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6 节
作者:丁格      更新:2021-02-17 21:44      字数:4815
  咦……
  不男不女。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这麽说……
  我激动地压过去,拽著身旁诗楠的袖子晃来晃去,“诗楠,你们救了虞嫿……也把赝狄救出来了对不对?”
  诗楠一愣,嘴角勾著温柔平和的笑容,“是的,他们都被安全送至凤国了,有霁雪在那儿医治,应该没有大碍了。”
  太好了,实在是太好了……
  砰的一声,什麽东西摔下来,碎掉了。
  一个火红的身影袭过来,漫天的红,就似枫叶缤纷飞舞。
  一个温软的唇便压上我的,我一愣,条件反射般就挣扎起来,他的手从我腰间缓缓上移,扣住我的头,弘氰发狂似的吻著我,想是要我揉进身体里一般,我有些无措,手不知道往哪儿摆……睁著眼静静的望著他,他媚气极了的脸庞苍白著,浓密的睫毛微卷,轻轻颤著,那麽的无助,彷徨。
  轻叹一声,搂著他的脖子,放松自己的身子。
  他醋意如此的大,定是怕我有一天会丢下他,不闻不顾。
  可怜又可恶的家夥,明明是他强吻我,却又那麽的让人心疼。
  他身子一颤,吻得这般的柔软缠绵……
  唇舌分开,他抵著我的额,恶声恶气的说,“干嘛抱著亲我,你去亲那个梓泉啊。”
  寒,是你先吻我好麽,醋缸狐狸……
  再说了,梓泉和巽王是一对,我可不要做第三者。
  弘氰俯身盯著我的眸子突然流光溢彩,喜悦之情不可言喻,凤眸眯得月牙似的,伸出舌头舔舔嘴角两颗小犬牙尖尖、亮闪闪的。
  我捂著嘴,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把脑子里的话全说了出去。
  他开心极了的展著殷红如火的袍袖,伸著手臂就要把我捂在怀里,我浑身一哆嗦,後退著就爬到诗楠身後。
  开玩笑,狐狸这厮一兴奋起来,我怕骨头都被他吃掉,渣都不剩。
  他也不恼,暧昧的朝我一瞥,那眼神分明在说,晚上我们二人再继续……
  浑身毛骨悚然……
  诗楠斜靠在榻上,指尖拂著玉扇,默默的注视著我们两个,随後便收回视线,只是专注的望著我的唇,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那张脸庞如美玉雕琢一般,精致秀雅中透著淡淡的寂寥之色。
  “诗楠……”我想说什麽,却无从开口。
  他静静的望著我,犹豫了片刻,近似喃喃道,“湮儿,上次在凤国一见後……我以为你又把我抛下。”
  怎麽会呢……
  他定是又想起在乾国殿上,我撒药迷晕众百官,生他气,丢下他独自离开的事情了。
  这个傻瓜……
  诗楠执著我的手,放在膝盖上,细细摩挲著,声音也颤著,“那日以後我便每日都在找你,後来我和弘氰知道你被虏,然後又一人孤身去了巽国……我……”他专注的看著我,清澈的眸子里温情柔和,张合的唇继而说著,“我想你……你,想我麽。”
  我一下子血气冲上头顶,头晕晕的……眼前只见那……
  那张极美的唇一张一合的说,我想你,我想你……你想我麽。
  脑袋轰的一声,晕乎乎的,便将嘴凑过去软软的贴上他的唇,呢喃著,
  “想。”
  哼的一声,便听到有人甩袖子的声音,我立马清醒了很多,坐定了忙补一句,“想你和弘氰。”
  擦汗,好险。
  诗楠脸上漾起浅浅的微笑,却有淡淡的、融融的光晕倾洒在脸上,他不再说话,只是低头握著我的手,紧紧的。
  “诗楠,你的营帐在西侧,这昨日在凤营这边歇息,今日还不回去,似乎有些不妥当。”弘氰慵懒的声音响起,他倚在案前执起一件黑袍穿著,眉宇里仍揉杂著入骨的魅惑。
  啊……
  啊啊啊啊啊,
  狐狸,哪有你这般下逐客令的,我和诗楠还没聊多久呢……不过听他这话的意思,似乎诗楠昨夜在这边呆的,难怪第一个被我吼出来“迎接”我是诗楠。
  环顾一下四周,望一眼,案上那摆放得乱七八糟的地图和笔墨……
  在这两个美男子一定又是整夜的讨论攻巽国的法子。
  “湮儿……”一把玉扇轻轻叩上我的头,我恍神中便对上诗楠含笑的眸子,他轻柔的说,“湮儿……想什麽,问你呢……你欢喜这边还是我那边呢?”
  什麽这边那边的……
  一支笔砰然断裂的声音,弘氰危险的眯著我,白皙修长的指间徒然留著一根半截断笔,醒目极了。他迈著步子缓缓走过来,黑袍下摆掀得很开,露出里面火红衣袍和隐约可见的白皙紧致的小腿,他俯下身子媚眼里柔情似水,可是胁迫也显而易见,“噢?湮儿嫌我这儿不好,想搬去诗楠那边麽?”
  黑线……
  “不,挺好的……”其实我想说谁也的地儿我都不想住,大爷,能单独赏我个帐篷麽。
  “那就住这儿吧。”简洁的话语。
  “那好,我就吩咐侍卫今夜就把我那边的东西给搬过来。”诗楠叩著扇子,若有所思地说。
  这……还有人权麽……
  暗渡陈仓
  外头虫鸣一片,偶尔有巡逻士兵细碎的脚步声。
  帐篷里的气氛著实怪异……
  寂静得让人……有些……怕。
  弘氰早已换掉了肃重的神官袍,欣长的身子松垮垮的披著一件单衣走了进来,那衣袍的下摆也敞得开开的,柔软的殷红布料下修长紧致的腿若隐若现,他斜坐在软榻上,眯著极美的凤眼望著我笑,温情脉脉的,冻得我一身鸡皮疙瘩。
  “湮儿,”弘氰将手展到身後,把头发撩到左胸襟,悄悄回身递来一个帛巾,“帮我擦擦背,我手够不著。”
  啊啊啊?
  我?帮他擦背……现在……
  我瞥一眼,身後正平躺在软榻上,翻著身子用手支著头,一页一页翻书的诗楠。於是我便不自觉的往後缩缩身子,抱著膝盖,头也不抬的说,“叫诗楠帮你吧。”
  “你……”弘氰没好气的瞪我一眼,身子探前不留痕迹的朝著我的方向挪了挪,似水般柔滑的红袍随著动作,松垮的垂了下来,露出白皙的肩头……与锁骨……
  我斜一眼,吞吞口水,头更低了,说话结结巴巴的,“你……你找找诗楠。”
  开玩笑,上次男儿身时狐狸那我没辙,禁欲了这麽久……如今换成女儿模样了,还不被……不敢想,不敢想。
  一声轻笑,诗楠合上书,拿起一本折子翻著,手举著笔在上面装模作样的勾著什麽,眼中却笑意愈浓,“我还要批奏折。”
  两人合夥著欺负我,
  我极不甘愿的从笑得贼兮兮的弘氰手上接过帛巾,湿湿的,温热。犹豫了一会儿,轻轻探入他的袍子里,小心的擦拭著。
  随著轻柔的动作,他的前襟敞得更开了,也不知道怎麽了束在腰前的带子兀自松了,那殷红的袍子散开,松垮的垂在腰际,露出整个修长美好的背部。
  鼻腔一热,我傻乎乎的低头,立马用袖子捂著,闷声道,“好好的澡不洗,非得让我给你擦背。”
  “……这边水稀缺,我和诗楠想留著给你洗。”
  头晕晕的,像是被人闷头打了一棒。
  这二人……真是……
  “报!”一个急促细碎的脚声和嘹亮的嗓音在帐外响起。
  我爬到诗楠旁边,不等弘氰穿好衣袍,我便轻轻掐了诗楠一下,他会意忍著笑懒洋洋的唤道,“进来。”
  那士兵跪在地上,“报……”才说一字,便被坐在软榻上衣衫半褪,风姿卓越的弘氰给唬住了,怕是从来都没见过神官大人会有这般妩媚。
  弘氰手忙脚乱又要装著神官样,好气又好笑的瞥我们一眼,方才道,“有什麽事?”
  “玄王在西帐篷那儿设宴,邀请神官大人及乾王……还有……”士兵虚著眼瞟我一下,又低下头,“还有请今日闯营的姑娘一起去赴宴。”
  我?
  哼,他那边消息还真快,也不知这会儿设得是什麽宴。
  “不……”弘氰站起身子,一脸不悦。“不去”二字还没说完,我慌忙来到他身边,握著他的手,绽著嘴角的笑意说,“不会不去……一个时辰後便到。”
  弘氰身子僵硬,手指有些发颤。
  诗楠也一脸不解的望著我。
  士兵领命便退下了。
  帐篷四周寂静无声。
  弘氰转著腕子扣著我的手,却不敢用力,闷声说,“那老色鬼还不知道打什麽主意,灭後湮宫,再四处搜集美女……若是让他知道你是後翎的女儿……”
  “我便是要让他知道我是卿湮。”
  “你……”
  “弘氰住手,你把湮儿弄疼了,她这麽做自有她的道理,何况还有我们二人在,那老头也使不出什麽手段。”
  还是,诗楠为人体贴……
  诗楠清澈的眸子望我一眼,眼中的宠腻多得都快要溢出来了。
  弘氰失笑,死死搂著我,柔软的唇贴在我的上面,犹豫了一下,轻轻咬了会儿,“不要玩过火了,知道麽……毕竟那老不死的是玄王,在他的地方我怕你会吃亏。”
  吃亏?
  放心,那老家夥没几日风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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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诗楠和弘氰这麽一前一後的出去,衣袂飘飘,好不动人。
  诗楠一席紫莲闪缎袍,襟摆上绣著银色流动的花纹,精美无比,整个人像是一轮温润的月亮,像是柔和的清风,光是远远看著就令人说不出的舒服。
  他立了一会儿,执著玉扇,站在月光下远远向我伸著手,白皙的指尖,似乎泛著盈盈的光晕……真是美呆了……
  我不理会众人诧异的目光,挽起稍嫌宽大的白袍,嘘著口哨,特流氓的跑了过去。他到不大在意,脸上漾著温柔的笑意,把我抱了个满怀。
  一声轻笑响起,
  弘氰走到我面前,蹲下身子,月光洒在他秀长的发丝,愈发美得不似凡人,“离了我们这麽久,越发不正经了。”
  他帮我把袍子抚顺,稍嫌宽大的袍子在他的巧手下,似乎合身了一些,他仰头望著诗楠,“湮儿一直没长麽,怎麽我以前的袍子她还不能穿。”
  怒……
  你才没长呢。
  “她长了不少了,以前才到我这儿,现在都快到我胸口处了。”
  “是麽……”
  “嗯。”
  “也是,你不说我还不觉得,她身上也长了些肉……”
  “……”
  寒一个,这两个人是打算去玄王帐篷麽,怎麽著一路上探讨的话,像极了集市上买菜的大婶,只差没说……
  “你说,这冬瓜长得怎样?”
  “这菜长得不错,愈发大了。”
  “是麽,也是份量够足,将就一下晚上就吃它了吧。”
  哆嗦一个,浑身汗毛直竖。
  “乾王、神官大人有请,玄王在里面设宴,恭候已久。”一个太监模样的俊俏的人,低眉顺眼的说。
  娘的,完全忽视我,
  哼……
  甩著袖子,我淫笑著拿眼直勾他,小样儿……
  诗楠不理会那厮,只是无奈的望著我笑,“别闹,湮儿。”
  弘氰望著我那流氓样,再瞟一眼,那个有分姿色的太监,铁青著脸,手一挥,便把那家夥推出去老远,那可怜的小太监在角落里,被人扶起,可怜兮兮的。
  啧啧……
  被摔成这样,挺疼的吧。
  果然借刀杀人这一招,很有用。
  只是弘氰这把“刀”未免也太锋利,以後还是少用它。
  “湮儿……”弘氰低头仿若无事的整理著衣袍,他今日来时换了一件黑色的袍子,反复的式样,衣摆襟口都绣著金色的滚纹,他沈思了片刻,“湮儿,我这一身整洁了麽。”
  我忙把虚著的眼从太监身上收回,正儿八经的望著弘氰,忖思著,“挺好的。”
  他颔首,一脸沈静肃穆,拽著我的手便往帐篷里走去。
  啊啊啊啊啊啊
  强……
  弘氰乃强中高手,佩服佩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