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节
作者:童舟      更新:2023-12-19 19:49      字数:47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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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见,再也不见(高干文)》南楼画角
  作者:南楼画角
  回国
  一架从波士顿直飞上海的747波音飞机轰隆一声在上海浦东国际机场降落。一身淡紫休闲装戴着大墨镜的安宁随着熙熙攘攘的人流走了出来,身后一男一女两名助理拖着行李紧随其后。
  看着新颖别致的浦东国际机场,安宁不禁感慨万千。一别径年,万物更新。
  走出机场,迎面扑来一阵滚滚热浪,六月的上海潮湿而又炎热。安宁闻着陌生而又熟悉的气息,终于感觉回到了阔别了十年的故土,亲切无比又陌生无比的地方,曾经魂牵梦萦的地方,那无数次出现在梦里的地方,心中不由发出一声:我回来了。
  周未的早晨,是睡懒觉最适合的时候,周颖然正沉睡在甜甜的梦乡里,忽然一阵悠扬的乐声响起,一遍又一遍,固执的响起。周颖然迷迷糊糊的伸手推了推身边的老公吴皓,吴皓只能无奈地起身接起电话。
  接通后,刚“喂”了一声。一个悦耳优雅的女声响起:“你好,我找周颖然。”
  吴皓将手机放到周颖然的耳边,周颖然一阵火大:“谁这么不识相啊,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睡了。不管你是谁,等本小姐睡醒了再打来。”
  那边静默了一下,周颖然刚想挂机,传来一个既陌生又熟悉的女声:“好大的架子啊,颖颖,不欢迎我,那挂了。”
  周颖然如遭雷击,无法动弹,“你是。。。你是小宁,是你吗?”
  “是我,你好吗?”
  “好个屁,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上海,这电话就是在上海打的。”安宁道。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现在住在哪儿?快告诉我。”周颖然道。
  “昨天刚回来,今天就第一个打电话给你,够朋友了吧。”
  “够你个头,你这死丫头,你还知道回来啊!十年了,整整十年了,音讯全无,下落不明,连通电话也从没打回来过。你知不知道我们这些朋友会担心吗?你一走不是一年,而是十年,整整十年,3650多天。这十年来我总是会想你在哪里?为什么不告而别?为什么不跟我们联络?会不会出什么事了?你实在是太过分了。安宁,你太过分了。”周颖然的情绪开始失控了。
  身边的吴皓见状连忙抱住妻子,不断轻声安抚妻子。
  过了良久,周颖然的情绪终于有所平复,声音中仍有一丝激动:“你在上海的什么地方?”
  “我在浦东的凯悦酒店,你过来吧。”
  一个小时后,安宁终于见到了自己最好的朋友周颖然和她的丈夫吴皓。
  一见面,周颖然看到眼前的女子穿着一件水蓝的雪纺裙,脖子里带着一块和田羊脂白玉,手上戴了块镶钻石的古董手表,其他并没饰物。整个人显得既清新又优雅又高贵,当年那个内向温柔的青涩女孩子与眼前的女子判若两人,她实在是有些不敢认。
  安宁则看到当年那个烈焰般敢恨敢爱的女孩子如今已出落的娥娜多姿,风情万种,眉目之间透出一丝幸福,心中不由为她感到高兴。
  吴皓看到这两人站着不动,只顾盯着对方看。不由笑道:“你们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在罚站吗?”
  “切”“切”两声,两人不禁相视一笑,十年相隔产生的陌生感和距离感在这一笑中荡然无存。
  周颖然落落大方地介绍:“这是我老公,吴皓。这是我最好的朋友,安宁。”
  安宁伸出手来:“您好,很高兴见到您,吴先生。”
  吴皓亦伸出手来握住,道:“您好,安小姐,然然在我面前不止一次的提起过您,说您是她最要好的朋友,可惜一直没机会见到您,到今天才算见到真人了。”
  “你们两个不用这么客气,先生小姐的叫,让人实在是受不了,都叫名字吧。”周颖然爽朗的说道。
  “你这直来直去的性子一点儿都没变啊,来,来,我们去客厅里坐坐,别傻站门口了。”安宁道。
  安宁住的是总统套房,主卧、次卧、书房、客厅、卫生间五脏俱全,装修的更是富丽堂皇,美不胜收。
  周颖然夫妻在真皮沙发上落座,环视了一圈后,周颖然说道:“妞,看来这些年你混的很不错,说说,混哪里?”
  助理SUN送上蓝山咖啡,安宁接过后抿了一口,笑道:“什么叫混哪里?又不是混黑道。周大小姐,你的用词不当啊。”边调侃边从助理手中接过名片,递给周颖然。
  “哇,美国H大学教授。”周颖然低头看了一眼后就惊叫出声,吴皓然听到后伸过头去看名片,不由脸上现出诧异的神情。
  “我是不是看错了?美国H大学教授,你他妈的真是牛啊!听说在那里教书的都是学术界宗师级别的人物,你怎么就这么厉害了?你跟我是同班同学,今年都是28岁,居然是H大学教授,简直不敢让人相信。”周颖然道。
  安宁淡淡地说道:“这也没什么,美国是个有能者居之的地方,有才华自然能出头,比我厉害的人物多如牛毛,我这点成就算什么!所有师兄妹中,我算是混的差的了。”
  周颖然道:“这还算是混的差的?28岁的美国H大学教授,鼎鼎大名的H大学,那可是世界上最顶级的大学,无数学子梦寐以求的知识圣殿。你在那里做教授,居然还好意思说是混的差的。那让我们这些人还怎么活啊!
  本来就是嘛,她的师兄弟们都在各界混的风声水起,个个叱咤风云,手掌乾坤。只有她继承恩师的衣钵在学术界做个小小的教授。安宁翻了个白眼,笑吟吟道:“好吧,你夸我吧,使劲的夸,我爱听。”
  周颖然瞪了她一眼,“切,德性。”说完两人不由扑哧一笑。
  安宁道:“好了,跟我说说你们的近况吧。”
  周颖然停顿了下,说道:“你,你知不知道你家出事了?”
  安宁平静的说道:“几天前刚听一个朋友说起,所以这次我回来看看,看能不能帮一把?”
  周颖然迟疑地问道:“你不会怪我们当时没有出手帮你们家吧?当时实在是闹的太大了,根本没有办法帮。。。。。。”
  安宁打断道:“我知道,我没有怪你们的意思,谁的债谁来偿,只是我担心我爷爷,他一大把年纪碰到这种事,实在是太难为他老人家了,这次回来主要是看望下他老人家。如果可以,我希望能让他跟我去美国。”
  “这是不大可能的事,安爷爷对这片土地有着深深的眷恋和感情。他绝对不会跟你去美国的。”
  “我知道,只是想做一些努力,就算他不跟我走,我也要安排好他的生活。让他能安享晚年。”安宁道。
  “安爷爷现在住的地方你知道吗?他老人家实在是太固执了,我们几个怎么劝他,他都不肯搬进安排好的住处。我们的心里实在是不是滋味,看着当年关爱我们,风光了一辈子的老爷子因为子孙落到如此田地,我们的心实在是难受。”周颖然道。
  安宁静默了片刻后,说道:“我能体会爷爷的心情,像他那种曾叱咤风云,风光无限的人,怎么可能接受别人的施舍?”
  “什么施舍?我们只是不忍心他老人家。。。。。。”
  “好了,好了,别再争论这些没用的话题了,我们再怎么说也无法减轻他老人家心里的痛苦,如果我能早点知道就好了,事已至此,我能做的就只有想办法补救了。”安宁有些黯然道。
  周颖然拍了拍安宁的肩,安慰道:“你早知道有什么用?当时闹的满城风雨,我们几家想联手压下去都没用,最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态越来越无法控制。我们几家为免被一起拖下水只能收手,你不会怪我们吧。”
  “怎么会?当时你们已经尽力了,我已经让人调查过当年的事,那件事的确有些匪
  夷所思,可以肯定的是里面有黑手在操纵,而且这只黑手的能量不是一般的强大。不过我父亲的确是始作甬者,接受惩罚也是应该的。只可惜了爷爷的一世英名被毁于一旦。“安宁感慨道。
  “我陪你去看安爷爷。”周颖然道。
  “不用了,还是我自己去吧。这个时候爷爷肯定不想见任何认识的人,我自己一个人去就行了,这次我会在上海多留几天,你可要陪我逛逛,给我作向导。”安宁道。
  “向导?开什么玩笑?安三小姐,你可是在上海出生,在上海长大的。居然让我来给你作向导?你这国际玩笑开的也太大了吧。”周颖然道。
  “我可没开玩笑,从机场到酒店这一路上,我都有些呆住了,我都有些怀疑这是不是上海了,变化太大了,我都认不出来了。我想如果我一个人上街的话担保会迷路。”安宁道。
  “谁让你一去就是十年,这十年从来没回来过一次,连通电话都没有,你真是没良心,不是,应该说良心被狗吃了。”周颖然开始唠叨上了。
  安宁一脸的痛苦,“行了,姐姐,你就别念了,我不是一下飞机就给你打电话了吗?其他的人我可一个也没通知。”
  “算你还有点良心,要不,我去约齐他们给你办个接风PARTY吧。”周颖然建议道。
  “谢谢,不用了,我在上海只待三天,你不用通知他们。”安宁道。
  “谁都不通知吗?那你哥,你姐不会也不知道你回来了吧。”周颖然惊讶道。
  “除了你们夫妻,谁也不知道我回上海了。你不用跟他们说。”安宁道。
  “那季东篱呢?”周颖然道。
  安宁脸色无一丝变化,依然淡然道:“一样。”
  “你们当年出什么事了?你知不知道你走后,他一直到处找你,整整一个月,像个疯子似的,每一个你可能待的地方,他都找遍了。你不知道当时他有多绝望,多痛苦?你是不是心太狠了?纵然他做错了什么事,你也不能不告而别,就把所有的人都仍了,忘了吧?你今天可得给我个解释,我可整整担心了你十年。”周颖然道。
  “解释?以前的事我都忘了,还能解释什么?”安宁笑道。可笑容中却有一丝苦涩。
  周颖然刚想开口,旁边的吴皓拉了拉她的衣服,朝她摇摇头。
  安宁回过神道:“说说你们的近况吧,什么时候结的婚?怎么认识的?在哪里工作?”
  周颖然道:“我嘛,现在在银行上班,时间很悠闲,我老公在军校教书。我们认识有几年了,不过结婚是在一年前。联络不到你,本来我们说好的,对方结婚时就做对方伴娘的,真是气死我了。你说说,你怎么补偿给我?”
  安宁耸耸肩,道:“我也很遗憾,不过没办法,你说吧,想要什么补偿?只要在我能力范围之内一定满足你。”
  周颖然眼珠转个不停,道:“我还没想到,等我想到了再跟你说。”
  “好吧。”安宁无奈道。“你家人怎么样?”
  “都挺好的,我父母还是在外地,不过我妈妈退下来了,我哥哥现在在市政厅上班,你绝对想不到我哥六年前就跟我嫂子结婚了,女儿都四岁了。想不到吧?”周颖然道。
  “不会吧,这么早,那大概你嫂子的魅力太大了,让你哥迫不及待的跳进围城了。”安宁道。
  “什么呀?我们两家是政治联姻,我哥嫂只见了三面就结婚了。”周颖然道。
  “不会吧?暮然哥不像是那种很听话的人。”安宁惊讶道。
  “谁知道他怎么想的,我做妹妹的还能管他不成,随便他。”周颖然道。
  “那他们过的好吗?”
  “有四个字可以形容,相敬如宾,你觉得呢?”周颖然道。
  “婚姻如同人饮水,冷暖自知,外人是很难明白的。”安宁道。
  “是啊,所以我也懒的问他们的事。”周颖然道。
  爷爷
  安宁跟周颖然夫妻聊了一个上午,一起吃了午饭,约了下次见面的时间后。安宁拿着爷爷现在住的地址带着两个助理出去了。
  在这个城市弯弯绕绕了好半天,才在一个偏僻的地方找到地址,看着眼前陈旧和杂乱的八十年代老公房,安宁的心被狠狠揪了起来。
  让助理们留在车子里,安宁打开奥迪车的车门走了出去,六月的日光照的人眼晕。
  在底层101的门口站定,安宁吸了口气,敲了敲门。
  “谁呀?”随着声音,门被打开,莫雪梅苍白的脸出现在门口。她震惊的看着安宁,“你,你,你是安宁,你回来了?”
  安宁神色复杂的看着莫雪梅道:“是我,安