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节
作者:九十八度      更新:2021-02-17 21:43      字数:4798
  坏滩恕?br />
  她心里感慨万千,有些陷在里面无法自拔了。她甚至没有问他是怎么找到回来的路的,事实上她也不好意思问,毕竟是她先抛弃他在先。不过转念一想,自己的确是没有任何义务照顾他,那么
  他的家人又在哪里呢?这么个外表出色的男人,不可能没有家人的。这么一想,心里又给堵上了。像是绕进了一个无底洞,搅得人心烦无比。
  言曜回到熟悉的房间里,闻到熟悉的香味,有些恍惚。
  “我做了一碗面,你快来吃。”
  他闻言,起身去了餐桌旁。
  余湛拿着筷子的出来时候,这才想起他根本不会使用筷子的事实。她竟然还大意到做面,这怎么吃?
  言曜也盯着她手里的筷子,半响,他接过来,在她的注视下开始一根一根、动作略显笨拙地挑着吃。她松了一口气。
  许是由于内心的愧疚,抑或是那份不明不白的同情,她在碗里多加了两个鸡蛋,甚至还浇上了连自己也舍不得吃的肉酱。
  面很香,言曜却吃得很辛苦,筷子用得很不熟练,因此这碗面大概吃了四十分钟才结束。
  余湛收拾了碗筷,给他调了热水,“去洗个澡,我给你去隔壁借件衣服。”
  他点头,顺着她的意走进了浴室。
  余湛这人心软,经过这件事情后,她更需要想一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其实看见他回来的那一刻,她甚至是有点庆幸的。庆幸他没有遇上什么危险,也没有因为自己的抛弃而变得扭曲。她边敲门边拍拍自己的胸口,努力甩掉这种怪异的想法。
  开门的是阿正,丫丫正在洗澡。他有些不满,但也不好意思说出来,脸上堆满了愤懑。刚才那个
  男人的力道真的是差点要了他的命,他现在想想还心有余悸。
  “阿正,你有不穿的衣服吗?我。。。。。。亲戚他来的时候匆忙,没有带多少衣服。”她指了指脑袋,解释道,“他这里也不好使。还有,今晚的事情我代他替你说声对不起。”
  阿正把她拉进屋子,关了门。
  “我说你啊,你以为我和丫丫看不出来吗?丫丫都说了,这人肯定不是你的什么亲戚。”阿正放低声音,“是不是他威胁你?我们可以报警,这种人一般都是变态。”
  余湛摆手:“别报警!他。。。。。。”她犹豫地看着阿正,舔舔干涩的嘴唇,缓缓开口,“是我自愿的。”她又何尝不知道呢?可是却真的狠不下心把他交给警察,万一他是被家人虐待才逃出来的?她根本不敢想象这个后果。忽然有一刻,她觉得自己身上有了很重的责任,某种神奇的责任。
  他好比是出逃牢笼的王子,自己则是庇佑他度过难关的。。。。。。平民。眨眨眼,又想到哪里去了?
  阿正叹气:“你不知道他今天那股劲儿多大,差点把我肺都挤爆了。这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人,你再考虑考虑。”语毕,见余湛一副神游的表情,他只得无奈地开口:“我去给你找几件衣服。不过我比他矮,衣服可能有些紧绷。你自己要处处小心点。”
  余湛连声道了谢,站在客厅的中央,揉揉脑袋,感受到从内心深处散发出来的焦躁感。
  她抱着衣服回家的时候,换了鞋子抬头就看见一个满身泡沫的裸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结实的胸膛,修长的小腿,形成一副极具冲击力的画面。余湛迅速关上门,闭着眼睛到了卧室去拿毛巾。
  她怎么会想到这个男人连澡也不会洗?甚至在身上涂洗发水?连冲都不冲干净?
  脑袋里乱哄哄的,她拿了毛巾出来,看见言曜一脸紧绷地坐在那里,盯着电视里的肥皂剧看。
  “你先起来。”她没好气地说。言曜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没反应。
  她把毛巾扔给他,“我带你去洗澡!”声音提高了不止一个度,她叉腰,瞪着裸男。
  言曜这才点头。
  浴室里意料中的一片狼藉,沐浴露、洗发水和护发素什么的都被他倒出来了一点,撒在地上有一点滑。她打开花洒,也顾不得什么羞耻心,冲掉他身上的泡沫,又挤了一点沐浴露出来。
  “以后用这个洗澡,抹遍全身再用水冲掉,明白吗?”她刻意放慢了语速,又指了指旁边的洗发露,“那是洗头的,抹上去后用手抓抓,也要用水冲干净。”
  随意在他身上背上抹了一把,就把沐浴露的瓶子递给他,“自己洗吧,我先出去了。”
  这么进来搞一趟,她的衣服都有点湿了,这大冬天,浴室里又没有暖气,她有些哆嗦。
  言曜接过瓶子,却直接把沐浴露倒在身上,掉在地上浪费了不少。她正要抬脚走人,余光瞟见这副场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挪着瘦瘦小小的身子走近他,拿过沐浴露,认命地说:“我教你。”
  她很瘦小,甚至不到一米六,站在这个将近一米八五的男人面前,跟个孩子似的。余湛红着脸,慢慢替他洗着,觉得手下的触感忽然变得有些僵硬。
  即使没有碰过男性的身躯,但是这样的反应是什么她很清楚,毕竟大家都是成年人。这样想着,手下的动作也有些发颤。忽然,一阵力道把她拉过去,惊觉之下,已经有一个硬硬的东西抵着自己。余湛脑袋有一瞬间的空白,随后挣扎着躲开他。花洒冲下来的水热热的,打湿了她的整个身子,穿着衣服的感觉很却无比难受。
  她被憋出了眼泪,随即狠狠咬上他的手臂,男人却是纹丝不动。
  两人对峙着,良久,才听到他喘着气说:“我,下面疼。”
  真是露骨又无耻!余湛气结,不理他。反正他是傻子,肯定不知道这等事情怎么做。这样一想,她也就不那么害怕了。
  言曜的确不知道怎么做,而且抱着她下面更加的肿痛,于是他只能松开她。刚一得到释放,余湛就一溜烟地跑了出去,差点没给吓个半死。
  男人盯着自己翘得高高的物件,愣在那里。
  。。。。。。
  等到他出来的时候,余湛正红着脸气呼呼地收拾着沙发。这次还好,全身清爽,她撇过头,腹诽他学习的能力还是挺快的。
  她捡起他脱下的脏衣服,心里想着明天还是要去给他买几条内裤。上次他给她的那些奇怪的石头她根本没敢要,言曜就干脆放在茶几上面的果篮里。她看了两眼奇怪的石头,觉得这东西肯定不能拿出去卖。
  抱着他的衣服,脑海里回想起刚才尴尬的画面,她假装咳了几声,开始絮絮叨叨地和他说话。
  “你的名字呢?我叫余湛,湛蓝天空的湛。”
  他歪头,吐出两个字:“言曜。”
  “哪个‘曜’?”
  “。。。。。。”
  见他不回答,她估摸着他自己也不知道。无奈地摊摊手,余湛把衣服放在一边。
  “以后我不在家的时候你不要乱出门。我中午不会回来,下午六点才回来。早上我会做好饭放在桌子上,你。。。。。。”她知道他肯定不会热饭,“我慢慢教你。还有,晚上你不要睡沙发了。”沙发小,又容不下他的身子,前几天他早上醒来的时候直接掉在冰冷的地面上了。这里不是北方,不供应暖气,地面冷硬无比。她自然是知道的。
  “晚上你和我一起睡床上,但是你不能乱动,知道吗?”她故意冷着一张脸警告他。
  余湛很是郁闷,她没有多余的被褥,根本没法给他打个地铺。况且这是冬天,她深思熟虑后还是做了这个决定。他那么傻,肯定不会对她做什么不轨之事。
  言曜像是听懂了,眼里闪耀着一点喜悦。她叹气,见他高兴了一些,心里也没那么难受。
  也罢,一步一步走着看。她也不知道前方有什么样的东西,至少现在她不能丢下他了;想起今晚他找回家的那一刻,眼里就莫名地泛酸。
  晚上睡觉的时候他果然很安分,连呼吸声都显得小心翼翼。
  余湛却翻来覆去地怎么也睡不着。他的气息就在自己周围,陌生却令人安心。她轻轻地翻了一个身,将身体背对他。
  过不了多久就要过年了,那时她肯定要回家的。她走了,言曜怎么办?总不能把他带回家吧。她迷迷糊糊地想,自己回家还要做一天的火车,他没有身份证,没办法上火车。但是他在家没人做饭怎么办?她少说也要出去七天。
  这么多烦人事。
  不过这样想着,终究还是睡着了。
  ☆、聚会
  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时候,一旁的被子已经被掀开,她摸摸,还有些许温度。
  顶着一头乱发,余湛穿好衣服走出去,却看见言曜穿着紧绷绷的毛衣站在窗口,侧脸的神情是她所不熟悉的冷硬。她走过去试探性地叫了他一声,男人转过头,眸子清明无比。
  “这些天要麻烦你了,我住不了多久,事后你会收到报酬。不过这期间不要向任何人暴露我的行踪,明白吗?”
  这一连串话说得连气都不喘一下,吐字清楚,条理清晰,甚至让余湛听出了一些命令的成分。她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个表情陌生的男人,半响都合不上嘴。
  余湛回神,语带试探地问:“你有双重人格?”
  莫非之前是他装出来的?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她被搞得一头雾水,像是搅进了一个巨大的局。
  他的胸膛不自然地起伏了一下:“无可奉告。”
  余湛吃瘪,觉得还是以前那个傻傻的言曜比较可爱。虽说都是面瘫的样子,可这个男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暗黑气息却是无比的浓厚,她有些不舒服,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看。
  言曜双眸死死盯着女人的头顶,竭力忍耐着即将喷发而出的情绪,紧握的双拳放松打开,反反复复,到最后无力地微微颤抖。彻底垮下肩膀的时候,指甲陷入掌心,留下深深的半月牙印子。
  两人面对面地站着,约莫一分钟的样子,她觉得有必要向他说一下春节回家的问题,抬头的时候却发现男人的眸子跟刚才完全不一样了。
  那个傻傻的言曜回来了。她很敏感地发现这个事实以后,一句话也没说,转身去了浴室洗漱。
  余湛有些诧异自己镇定的反应,漱口的时候透过镜子看向门口。言曜站在那里,悄无声息地靠在门框上,呆呆地盯着她洗漱。经过刚才的事情,她的态度变得十分不自然,放下杯子,嘴上还沾着泡沫,转过身问他:“你到底是谁?”
  言曜表情有些呆滞,半响都没应声。
  她挫败感顿生,走过去推开他:“别看着我,烦死了。”
  他皱眉,整个人不肯挪动半分。余湛干脆把门关上,眼不见心不烦。这个男人,真是的!
  言曜碰了一鼻子灰,不过还是坚持守在门外。等到她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他跟个小尾巴似的黏在她后面。余湛冷着一张脸不搭理她,走进卧室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便拿起包包走人。
  离开的时候,她从包里抽出一张二十元面额的人民币和一把备用钥匙塞进他怀里:“早饭我来不及做了,你自己去下面的包子铺买些东西吃。”她颇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随后带上门离开。
  言曜攒着手里的钱,隔着门板愣了半响,然后打开房门出去。
  余湛躲在居民区下的一颗大梧桐树后面,死盯着不远处的包子铺。二十分钟后,终于看到了他的身影。他和平常无异,都是一副面瘫样子。
  只见他走到包子铺前,站了大概五分钟左右。最后,连店主都不耐烦地问他要什么,他却始终不肯开口。终于有点进展的是,他将钱掏出来递给店主,含含糊糊地说了几个字。不过余湛倒是没听到。
  店主脸上的表情凝固了一番,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接着动作麻利地拿出四个袋子,麻利地装上白生生的肉包。整整二十个,不多不少。言曜接过,毫无留恋地转身离开。
  余湛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整个人蔫蔫的,提着包缓步走下阶梯。
  到了公司,还有一大堆东西要帮着复印;她整个人都陷入了麻烦,做事也不如平常麻溜,复印的时候竟然漏掉了几页重要的文件,害得平常没怎么关注她的老总都多横了她两眼。
  今天真是诸事不顺。
  晚上提着一袋子青菜回到家,一打开房门就看见言曜坐在沙发上,面前摆着一大盘肉包。他见她回来了,献媚似的端起肉包向她走去。
  包子早就冷了,她粗略地数了一下,他竟然一个也没有吃。
  这是在,等她回来一起吃吗?
  余湛忍住心里的异样,脱了靴子进屋,语气轻描淡写:“你早上没吃?”
  “等你回来。”他低声回答。声线挠着她心底深处那根弦,瞬间激起了她同情心的泛滥和另一种不知名情绪的萌芽。得到这个和自己心里完全符合的答案,她居然小小地雀跃了一番。
  余湛回头看了他一眼,心里那方筑起的堡垒垮得彻底。言曜低垂着眉眼,专注地盯着那盘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