梦,他真的这么说吗?
  她抬起晶眸来看着他,口干舌燥的接到他的眼神,看到他唇边的微笑,然后她知道了,她没有听错。
  他真的提到了结婚二字。
  这是她一直在等待的承诺。
  第十章
  公孙映文开始策划她的世纪婚礼,在她的规划里,什么都要最完美的,这是她一生只有一次的婚礼啊,她当然要当最漂亮的新娘。
  为了表达友善,她邀请宋雅扉当伴娘,希望藉此让雷荣森明白,她也是很大方的,她正为了他在学习何谓主动改变。
  妳必须学习体贴妳所爱的人,设身处地的为对方着想,这才是爱人的方式。
  她的脑中不时浮现他的耳提面命。
  所以她努力的为他着想,即使他将工作摆在首位,她也试着体谅他,让他改变对她的想法,并且想从他口中听到对她努力的肯定。
  婚礼的筹备进行得如火如荼,她已经知会了父母,雷荣森也已经决定偕同她回台湾,正式拜会她家人的日期,机票订好了,一切都完美极了,他们之间的融洽是前所未有的。
  这天中午,她去饭店里找雷荣森,看到餐厅服务生端上来的一道红酒炖牛肉,那明明就香喷喷的味道竟然让她干呕了一下。
  她愣住了。
  雷荣森立刻关心地问:「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嗯……」她试着要吃,却又干呕了一下,觉得反胃,柳眉也纠结了起来,烦恼地说:「这几天都这样,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早上起来就想吐。」
  她是为此有点困扰,因为她想当最美的新娘,最美的新娘是不会动下动就干呕,做出难看的反胃表情的。
  「我带妳到医院检查。」
  「不必了啦。」她想到下午约了婚纱设计师,那是镇上最负盛名的一位设计师,她可不想爽约。
  「我认为有必要去医院检查。」他已经起身丢下餐巾纸了,公孙映文也只好跟着起来。
  说实话,人就是犯贱吧,她就是爱死了雷荣森这种时候的坚持己见和大男人,如果因为她说不必了,他也就说好,那她肯定又会气死,认为他不够关心她!
  没错!女人就是这么奇怪,说不要的时候是要,说要的时候也是要,因此当她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想要走,那她就一定不想走。
  「我忽然想吃面包。」
  还没到医院,因为她一句话,他二话不说,回转车子,踅回刚刚经过的一间面包店,下车替她买了她想吃的奶酪面包。
  她心满意足的吃着面包,干呕的情况消失了,然而检查结果也令她吓了一大跳,恍若在梦中。
  「我怀孕了?」公孙映文有些惶乱的问着比她镇定多了的雷荣森。「你有听到吗?医生说我怀孕了。」
  「听到了。」他的唇边有微笑。「不满四周。」
  她的体质真敏感,才怀孕不到一个月就已经出现害喜的症状,想必未来的十个月会更加辛苦,他要好好体贴她才行。
  「可是--怎么会呢?」明媚的猫眸眨了两眨,仍是不敢相信自己腹中正孕育着一个小生命。
  想到预定两个月之后举行的婚礼,还有那些合身到不行的数套礼服,她就忍不住一阵懊恼。
  计划果然永远是赶不上变化的,她喜孜孜的策划了一切,结果都被这不在计划之中的调皮蛋给破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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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孩子的降临不在预期之内,但是看到方家人全都开心得不得了,尤其是雷荣森的母亲,亲自给她挂了个平安符保平安,公孙映文就觉得一切都值得了。
  她并没有将这个好消息通知她在台湾的家人,因为不必想也知道,他们不会替她高兴的,反而会大惊小怪,说不定还会要她刻意隐瞒消息,以免变成上流社会茶余饭后的八卦新闻,因为公孙家的大小姐未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