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节
作者:丁格      更新:2021-02-17 21:44      字数:4816
  果然……
  他身子似乎在动,我见鬼似地看著他。
  白皙莹润的指尖触著一株红草药,稍微一回旋用力,便拈起,挽著进了袖子。
  他就这麽在我面前,身形不斜不慌、明目张胆地抚顺袍子蹲在地上。
  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你你你不是被我点了麽。
  他偏头,勾著嘴很安静的笑著,“湮儿,我在摘毒草,小心。”
  晕,
  原来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他弯腰这麽久不下手估计是在思索著怎麽避毒瘴……抓头……我还以为是中了我的葵花点穴手呢,丢脸到家了。
  “你刚刚在干……”
  “没,没没没干啥……嘿嘿和你打声招呼而已。”
  “那‘葵花点穴手’什麽的曲子……”他起身清微淡远地望著我笑,“很好听。”
  妈妈呀,让我死了算了,泪在心里兀自地流淌,那是我的耻辱之歌。
  远处一个侍人低著头站在一旁,斜我一眼,欲言又止似乎找我有事。
  “霁雪,那边有事……等会儿过来瞧你。”来得正是时候,快些走吧,离开著伤心之地。
  “嗯。”
  回身想走,手却被抓住,紧紧握牢了。他神情有些落寞,他抬起袖子伸出手……我有些不知所以然,傻傻地站著。
  他温热的手在我脸上摸了一下,才舒心地叹一口气,清泉般的眸子里满是温柔,“好了,去吧。”
  啥……
  身形一踉跄,这这这……这个人还真是当真吃不得一点亏,该摸还得摸回来……
  ─────────────────────────────
  “说吧,杵在这儿等我有什麽事。”
  “回少宫主。是弘氰主子……”这话还没说完,一抹花里胡哨地红便漫天铺地把我卷了过去,
  香气袭人,死命地挣脱,却被他搂得更紧。
  唉呦……又咬我……这狐狸是属狗的麽……
  “湮儿,弥儿说一起身就没见你了,你却和霁雪在一起……嗯”他凤眸危险地眯著,扫一眼远处那抹隐没在药圃里的白身影,“你们一晚上都在一起麽。”
  说得哪儿的话啊……
  这这这,抓奸得逮双,起码像咱俩这麽抱在一起才叫有什麽,呸!乱说些啥啊,要是给後知道我和她男宠又搂搂抱抱的,我该多臊啊……
  “嘿嘿……这不一大早在练习点穴这门艺术麽,都没啥……”讪笑地推开他,“只是在单纯的学基本功,只是愚钝一直都学不会而已。”
  “真的?”
  “唔唔……”
  “那好……”他转身,抓著我的手就引著我走,“来,回房我教你。”
  当真?
  一学就会?!
  太好了……咦……不对啊……为什麽要回房……学……
  门被他轻轻关上。
  他拉著我来到榻上坐下,温润的手握著我的……我左瞟瞟右瞄瞄……一盏香轻轻燃著,青烟弥漫……弘氰的衣襟口敞得好开……
  他指尖白皙莹润,正抵著我的胸前,透过衣袍也能明显感觉那只手的温度。
  “来,这是什麽穴。”
  有些怪怪的……又说不出哪儿怪。
  抓头,一本正经的回答,“膻中穴。”
  “那这儿呢……”他的指沿著我的衣袍缓缓下滑……一路横扫而过……
  妈的,我终於知道哪儿怪了。死死抓住衣袍……再摸,再摸渣滓都将不剩了……
  “为什麽不试你的穴。”
  “也好。”他缩回手,笑眯眯的望著我,怪涔人的。
  “来,湮儿……继续说这是什麽穴。”他的手拉著我的手探进了他的衣襟里,温热的肌肤,细腻的触感;衣袍被这麽一弄敞得更开了,晶莹剔透的锁骨近在咫尺……
  头晕晕的,啥也看不清,隔著层衣服我哪知道是什麽穴啊。
  他风情万种,眉目荡漾著情意,明了的一笑,手滑进自己袍里稍微一用力,殷红的衣袍徒然落地,松松垮垮地垂在腰部,胸前大片温润光泽的肌肤地裸露在外面,这个细腻……修长白皙的腿隐约显现在衣袍下摆处……全身就只剩一束衣带维系著这散乱松垮的落殷花袍……
  鼻腔突然热热的,低头慌忙捂住,斜一眼瞟向他。
  他执起络流苏绣凤腰带,暧昧地笑著,也轻轻一拉,“湮儿……今日里干脆学个彻底。”
  “砰”的一声,
  一脸臊热地冲出房,心慌气短地喘著气。
  摸摸脸,红得跟那蒸熟的虾子似地,这个死狐狸……就知道没那麽好心教我……什麽学点穴啊,明明就是想脱了我的再脱自己的……
  “湮儿,怎麽了跑得满身大汗的。”
  诗楠执著扇子望著我笑得雅致闲静,身後那个侍人轻笑著捧著一个巾帛递了上来,他摇头挥手叫他退下,从自己的袖袍子递出干净的白帕子,含著笑意温柔的帮我擦拭著,“又被弘氰唬弄了?”
  低头不语……反正这都不是什麽新鲜的事了。
  “要不先回我屋里,那边又送了一些香茗来了,泡一盅给你尝尝。”
  感动……还是诗楠体贴入微啊。
  唔,烫得热乎乎的白玉杯,一抹墨绿的茶叶漂在上面,沈沦……上浮……
  好香啊……
  “湮儿若是喜欢,这还有一小钵可以全部带走。”他看我欢喜似乎说话也轻快愉悦了不少。
  “主子,这可是太上皇特意可您留得最後一钵了。”侍人在旁忍不住插话。
  啊……这麽宝贵的东西……
  “其实也不打紧,我吃了二十几年也没吃出什麽味,湮儿要喜欢尽管拿去。”他转身,唤侍人拿木盒去装。
  千万别……
  这东西看著就是被藏得很深,平日里不舍得拿出来吃的,怎麽可以给我糟蹋……罪孽……我整一牛饮,臊得慌。
  “诗楠,你这儿有穴道的书麽……”瞥一眼,被那侍人小心捧在怀里十分不舍的木盒,轻笑著说,“至於这香茗……湮儿泡不好,想喝就来你这儿讨,不好麽。”
  “湮儿会经常来麽。”他执著扇子轻叩著桌沿,如玉般温泽的脸上有著依稀可寻的期盼。
  “当然。”
  “好。”他莞尔笑了,眼中有种荡涤烟圬的明澈和动人心弦的温情,“可是我这儿没有穴道书,怎麽办。湮儿是要研究穴位麽……”
  嗯,拿穴位书看不是研究穴位难道是研究人体麽……
  “湮儿……”他沈吟片刻,抬头望我,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
  突然,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
  他缓缓开口,“湮儿若是不嫌弃的话,可以拿我……试试……也……无妨。”
  晕
  果然是这句。
  颓废的溜出来。
  其实我很没种……和弘氰试有种被揩油的感觉,但这人倘若是换成诗楠就有种揩他油的错觉……下不了手啊……
  咦,前面那个人不是後麽。
  风吹起,她的衣袍飒飒作响……感觉有些不大一样……平日里她总穿著裙裳,今日身上却只匆促披了一件单薄的白袍,发间斜斜插著一支木簪,这感觉……让人一阵恍惚,真正让人错认为是一个清秀雅致的男子。
  咦,怎麽一个人在这边晃悠啊。
  风越来越大,她就这麽怔站著,久久凝视著远处,这麽深情。
  衣带翩跹,白袍下摆扬起……她单薄的身子就这麽伫立在风中,指尖紧紧攥住衣袍前襟,身子微颤却仍旧固执地呆在这儿,那麽无助……就像迎风而立的一抹墨竹,坚韧却又柔弱,让疼到骨子里的坚持……
  等等……前面,不是我的阁楼麽,她为何这麽站著却不进去。
  呃,难道是知道我偷溜爬树学点穴吃她男宠豆腐又被她男宠吃豆腐?
  汗……
  我做贼心虚的侧身藏在葱郁的树下,风吹著,树叶沙沙作响……树影斑驳晃悠得我眼睛发晕……
  突然,一阵风卷著什麽袭了过来。
  後身子一跃,脚轻盈地凌空点了一下,一个飞旋,白袍散乱青丝柔顺地披了一身,她身姿优雅的接住风中的一件状似一块破布的东西,站定,迟疑的看著,最终倾笑著,痴痴的把它收在了怀里。
  咦……探出脑袋张望,那东西怎麽这麽眼熟啊……
  啊啊啊啊啊,这不是上次画了一个王八,再瞎绣了一个“操”字的烂布条麽……不是让弥儿丢了麽……怎麽,怎麽被吹出来了,臊!还被她当宝一样收起来了……怎麽办,抓狂中。
  抓头……後的武功这麽强,按道理她的女儿我天资也不会坏到哪儿去啊,葵花点穴手……嗯……或许点女不点男也说不定。
  伸出二指,呼一口气,拍掉身上沾著的树叶子,迟疑了片刻便得走向後。
  她一见我,眉目间的轻愁融化散开,转瞬消逝不见,张嘴似乎想说什麽……就目睹我对她进行的残忍“点穴”。
  使出吃奶的劲,点……点……点!
  怎麽样,感觉怎麽样。
  我只差没摇尾巴望著她了。
  她似乎明白了什麽,眼睛里温柔得快要溢出水了,启唇轻轻说著,“我动不了……湮儿一日之内就学会了点穴,真聪明。”
  真的假的……
  她身子僵硬的立著,确实看上去动弹不了。
  “後,其实……我点的是你的哑穴。”不过,管他是什麽穴,点中了就行。
  她一怔,身子立马舒缓了下来,拉起我的手说,“湮儿下次点之前,说个穴位名……我保管不再弄错了。”
  晕
  原来还可以这样……
  我,卿湮儿
  在此立誓,以後再也不碰这劳什子葵花点穴手了!!!
  後记
  这就是我卿湮儿学点穴的血泪史,若是早知道变成男儿身後这些武功仙术都能不学自通的话,就犯不著丢这个脸了,不过这都是後话。
  ————————————————————————————————————————
  虐人不自虐
  嗓子渴得快冒烟了,舌处火辣辣的疼。
  头被抬高,一声轻咛,温软的触感贴熨在唇上轻柔厮磨,甘甜的清醇流淌进喉咙里……像是注入了一丝清明,全身也恢复了知觉……
  解是解渴,只是,温润的水潺潺流过舌处的伤口……
  痛痛痛痛……
  疼得我直打颤,闭眼死命想挣脱那人的怀抱,可那双覆在我腰间的手却顺势缓缓上移,蛮横的覆著我的头,强加深那个吻……滑进嘴里的舌愈发肆无忌惮,追逐我的痛处抵死缠绵,腥热的味道充斥著嘴里,粘乎甜腻的血味在喉咙里漫延。
  “再不睁眼,会更痛的。”性感的声音流泄醉人的呢喃,似蜜糖一样蚀人心魄。
  突然嘴里滑润的舌头被小心的含住,一用力的吮吸……
  痛毙了!慌忙睁开眼。
  ……眼前一片闪亮的光晕,揉揉眼睛。
  纷飞扬落的银发,柔滑的颈项,颤动的喉结……在那象秋水深潭一样的红眸里,有银色的光芒微微闪动,他笑出声来,妖媚十足地轻舔吮吸著我嘴角的血……
  原来,是他。
  这个死变态,跟那万年吸血鬼似的,逮著血就吮。
  “卿儿,睡醒了?”
  “……”死变态要吸就吸自己的,不知道姑奶奶我贫血麽。可刚张嘴还未开骂就立马痛得眼泪止不住。
  “嘘。”他伸出二指,优雅的点了我的穴,“鬼医说你暂时几日内不能说话。”
  怒,不能说话,我是根本就说不出话……娘的,你还火上加油点我哑穴,我跟你拼了……咬死你!
  他缓缓卧下,慵懒的倚靠在石榻上,声音不高不低,不疾不徐,“卿儿味道著实好闻,血也很美味……过来吧,我是不介意再……尝……”
  立马坐下,不能便宜了这个死变态。
  他笑著抬手,一声清脆的击掌。
  石门打开,虞嫿端著药,缓缓走了进来。
  “主上。”
  他侧头叹息一声,脸上看不出表情,只是那双手松松的搂上了我的腰。
  身子一僵,立马软的倒在了他怀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