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节
作者:淘气      更新:2024-01-06 10:42      字数:4861
  “不需要你有太多心计,只为实实在在地做事就好了。”
  “但你要跟我完完全全的信任,要尊重我。我不要你的猜疑。”他嘀嘀咕咕地念叨着。
  说来说去,原来是气自己怀疑他呀!害自己还心酸酸的。
  轻轻握住有些冰凉的小手,轻笑,“那么你要表现得像个成熟的人让小王信任呀!”
  “为官之本,我懂的。等着我的佳讯吧!”白少枫终于露出了笑意,压了几日的郁闷不见了。
  慕容昊拍怕他的肩,“现在,小王已不担心灾款了,而是担心你。一定要好好的回京。”
  白少枫郑重点头,“一定!”
  “到你回来时,谢叔为你洗尘接风。”谢明博在一边激动地笑着。
  “嗯!”白少枫有些激动,心内生出一缕豪情。能为太子消除烦忧,抹去冷面,他可以不惜一切。因为他们是朋友。
  “小王明日会奏请父皇,可能过几日便会启程,府中都安排好了吗?”慕容昊关心地问。
  “差不多,有宗总管呢!”
  “高山!”慕容昊忽地侧过头,冲园墙外喊道。
  精干高大的高山拱手欠身在面前。
  “太子殿下,请吩咐!”
  “高山,从现在起,你便跟随白大人左右,以生命护卫他的安全。”慕容昊威声说。
  高山愕然愣了一下,但立刻便应道:“属下知道!”
  白少枫闻言慌忙摇手,“不需要这样吧,我有家仆的,也有随从。”
  “少枫,”慕容昊认真地说,“高山随小王多年,忠心耿耿,而且武艺高强,随了你,小王才会放心。你身边的随从和家人不要过于信任。”
  “哦!”抬头看着那个壮实的足有他几个大的高山,真的名副其实的一座高山呀!看着就很安全。
  “高山见过白大人。”
  “请免礼,高侍卫,以后麻烦了。”白少枫无奈地接受一个从此后形影不离的侍卫。
  一边的谢明博怪异地看看慕容昊,他对少枫真够珍视,高山是他近身侍卫中最优秀的,如今却给了少枫。“少枫,要多谢谢太子才对。”
  “谢太子关爱!”白少枫会意地行礼。
  “不必言谢,少枫,要为小王而珍重,好吗?”慕容昊忍不住真情流露,细细看着眼前这张俊美而又慧黠的小脸,轻握的手微微颤抖。只怕他一出京,自己的心就会悬挂在半空,他一日不回头,自己就一日不得安宁。
  长这么大,除了娘亲,再没有第二个人对自己如此这般言语。白少枫不禁红了眼圈,有些哽咽,“我会的,太子,你也要多开心点。记得我们说过的,能够解决的烦忧就不算烦忧,是不是?”
  “是,有了少枫,小王现在就比从前快乐!”慕容昊寒眸荡起了星光,若不是当着高山和谢明博的面,他又想拥他入怀了。小小的身子嵌在怀中,体贴又知心,令他不由撤下所有心防。
  谢明博欣慰地跟着笑了,有了少枫,他比从前也多了几分责任,人生多了几分意义。
  地下有知,如琴会不会骄傲地看着这一切。生儿如斯,人生何叹!
  第三十三章,聪明误了 (一)
  不怕花枝恼,不怕花枝笑。只怪春风,年年此日,又吹愁到。正下惟跌坐没多时,早蜂喧蝶闹。天也何曾老?月也何曾好?眼底眉头,无情有恨,问谁知道?算生来并清才,岂聪明误了?
  聪明误了……潘芷桦默吟着,涩涩一笑。世上能有几人能做到真正的聪明,预测到未来的情形呢?只要能守住现在的富贵.得到日后的荣华,误了就误了吧!
  “娘娘,丞相到了。”小宫女低眉敛眉,怯怯地看了潘妃一眼。
  “是吗?快请啊!”潘芷桦热情地笑转身。御花园暖阁内,已摆好了棋盘、砌好了茶,只等傅冲散朝。
  “对不起,让娘娘久等啦!”傅冲恭敬地弯腰施礼。堂堂首辅,放下政务,陪后宫妃嫔下棋闲聊,原因只为她是皇上的宠妃,他是不会得罪的。不管是小人还是妇孺,只要对他有益,他会进退适宜,令人舒适的。
  “没有,只是耽误了丞相的正事,本宫心有余悸。”
  “正事也是为皇上办事,陪娘娘下棋也是为了皇上办事,娘娘开心了,皇上也就开心了,那做什么有何区别呢?娘娘,请!”
  潘芷桦听得心中飘飘然,掩面咯咯笑着。
  两人坐下,傅冲执黑,潘芷桦执白。
  宫女们递上茶点,退到两边侍候着。
  棋盘上,立刻风云四起。
  潘芷桦的棋艺确实高超,没下几子,傅冲落子就有些迟疑了,沉思好一会,才费力地落下,然后好象还很不满意地摇摇头。
  棋篓中,棋子慢慢见底
  阳光里,潘妃一身粉紫的绸衫映得肌肤如雪般莹白,优雅地执起白子浅笑着看着面前一脸凝神的傅冲。“丞相,你确定不再多想想吗?本宫这一子下去,你便会输很难看喔!“
  一脸精悍的傅冲眯着眼打量着棋盘,苦思良久,突然想到一步妙招,一拍大腿,喜道:“啊,这步好!”边说着手中的黑子再落棋盘。
  潘妃湿润的美眸测览下棋盘,笑道:“如此一来,本宫到要稍微想一下啦!”这稍微的想,也只不过是眨了几下眼,然后谩不经心地落下棋子。这一子正好落在傅冲他所设的圈套中,他一扫刚才的苦思,暗中欣喜若枉,但仍强抑。
  潘妃微徽一笑,不在意棋盘的战局,“丞相,你觉得当个太子是什么样的一人?”
  “相貌堂堂,风度翩翩,博学多闻,尊士如宾。”傅冲一脸深意地说。
  “呵,皇上万岁之后,太子继位,那才干必在晋文文景之上喽?”
  “嗯,应该吧!”傅冲没有抬头,又落下一子。
  “丞相,不知一朝天子一朝臣吗?你现今是皇上的重臣,在朝中与太子分为两派,到太子登大位时,你认为你还能保住现在的位置吗?”潘妃轻轻挪动一子,刚刚胜败鲜明的战局一下又变得风云难测。
  “依娘娘之见呢?”傅冲仍不以为然。
  “本宫乃女流之辈,哪懂这些?”
  “娘娘棋下得如此精深,对朝事自然也能看出几分的。”傅冲高深莫测地一笑,拱起手,“这局棋,老臣认输。”
  潘妃捂着嘴轻笑,“丞相承让了!这棋也如人生,结局难定,但若棋高一着,便胜券在握了。”
  “请娘娘明示?”
  “如果有个事事依丞相之意行事的皇上,丞相的位置不但不会动摇,反而会固若金汤。”
  “呵,权大超主,办怕会招来杀头之祸吧!”傅冲淡淡地笑道。
  “但如果新皇年幼,作为摄政大臣、首辅,就另当别论了。”
  “娘娘言下之意?”
  “呵,丞相,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哦,丞相是明理之人,自有分寸。太子确实才实博学,但一个连自己弟弟都不能容纳之人,如何能包容天下苍生呢?“潘妃冷冷地一笑,“你们这些德高望重的大臣,只怕会落得杯酒释权,早日告老还乡的下场吧!”
  傅冲抚着腮下胡须,沉思不语。
  “当今皇上体壮如昔,现在谈这些会不会太早?”这潘妃得皇上专宠多年,只以为以颜悦君,几次借切磋棋艺为名,方知她的心远不是专宠那么简单。不过,一个女子能有这般深谋远虑,到也算有些见地。但这样的女子,却今人生起设防之意。
  “防患于未然罢了!机会只留给有淮备的人,如事出突然,成者为王、败者这囚无法更改了。”
  傅冲不由地点点头,说道:“娘娘的话,老臣会放在心上。但太子无过,又是皇后所出、皇上所教,想动谈何容易?”
  “那些就不是本官操心的事了,丞相,鸡蛋里都能桃出骨头,如果你想的话。”潘妃愉悦地抿嘴一笑,“本宫听说太子最近特别爱出宫,说是喝花酒,你信吗,丞相?做了二十多年的太子,他的心大概早耐不住了。”
  “哦,才这事?”傅冲怔了下,“娘娘眼线很长呀!”
  “呵,”潘妃眼珠一转,岔开话题,“说来,还要谢谢丞相推荐兄长为蓝使一职,兄长一直觉得怀才不遇,郁郁寡欢,但本宫碍着是皇上的妃嫔,为了避嫌,只得劝他忍耐着。没想到,丞相竟然给他一个机会,发发光散散热,本宫代兄长多谢丞相了。”
  “哪里,哪里,潘大人他是能才,老臣只是尽本职推荐。”
  潘芷桦心照不宣地一笑,关切地问:“丞相,宝儿及笄了吧!”
  傅冲有些突然,这位娘娘心到是好细,心中不由一暖。
  “谢谢娘娘挂念,宝儿都及笄几年啦!”
  “丞相可才中意的佳婿?”
  傅冲眼前闪过白少枫清雅的翩翩风姿,低笑道:“有到是有,只是太年幼。”白少枫走后,夫人拉他到后堂,直说对这位新状元,心仪不巳。无论是才学还是相貌,都让她非常中意。能招募为婿,日后在朝中更能呼风唤雨,宝儿也能有个好归宿。当太子提议,让他去河间督促灾款落实时,他没有阻拦,暗示潘芷桦不可为难于他,可夫人却又优心地说,宝儿大状元公近四岁呢?行吗?
  他也楞住了。
  “宝儿乖巧又贤淑,大几岁刚好能持家,别人乐意还来不及呢。”潘妃说,“是哪家公子,本官请皇上做媒,一定保丞相满意。”
  “真的吗?”这话正中傅冲心意,一喜,皇上保媒,多大的面子,别人自然不能回绝了。
  “丞相不相信本宫的括?”潘妃反问道。不过问国事,这种家常小事,皇上会顺她的意。这个人情,她卖定了。解了傅冲这个心病,从此后,他还不是事事以她高。
  傅冲一笑,“多谢娘娘关心。新科状元白少枫年轻有为,相貌不凡,皇上说他有儒相风范,委以重任。这样的后生,真今我等这班老臣叹服呀!”
  “白少枫?”潘妃舒展秀眉,“好,本宫晚上便让皇上召他进宫,当面提亲。”
  “不。”傅冲喜形于色,“他现在河南与潘大人一同办差,过几日才能回京。到时提也不迟。”
  “嗯,本宫放在心上了,丞相可放心地准备婚事了。一定要风风光光哦,不要太小气。”潘芷桦娇笑道。
  傅冲大礼叩谢,“娘娘如能玉成此事,老臣甘愿为娘娘赴汤滔火。”
  “言重了。丞相不要太累,本宫和昱儿还指望依着丞相这棵大树遮风挡雨呢。”潘妃意有所指地一笑。
  “应该的,应该的。”两人会心点头,一笑万意。
  晴朗的天空,忽然一暗,跟着刮起一阵枉风,不一会,大片大片的雪花就在天地间飞舞着。傅冲急于回府与夫人报喜,不顾雪寒,就匆匆道别。潘妃心花怒放,赏了会雪景,思着皇上该阅完折了,也起身回宫候着。
  池搪边不远处的亭子里,一双冷眸收回视线,不屑地徽微一笑,低声道:“乌合之众。”
  拓跋睴从书中抬起俊目,四处张望着,“说谁呢?”
  “一群不自量力、无事生非的人。”慕容昊冷冷地拿起石桌上的茶碗,浅抿了口。殿中沉闷,散朝后与睴呆在御花园凉亭中看书喝茶,不曾想看到了一幕倾心而谈的好戏。
  潘芷桦的用意,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她是不遗余力地想把昱推上太子之位,可又碍着他这块大石,所以就用尽心计。以前他对这太子之位到不看得太重,现在被她激起了斗意,他到要看她能耐他几何。
  利用傅冲,不错。可傅冲老奸巨滑,从不做无利生意。她能给他什么?也许应该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
  慕容昊“哼”了一声,冷冷地笑了。
  “别那种表情,我看得怕怕。”拓跋睴白了他一眼,自硕看书。
  “睴,在这宫中,只有你是最自如最轻松的,其他任何人都活得很累。”慕容昊说。
  “那是因为我是客人,与你们无共同利益,自然就不招人眼了。但我也只是暂偷一片安宁,回到匈奴,也是血雨腥风扑面而来。”拓跋睴忧心仲仲地说。
  “那就别回,在大晋做个逍遥的驸马?”
  拓跋睴楞了下,没有答话。
  “睴,我不是因为是自已的妹妹,才会这样讲,昭是个好女孩,贵为公主,却无骄态,孝敬父母,知书达礼,温婉秀丽。你不要太苛刻。”慕容昊含蓄地说。
  拓跋睴苦笑笑,“我看着小昭长大,她有多好,我不知吗?只是我的前方一片迷茫,我不想她随我受苦。”
  “和所爱的人在一起。苦都是甜,你这是推托之辞。”那天,去看母后,遇到小昭,几日不见,形消骨立,眼窝深陷。他还没开口,她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